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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不捨道別後,李如雨趕去見姜陵方天月二人。這會兒到了地方,卻只有方天月一人在,一問之下,才知姜陵半路上就跑了,任憑方天月人生地不熟地在庭院內瞎轉一番,遇著門內低階弟子,才在對方的指引下找著休息的地界。

  就算對方是最親近的師兄,李如雨這回也要生氣了。

  “雨姑娘莫要動怒。”方天月解釋道,“其實是我做得不對,將你師兄氣跑了,並非是他的錯。”

  李如雨將信將疑:“天月哥哥這話可是真的?”

  方天月道:“千真萬確,我還得向他賠不是才行。”

  “這樣啊——”李如雨倒是善解人意地沒有砸破沙鍋問到底,去詢問方天月是做了何事惹姜陵生氣,只好言寬慰道,“陵哥哥他刀子嘴豆腐心,為人是挺好的,就算生我們的氣,沒多久就會氣消。天月哥哥好好與他道歉,他會原諒你的。”

  方天月笑道:“但願如此。”

  二人休息片刻,起身去與李莫名匯合。到了一心堂,姜陵已然在門外候著了。

  見著姜陵,方天月想說些什麼,不過在他開口前,李莫名便從屋內走出門來。

  李莫名對自己的女兒徒弟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在門派內驕縱慣了,性情頑劣屢教不改。為避免他二人上了馭靈山後四處惹事,再三叮囑去別人家做客要如何如何,不能如何如何。待二人都許下不會亂來的諾,這才滿意了,帶隊出發往西南去。

  四人離開臨淵城不久,景秋回了逐雲門。他回門派後第一件事,便是去閒清齋找姜陵。

  冰極島雪仙食靈一事,早已在修真界內傳開,五門六派都派了人,前往捉拿羅秀和他的同夥。逐雲門掌門弟子姜陵曾參與此事,門派內頗為重視,去了二位長老。

  回到門派後,姜陵一直閉門靜修,又不想見著李英傑心煩,加之與那羅秀還有些仇怨,景秋乾脆自告奮勇,跟隨二位長老一同前往,追查雪仙和羅秀的下落。

  自從在冰極島失去雪仙蹤跡後,就再未有人見到過它,各門派遍尋無果,最後只得放棄。

  另外羅秀和他同夥攜帶有雪仙淚液,可隱匿氣息,下落也不好查。對此五門六派並不擔心,畢竟現在正值酷夏,雪仙不會上岸,時間一久,羅秀等人手中淚液自然會消耗殆盡,到時要抓人就容易了。

  這幾日調查有了些新的進展,原來救了羅秀並與他一同逃走的病秧子,其實是玄月老人易容所扮。這消息算不上有多重要,紙鶴傳書送回門派即可,只是景秋想著多日未見師兄,於是藉口送信,回了一趟門派。

  興高采烈到了閒清齋,屋裡卻是黑的,姜陵並不在。

  現在時候尚早,總不會回房睡下了,景秋心中疑惑,攔下路過的低階弟子,問道:“可見著陵師兄?”

  低階弟子道:“今天門派里來了人送信,收到信後,姜陵師兄和如雨師姐就隨掌門一起出遠門了。”

  “出遠門?”景秋想不出他們會去哪,又問,“那送信的人是誰?陵師兄可說了他們要去哪裡?”

  低階弟子道:“聽如雨師姐叫那人天月哥哥,好像是要去馭靈山。”

  方天月?去馭靈山?那陵師兄不是又要見到姓陸的了?

  景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有沒說過是去幹什麼的?”

  低階弟子道:“聽如雨師姐說,他們是去做客。”

  “做客?”鬼才信呢,以景秋對馭靈派那對師兄弟的了解,不整出些么蛾子他們怎會罷休,“他們還說什麼了嗎?”

  低階弟子搖搖頭:“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樣子也問不出別的了,景秋不耐地擺擺手,放他離開。

  “我倒要看看這回你們又要翻出什麼浪來。”景秋冷哼一聲,“不就是馭靈山麼,我也去。”他站在燭燈旁,半邊臉曝露在燭光下,半邊臉隱在陰影中,晦暗不明。仍帶著稚嫩的少年臉上,呈現的是不符合他年紀的陰沉。

  第二日,李莫名一行抵達馭靈山。方天月帶他們一路穿過迷陣和連廊,直達明心閣。

  明心老人早已知曉他們會來,未待方天月通報,已隔空傳音道:“天月,帶幾位客人進來吧。”

  李如雨第一次到其他門派做客,見著任何事物都是新奇萬分,上樓前李莫名叮囑她道:“不要惹是生非。”

  李如雨自然連連點頭。

  明心老人與李莫名是故交,雖多年未見,卻不覺生疏,見面隨意寒暄了幾句。方天月上前,熟練地取水泡茶,替二老各倒了一杯茶水。

  他正準備給姜陵和李如雨也倒上時,李莫名開口道:“劣徒和小女第一次來馭靈山,不知能否麻煩賢侄帶他們四處逛逛?”這意思便是要趕他們出門了。

  方天月停下手中動作,看向明心老人,後者點點頭。方天月放下茶壺,對姜陵和李如雨道:“二位請隨我來。”

  李如雨巴不得趕緊走,長輩說話時候在一旁的感受實在太折磨人,像她這般年紀的女娃娃,最是受不住,聽到李莫名的話,簡直如蒙大赦,拽了姜陵和方天月就往外走。

  李莫名依舊不放心:“不要到處亂跑。”

