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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玖看到蔣平,立即捂著袍子邊上去了,還伸手做噤聲的動作,生怕蔣平壞事。

  蔣平只能幹著急。少爺說清楚吧算是壞了兩個人的兄弟情分,不說吧,豈不是受了委屈。他現在就盼著兩位爺。誰能鬆開手讓一步,也就算是海闊天空了。

  “你是這個心思,還要看楊大小姐願不願意,”柳成陵淡淡地道,“既然不是要長輩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不就要兩廂情願。”

  聽到柳成陵的話,董昭覺得算是在意料之中。柳成陵不會顧左右言他,也不會隨便說說什麼敷衍。

  最重要的是楊茉蘭自己的想法,或許她會選他們其中之一,或許她誰都不選。

  ……

  楊茉和沈微言一起照顧姚御醫,沈微言從脈象上篤定姚御醫得了痘瘡,楊茉又再三檢查,排除了其他容易混淆的病症,才將給姚御醫用了血清。

  這樣折騰下來,天已經黑了。

  沈微言和太醫院的學生留下來值夜,楊茉就帶著秋桐回去住處,剛出了姚御醫的院子,就有婆子提著燈籠迎上來。

  突然出現陌生的臉孔,楊茉看向秋桐。

  秋桐點頭看向幾個婆子,“從哪兒來的?之前怎麼沒見過?”

  旁邊的婆子滿臉笑容,“我們都是縣丞家裡的,今兒欽差大人調用才來伺候小姐。”

  婆子說的欽差,是不是董昭?楊茉邊想著邊向院子裡走去,幾個婆子不敢怠慢在一旁小心伺候著,楊茉進了屋子,婆子才向秋桐道:“奴婢們就在旁邊院子裡住下,姑娘有吩咐讓人來喚就是。”

  婆子恭謹地行禮,一看就是很懂規矩。

  秋桐進了屋,不禁驚訝,放眼過去整個住處已經煥然一新,舊的幔帳已經換下,旁邊甚至立了一個小巧的屏風。

  楊茉將屋裡的婆子叫來詢問,“是誰讓人收拾的屋子?”

  婆子笑道:“是官老爺交代的,說是不能委屈了小姐,小姐這些日子委實受了不少苦,”本來就巴掌大的臉,現在又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就熬壞了身子,“官老爺還買了不少東西給治療所,不是咱們這獨一份,我看著不過就是換床被褥,也算不上太過華貴,就仗著膽子讓那些婆子收拾了,”說著頓了頓,“只是有一樣,”婆子將身後的包裹拿出來,“兩身的衣裙料和鞋料,不知道該不該拿,還是小姐定奪吧!”

  按理說這樣的東西不能收,可又是朝廷送來的,她退回去好像也不合禮數。

  楊茉正想著,外面傳來婆子的聲音,“廚娘送了湯水過來,說是小姐睡前喝一些補養身子。”

  楊茉看向秋桐。

  秋桐忙出門去問,不一會兒功夫領進一個圓臉的廚娘。

  “不光是您獨一份,但凡晚上值夜的御醫和太醫院的學生都有呢,是朝廷體恤,出了姚御醫的事,都要仔細身子。”

  楊茉打開湯盅蓋子裡面是滋陰補氣的三元湯,其實她最不愛喝這些,尤其是放了大棗,可是廚房好不容易熬的,她也不能不喝,就拿起勺子喝了兩口,放在一邊。

  那廚娘立即笑道,“這哪裡行啊,本來就不多,才喝兩口不頂用。”

  楊茉只好將剩下的都喝了,廚娘這才端著盤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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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了一下,所以寫不完那一千字了5555555。

  ☆、第一百零七章送畫

  自從童院使被撤換,來了丁院判和董昭,不光是治療所,她整個人也都輕鬆了許多,她也再不用一邊照顧病患一邊和沈微言分藥,現在除了幾個重症病患需要她之外,日常的小事丁院判已經分攤下去,用不著她來插手。

  楊茉梳洗好了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剛昏昏欲睡,卻想到柳成陵說的話,不禁清醒了些,她有個毛病,就是忙到越晚反而越睡不著。

  楊茉想著站起身來,要去外面透透風,卻怕驚動了值夜的秋桐,只好起身披上衣衫,誰知道剛走了兩步,外面就傳來秋桐敲門的聲音。

  “小姐還沒睡下?”

  聽到楊茉“嗯”了一聲,秋桐拿著燈走進來。

  “我給小姐泡杯花茶吧!”秋桐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忙去拿桌上的小茶吊。

  不一會兒功夫,帶著淡淡香氣的茶就擺在了楊茉眼前。

  楊茉看著秋桐略帶憔悴的模樣,“我這邊沒事,你出去睡吧!”

