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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師兄說:“不用,我自己可以。”笑著拍拍小少年肩膀,自己掙扎著往前走。

  這群人對我的態度,實在讓我受不了,要想改觀他們的想法,就得從現在開始。

  我擼起胳膊,上前幾步,攙起林師兄,我說:“進屋,讓我看看你的傷。”

  我一點點善良的小舉動,眾人全都體被雷,由此可見,我的前主入惡極深。

  小少年對我是滿臉戒備心,若有所思。

  只有林師兄笑得卻是沒心沒肺的,飛揚的長髮,筆挺的鼻樑,紅得鮮艷的嘴唇,一雙狐狸眼流光四濺,身上還有種淡淡的梨花香氣拼命往我鼻孔里鑽,還別說,真像只妖孽,穿越這種事都有,會有男狐狸,大概也不稀奇。

  想想,我也是夠倒霉的,剛穿越過來,沒有任何人關照不說,當苦力還被人懷疑居心不良。可是現在不干又不行,一個傷成這樣,誰看見都覺得怪可憐的。

  進了屋,扶著男狐狸躺下。

  小少年迫不及待地解開男狐狸衣服看傷勢,雪白的衣服被割開長長的口子,裡面也是一塌糊塗,鮮血還繼續往外溢。

  多虧我是個學醫的,不然遇到這種情況想賣好都賣不了。

  小少年眼淚就沒斷過,“林師兄,怎麼辦?你還有舊傷。”

  男狐狸笑笑,說:“傻瓜,我是妖精,這點傷算什麼。”

  小少年哭地不像樣,抽抽噎噎,“騙人,你就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妖精,都是那幫不要臉的罵你……我……”

  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啥也不懂,就知道哭。

  男狐狸熟練地撕開衣服,按住冒血的傷口。

  我戳戳小少年,說:“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打盆水來,有外傷用的藥嗎?一起拿過來。”現在我還分不清東西南北,想出去打水都怕走錯路。

  小少年很驚訝,吐口而出,“傷藥?你會給林師兄用傷藥?”

  我沒轉身,繼續看傷,難不成古代傷藥珍貴到,需要再三請示才能用的地步?“沒有嗎?”

  小少年沒應話,短時間好像大腦短路。我回過頭,看到他複雜的眼神,抬了下眉毛。

  愣了半天,小少年茫然地沖男狐狸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麼鼓勵,半天才說:“有的。”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三章 七宗罪

  我舒了口氣,“那就多拿些過來。”

  小少年這次反應挺快,應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

  我拎起男狐狸的衣角,手上沒怎麼使勁,就把純棉的面料撕開,這個身體還真是力大無窮,有武功就是好,不免有些得意,在古代混嘛,不強點怎麼行。

  把撕下來的衣服摺疊成方塊,按在男狐狸傷口上面,抬眼看他,眉宇飛揚,妖艷的嘴唇有些蒼白,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於是又使勁按了一下,成功地看見他的眼角有一點點抽搐。

  還是笑得想只妖精,細長的手指握上我的手腕,他說:“為什麼救我?因為藍玉?”

  藍玉?說的是那個小少年?

  我抬頭,算是默認了吧!

  男狐狸眼角漾著笑,不容我眼睛移開,“為了他什麼?”

  我反問他,“你說呢?”

  男狐狸慵懶地靠在床頭,床頭的流蘇,細碎地擋住了他的眼睛,“他還是個孩子……”

  我嗯了一聲,確實。

  “我比他好。”

  我還沒反應,門口“噹啷”一聲,銅盆落地。好好一盆水,沒用就浪費了。

  藍玉匆匆跑進來,幼嫩的嗓音還沒完全變調,“是我自願的。”

  男狐狸笑笑,“傻瓜,你牙都沒長全,凌掌門怎麼會喜歡你。”

  我終於了解到,我的前身有多變態,居然喜歡幼齒,丁點大的孩子都不放過。看小說,別人一穿過來不論貧窮吧,起碼身世清白,穿的過來的時候身邊總會有一兩個人幫忙了解目前的情況,我穿以後,就看見了一個嚇傻的小姑娘,和一隻跟見了天敵一樣的土撥鼠,後來來的人倒是不少,一個個卻避我如瘟疫,真不知道前人造了多少孽,讓我這個後人在承擔。

  這一大一小互相保護,我看得有點欲哭無淚。怪不得開始藍玉讓我救男狐狸的時候,跟我露出那種勾引人的表情,敢情是想拿自己來換男狐狸的命。

  穿越成魔女色狼誰都不會心情好,尤其是我這種乖乖女,完全應該走玉女路線,穿越成小龍女啥的,偏偏是個李莫愁。

  藍玉一著急,男狐狸還得安慰他,身上血流不止,半天也沒清洗傷口,再過一會兒準的感染。

  我煩躁不已,拎了一下抽鼻子的小鬼,咬牙切齒,“水還沒打來,一會兒他死了可不算我沒救他。”

  藍玉一聽慌了,趕緊抹了眼淚又跑出去打水。

  欺負完小孩子,我開始去剝男狐狸身上的衣服,等一會兒血幹了,衣服粘在傷口上,再拿下來還不疼死他。

  看起來柔柔弱弱,身上都是勻稱的肌肉,細看之下每道線條都近乎完美。只是上面大大小小都是傷痕。

  我說:“看你這一身傷,怎麼感覺像是在沙場上,衝鋒陷陣過一樣。”感覺只有戰場上才會留下這麼多的傷疤。跑江湖再拼命,也不至於成這樣吧!

