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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屁孩笑了一聲,“你的家鄉還真不一樣。”

  自動說我的家鄉,那就是說已經認同了我不是凌雪痕,心情忽然很好,胸口高興的有點酸漲,“是啊,是很不一樣。”望著窗外的天空。

  我真的很想家。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八章 不小心的挑逗

  小屁孩走了以後,我到處翻找凌雪痕留下的東西,幾乎沒有任何有參考價值,只是床邊有一枚白玉扳指,光滑的玉身,好像被人撫摸了無數遍。

  凌雪痕,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說她追求名利吧,偏偏生活過的這麼樸素。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滿腦子都是白天發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怎麼也理不清楚,本以為自己睡不著,卻輾轉進入了夢鄉。

  我恍惚看見藍玉站在一個三米跳板上,下面都是烏壓壓的觀眾,當他要起跳的時候,台下亮起來無數的閃光燈,他一個失誤忽然就直挺挺地從跳板上跌了下去,所有人不在意間,已經殞落地像流星。

  我猛然驚醒,天已經方亮,現在的我也好像站在了那個三米跳板上,腳下有更多的觀眾。自己孤立無援。

  每個人都是孤單的,有時候不能被人理解,雖然身邊有很多人,他們說的做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真正需要的,卻沒法和他們說清楚。

  沒有一個人能完全理解另一個人。

  我起身,穿好衣服,推開門,天剛亮就有人開始忙碌,門口,一個少年靠著牆,晨曦和露珠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他忽然睜開眼睛,目光清澈如水。

  還好有一個人能了解,因為我站的那個地方,他也曾在。

  我說:“怎麼在這站著……”雖然是夏天,可是早晨的風還是涼嗖嗖的。

  風吹開他的衣擺,擦過我手背,濕得像浸過水。

  我說:“在這很久了?”

  小屁孩別過臉,不看我,“就一會兒!”

  一會兒,就讓露水把衣服弄濕了?撒謊,一點水平都沒有。

  瘦成那樣了,吃不好睡不好,還惦記著我這個以前是他死敵的人。

  修長的手指緊緊扣著劍柄,隨時警戒的樣子,偏偏故作輕鬆。

  怪就怪那個凌雪痕實在仇人太多了。

  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站在那裡,很尷尬。

  我想想,“要不,你教我一些身法什麼的,打不過還可以逃,”這樣你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

  小屁孩說:“輕功還會不會用?昨天回去的時候聽丫頭說你醒過來忽然間跳了很高,又落下。”

  跳的很高又落下,指的是我穿越過來的瞬間。

  原來那個小姑娘叫“丫頭”。

  我點點頭,“好像這個身體記得,可我並不會用。”

  小屁孩說:“你試試看,能躍多高。”

  我詢問地看著他,“就是跳嗎?”

  小屁孩點點頭,“簡單地說,就是跳躍。”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跳,是人就會,電視上也沒少演,大俠都是飛來飛去的,於是我撩起裙擺,就要往腰裡塞。

  小屁孩立即像觸了電地轉過身,“你……你幹什麼……快把裙子放下。”

  為什麼放下?我挺不理解,自己往下看,裙子裡面明明有穿褲子,我說:“我穿著褲子呢!”

  小屁孩好像挺生氣,“一個姑娘家怎麼隨便在外面撩裙子……”

  忘記了,這是在萬惡的古代。

  無法去辯論,我裙子裡面穿了多少,要是不穿裙子穿褲子不是一樣,這類的。

  只能趕緊打斷他,“行了,我放下,你回過頭來吧!”跳起來再落下,裙子被風鼓起來,還不是一樣。

  小屁孩總算轉過頭,臉紅得不像樣。

  我說:“那我跳了,萬一……”

  小屁孩搶一句,“我接住你……”衝動是魔鬼吧!說完這句話,都不敢抬起頭看我了。

  我“嘿嘿”傻笑,太高看我了,我怎麼也不可能打一個十六歲少年的主意。

  擺好架勢,準備蓄勢勃發。

  小屁孩看著我,忽然間眼角細微地抽搐了一下。

  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了出來。她肩膀的土撥鼠,坐滑梯一樣顛顛簸簸落在地上,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我,然後屁股一扭,兩爪分開,直立起來,這模樣好像是在……學我……

  小屁孩的眼角又抽了一下。

  笑就笑吧,幹什麼還忍著,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小屁孩說:“不用那麼緊張,就跟平時一樣。”

  丫頭點點頭,拎起地上的土撥鼠,起身途中“嗖”地一下消失了,我仰頭一看,她正搭拉著兩條小腿坐在屋頂的瓦片上。

  我故意板著臉,“坐壞了瓦片,你來修。”

  丫頭沖我笑笑,咧咧嘴。

  小屁孩說:“本來也一直是她修。”

  原來有驚無恐,我的壞心眼充其量只是想想,原來的那個凌雪痕已經付諸行動。

  被這麼一攪和,我倒輕鬆了許多,試著向上一躍,頓時驚訝了,視野變得空曠,油然生出一種自然掌控的感覺。半空中輕輕一旋,曼妙地下落。

  這個身體簡直太讓人驚喜了。

  小屁孩不以為然,“凌雪痕的輕功算是鮮有對手。”

