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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事總是複雜的讓人一下子不能說清楚。

  周十九洗完澡,琳怡吩咐橘紅換了水,自己也泡了一會兒。水暖暖的,泡過之後疲倦、寒氣一下子都被驅趕走了。

  白芍已經燙好了被褥,剛準備放個暖暖的手爐。

  周十九吩咐撤下去,“用不著了。”

  白芍一怔,就想說,郡王妃這幾日都用手爐的,跟著郡王妃時間長了,就知道郡王妃有腳冷的毛病。

  不過被郡王爺這樣一說,白芍也不敢辯白,只能將手爐原封捧下去,到了外間橘紅見了就問起來,“姐姐怎麼沒放手爐,晚上凍醒了可怎麼得了,每日早晨還要換一次呢。”

  白芍低聲道:“郡王爺讓拿下來。”

  橘紅道:“姐姐有沒有說郡王妃要用的。”

  這話還用說嗎?明擺著是郡王妃吩咐的。

  兩個丫頭正在說話,鞏媽媽聽到了走過來,伸手拿起手爐塞到橘紅手裡,“或是你用,或是倒了,別送進去了。”說到最後忍不住“撲哧”就笑起來。

  白芍和橘紅被笑得一頭霧水。

  鞏媽媽道:“到底是小丫頭,什麼都不懂。”

  第二百二十四章 貪歡

  收費章節(12點)

  第二百二十四章 貪歡

  琳怡喝了些熱茶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腳下沒有暖爐,被子卻是才熏熱的,周十九回來了,橘紅就不用擔心她會冷,要換兩次暖爐了。難不成在她心裡,周十九就是個大暖爐,琳怡想到這裡,笑著縮起了腳。

  洗過澡的琳怡臉頰紅紅的,像抹了胭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著頭抿嘴笑。

  周十九伸手將琳怡攬在懷裡。

  兩個人安靜的躺著,什麼也不說,只能聽到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外面月光清澈,樹影在月下搖曳,讓人覺得很舒逸。

  琳怡還有一件事想問周十九,“侯爺知不知道大嫂身邊的沈管事?”

  早知道瞞不過她,周十九直言,“知道。”

  琳怡仰起頭,“沈管事是郡王爺……殺的?”她讓人打聽過,沈管事死的那天周十九正好在京里。

  周十九頜首,“就是我回京那天晚上,我讓人動手殺了他,第二日才讓人報了衙門。沈管事穿戴好,官府發現了不會糙糙了事,定會花費時間去清查。”

  這樣一清查,大家都會知曉甄氏的所作所為,這樣就解了她的困境,琳怡看一眼周十九,“郡王爺怎麼不問我鞏二的事?”

  周十九聽了笑道:“元元的事哪有我不知曉的。”

  周十九的意思是相信她,琳怡道:“那借券的事呢?還有大老爺在外喝花酒丟了臉面。”周元景因此和甄氏鬧起來。

  周十九暢然一笑,“借券用的是馮子英的。至於和周元景一起喝花酒的紈絝子弟,恰好我認識幾個。”

  想想周十九的酒量,喝花酒這類的事是難不住他。

  看到琳怡戲謔的目光。

  周十九細長的眼睛微挑,竟是十分坦然,“元元不說,我這個紈絝子弟好久不曾穿細絹的褲子,做不務正業的事了。”說著拉起琳怡的手放在褲子上。

  琳怡臉頰更紅起來,“明日讓爹爹將郡王爺的小字改了吧‘元直’兩個人太委屈郡王爺了。”

  琳怡很少會與他說笑,看到她閃亮的眼睛,周十九笑容更甚起來,“那元元說,我小字叫什麼才好?”說著話,手順著琳怡的衣襟兒伸了進去。

  微微粗糙的手指,讓她身體一縮。周十九垂下頭來,眼眸清亮,“我的一位相熟的朋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卻寧願做山中散人。大家都說,原是因他娶了個美嬌娘,我曾去勸他男人要以前程為重……”

  周十九一邊說,一邊伸手攏上她的柔軟,指尖慢慢摩挲。

  他的表情明明是往日的高雅嫻靜,仔細看去卻漾著愉悅的笑容,“他和我說,莫輕怠了少年時光。”

  周十九在琳怡耳邊輕輕道:“少年恩愛,是什麼也及不上的。”說著話,周十九的腿有力地侵入琳怡雙腿中間。

  琳怡紅了臉,仰起頭來看周十九,只覺得嘴邊一軟,溫熱的吻輕輕落在上面,柔軟的唇瓣一開一合允著她的,好似剛才的低聲細語,逗引著她輕啟嘴唇。

  她嘴唇微張,他的舌尖就描著她的唇形緩緩侵入進去,甜甜的帶著不屬於她的溫度,彼此輕磨,纏綿,呼吸仿佛也因此慢起來,慢到胸口也傳來飽脹的刺痛,唇口豁然分開,略帶著清香的空氣一下子從口鼻擠進去,心跳頓時如鼓。

  分別了幾日,琳怡格外羞澀,周十九笑容從容,呼吸卻有些急切,低下頭沿著琳怡的脖頸一直親吻下去。

  不知道何時兩個人的衣服都除了乾淨。

  周十九緩動著腰身,琳怡微皺眉頭,漲滿的疼痛慢慢傳來。

  周十九輕喘一口氣,靜下來低頭看著琳怡,在她閃亮的眼睛裡微笑,“如今才知……少年恩愛……是什麼滋味。”

