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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太太又要謝琳怡。

  琳怡忙跟著起身攔下葛太太。

  葛太太道:“不但用了老太太的板子,還讓康郡王幫著里里外外瞞住,上面怪罪下來豈不是受我們連累,為了救我們一家性命,可是用盡了力氣,我們做牛做馬也還不上。”

  長房老太太將皇上命信親王查明的事說了,“皇上面前廣平侯已經寫過密折,想必是不相干。我們只要聽消息就是了,再難會如何,總比之前生死未卜時好了。”

  葛太太連說是。

  長房老太太和葛太太說話,琳怡和琳霜去暖閣里坐下。

  琳霜緊緊地拉起琳怡的手,又是高興又是止不住眼淚,“這幾日若不是你,我怎麼也撐不下去。我已經想好了,若是慶生真的沒了,我也跟著去,我們一家三口也好團聚。那些勸我的話我是懂得,只是不想去做,有幾次我都已經覺得沒有了希望……還好慶生挺了過來。”這些日子真是度日如年,誰也說不好慶生到底能不能好,她的眼睛一刻也不想離開慶生,生怕只要一轉眼,慶生那微弱的呼吸就會停下。

  琳怡笑道:“這下好了,你也能歇歇。”琳霜不眠不休的照顧葛慶生,憔悴的一陣風就要吹倒似的。

  大家坐了一會兒,張風子從葛慶生屋裡出來,葛老爺忙上前千恩萬謝,張風子也不受禮數,只是囑咐葛老爺,“還請姻家人來開藥方。”

  葛老爺一下子怔住了,以為是哪裡怠慢了先生。

  張風子道:“論脈息姻家比我要好,我所學不過是那些藩外之術。若是沒有姻家幫忙也難撐過難關。”

  葛老爺這才明白,恭恭敬敬地將張風子送出去。

  聽說張先生已經換好藥走了,葛太太和琳霜忙趕過去看葛慶生。葛慶生仍舊虛弱說不出話來,葛太太和兒子說了幾句話,便將琳霜留下,臨走前不忘了勸琳霜,“少用些精神,你們兩個都要好好歇著。”

  琳霜答應了。

  等葛太太出了門,琳霜看向床上的葛慶生,熟悉的目光和神情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就像是夢一樣。她多麼害怕慶生最終還是要被抬進棺木中去,再也不會和她說話,再也不會對她微笑。

  “慶生,我懷孕了。”心中有無數的話,卻只能哽咽地說出這一句。因為這些日子她已經在不停地後悔,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什麼都不會說,只是要說這一句,讓慶生知道,他們有了孩子。

  葛慶生目光閃動,淚水緩緩淌過臉頰,露出了笑容。

  琳霜伸出手去擦葛慶生的眼淚,“慶生你不要哭,我也不哭,我們都不哭了。”這些日子已經流了太多眼淚。

  ……

  時辰不早了,琳怡和周十九坐了馬車回康郡王府。

  葛慶生醒過來了。

  這些日子繃緊的神情終於得到鬆懈,琳怡長長地舒口氣。假報葛慶生已死是為了將買兇的人查出來,大家都在為葛慶生的生死焦急,周十九已經安排好局面。她常常覺得周十九太會算計,不管發生了什麼,總是將利益算的清清楚楚,可這一次,多虧有了周十九,否則葛慶生即便是救了回來,不知道哪裡還會有刀刃等著他。

  今天少更一千,明天多補

  第二百三十八章 遮掩

  收費章節(12點)

  第二百三十八章 遮掩

  琳怡梳洗好換了衣服坐在暖炕上,橘紅上前服侍著擦了頭髮。周十九去書房裡看公文,琳怡就在花梨小桌上整理府里的帳目。

  不到半個時辰,琳怡覺得眼睛有些酸,想去書房看看周十九有沒有處理完公務,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是一起躺在床上說說話直到睡著。

  琳怡起身,周十九剛好從書房裡出來。

  琳怡長長的頭髮散下來,襯著她清麗的臉孔,一掃前幾日的低沉,顯得十分的嫻麗。兩個人躺在床上,琳怡將枕邊的帳目遞給周十九,厚厚的一大摞,“我們過年的時候要送的年禮,郡王爺瞧瞧。”這幾日都關注在琳霜身上,才將管事列好的年禮拿來看。

  琳怡仰著臉看周十九。

  周十九揚著的眉毛慢慢皺起來。

  琳怡也收起笑容,“怎麼了?”

  周十九專心地看著,燈光之下十分的沉靜,“要花不少的銀子。”

  府里大多數花銷並不是日常生活,而是在禮金上,琳怡想著笑出聲,“誰叫郡王爺身份貴重,禮金要和身份持平,郡王的身份要多拿些,三品武官之職又要多拿些,若是郡王爺年前沒有復職,我們就可以少賴點,別人也不會怪罪。”

  周十九搖搖頭,“我是覺得,這次去天津府損失不小,”似是打算一番推心置腹,“若是沒去天津府,我就可以去圍獵,你不知道我們宗室營有位伯父,每年的年禮就是送大家曬好的狍子肉乾,我想以後我多獵些鹿,讓廚娘做成鹿肉乾。”

  琳怡聽得這話,“郡王爺若是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中秋節大家互相走禮,還真的有人送了兩大盒狍子肉乾,我還想著讓廚娘撒上小茴香炸來嘗嘗……”說著故意頓了頓,“如果郡王爺想換成鹿肉,我也可以讓廚娘來試試。”

  兩個人對視,將笑容映在彼此的眼睛裡。

  周十九將琳怡抱在懷裡,“眼見就是中秋節了。”