  我反覆試驗了多次,凌雪痕這個身體柔韌勁十足,我以前想像過的動作,例如看電視那些舞者,輕盈的跳舞,不知道曾羨慕地流口水多少次,自己硬得像鐵一樣的腰身,想彎下去都不容易,現在腦子裡一動,身體就能做相同的反應。

  真有點天大地大,悠然自得的感覺。

  霜衣水袖,腳尖交替,旋轉如振翅欲飛的彩蝶。

  如果這要是被朋友們看見了,不知道要多驚訝,可惜那個世界我已經遠離了,

  父母,朋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離我而去,這麼輕易我就失去了所有。

  不知不覺,掠過重重屋脊,

  如果說一切繁華都是夢,而我過的本來是平淡的生活,現在也讓我似夢非夢了。

  頓住身形,衣裙如花瓣般綻放,眼前的一切那麼熟悉,是我穿越來以後第一眼看到的景物。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九章 媚惑

  只是多了一個人站在梨花樹下,長身玉立,笑得像個妖魅。

  小說上不是寫,到自己穿越來的地點,穿過來的時候做什麼,就重複做一次,然後可以回去。

  看來我,回不去了。

  翩然落地,像來時一樣,一切卻都不曾有改變。

  跟過去告別還不落淚,那是假的。

  手一摸,手指間都是冰冷的水跡。

  男狐狸笑笑,“在難過?”

  我勉強回一個笑容,“想起以前的一切,心裡不是很舒服。”即便是再冷酷的人,也有收拾自己感情的權力,何況是我一個平凡人。

  男狐狸紅艷的嘴唇一彎,這世上恐怕再難有人比他笑的好看,“能發泄自己的感情是件好事。”

  這種安慰的話雖然聽過很多遍,但是不嫌膩,小時候經常哭鬧,年少輕易為情發愁,都被認為是孩子氣,不夠成熟的表現。大人物就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感情,風雨欲來而面不改色,才是氣度。

  男狐狸靠在樹上,衣帶隨便垂下來,一副閒散的模樣,眯起來的眼睛,讓人看不到他內心,“年少可以輕易沉淪在人生中,或悲或喜,長大以後看著比人掙扎在得如火如荼,閒暇得那份不溫不火的淡然,很難說,身在其中和隔岸觀火那種更好。”

  會很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喜歡的瞬間,心裡暖洋洋的舒服極了,就是這種不成熟,才是真正的人生,“能不能講給我聽?”我認真地看著男狐狸,“把你的事,講給我聽?呃,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男狐狸含笑,“能聽到你這麼說話,很高興。”

  好像以前認識我,我不是這麼說話的一樣。以前要認識也是那個凌雪痕,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可是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淡淡的感傷,我故意去忽略它卻越擴越大。

  男狐狸笑笑,“突然身邊發生了改變,誰都一樣,會很迷茫,也許我不是像你一樣來到了陌生的世界,可是我也失去了熟悉的一切,可是現在發現,比起以前,這樣很好。”

  為什麼狐狸能輕易接受我來自其他世界這種事,剛準備深想,不知道怎麼了,腦子混沌一片,反覆試幾次都是這樣,這大概就是穿越後遺症?安慰一下自己,就放棄了繼續思考。

  他筆挺地站在那裡,衣角和紛落的梨花一起翻飛,分不清地夾雜在一起,整個人自然而然散發出尊貴的氣勢,眼神不在想平日裡那樣一成不變,有些動情地瓦解。“但是只要最重要的東西不變,不管你在哪裡,只要還是你自己,就夠了……

  是啊,不管到哪裡,只要做我自己就夠了。

  男狐狸笑笑,“我們的處境現在變成了一樣的。”

  他說我和他一樣,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聽別人說“我們”這個詞,忽然間整個人覺得被溫暖包圍,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流,胡亂蹭掉眼角的淚,衝著男狐狸傻笑,“你說的對,不論我到了哪裡,我都會好好生活下去。”

  男狐狸仰著頭,目光好像到了遠方,“拋開一切,平靜地去想,更容易看清自己的心。”他斂目看我,“我小時候,第一次看見哥哥們練武,學各種書籍,很嚮往,從那以後我會找各種理由,到哥哥們學習的地方去,後來哥哥借了我一把劍,讓我試試看,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那時候只是覺得很開心,沒想到有一天會把它用在別的方面。富貴,繁華,也許都是迷惑人的假象,拋開這些,人生就變得簡單了。”

  再看狐狸,以前覺得他太過漂亮,可能是自己同人女的心裡在作怪,他只不過有一種少有的優雅姿態,溫文儒雅,沖你笑的時候美得像一陣風。

  反正凌雪痕有武功,小小權勢,比我現實反而混的好。

  就是名聲差了點,還要隨時面對暗殺。

  我笑眯眯地看著狐狸,一般求人都要這種姿態,我說:“你的傷怎麼樣了?”

  男狐狸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懶洋洋地樣子總感覺是藥勁沒過,很多年後,拿他以前的種種和現在對比,我總懷疑我聽到的和看見的是兩個人。

  和狐狸談完話,又替他看了手腕上的傷,那傷好得出奇地快,小屁孩幫狐狸換藥,眼神流露出那種赤裸裸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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