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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元吉的女人越來越多,驕縱的,美艷的,木訥的,各色女人魚貫與府里,曼舞有一刻後悔,是不是自己的太過縱容,讓他變得變本加厲?

  可是,他對她卻依然相敬如賓,李元吉告訴她,他的妻子只是曼舞一人,流連胭脂群,只是逢場作戲,無謂感情。曼舞不死心,溫潤的問,自己又有何不同。

  李元吉沒有猶豫,只是輕言,之前有欲無愛,現在,有敬卻依然無愛。話音很輕,卻如泰山壓頂般砸在曼舞的心上,忍住淚,還是笑顏。

  沒有愛,這許久的時間,為他添兒生女,卻依舊得不到他的愛!罷了,畢竟與那些煙花女子亦是不同的,至少,自己從李元吉的正房夫人變到至今的齊王妃,也是萬人羨慕。

  也許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她也能安度餘生,可是那年雪季,李元吉外出歸來,便像失了魂魄一樣,深深的眼窩裡儘是迷離,一個人住在偏房,只是一夜的時間便遣散了所有的妾侍。

  看著那些女人拿著大把的金銀離去,曼舞依舊不語,只要是元吉要做的,她全部都給予肯定。她將妾侍留下的孩子交於管家,跟著元吉走到臥室。

  “帶走你最喜歡的東西,離開王府!”,李元吉脫口而出。

  曼舞心臟慢了半拍,接著瘋狂的跳動起來,“為什麼?我做錯什麼了?“

  “沒有!你很好!只是我不想再繼續負你了!也不想自己抱憾終身!”,李元吉臉上竟有絲暖色。

  “你遇到讓你可以付諸感情的女人了,是嗎?”,曼舞深望著元吉,她怎會看不出他臉色上情根深種的迷茫?曾經多少次,鏡中的自己便如這般情痴迷離。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想負你,更不想負她!只一眼,便像過了萬年!我知道她是我這一生中要尋找的另一半缺失的愛,不想錯過!所以請你成全!”

  看著李元吉眼中那絲諂媚的懇切,曼舞竟形容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不想負她?不想負也便負了這麼多年!如今只是他所謂的一眼萬年!?那自己到底算什麼?可以讓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帶走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你可知,我楊曼舞此生最喜歡,最難捨的便是你——李元吉呢!該恨他的!或者該不該跟他哭鬧喊叫,可是那些小女人的伎倆,她楊曼舞怎能去效仿。在她的心裡,愛他便是成全他,自己所有的幸福,便是他幸福。

  依舊的面露微笑,曼舞在元吉驚愕的眼神中點頭答應,但是她唯一的要求便是在那位姑娘進門之日離去,不帶走分毫,只要剩下的日子可以如往常一般度過。

  接下來的日子,更是時常見不到李元吉的影子,只是恍惚間聞他與手下秘密的策劃,策劃那些可以讓他殺頭的秘事,一向維護太子的他居然也窺視起那皇位。

  是什麼樣的女人能令你冒著提頭赴黃泉的危險,讓你密謀籌劃?曼舞雖不懂朝政,卻深知此舉大不敬,可她依然默默地裝作沒事,默默做著自己份內的事情。

  直到玄武門之變的那日,太子竟親自到府與元吉一同面色沉重的前往皇宮,曼舞還記得,他臨走的時候,自己還親手為他整理了衣襟,目送他們上馬,直至無影,怎知,卻成了訣別。

  像往昔一樣,逗弄過孩子,繼續刺繡著那副沒有完成的鴛鴦戲水的絹帕,天還是那樣的亮,沒有風,也沒有雲,可是只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府中便亂成一團。

  曼舞丟下絹帕,跑到走廊中拉住慌亂的下人,家丁的那句太子與齊王謀反,已在玄武門被斬首,便驚得她暈了過去,待醒來時,自己身處牢獄。

  所有的男丁均被拉出去處斬,而這些女眷們則被關進了擁擠的囚室。楊曼舞居然一滴眼淚也沒有,一朝失夫,失子,失去所有的親人,她的心已痛的麻木過去,甚至連皺眉的力氣都沒有。

  只是木木的看著周圍的女眷,抱著哭成一團,女人的眼淚真多,甚至可以嗅到空氣中的鹹濕位,曼舞摟著自己倖存的兩個幼女,毫無起伏的情愫。

  直到長孫皇后的那句“一個不留”,將她從遙遠的空白思緒中拉回現實,為什麼要留下自己?她看不懂長孫無憂臉上的表情,或者說,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緒。

