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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桂低聲應了出去。

  ……

  琳怡在屋裡做針線,鞏媽媽端茶進屋來,低頭在琳怡身邊稟告,“醉香居出事了,宗室子弟和京里的顯貴子弟打了起來,聽說大老爺也掛了彩,鬧得步軍統領衙門都去了。”

  琳怡放下針線,“是怎麼回事?”

  鞏媽媽道:“聽人給老夫人送消息,說是因一個唱曲兒的女先人就鬧了起來,兩邊都喝了些鹿血,火氣盛就大打出手。”

  琳怡微微思量,“有沒有聽說還有認識的人在裡面?”

  鞏媽媽低聲道:“聽說有鎮國公長子,還有馮子英……對了,仿佛還有十五爺,還說了些名字,奴婢是說不上來的。”

  琳婉還懷著身孕,周元廣就去醉香居吃喝。十五爺就是周元祈,蔣氏的夫君,這些都是宗室,別說還有鞏媽媽說不上來的人。

  顯貴子弟里有馮子英。

  馮子英是來過康郡王府和周十九在書房裡說過話的。

  琳怡目光一閃。

  這就對了。

  宗室和顯貴鬧起來才真正難辦,這些人都是難罰的,偏又不能隨便遮掩過去。這樣的大事一瞬間就會傳的滿城皆知,皇上那裡自然也會聽到風聲。

  為了女先人不過是好事人的說法,其實肯定不會這樣簡單,有人挑事就有人應事,這樣才會將起來。

  這樣一鬧,周十九越牆而入的事就不值一提了,朝廷要罰周十九,那打架的宗室和顯貴也不能輕易就放過。

  周十九在闖進廣平侯府前就有所布置。

  琳怡想到這裡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

  鞏媽媽道:“什麼時候落栓?”

  “晚些吧,”琳怡吩咐,周十九回來定會晚了,“除了正門,幾個門都照常上鑰。”

  鞏媽媽應了出去。

  橘紅進門服侍琳怡梳洗。

  時辰已經不早了,小丫鬟們下去歇著,橘紅在門外值夜,琳怡躺在床上,覺得身邊十分的安靜。

  屋子裡有淡淡的花香。

  從前她喜歡聞著花香安眠,今天卻怎麼也睡不著。

  宮裡不知是什麼情形。

  皇上會不會怪罪周十九。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若是不怪罪下來周十九該是按時下衙……現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琳怡不自覺地嘆口氣,起身將矮桌上的茶拿起來吃了一口,唇齒留香。

  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稀聽到開門的聲響,琳怡睜開眼睛。

  一陣靴履颯沓聲響,琳怡看到了周十九的皂靴。

  琳怡起身披上衣服吩咐橘紅打水來。

  “郡王爺吃過飯了嗎?”

  周十九頜首,“吃過了。”就著橘紅打來的水梳洗了一番然後換上衣服和琳怡一起躺在床鋪上。

  琳怡吹滅了燈。

  黑暗中周十九拉起琳怡的手,“岳父回府去了。”

  琳怡只覺得心跳一陣慌亂。

  周十九聲音清澈,“皇上傳召我去南書房,我聽到岳父說十萬石糧食沒有了卻不一定是被常光文貪墨。皇上開始沒有說話,後來突然命我明日啟程去天津查十萬石糧食的下落。”開始被傳召進宮,他在南書房外等了一個時辰,眼看著都察院的人來往……多虧接下來宗室和顯貴打成一團,這樣一來醉酒鬧事的宗室就不止他一個人。

  琳怡仔細思量周十九說的話。皇上命周十九去查天津的屯糧。聽起來像是皇上聽了父親的諫言,其實是正式將父親和常光文牽連起來。

  被牽連的還有周十九。

  琳怡聽得這裡眼睛一跳,“郡王爺在京里的差事……”

  周十九道:“皇上暫命人接管。”

  “按理說郡王爺不是文官,父親正好在科道,去天津的該是父親。”沒想到會換成周十九,“皇上沒有明說其實是怪罪郡王爺闖進廣平侯府。”

  皇上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周十九既然能膽大到不將都察院放在眼裡,必然有本事將案子查個清楚。周十九要麼將十萬石糧食找回來,要麼就親手將父親和常光文一起送進大牢。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郡王爺有沒有想到法子?”

  周十九笑著搖頭,“就算天津氣候cháo濕,倉廒年久失修,糧食頂多霉爛也不會憑空消失……”

  答案顯而易見。

  周十九道:“天津去年受災,餓死的百姓卻屈指可數,我相信常光文只是開倉濟民,只不過決計用不掉十萬石糧食。”

  琳怡覺得腰上一緊,自然而然地靠進了周十九懷裡,“這件事只有常光文自己知曉,”說著驚訝地抬起頭,“郡王爺是主動想要去天津。”換做了旁人,哪裡還會去細查,父親和常光文定會被論罪。

  周十九的頭慢慢沉下來,沒有回答琳怡的話,而是帶著含而不露的笑容,“天津路不遠,元元也要為我備些乾糧。”

  第二百零四章 事發

  收費章節(12點)

  第二百零四章 事發

  周十九說準備乾糧,琳怡就去吩咐廚房明天一早做些容易帶的食物,有曬好的肉乾用蜜裹了蒸一遍,再在麵皮上攤上一層醃好的肉丁和蔥花,捲起來分割蒸好,琳怡只做過一遍,說給廚房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明天一早她要早些起來。

  “郡王爺早些睡吧,”琳怡拿著燈又回來躺好,“明日還要早些起身。”

  聽著琳怡微微放鬆的聲音,小小的臉頰埋了一半在薄被裡,仿佛很怕冷似的。陳家出了事,琳怡心情必然不好,

  聽著琳怡均勻的呼吸聲,周十九低頭聞到琳怡頭上淡淡的花香。

  “元元,我要好幾日才能回來。”

  好幾日是短的,若是沒有找到解決的法子,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回京。

  可是讓周十九這樣說起來,琳怡聽出些別的意思。

  琳怡忍不住一笑,“郡王爺出去打仗的時候也是有的,那不是幾個月都沒有回家麼?”

