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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怡回到房裡,玲瓏已經打聽出來,白媽媽千挑萬選找了兩朵最漂亮的荷花,包了份筆墨紙硯一起送去齊家。

  荷花是如意花,是祝齊二郎登上桂榜。

  這是重生之後家裡長輩第一次對她的婚事做出安排。琳怡想到這裡忍不住一陣心跳,抬眼看向窗口的桂花,如果讓她選,她真不願意嫁出去。她也知道,這不過是不切實際的想法,哪個女孩子能一直留在家裡,就算姻語秋先生也是因婚事出了差錯,這才下定決心不出閨閣。經過了前世的婚事,就算她再看開,那場大火在她心裡還是留了一片陰影。

  可終究早晚也是要嫁的。

  一轉眼,參加秋闈的生員很快入場。七天之後考完了三場,衡哥這些尚不夠資格入試的,提前跑去貢院門口感受一下氣氛。貢院裡忐忑了七日,出來的人多是走路一深一淺,唯有林正青一人輕鬆瀟灑,提前交了考卷。

  齊二郎斟酌到了最後才出貢院。

  這樣的消息和琳怡前世聽到的隻言片語差不多。

  林正青這場秋闈過後,名聲更甚從前。

  不出幾日,乙榜放出來,齊二郎第三十八名,林正青中了第一名解元。家裡有子弟上了乙榜的都免不了一陣慶賀,中了舉人就代表有資格為官。京里立時又掀起一輪議親熱cháo,對象基本都是這次桂榜有名的。

  林家自然不必說,齊家也是屢屢有人上門。以林、齊兩家的家世,即使春闈上不能提名,也足以入仕。

  齊二太太親自登門給長房老太太回了份禮,笑著打聽陳允遠的消息,“三老爺快回京了吧?”

  長房老太太拿著蓋碗撥動茶葉,“算著日子是快了,回來之後也該走馬上任。”

  齊二太太低頭笑著,“以後三老爺在京里任職,也能多多照應老太太。”

  長房老太太笑笑,“是啊,人老了,身邊總要有個人依靠。”

  旁邊的琳怡看著齊二太太的笑容,眼睛一跳,齊家是因為父親能留京且長房老太太有意過繼父親才會與他們親近這也沒什麼不對,婚事本來就是要仔細琢磨,男女雙方都要互相掂量家世,而後才是各自品性。

  說是兩個人的婚事,其實是兩家的相看。

  初步的好感,只是個開始。

  齊二太太伸手將琳怡叫過來,“我們家三姐兒、五姐兒常常說起六小姐,”說著笑了笑,“過些日子請六小姐過去坐坐。”

  琳怡低頭笑了。

  齊二太太也親切地笑道,“三姐兒還欠你一隻鐲子呢。”

  秋闈過後,考生們鬆了口氣,陳家的氣氛倒是緊張了些。

  蕭氏苦著臉,“也不知道老爺那邊怎麼樣,還沒有書信捎回來。”

  長房老太太捻著佛珠,“再等等。福寧到京城路途遙遠,半路耽擱了也是有的。”

  琳怡將茶果送到蕭氏眼前。蕭氏說的對,父親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

  恢復晚上八點更新。

  第七十五章 出事

  收費章節(12點)

  第七十五章 出事

  又過了五六日,京里為新一批舉人老爺慶賀的熱情仍舊不減。琳怡陪著蕭氏出去買脂粉,芙蓉閣前堵了好幾輛馬車,蕭氏本就心情不佳,見到這種情景便讓趕車的下人,“不買了,回府吧”

  蕭氏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人恭敬地喊了聲,“戴姐姐好久不見。”

  馬車外的戴婆子也應承了兩句。

  那人立即隔著車廂向蕭氏和琳怡問好。

  蕭氏吱一聲就再沒別的話。

  馬車開動了,戴婆子才小聲回稟,“是林家的管事婆子,說來拿脂粉的,奴婢瞧著林家的小廝抱走了好大一隻八角盒子。”

  那麼多女眷登林家的門,林家自然要準備大批回禮。蕭氏聽了抬抬眼睛不以為意,現在她沒有心思多想別的。

  琳怡為了陪蕭氏就從長房搬回來住。

  琳芳在園子裡遇見琳怡笑得花枝亂顫,“呦,我還以為不出去宴席就見不到六妹妹了呢。”

  琳怡笑著回口,“看四姐姐說的,不過就是隔條胡同罷了。”說著將新做的蜜餞兒遞給琳芳,“四姐姐嘗嘗,酸甜可口。”

  琳芳跟著琳怡到香葉居小坐,順道吃了琳怡做的蜜餞兒,“咦。這裡放了什麼?”

  “甘糙。”琳怡坐在一旁,“甘糙清熱解毒,姐姐不妨多吃些。”

  看著琳怡笑眯眯的樣子,琳芳總覺得琳怡話裡有話,卻又挑不出刺來,“我問你,三叔父去了福建這麼長時間,怎麼也不給家裡捎個信。”

  琳怡喝了口薄荷茶,直言不諱,“我也不知道,許是福建水患路不好走耽擱了。”

  琳芳頓時失望。琳怡賴在長房不回來,不知道在長房搞什麼神神鬼鬼,前些日子又在長房設宴,儼然將長房當作了自己家,“你少去長房老太太那裡,老太太年紀大了,哪有精力照顧你。長輩不說你心裡也該有個數。”

  琳怡驚訝地看向琳芳,“四姐姐不知道長房老太太的病好多了麼?上次我們一起去鄭家,四姐姐沒仔細瞧?”

