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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厲害,那怎麼會栽進凌雪痕手裡,我茫然看著藍玉,想找出什麼答案。

  藍玉也是一副幫不上忙的樣子。

  除非是束手就擒。

  這分明不可能的,我笑笑自己無聊的想法。

  我和藍玉又走回屋子,瞄了一眼跪著的黑衣刺客,這人也夠倒霉的,偏偏選了這麼個天來盡忠。

  折騰了半天,沒有別的辦法,黑衣人還跪的筆直,一點沒有被雨澆蔫。

  藍玉又給我倒了一杯水,“早點休息吧,這事可以等明天再說。”

  我看著面前的幾個空杯子,開始哭笑不得。

  藍玉非要找點什麼理由才會主動跟我說話嗎?這才一會兒,他倒了六杯茶,杯子都被他用完了。

  他這個彆扭的性格真是……

  “如果明天再想辦法,說不定會鬧出人命。”在古代肺炎也是致命的病。

  “一晚上能抗得主。”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雨,我忘記了,他們是會武功的,就像剛才我去換下濕衣服,喊藍玉進去換,話剛說完,忽然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用他的內功催幹了。

  我拽他過來,在他身上來回揉搓好多下,直到藍玉臉紅得像蝦子。我才意識到,我這樣算不算是調戲?不過衣服下的身體,好有彈性,蘊涵著一種野性的爆發力。

  我忍不住又戳了兩下,這樣的身體在現代是看不見的。

  藍玉害羞的時候很好看,清明清明的眼睛被蒙了一層霧,明明沒什麼,卻羞得什麼似的。

  我忍不住壞心叫了一聲,“藍玉啊!”

  藍玉看了過來,嘴唇微翹著,單純的可愛。

  躺在床上,因為下雨感覺異常的冷,我把被子裹在身上,像一顆大粽子。

  藍玉看著我別過臉去,眼角在抽筋。

  天冷蓋被子人之常情,我不像某某人能用內功禦寒,我也曾想過恢復武功的可能性,照著藍玉教我的口訣練習過,後來發現操縱經脈比背英語單詞還難,我曾放棄學位證書而不去學英語,當然更能為內功口訣而放棄練武。

  窗子打開著,風呼呼灌進來,我的鼻子凍得紅紅的。

  藍玉起身要去關窗子,我連忙拉住他的手腕,“就開著吧,能看見他我比較安心。”雖然說他會武功不怕雨淋,可是讓我關上門,睡我的覺完全不去搭理還是很難,畢竟門外直挺挺跪著一個帥哥。

  藍玉想了想,垂手去拿身邊的被子,蓋在我身上,並且繞到腳下,幫我掖腳,烏黑的頭髮垂下幾縷,看起來極其的溫情。

  我則撐起半個身子看著他,我們這樣就好像是夫妻一樣。

  我這麼厚臉皮的人也會不好意思,尤其是藍玉給我的被子上飄飄忽忽有一股好聞的味道,該不會是藍玉身上的……想到這裡我的臉燒得像火炭,我真是胡思亂想,藍玉根本沒有蓋過哪裡會有他身上的味道。

  我說:“你不蓋嗎?很冷的!”

  藍玉不敢看我,眼神故意游離,“我沒關係不覺得冷。”

  說完躺在我旁邊。

  被黑衣刺客這麼一弄,我變得很興奮,閉上眼睛半天也睡不著。

  藍玉的呼吸聲很輕,一成不變的姿勢,安靜極了。

  “睡不著?”藍玉的聲音啊,真想夜裡忽然開的一朵夜來香。

  又吵著人睡覺了,我訕訕一笑,“有點不適應,我喜歡在熟悉的地方睡覺,藍玉倒好像是無所謂的樣子。”

  藍玉好像是笑了笑,夜裡太暗我看不見,唉!可惜!“這以前是我的臥房。”

  “啊……”我忍不住暗呼出聲,我睡了人家的床,蓋了人家的被子,比凌雪痕也好不到哪去,那被子上青糙的香味,果然就是藍玉的。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十八章 狐狸心腸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半響藍玉才說:“你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其實剛剛我已經牽發了他那些不好的記憶,我終究是頂著這個皮囊的,藍玉對我不能完全放下心防我也是理解的。

  可是心裡這麼想,還是不舒服。凌雪痕啊,你究竟做了多少孽。

  我這個人預感向來不好,本以為會一夜失眠,可是居然一睜眼就是大天亮。

  一醒過來,我連忙轉身,透過窗子,黑衣刺客還跪在那裡,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已經幹了。

  藍玉又是早早就出去練武了,我不理解,那麼生澀的東西,他竟然愛好成這樣。

  可是等我洗完臉,踱步出去,看見他樹下挽劍花,他的舊部在旁邊流露出那種期盼的眼神,我才明白。

  這孩子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父母一定告訴他,只有學好武功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經過凌雪痕這件事,他變得更加勤奮,瘦小的肩膀上擔負著愧疚、責任,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重擔。

  我好想看見他輕鬆地笑一回。

  我想了想叫來丫鬟,低頭跟她說了一句話。

  丫鬟帶著複雜的眼光走了。

  我沖樹下的藍玉招招手,我說:“藍玉,先吃飯吧!”