  琳怡頜首,“葛慶生和琳霜要好好休養,至少在京里過完年才能回通州。”這樣一來廣平侯府會更加熱鬧。

  周十九微低下頭,“你幫葛慶生和琳霜已經不少了。”

  周十九的氣息吹在她耳邊,讓她覺得痒痒的,“現在該想想怎麼將瘦了的長回來。”周十九的手停在琳怡腰上。

  ……

  琳怡記得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神清氣慡,吃過早飯,蔣氏來迎琳怡一起去信親王府。

  “聽說敬郡王的事了,敬郡王的哥哥不是省油的燈,每日出去惹事生非,手下專有做這種事的,”說到這裡蔣氏微微一頓,“京里顯貴有多少也是這樣,不過最近幾年越來越放肆。”

  蔣氏這話的意思不是在說宗室、顯貴如何,是在提醒琳怡敬郡王的事會牽扯到許多宗室的利益。她和周十九救了葛慶生固然是好事,可是在諸如敬郡王那些人的眼裡就是害群之馬。

  蔣氏笑道:“不過好在有甄家擋在你前面。”

  揭發敬郡王的是甄家,甄家和宗室結親已非一日兩日,誰知道甄家還知道些什麼。現在甄家更是連沈管事的死也算在敬郡王頭上,甄氏四處哭訴冤枉,敬郡王妃將娘家遠房親戚家的小姐尋親事的事也傳的沸沸揚揚。敬郡王妃娘家那些漂亮的小姐,恐怕是不好嫁出去了。

  蔣氏用袖子掩嘴一笑,“不知道中秋節會不會見到敬郡王妃。”

  按理說是見不到了,信親王府正為這件事焦頭爛額,敬郡王妃總不好送上門來,不過許多事都是讓人難以預料的。琳怡和蔣氏在信親王府下車,不少宗室婦已經先到了,大家將琳怡和蔣氏迎過去就開始七嘴八舌說起中秋節的宴席。

  宴席上的飯菜想要大家都滿意恐怕是不能,於是儘量酸甜苦辣咸一個都不少,還加了些中看不中吃的吉祥菜,其實真正到了宴席,能吃到的菜不過三四種,別看下人不停地上熱菜,可吃到嘴裡頂多是溫的,於是腥膻的菜定是沒有,怎麼安排都覺得不盡人意,最後定來定去,就按照往年的菜單加減,大家就在裝飾上費些心神,從信親王府花房裡選了不少盆漂亮的花糙來擺設。

  宴請的帖子大家聚在一起寫也容易多了,尤其是寫到自己的帖子,大家就換著寫也算互留了筆墨,說說笑笑半天一晃就過去的,倒也覺得十分暢快。將帖子交給下人封盒子,琳怡、蔣氏幾個才坐下來喝茶,茶不過喝了半盞,只聽下人來道:“五王妃來了,正和信親王妃說話。”

  五王妃過來不能不去拜見,大家也只好起身去信親王妃房裡。

  五王妃坐在東側室臨窗的大炕上,不知道在和信親王妃說什麼,信親王妃連連點頭。

  琳怡幾個給五王妃和信親王妃見了禮。

  五王妃笑著讓大家起來,“我在皇后娘娘宮裡看到了今年的新花燈,真是好心思,內務府都仿照著做了幾盞。”

  大家笑著不語。

  五王妃又道:“我家裡的花燈還沒選好,只有兩個走馬燈,你們誰送過來的花燈多,不如借我兩盞。”

  今年送花燈最多的就是琳怡。大家一律指琳怡,“咱們康郡王妃心最巧,進宮送燈都是她呢。”

  琳怡笑著推辭,五王妃還是笑著要看燈,最終選了兩盞過去。

  大家還有別的事沒忙完,都起身告退,五王妃獨留下了琳怡。蔣氏關切地看了眼琳怡,才跟著其他人一起走了。

  屋子裡留了兩個丫鬟伺候,待到外面走路的聲音漸遠,門外的丫鬟輕輕地將隔扇關好。

  五王妃和信親王妃對視一眼,五王妃喝口茶潤了潤嘴唇,看向琳怡,“聽說葛慶生沒有死?是不是真的?”

  信親王妃也看過來。

  消息這麼快就傳開了,想想也不足為奇。信親王管著宗人府,又主辦這樁案子,父親寫的奏摺壓在皇上那裡,既然信親王要查案,皇上自然會安排下去。琳怡搖搖頭,表情黯然,“現在是臥床養傷,一步也離不開人,御醫是說不能好了,卻硬是撐過了這麼多天,往後怎麼樣誰也不知曉。”

  信親王妃嘆口氣,“怎麼開始說死了呢?”目光頗為悲天憫人定定地看著琳怡。

  琳怡也不躲閃,抬眼迎上去,“開始是穿好了衣服上了板子,能熬過來都靠葛慶生自己。”這意思誰又不明白,若不詐死哪有後面的事。

  信親王妃道:“那現在御醫怎麼說?”

  琳怡道:“御醫說還是要看養的如何,也多虧葛慶生年輕底子好。”

  這麼多天都沒事,只會越來越好。五王妃端著粉彩蟠桃茶碗,手指捏著茶蓋慢慢地撇著茶葉,還沒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喊叫道:“不管怎麼樣,都要去跟前說說清楚,如今吃上了官司,反正也沒臉面,糊裡糊塗的這樣,族裡人也是不容了,日後就算官府不來捉,也不敢再見人了。”

  琳怡轉頭去看,看到敬郡王妃和一個哭哭啼啼的婦人進了門。

  那婦人哭的好不倉皇,見到琳怡一怔忙看向敬郡王妃,敬郡王妃也一臉的驚詫,只是人已經邁進來就不好退回去。

  信親王妃先開口,“你們妯娌兩個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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