  周十九看著琳怡嫻靜的眉眼,“那不一樣,我現在娶妻了。”

  “元元。”

  琳怡聽到聲音微微抬起頭來,看到周十九溫暖的目光。或許兩個人相處時,周十九是真的放了輕鬆才會如此。否則周十九也不會露出小孩子似的模樣,放下心防就會覺得身邊的人不那麼難以捉摸,也不會那麼遙遠。

  從前的那些關於周十九的記憶,也許都太片面了些。

  “嗯。”琳怡答應了一聲。

  周十九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翹,將琳怡攬進懷裡。琳怡伸出手來輕攏周十九的肩膀。

  周十九放在琳怡腰間的力氣就大了些。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小衣滑進去,看著琳怡緋紅的臉頰。

  周十九沉下頭來,溫軟的嘴唇就落在琳怡額頭上。兩個人成親已經有一段時間,這樣的親密也是越來越熟悉,周十九手微微用力,呼吸聲有些急促。

  琳怡睜開眼睛,正好瞧到周十九脫掉身上小衣,燭光下,勻稱的身形微微發著柔和的光似的。

  溫熱的皮膚相貼,琳怡心跳忽然快了些。

  兩個人在幔帳里糾纏,周十九的身體灼熱,燙得她汗毛豎立,兩個人的心跳聲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周十九目光有些迷離,恍若蒙了一層霧氣,卻又有一縷陽光透she下來,微微發亮。

  那亮光是夕陽的顏色,熱烈的,嫣紅的,似火一般。

  周十九躺下來,琳怡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趺坐在周十九身上。

  琳怡臉上一紅就要下來。

  周十九笑著扶著她的腰身,伸手去摸琳怡濕潤的鬢角,“元元,輕輕動一動就會很舒服。”他的眼底如同深潭,偏從中伸出一隻妖冶的桃花來。

  讓人覺得那一株,異樣的芬芳。

  琳怡只記得迷迷糊糊睡去之前,周十九在她耳邊說,“*宵苦短。”

  琳怡立即就嘗到了這句話的滋味。

  沒有睡好覺眼睛難免酸澀,這倒是沒什麼,琳怡仔細一想才發覺昨晚……太累……躺下就睡著了,沒有要水,她和周十九也沒有再穿衣服,就貼著睡了一晚,可想而知床鋪上有多麼狼狽。

  琳怡在床邊找到小衣穿了。

  周十九笑著道:“還是先要水吧”

  琳怡臉頰上頓時起了火。

  橘紅將水端進屋,琳怡和周十九洗好換了衣衫,才讓丫鬟端盆進來漱洗。

  琳怡簡單梳了個螺髻,吩咐婆子將被褥換了,然後去小廚房準備飯食。

  周十九吃過飯,琳怡將這幾日穿的衣物交給桐寧。

  門房備好了馬,周十九將陳漢留下,帶著桐寧去天津。

  琳怡雖然知曉周十九不會輕易讓人拿住,還是不免擔憂,“聽說常光文愛民如子……”

  周十九笑著頜首,“若不是因這個,我也不敢接這個差事。”

  琳怡道:“別的我不懂,讓糧食最快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很多法子,不過最快也是最容易的一種就是……吃掉,”十萬石看著不少,可是若分發給百姓,一下子就會沒了,“天津沒有那麼多的百姓,可總有逃荒的流民。”

  周十九道:“常光文連續兩次考績評優,按理說早應該升遷了,卻一直都在天津知府任上。”

  可見常光文也是個不會周旋的。

  “這一點倒是和父親相像,”琳怡給周十九整理腰間的佩戴,“大約就是這樣父親才信常光文。”可是傳言歸傳言,常光文到底如何還要去天津之後細查才知曉。

  將周十九送走,琳怡吩咐鞏媽媽,“郡王爺不在京里,我也不好總回廣平侯府去,媽媽讓人去和祖母、母親說了,家裡有事就讓人捎信來康郡王府,我們這邊一切都安好。”

  鞏媽媽低聲應了。

  琳怡回到內室,府里管事來稟告說莊子上送了收成單子。

  琳怡正和管事的說話,鞏二媳婦紅著眼睛遲疑地走進第二進院子。

  白芍先看到在假山石後緊握著帕子的鞏二媳婦。

  鞏二媳婦看到白芍臉上一緊,半晌才道:“郡王妃在嗎?”

  白芍點頭,“郡王妃在看莊子上的秋收,”說著頓了頓,“姐姐有事?”

  鞏二媳婦聽得這話,忙道:“那我還是過一會兒再來……”鞏二媳婦說著要走,白芍上前一步道:“我正好沒事,姐姐隨我去鹿頂房子裡坐一會兒,等郡王妃沒事了,姐姐再過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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