  ……

  周十九好久不在家,晚上折騰了好久,早晨早起讓琳怡有些不適應。琳怡好不容易睜開酸澀的眼睛。

  “你多睡一會兒。”周十九先起身,掖了掖琳怡身上的被子。

  哪有周十九第一天回來,她就賴床的。

  琳怡伸手拿起衣服穿好也跟著下了地,服侍周十九吃過早飯,將周十九送出院子,琳怡才回去歇了一會兒。

  上午京里的氣氛還十分舒緩,到了下午就如同山中驟雨,一下子急了起來。

  天津知府常光文直言國家收取丁稅一事,每年不過三四百萬兩的稅銀,不足朝廷稅收的十分之一,許多百姓沒吃沒穿還要交丁稅,相反的皇室、貴戚們大肆購買兼併土地,坐等收益卻交稅甚少。有些省份百年積欠錢糧達上百萬,貧瘠的省份官員聽到下放就哆嗦,年年都說要極早上繳欠朝廷的錢糧,卻誰也沒有本事還清,只能看著每年欠款累積上去。交不起丁稅只能隱藏丁額,每年餓死的人不知多少,偏又有許多良田尋不著勞力播種而荒蕪。

  琳怡回去廣平侯府,琳嬌也正好去看望長房老太太,提起聽到的傳言,琳嬌道:“那個天津知府也真敢說,將戶部一下子拉下水,問戶部一年逃掉的丁稅有多少,收上來的又有多少,朝廷官員與其每年在這件事上遮遮掩掩,倒不如尋出一個改良措施。免得堂堂大周朝,每年都要出現餓殍滿地、易子而食的慘狀。”

  常光文這話,針對的是握著土地的皇室、貴戚們。

  不知道常光文是想要幫皇后娘娘,還是真的替百姓說話,琳怡可以肯定的是,這番話在皇上耳朵里會起作用。

  當今皇上是明君,並不是聽不得諫言的。常光文不過說了地方官不敢說的實話。若說常光文仗著是皇后娘娘的母族,就這樣膽大妄為……誰都知道貪圖富貴就要向皇室、貴戚們靠攏,而不是和這些握有權柄的人做對。

  這樣一來,許多不利於皇后娘娘的傳言都不攻自破。

  長房老太太喝了口茶,“想要改革丁稅哪有這樣容易,常光文說了這話,就別想再有好前程,大周朝的達官顯貴都被他得罪光了,”說著看眼琳怡,“以後就沒有人能拿皇后娘娘的母家說事。”

  常光文趕在這時候“出事”是早就計算好的,切切實實地在幫皇后娘娘。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一不小心就會看朱成碧。

  常光文對皇后娘娘,如同周琅嬛對太后娘娘。都是義無反顧地為了家族的利益。

  “這下祖母可以安心歇著了。”琳怡扶著長房老太太靠在迎枕上。

  更麻煩的事在後面,一旦被劃了黨,就身不由己了。長房老太太嘆口氣,“郡王爺那邊怎麼樣?會不會被牽連?”

  周十九不會將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應該不會有事。”比起周十九,父親才是首當其衝,好在都察院搜查廣平侯府也沒查出什麼來。

  最終還是要看皇后娘娘能不能從太后娘娘布下的網中脫身。

  琳嬌坐一會兒就走了。

  左右沒有了旁人,長房老太太才問起琳怡,“齊二奶奶那邊是怎麼回事。”

  瞞不過祖母,琳怡將整件事簡單說了。

  長房老太太道:“齊二奶奶聰明伶俐一個人,怎麼就做了傻事,”說著頓了頓,“你們準備怎麼處置?”

  琳怡道:“是有人故意要害康郡王府和齊家,沈管事一死,揭出許多事來,”如今甄氏都不敢出門了,“至於鞏二收糙藥那些人家,是因逃了丁稅所以不肯承認。郡王爺上了奏摺,就是因家中下人買賣糙藥,郡王爺才會想起天津的事說不得和逃丁稅有關,常光文因此承認,十萬石糧食全都用於賑災,原本是想拿積欠的糧食充填,卻沒想到朝廷因開海運要修倉廒,才露出馬腳。”

  長房老太太眼睛一亮,“虧你們兩口子能將兩件事連起來。”

  琳怡頜首,“這樣一來,我還要謝謝那些要陷害我的人。”

  想想琳怡能逃過這次,長房老太太舒口氣,“你那個長嫂呢?看她還有臉面進康郡王府。”

  甄氏的作為向來出人意料,琳怡猜不透也就不去猜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外面的大小宴席,甄氏都託病不肯露面。

  宗室營要提前布置花園,琳怡從廣平侯府出來,徑直去信親王府看花燈。

  蔣氏幾個已經提前到了,先指揮丫鬟布置個大概,只等著天稍黑的時候點起來。

  下人忙著一團,琳怡、蔣氏幾個聚在一起笑著指點。

  蔣氏道:“怎麼看都像是進了糧倉。”

  大家說著話,信親王妃過來讓人扶著過來,看到奇形怪狀的燈籠,信親王妃提起帕子掩嘴笑,“每年的慣例,要往宮中送花燈,今年我是不去了,你們選個人出來,挑出幾個新式樣送給皇后娘娘看吧”

  蔣氏幾個就一起看向琳怡。

  琳怡忙推脫,“這可不是我的主意。”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明白

  收費章節(12點)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明白

  信親王妃握著翠色花糙紋的手爐,親切地笑著看琳怡,“誰來說說,倒是誰的主意。”

  蔣氏幾個就笑,還是蔣氏站出來道:“花生、麥穗、桃子、蘋果,看康郡王妃要拿哪些進宮呢,還要不要玉兔搗藥、嫦娥奔月。”

  大家心有靈犀地避過要誰去宮中的話題,直接幫琳怡挑起燈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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