  拉著兩個孩子,腳步迅速的離開,想將腦後的哭鬧拋遠,拋的越遠越好,今日的仇,楊曼舞他日必會竭盡生命去討來,請,大家一路走好

  ☆、076 欲添嬪妃

  雪暖與李世民的日子總是濃情蜜意般,自從化了干戈,兩人膩的像兩塊融在一起的糖,怎麼分也分不開。這是時過境遷後的幸福,她一現世女子的古代奇緣。

  乘著世民與大臣商量國事,自己便清閒的帶著曼舞喬裝,雖說是一國的皇后,有母儀天下之尊,可後宮的大小事務均有掌宮的女官們維繫著,空閒時間是及多的。

  近來聽說哥哥身體不好,幾日不曾上朝,雪暖掛著一顆心也著實放不下。叫曼舞從宮內拿些上好的補品,主僕兩人駕著馬車徑直朝長孫府駛去。

  雪柔嫁了書寶,便特意差了李元吉的遺孀過來近身伺候,楊曼舞是個做事幹練精明的女人,雪暖想什麼,做什麼,她總能在前一刻洞察到,並為她準備妥當。

  不是不喜歡這樣的能幹,只是這樣的幹練顯出她深不可測,一種和她嬌美的臉蛋南轅北轍的城府。留著她有些惻隱之心,總之是那種錯綜複雜的魔症。

  不多時,馬車停下來,曼舞先跳下車,小心翼翼的掀開帘子伸出手,雪暖平日總是不屑這樣那樣凡俗的禮節,可是自己現在是國母,一舉一動關係著大唐的體面,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

  見皇后駕到,長孫府中的下人紛紛行禮,雪暖揮手示意起身,吩咐曼舞將送來的東西擱置好,便特許她出去走走,雖說她跟了自己這麼久,卻沒有雪柔那般的親密,生分的很,似有道膜隔著。

  管家引著她徑直走向長孫無忌的房間,才推門便聽到劇烈的咳嗽聲,雪暖輕皺柳眉,推開門走進去。長孫無忌半披衣衫捂著嘴巴咳嗽著,看清來人,急忙起身卻被雪暖疾步按下。

  “哥哥身體不適,況且在自個家裡,就不要拘禮了!”

  “這怎成體統?!自古君臣有別,別說是兄妹,就算是皇后娘娘的父親,見了面也得行叩拜之禮!”,長孫無忌固執的由著管家扶持著跪拜,待雪暖說了平身才起來。

  雪暖無奈哥哥的頑固,只是借著攙扶哥哥上榻,摸清了他的脈搏起伏。知只是傷寒而已,便放心不少。親自寫下方子,長孫無忌便急著差遣讓管家去抓藥。

  見管家將門帶上,雪暖會意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哥哥的床榻旁邊,“哥哥有話要和無憂說嗎?”

  “正是!打開門,咱們上下有別,關上門,卻依舊是兄妹。有些話,作為臣子不能說,可作為哥哥卻不得不說!”

  “你我一母同胞,有話不妨直說!”

  “我不想和你說那些長篇大論的道理,你的脫變,我看的到!從那個不問世事的小姑娘,搖身一變,成為天下之母,你有智慧和知性的擔當!”

  長孫無忌凝視著雪暖,語氣沉重,“只是,你的夫君不是凡夫俗子,他是當今的皇上,天下都是他的,可子嗣卻稀罕的可憐,除了治兒,還有已故楊妃生下的恪兒,以及烙妃的孩子,便無後續,你覺得這樣可妥?”

  雪暖總算明白哥哥的意思了,前朝和後宮緊密相連,天下才定,還需一些忠臣維繫。可是怎樣能順理成章自然的密切關聯,也必是那些為未出閣的女眷了。

  只有與皇家成為親親戚戚,那些大臣才肯奮力鞏固這大唐的江山,才肯時代效忠他李氏!原本這些道理,她全都是懂的。孰輕孰重,能理性的判斷卻不能感性的面對。

  以前懷著誤會和仇恨,想著怎麼弄垮李家,也想過引那些自己訓練出的妖媚女子進宮,禍害後宮,給李世民掛上昏君的頭銜,可是,那是過去,現在的她只是一個為愛自私的小女人。

  “哥哥,這些事務,那些大臣可上奏皇上,讓皇上下旨便是!”

  “你以為我們沒有嗎?可是,皇上卻百般推脫。內有後宮嬪妃空懸,子嗣稀少,那些大臣如散沙似的各懷心事,外有突厥蠻子任然對我大唐虎視眈眈,你說這外憂內患,可是上等的大事!”

  長孫無忌一言驚醒略帶私心的雪暖,這是唐朝,不是現代,不能追尋一夫一妻,兩情相悅的愛情,她是皇后,就算沒有博大的胸懷,也必須要心胸開闊。

  就像竇太后曾經告訴自己的那樣,若沒有大肚能容的氣量,也別想能在暗cháo洶湧的後宮步步為營,能忍尋常女人所不能忍,才能笑到最後。

  是,她錯了!怎能任性著由著世民對自己的寵愛,不顧大唐的安定,和宮闈和睦。既然已容忍下納蘭烙,旁些女人,便也忍下吧!既然跟著這個一國之君,也註定了今日所要承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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