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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事本就該男人做,女人插什麼手,”董績冷哼出聲,看向董夫人,“慈母多敗兒,你就是太軟弱了些,才會讓兒子如此,我帶走的太醫如何?見到受傷的兵將也是束手無策,若不是治好了昭兒,你怎麼會幫她這樣說話。”

  責怪聲音鋪天蓋地襲來,董夫人一時沉默,本來不想幫楊大小姐辯解,可是卻勾起了她對昭兒受傷那段日子的回憶,“爵爺常年不在家中,我們家就昭兒一個子嗣,族裡的子弟莫不是盯著家中這個爵位,昭兒有病都來看笑話,只有楊大小姐肯幫忙,依我看也難怪昭兒會上心,若是老爺不答應,慢慢給他尋門好親事也就罷了,說出這樣的話委實讓人傷心。”

  先不說楊大小姐如今拋頭露面的情形,不管是太醫還是郎中、堂醫,沒有一個頂用的,就算是受了小傷說不得也會要了命,“你們母子兩個都被迷了心竅。”說著站起身去內室里換衣服,董夫人忙跟過去伺候。

  換好了衣服吃過飯,董績將董昭叫去書房裡,父子兩個聽幕僚說話,幕僚才提到宣王爺的事,下人來稟告,“左大人求見公爵爺。”

  左棠被引進屋向董績父子倆行了禮,“旨意下來了,宣王被奪了雙爵,革除所有公職,永不敘用,並與劉氏和離,宣王府也被皇上收了回去。”

  就算劉氏是皇上所賜,這樣動靜的和離在大周朝還是第一次見,也就是戲本里的駙馬沒有善待公主才會被皇家責怪奪了官職,宗室至少在婚姻上有特權,現在卻反了過來,宣王不但被賜了個病王妃,現在想要和王妃和離,還要付出兩個爵位和官職。

  “劉硯田就是個偽君子,利用自己的女兒到這個地步,還自稱什麼,讓人不齒。”董績面沉如水。

  左棠道:“朝中都炸開了鍋,說皇上判的太重,可是皇上以大不敬論罪,誰也沒有法子,這樣一來馮黨就掌控了朝野,今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董績負著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左棠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幕僚也陸續出了院子,屋子裡只有父子兩個人面對面。

  董績看向兒子,“王爺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是否是緩兵之計?”

  如果宣王真的想要示弱,早就這樣做了,何必等到現在,想來是早就安排好了,董昭點點頭。

  董績這才鬆口氣,看向跳躍的燈光,“這天什麼時候才能透亮。”他本不關心政事,那是文官的本分,可是誰守在邊疆幾十年,看看近幾年的情形,都會和他一樣,盼著大周朝能有個明君主事,將馮國昌一黨殺個乾乾淨淨。

  ……

  第二天一早楊茉就上了馬車直接去程家。

  從馬車上下來,楊茉看到等在門口的沈微言,看到楊茉沈微言忙走過來,“秦沖不在,我想來幫幫忙。”

  每次出診總要有個郎中跟著,何況這次還沒有濟子篆先生一起前來。

  沈微言的眼睛清澈透亮,和昨日看起來一樣,總讓人覺得有什麼隱藏在裡面,楊茉點點頭,“給女眷治病,你就幫我準備治療的工具,凡是遞出來的東西仔細消毒。”

  楊大小姐沒有讓他離開,沈微言心中的大石仿佛挪開了些,略微輕鬆。

  楊茉跟著管事媽媽進了內宅,下人將楊茉帶去侯三奶奶出嫁前的閨房,程夫人帶著兩個小姐正和侯三奶奶說話,聽到腳步聲站起身來。

  “楊大小姐,”程夫人神情複雜,分不清是擔憂還是害怕,“侯家人來了,還請了堂醫給明媛診治,說昨日楊大小姐說了,今日治了明媛的病,明媛肚子的隆起就會消除。”她聽了這話只覺得驚訝,定然是楊大小姐被侯家人握住了話柄。

  就算治了病也不可能立即見效,侯家人是定要大鬧一場。

  楊茉知道侯家人的打算,“堂醫要診治夫人就請他們診,說不得一會兒還要會診開單方,有這麼多郎中和堂醫給三奶奶看病是好事。”侯家是將這些年的虧欠,今天一起償還嗎?

  楊大小姐臉上沒有半點懼怕,難不成是真的有把握,程夫人微微神往。

  楊茉看向侯三奶奶,“準備好的房間在哪裡?三奶奶帶我過去吧!”