  李如雨人已下樓,片刻後聲音才傳了來:“爹爹你真是囉嗦。”

  “女大不中留啊。”李莫名嘆了一聲。

  他與明心老人相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

  說是四處逛逛,李如雨卻沒那麼多的精力,離開明心閣後不久,便顯出些許疲態來。他們連夜趕路一宿未睡,她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方天月一路都留心著她,道:“雨姑娘,時間尚早,要不先去休息吧。養足了精神,再帶你到處轉轉。現下先帶你們去臥房。”

  李如雨想反對,開口卻打出一個哈欠來,她忙羞紅著臉捂住嘴。

  姜陵見狀,道:“有勞了。”

  方天月略一點頭,道:“姜公子這邊請,先去看看你的住處吧。馭靈山上沒有女眷,讓如雨姑娘和門內弟子住在近處有所不便,稍後我再帶她去另一處別院。”

  一路上他將門派里的情形大略跟二人介紹一番,穿過長長的連廊時,他叮囑二人道:“門內到處都是這樣的長連廊,若要出去記得喊我一聲,廊內各處設有迷陣,虛實相間,不熟悉的很容易會走丟。”

  聽得此處,李如雨插嘴道:“那我住在別院,若是要找你怎麼辦?又不能到處亂走。”

  “這個簡單。”方天月笑笑,從懷裡取出一枚小巧的鳴笛,遞給李如雨,“若是要找我,吹動這個傳音笛便可。”

  “我試試。”李如雨接過傳音笛,抵在唇間,輕輕吹了一聲,笛子卻沒有發出聲音。

  “壞的?”李如雨小臉皺作一團,把笛子舉在耳邊,搖了搖,賭氣道,“天月哥哥騙人。”

  方天月笑道:“傳音笛本就不會發出聲音,只是你吹響之時,我這便已經聽到了。”說罷指了指胸口,“我身上掛著一枚與傳音笛相配的玉石,名喚‘相思’,只要傳音笛吹響,相隔再遠,玉石也會顫動,自然便知道雨姑娘在喚我。”

  “‘相思’……”李如雨小聲嘟囔著,面上又是一紅,顧左右而言其他道,“這傳音笛倒是挺好玩,不知哪裡可以買到?我也去弄一個玩玩。”

  方天月道:“此笛非尋常物,乃馭靈派秘寶,無處可買。門內弟子一人僅有一個,一個傳音笛亦只有唯一的‘相思’與之相配。我的傳音笛在雨姑娘手裡,可千萬莫要弄丟了。”

  李如雨的臉更紅了。

  從方才開始,姜陵就儘量與他二人保持一定距離,這番話下來,也實在有些難以消受,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隨意指著花園內時隱時現的兩人背影問道:“他們在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看到花園裡時隱時現的人就污

  ☆、相見

  循著姜陵的視線,方天月看清花園內二人,此時正跪趴在地上,只在花糙fèng隙中露出幾分衣角來。

  方天月以手撐在廊柱上,無奈道:“二位師弟,在花園內做什麼?”

  易小飛頂著沖天辮的小腦袋首先從花叢中露出來,他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方天月小點聲:“卓揚師兄在幫我抓蛐蛐,馬上就抓到了。”

  他話音剛落,便見陸卓揚撅著屁股猛然向前一撲,繼而開心嚷道:“哈哈哈抓到了!小飛,快拿藤罐來!”

  易小飛二話不說,掏出藤編小罐遞給他,陸卓揚小心把蛐蛐放入罐中,遞給易小飛道:“拿好了!”

  說罷用手背抹了一把臉,臉上立時多出三道泥印子來。他卻渾然未覺,邊轉過身,邊對方天月抱怨道:“師兄這幾天都去哪了?哪兒都找不到……”

  他話未說完,便瞧見連廊上除了方天月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

  一個女的,李如雨。

  一個男的,……姜陵。

  找不到你的“你”字卡在喉嚨里,陸卓揚看看方天月,又看看李如雨,接著看向姜陵,不過視線在姜陵臉上稍稍逗留,就瞥到了別處。

  他尷尬地咧嘴一笑:“你們怎麼來了。”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連忙拍拍身上塵土從地上爬起,順帶拽住易小飛,把他也拉起來。

  陸卓揚臉上髒兮兮的,李如雨抿著嘴偷笑。姜陵倒是出聲了,只是話不多,就一個字:“哼。”

  陸卓揚:“……”

  方天月解釋道:“姜公子和雨姑娘來做客,這段時間都會留在山上,你們二人有空就多陪陪他們。不要只顧著自己玩……尤其是卓揚師弟,你比小飛大了整整十歲,為何與他一般胡鬧?”

  陸卓揚心道:還不是這裡沒有電腦沒有手機也沒有幾本看得懂的書,完全是閒過頭的老年人生活,不跟易小飛玩,就只能整天跟其他師兄弟們打坐修煉,那更是要瘋。

  不過他不好直說,只把責任盡數推到易小飛身上:“都是小飛的錯,都是他非要纏著我幫他捉蛐蛐,我是無辜的。”

  易小飛點點頭,非常神勇地把責任攬到了身上。陸卓揚在方天月看不到的角度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方天月對這兩人也是無話可說,只得招呼道:“快出來,瞧你們髒的,快回去把衣服換了。正好,你二人要回臥房,便帶姜公子過去吧。院子裡空的房間很多,隨意挑一個便是。我送雨姑娘去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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