  秋桐搖搖頭,“我也睡不著。”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楊茉一樣,仿佛有些心事。

  “怎麼了?”楊茉低聲問過去,秋桐這丫頭向來說話都很慡快。

  秋桐低下頭,“奴婢可能做錯事了。”說著臉上出現慌張的神情。

  秋桐做事一直都很仔細,楊茉拉住秋桐的手,“到底怎麼了?”

  秋桐這才道:“今天晚些時候,柳公子那邊讓人送來一樣東西,說是若小姐晚上睡不著就拿來給小姐看,若是沒有明日就還回去。這話說的不清不楚,奴婢還沒回過味來,送東西的婆子就走了,奴婢原想著明日裡讓人送回去……可是想來想去還是要和小姐說一聲。”她做錯了事。連累的是小姐的名聲。

  這若是在京里,定是不能隨便拿人家東西的。

  楊茉道:“什麼東西?”

  秋桐站起身去了外間手裡拿了一軸畫卷,“奴婢也糊塗著呢,送什麼不好,怎麼是畫。奴婢沒敢打開看……”

  這是在京外,出了宅門,許多規矩都沒有在家中那麼嚴,否則東西哪裡能遞到秋桐手裡。

  秋桐拉了拉身上藍色比甲,眼睛裡滿是不安。

  東西送都送來了,看不看都是一樣。倒不如看看柳成陵到底是什麼意思,楊茉慢慢地將手裡的畫卷展開。

  一股老墨的清香撲面而來,畫上是兩個團臉娃娃趴在桌上。一個在打瞌睡,一個已經睡著了,尤其是哪個睡著的娃娃,安靜地閉著眼睛,紅紅的嘴唇微微翹起像是在笑著。很是自在、安然,身上青色的紗衫,似是有種清涼的味道,窗外天清雲靜,真是適合睡眠的好日子。

  從來聽說有人睡不著要安眠曲的,沒聽說掛著一幅童子睡眠圖會有什麼用。楊茉倒是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畫卷的落款還寫了三個“眠”字,三個摞起來的眠堆積成山,如同一個人懶散地躺在榻上。看久了還真的讓人想睡。

  柳成陵好像認定她晚上一定會睡不著,楊茉將畫捲起來遞給秋桐,“明日裡讓婆子送回去,什麼也不用說。”

  這不明不白的禮物,她也不能收。

  秋桐應了一聲將畫卷拿出去。楊茉吹了燈,重新躺在床上。許是外面下起了小雨,有清涼的風從窗子吹進來,楊茉翻了個身很快就眼皮發沉,柳成陵這個人雖說是讓人捉摸不透,他送來的東西卻真的有用。

  白天裡一直弄不明白柳成陵的話,好像這時候好像有了解釋。那種淡淡的關切也許就是他的表達方式。

  ……

  柳成陵屋裡還亮著燈,阿玖侍奉在外間,“少爺該歇下了。”晚上看了那麼多公文早該累了。

  柳成陵應了一聲,阿玖立即去打水。

  梳洗好了,柳成陵坐在床邊,蔣平正好辦完差事回來復命,“楊大小姐屋子裡的燈熄了。”

  柳成陵看看桌上的公文,“送還給戶部,我不是戶部尚書,稅銀該怎麼征上來,讓他自己去想辦法,朝廷欠商人的銀子何時償還?這都該他自己向朝廷稟告。”

  蔣平不明白少爺這話里的意思,只知道要一字不漏地說給戶部尚書聽。

  張爾正守在路邊等消息,聽到一陣馬蹄聲響立即提著燈來看,正好看到了蔣平。

  蔣平將手裡的公文遞過去仔細地將柳成陵的話說了一遍。

  張爾正的手不禁一抖,“少爺就說了這些?”

  蔣平點頭,借著燈光看到張爾正臉上有一種欲哭無淚的神情。

  “到時候了,我終於等到這時候了,”張爾正向蔣平行了大禮,“一定要照應好主子,我回京就上奏摺,彈劾馮黨。”

  蔣平上前還禮,眼看著張爾正翻身上馬消失在夜幕之中。

  ……

  一連幾日,丁科親眼看著楊大小姐治病救人,楊大小姐不管是斷症還是用藥都十分的嫻熟,並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就能做到的事,要知道行醫大多數靠的是經驗,就算再聰明的人也要有五年旁聽抄方的經驗才能真正的行醫,沈微言出身杏林之家,已經算是聰慧又有前程的後輩,可是和楊大小姐一比卻是天壤之別。

  “醒了,醒了。”在大家的驚呼聲中,那個腦液外漏的病患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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