  琳芳皺起眉頭剛要駁斥琳怡,想到鄭家遇見的那人……一時之間心跳加快,腳又軟了些。她從前以為林家大郎已經是最俊俏的男子,卻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那般讓人痴迷的面容,五官精緻疏朗又貴氣的高不可攀,在鄭家匆匆見了一面,她便時常不由自主地想起。

  琳怡瞥了琳芳一眼,真是中毒已深,琳怡就要將琳芳眼前的甘糙蜜餞兒收起來。

  琳芳挑起眉毛,“你不是給我了麼?拿起來做什麼?”

  琳怡失笑,“我以為四姐不要了。”

  琳芳讓銘嬰將蜜餞兒盒收起來,然後去吃琳怡桌上擺的,好半天磨磨蹭蹭進入正題,“你認識康郡王?”

  父親請康郡王幫忙留京的事陳家該是傳遍了。

  琳怡搖搖頭,“不認識,只是上次在鄭家見過一面。”她也不算說謊,之前認識的是鄭十九,充其量後來變成了周十九。她給康郡王行宗親禮,還不就是在上次。

  琳芳有些放心,剛才面對琳怡陰鬱的表情,晴好了一些,“聽說康郡王和寧平侯家談婚事。”

  這話琳芳不應該拿來提醒她,琳怡抬起頭,“姐姐和寧平侯五小姐關係不是不錯嗎?”

  平日裡提起寧平侯五小姐,琳芳都要笑成一朵花,而今再提琳芳臉上有了反感的表情,“不過就是相識罷了。”定是寧平侯和康郡王兩家說親的時候透露說康郡王俊俏,寧平侯五小姐才要親眼見識。琳芳想到這裡,暗地裡冷哼,寧平侯五小姐急切的表情,真是上不得台面,怪道人家私底下說寧平侯一家就是勛貴中的暴發戶。

  如果和琳怡再親近些,琳芳定會在琳怡面前講寧平侯五小姐的壞話。

  琳芳在琳怡屋裡坐得沒趣,不一會兒起身告辭。

  琳怡穿戴好去給二老太太董氏請安。

  二老太太董氏難得熱絡地讓琳怡坐在身邊,又吩咐董媽媽,“六丫頭回來了,晚上多加些菜,”說著看向琳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馬虎不得。我這才幾日不見怎麼就瘦了。”

  琳怡笑著,“可能是天氣太熱吃不下飯。”

  二老太太董氏眯著眼睛聽了,輕微頜首,“一會兒讓人熬了解暑的藥給你送去。”

  說完話,董氏看看沙漏慈祥地拉起琳怡的手,“回去閉閉眼睛歇一會兒。”

  琳怡起身向董氏行了禮。

  董氏如同每日見琳芳般,笑容始終掛在臉上,“快去吧”

  琳怡出了門。董媽媽端了茶給二老太太董氏喝,“上次奴婢去長房送東西,遠遠就聽到長房老太太和六小姐有說有笑的,要不是三老爺遲遲沒有回京,六小姐也不會回來二房陪三太太。”

  二老太太董氏抬起眼睛。

  董媽媽道:“我們家這些年對長房也是不錯,沒想到長房老太太放著正經的陳氏子弟不喜歡,偏疼上三老爺一家。”

  二老太太董氏喝了口茶,站起身來,“讓她們先得意幾日,”說著頓了頓,“族裡那邊要抓緊辦,晚上讓二老爺過來說話。”

  董媽媽應了扶著二老太太去歇著。

  ……

  在二房度日不如長房痛快。

  就是每日聽二太太田氏誦讀佛經也要耳朵長繭。更何況隨著時間越來越長,琳怡也開始擔心父親。

  蕭氏沉悶的乾脆病倒了,晚上衡哥從書院回來,琳怡就拉著哥哥去蕭氏床前背聖賢書。

  蕭氏這才稍覺寬慰。

  晚上蕭氏和一雙兒女聚在燈前說話,三個人看著跳躍的燈火總算有了些睡意,蕭氏正要吩咐下人安排少爺和小姐去歇著,譚媽媽掀開帘子進門,聲音比往常提高了兩分,“太太,老爺從福寧回來了。”

  病得懨懨的蕭氏一下子從床上撐起來,“是……是……老爺……回來了……在……在哪裡?”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琳怡也十分驚訝。

  譚媽媽道:“聽門房傳來的消息,應該要進門了。”

  琳怡和衡哥上前扶了蕭氏,譚媽媽又拿了氅衣給蕭氏穿上,三個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滿臉鬍鬚,一臉憔悴的陳允遠。

  “老爺,”蕭氏高興之餘,聲音也啞了,“您總算回來了。”

  陳允遠看著滿嘴水泡,讓子女攙扶著的小蕭氏,“怎麼病成這樣。”

  一家人回到內室,譚媽媽囑咐下人去燒水來給三老爺梳洗。

  陳允遠簡單清洗過後,刮掉厚重的鬍子,露出清瘦的臉頰。

  趁著陳允遠清洗,琳怡低聲吩咐玲瓏,“你和橘紅去外面看著,讓那些小丫鬟先去歇了,這裡不用她們伺候。”

  不一會兒功夫,陳允遠換了身乾淨的長袍出來。

  雖然進家門多時,燈光下,陳允遠的表情是悲傷、悔恨、驚魂未定,神情似是比死了還難受。

  陳允遠人回來了,蕭氏終於能安下心,琳怡卻悄悄攥緊了手帕,父親是愛將心事藏起來的人,現在整個人像垮了般,“父親,福建出了什麼事?”

  溫溫的茶喝進肚,耳邊傳來女兒軟軟的聲音,本來就已經承受不住的肩膀,一下子就矮下來,“我是沒事,康郡王卻遭了暗算。”

  所有人都因這話驚呆了。

  周十九,難不成……琳怡從來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消息,周十九的身影從琳怡眼前一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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