  圍在樹下的幾個人,冷冷地看我一眼,頗為厭惡,誰說過一句話來著,“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或笑,或哭,都是對的,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她笑還是哭,都是錯。”

  我叫藍玉吃飯,明明是好心。

  藍玉倒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甚至看見我還有一些高興,莫非是我看錯了?我急忙說:“藍玉,你去叫你……林大哥吃飯。”

  經過了昨天晚上,我還不大敢面對狐狸。

  早飯吃的很鬱悶,我不敢去看狐狸,低著頭,跟犯罪了一樣。

  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果然安靜喝白米粥的我,咬到了一粒沙子。

  我驚呼一聲,捂住嘴巴,抬起頭,

  狐狸像平常一樣的表情,掛著淡淡的笑,這麼一張親和、慵懶的臉,昨天晚上居然會變得那麼威嚴,“怎麼了?”親切地問我,這副模樣很自然,好像做過幾百次。

  “咬到沙子了,”雖然有些丟臉,但是我喜歡說實話。其實也沒什麼,誰咬到沙子不驚訝啊。

  “誰咬到沙子都會驚訝是不是?”狐狸的眼光柔柔的,習慣地揚起手。

  “咦,”我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狐狸對視我的目光,手停在半空中,眼睛暗下幾分,卻遮掩的沒有痕跡,等我再看他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落在碗底。

  他怎麼那麼了解我,連我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再看過去,狐狸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早飯終於吃完了,我當著狐狸的面,吩咐丫鬟去給院子裡跪著的那個送點飯過去,狐狸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這個人的生死,對他來講都無所謂嗎?

  狐狸背著手,在看遠方,最後他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我心裡頓時有些生氣,不管狐狸是什麼身份,這麼做就是輕賤人命,我最討厭這樣的人,高高在上,不把下人的生命當回事。

  丫鬟正好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正從門前路過,我走上前截下她,自己把東西接了過去,然後又瞄了狐狸一眼,走向庭院。

  那人還像昨天一樣跪著,真乃牛人。

  主子都不把他當回事,何必糟蹋自己。

  我把飯菜放在地上,那人也不理會。

  我說:“吃點吧,你家主子恐怕是鐵了心。”

  我懷疑他已經變成了化石,不然怎麼對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說:“為這樣一個主子,值得嗎?”故意說到了狐狸。

  我的話刺激到了他,他冷冷地抬起頭,眼睛特別深暗,想說什麼,看了看我終究沒說。表情上是為主子憤憤不平。

  真是跟他主子一樣,話少的可憐。

  我不知道掉到了什麼國家,這裡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深沉,藍玉就別說了,那是受了凌雪痕的壓迫,狐狸都這麼大的人,居然也這樣。

  看到狐狸現在這個模樣我就生氣,一點都不像他。

  我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我在想什麼?我又不認識狐狸……

  一定是幾天沒睡好,發了癔症。

  黑衣刺客既不跟我說話,也不吃飯,我急了,心想餓死他算了,這裡面最沒我什麼事,我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可是等了一會兒太陽出來,我又心軟了。

  剛被雨淋一晚上,又被暴曬,再是鐵打的人吧,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一點反應。

  我急得團團轉,狐狸依舊靜默地看著遠方,背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太陽升到了頭頂,炙熱無比。

  我霍地從椅子上坐起來,大聲喊,“藍玉,去幫我倒一盆冷水來。”

  藍玉寶石般的眼睛看著我,忽然有了笑意,高興地打水去了。

  不吃東西,不喝水,這麼暴曬下去沒被餓死,先脫水了。既然不喝,那我就潑吧!從藍玉手裡接過水,我“嘩”地一聲潑在黑衣刺客的身上。

  刺客抬頭看我,我挑釁似的揚揚眉。

  我以為他會怪我狗拿耗子,黑臉看我一眼。

  誰知道他卻看我看愣了,好像想起了什麼,失而復得的表情。

  這人是曬傻了。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十九章 冷麵將軍

  我提起裙子,蹲在他面前,正好瞥見他腰間垂下來的一塊牌子,黑黝黝的上面用硃砂瞄著一個“令”字,很像古裝電視劇將軍調兵遣將用的令牌。

  大熱天的,我可沒時間研究什麼令牌。

  黑衣刺客還傻著呢,盯著看我。

  我說:“你這樣也不是辦法,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

  反正他也不會接我的話茬,我自顧自說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說不動他,不會再叫一個比你厲害的人來?你死了,別人又不知道他在哪了。

  這層意思他能聽懂吧!

  果然,黑衣刺客眼睛裡有些動容。

  我站起來,準備走人,料想他不可能現在想通,還是要給他一段時間的。

  誰知道我剛走一步,就聽到身後撞擊地面的聲音。

  黑衣刺客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響頭,用的力氣太大,把額頭都磕的青紫。

  然後他調整了方向又沖我磕了一個頭。

  這可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這頭是隨便磕的嗎?我嚇的後退一步。

  做完這些,黑衣刺客霍然站起來,走也不回地走了,真是雷厲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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