  男狐狸眼睛一眯,“是嗎?”剛剛的魅惑勁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下巴像刀刻一樣剛毅,這種表情一閃瞬間消失。

  藍玉總算打水回來,我俯身,開始清洗男狐狸身上的傷口,一件白袍轉眼就被我扯的七零八落,一部分抹了藥壓緊傷口,另一部分弄成一條條做了固定用的繃帶。

  新傷倒沒什麼,就是有幾處陳舊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好,流著血水。

  總算忙乎完了,一抬頭,看見他手腕上綁著一層層白色布條,剛才就顧著流血的傷口了,沒發現別的地方還有問題。

  於是很自然抬手自然地去檢查男狐狸的手腕。

  “掌門”藍玉忽然驚地跟兔子一樣,叫聲那一個尖,聲帶都有撕裂的可能,混雜著驚恐和恨意。如果現在他手裡有一把刀,和殺我的能耐,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從背後捅死我。

  我費解,只是看看,沒幹別的,用得著這樣嗎?

  用手一摸,好像……骨骼並不是很連續。

  男狐狸笑一聲,“還沒長上,過兩天再折也不遲。”

  什麼叫過兩天再折?

  我大眼瞪小眼。

  男狐狸笑笑好像再說平常事。

  藍玉“噗通”跪下,哭哭啼啼,“掌門,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反抗了,求你放過林師兄。”

  就是說,這是我乾的?

  我愣了一下,趕緊又開始找,下手去脫男狐狸的鞋子。

  白色的褲子緊緊地塞在白襪套裡面,修長的小腿輕輕支在床上,屋子裡靜的可怕,拽下襪子,直到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腕……

  還好,我輕舒一口氣,腳沒事。

  抬起頭看見藍玉死盯著我的手看,一臉不置信,小白臉有可疑的紅暈。順著他的目光我低頭看了自己手兩次,才意識到,我在摸一個男人的腿。

  男狐狸已經被我脫的只剩下一條長褲,虧他還笑的那麼淡然。

  生在現代,在海邊看見只穿一條游泳褲的男人太多了,現在被藍玉詫異地一看,石頭人也會不好意思。

  折騰半天弄的滿身大汗,腦袋一片混亂,不知道我穿越前那個主兒,還造了什麼孽沒被我發現,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想冷靜一下,喝了一杯又續上,低頭,從茶杯里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還是我那張臉,只不過比我要白,要嫩,沒有了雙下巴,黑眼圈,肥臉蛋,我經過了無數次減肥失敗,居然穿越過來什麼都解決了。人瘦了,眼睛也顯得很大,睫毛長長的,筆挺的鼻樑,沒有熬夜學習,看書,上網,整個人看起來水靈靈的。

  可是就這麼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丫頭,居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掌門?都說古人早熟,也不至於差這麼多。

  我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現在怎麼辦?要是被人當前主給置辦了,那可是千古奇冤。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四章 我是色掌門

  我看著這一大一小,我該怎麼說?,我說,我不是以前那個凌掌門了,雖然我也姓凌,但是純屬巧合,我是從21世紀地球上穿越過來的,可是他們懂啥叫“穿越”嗎?

  那我說,我就是長得和凌掌門一樣,其實不是一個人,但是有目擊證人—小姑娘,她是眼睜睜看著我“活”過來,隨時可以指正我,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站在屋外溜牆邊,我們屋子裡說啥,她一句也沒落聽,她是在那悄無聲息,只是她那隻土撥鼠唧唧歪歪沒事老來那麼一嗓子,想讓人忽略她都難。

  我沉吟著,終於開口,喝了那麼多水,嗓子還是緊。

  男狐狸的眼睛閃著光。

  我說:“手腕能接上是沒問題,可能會落下後遺症,陰天下雨會疼。”我的手去摸索他的手腕,骨頭斷了不比皮肉傷,我用手摸摸,小心翼翼正了正斷骨的位置。

  我滿頭大汗,男狐狸卻像沒事人一樣。這種人不是沒有痛覺,就是受過更多的罪,所以痛覺不明顯。

  光看他一身大傷小傷,感覺沒有一處是經過處理的,好好的一副身體,竟讓人給弄成這樣。

  我反身叫旁邊的小屁孩兒去找木板,小屁孩剛跑出去。男狐狸忽然沖我徐徐一笑,開口說:“你是誰?”

  沒等我說話,他又說:“從受傷以來,還沒有人替我清理過傷口,沒人敢讓我斷骨重續,你就不怕我把你當凌雪痕給殺了?”

  我的心跳得挺厲害,強咬了下嘴唇,我說:“怕,怎麼不怕。”譬如你要殺一個跟你有深仇大恨的人,忽然間那個人對你說,別殺我,我不是你恨的那隻,我是剛穿過來的,你會相信嗎?我有什麼辦法。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男狐狸,“我說我不是以前的那個凌雪痕你信不信?”

  男狐狸笑笑,“信。”他的目光仿佛忽然回到了遠方,臉上都是那種狂妄,高傲,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是不能得罪的,說不定哪天他變一個身份,要嚇死你。現在他正好虎落平陽,如果我對他好一點,會不會靠上大樹好乘涼?

  “凌雪痕向來謹慎,絕對不會去喝別人屋裡的水。人就是再變,平日裡一些習慣也不會變,你行動做事跟她就是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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