  進了程家準備好的治療室,梅香從外面將門關起來,屋子裡就留下楊茉和侯三奶奶兩個人,程夫人看著關緊的門扇,心中突突跳個不停。

  楊大小姐就這樣沒有帶一個人進去幫忙,若不是親歷整件事,她心裡也會忍不住懷疑楊大小姐是幫著她們做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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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濺一臉血 求粉紅票

  “慢著。”楊茉剛要動手就聽到外面傳來侯太太呼喝的聲音。

  “既然楊大小姐要診治,先和堂醫一起辨症,她一個郎中還能比得上堂醫不成?”

  侯太太等到穩婆來,徑直闖進小院子。

  程家下人面對的畢竟是親家太太,誰也不敢動手阻攔,一路上遮遮擋擋讓侯太太走上前來。

  侯太太精神氣慡,胸有成竹,看向程夫人,“我們侯家雖然窮,也不能讓人這樣打我們的臉,既然是光明正大的治病,為何不讓辨症,楊大小姐要收徒,保合堂的郎中都跑光了,她說的話,讓別人如何信服?”

  楊茉放下手裡的藥箱,看向侯三奶奶,“三奶奶等等我,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看著躺在床上可憐的女人,連治病都要被人阻攔,她心中油然生出不快的情緒,她能讓一步,讓兩步,但是不能永遠這樣讓下去。

  既然侯家人要辯她就出去和他們辯個清楚。

  程夫人剛想要讓下人擋在門前,那扇門一下子從裡面打開,穿著杏色褙子梳著單螺髻,面容清麗,眼睛清澈地楊大小姐從裡面跨出來。

  這一次楊大小姐連冪離都沒有戴,而是抬起眼睛徑直地看向侯太太和堂醫、穩婆。

  “楊太太帶來的堂醫怎麼說楊三奶奶的病?請說吧!”

  楊大小姐臉色看似平靜,卻微微抬起眉毛,仿佛無論聽到什麼話都不會害怕,尤其是緩緩將她帶來的人看了一遍,這次像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般。

  明明是她們來為難楊大小姐,如何看到楊大小姐心中卻有些退縮,好像是要自討苦吃,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姐。就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神情,以為這樣就能將她嚇倒,她不是被嚇大的。

  侯太太看向穩婆,“你說,你給三奶奶看過病,到底是什麼情形。”

  穩婆眼睛一轉,立即道:“三奶奶沒有女人的那個……就是人家說的石女,別說生孩子,連月事也是沒有的,我們鄰村有一個……成親當日就被退回來。這是誰都知道的。”

  “楊大小姐可知石女的事?”

  楊茉道:“知古書上有記載,只見其字,不見其詳盡脈案。民間說法更是以訛傳訛,誰知道是真是假。”

  什麼?連古書上的也不承認。

  旁邊的堂醫忍不住道:“誰敢質疑古籍。”

  “這種事,那可多了去了,否則朝廷為何年年編纂各類書籍,修改異本。可見傳錄中也會有訛誤,更何況民間口口相傳。”

  楊茉聲音清澈,口氣更是斬釘截鐵,如同在侯家人面前豎起一面高牆,牢牢地壓住他們的氣勢。

  侯家有些著急,看向旁邊的堂醫。

  那堂醫和侯家本就有些淵源。更是不服楊茉一個小小的女子,臉上都是不屑的神情,“楊大小姐這是強辯。”

  楊茉道:“那先生說呢?三奶奶的病能不能治?”

  堂醫道:“三奶奶一直吃我的藥不見好轉。聽穩婆之說是石女無疑,這病分明無救,若是楊大小姐想要藉此出名,就打錯注意了,郎中只該治病救人。憑良心說話,不該如那些三姑六婆……”

  誰都知道三姑六婆打著名號。行那種齷齪之事。

  楊茉聽了不禁笑起來。

  所有人看到那抹明媚的笑容都有些驚訝。

  “先生的意思不能治?”

  堂醫一臉坦然,“自然不能。”

  “不能治,你為何要來?”楊茉淡淡地道,“難不成先生不能治的病都是不治之症?還是說,只要女子得了不好治的病症,都要被認定為不治之症,被認為是惡疾?”

  “病家求醫,寄以生死,若是我說這病治不好,才應該有人來尋我判斷是非,為何我說病能治好,你們卻要千方百計的阻攔。”

  “莫不是侯太太認為,三奶奶的病就該自生自滅,不診不看才是對的?這才是侯太太期盼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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