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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具身體哪裡來的?你……你不是說毀了麼?”

  他淡淡道,“五百多年前戰敗,魂魄遠離屍身。不復記憶,直至遇上你,覆蓋記憶的枷鎖才解了去,一時之間不大記得自己的身體還在不在,前段時間一直在尋找,竟發現被心腹封凍在冰山之間。”

  他只是憑著運氣去找,若是找不到,他也只能將她送回沈念的手中,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雖然現在這具身體還不大適應,卻至少能保他不死,無論手段如何卑劣,他都想留住她。

  “五百一十五年前,為何連你也牽扯到這段災難之中?”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低頭看她,浟湙瀲灩的瞳孔貪婪地映著她的臉龐。她的雙眼被束縛,見不得光,不知道此刻他是用怎麼一種神態對著她,她有些不舒服地要去拂開他的手,他的手卻掐得更重,捏得她下巴的骨頭都快要碎了,他道,“我一直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你,卻不代表,我對你不聞不問。”

  那一場災難,花妖族的災難,她花遲的災難。沈念被聖物所傷,抱著花遲一字一句道,“天宮,是很多人的夢想之地,卻不是你的。它並不像表面那麼美好,其實裡面的勾搭齷齪骯髒。遲兒,這一世,一直是我糾纏你,誘惑你,愛著你,下一世可以不可以再記得我一些,信任我一些,愛著我一些。”

  那殘敗的一片牡丹花叢中,他就那麼死去,一點氣息也沒有。他躺在那裡,身上紅衣如血,唇色蒼白。明明不是冬日,在這四季如春的地方,蒼茫大雪從天飄落下來,帶著股子水仙味兒,飄飄揚揚地覆蓋在他們的身上。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寧絕身受重傷,神形被迫分離,那漫天瀰漫的是他的魂靈,水仙花瓣。

  她麻木地忘記了掉眼淚,忘記了放聲哭泣。她只知道那麼一直抱著他,不要治療身上的傷,不要再回到那個骯髒的天宮,其它的一切她都不關心。她要脫離仙籍,不要再當牡丹仙子。她只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一直旋轉在陰謀中,旋轉在矛盾中,誰說,她不愛他,如今連一句對不起,一句我愛你,都未曾說出口,他便那麼去了。她喃喃低語,說上再多,他都不會知道。

  “凜晞,我忘記不了沈念的,這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她蒙著的黑色綢緞突然就被淚水浸濕,“這段時間,我太快樂了,忘記了很多東西。如今我回想了很多狠多,心中很痛。我不知道你在暗處為我做了多少,可是我都沒有看到,我記得的就是沈念臨死前的那一剎那,就如方才死去的凜晞,心被凌遲了一般,一片一片……”

  寧絕突然覺得她很殘忍,總是會給他一些希望,等他以為她也愛上他的時候,她總是有能力用手給掐滅。就如那個時候她明明是收下了他的聘禮,卻否認自己知道其意。這個女人,他忍了太久太久。他不想聽她說話,伸手劈向她的脖頸,然後將她軟下來的身子抱入懷中。

  寧絕不是奢侈之人,不像沈念那般喜歡那些奢侈華貴的物什。花妖族的宮殿,五百多前,雖然裝飾精美,卻不復華麗。整個宮殿不及丞相府的十分之一。那場戰役之後,整個宮殿毀於一旦,如今經過幾百年的修葺,比起以前更龐大,更加富麗堂皇。

  今夜的宮殿,有著這五百一十六年都沒有的熱鬧。整座宮殿泛著柔和的白光,殿內亭台水榭,假山旁都點燃著無數紅燭。殿外,琉璃瓦反she著柔光,散發出絢麗的七彩之光。因為今夜,是花王殿下的新婚之夜。這是一個並不喧囂的夜晚,沒有大擺宴席,卻依舊錶明了,沉寂了五百一十六年的花妖族終於要重新立於世上,花妖王經過這多年的磨練,終於回來了,還帶回了他心愛的新娘。

  作者有話要說:上面修改過喏。因為鬱悶,因為糾結。我寫兩隻壞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

  十五

  雖然今夜,是他的喜夜,他卻並不像準新郎那樣帶著得意之色,笑得滿面春光。宮殿,映在一片紅光之中,喜氣漫天。

  這樣的夜,卻沒有半點兒的聲音。寧絕,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王座的周身鑲滿了嫣紅色的寶石,一顆顆飽滿剔透。他的左手戴滿了戒指,一顆顆寶石璀璨地發著耀眼的光芒。底下的花妖也是各個穿戴一新,攏著衣袖,低垂著腦袋。

  寧絕淡淡道,“以後,叫她王妃。”

  “是。”

  他起身站了起來,身上紅色的綢子,上面繡著銀色的水仙,姿態各異,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他一步步走下台階,眾妖齊齊跪拜在地,臉上皆是虔誠之意,雙手合十放在地上,額頭點在手背,“恭祝吾皇聘得賢后,祝我王鸞鳳和鳴,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刻絲竹管弦之音響起,有女吟唱:畫眉喜仿張京兆,點額欣諧寧壽陽。 意似鴛鴦飛比翼,情同鸞鳥宿同林。 花燦銀燈鸞對舞,春歸畫棟燕雙棲。 方借花容添月色,欣逢秋夜作春宵。 水面鴛鴦同戲水,心頭伉儷互交心。 雀屏she目奇男幸,繡幕牽絲淑女緣……

  寧絕腳著黑色的靴子一步步踏著柔軟的紅色地毯,朝著他的寢宮走去。

  此刻花遲躺在寢宮中那張羅盤床上,她的眼眸緊閉,纖長的睫毛有些落寂地翹在眼瞼上。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人換下,一身紅色輕紗喜服裹在她曼妙的身體上,隨意舒展開來,喜服從胸口開始到裙擺,到袖口,繡滿了一朵朵盛開的牡丹花。寧絕走至她的身邊,低下頭來,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個親吻。他拿了一個金盞,金盞上刻著這首“九陌祥煙合,千里瑞日月。願君萬年壽,長醉鳳凰城。”詩句。這是他們的合卺酒,上一次,他將她娶為妾,只是以為她是那皇上派來的jian細,他對待她並不好,不過幸好,在那新婚之夜,他記得一些記憶,關於她的記憶。她印堂上的那朵牡丹花,喚醒了他。

  這一次,他以花王之名,再一次娶她,將上一次的都補給她。不過這次她不會配合他,因為他並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沈念。他喝了一口合卺酒,低下頭來,將唇覆蓋在她柔軟嫣紅的唇上,將口中的酒哺給她,一滴不剩。

  正在夢中的花遲,皺了皺眉頭,似乎並不大喜歡這濃濃的酒的味兒。

  酒中有藥,迷藥。它會抽去她身上的力氣,卻並不會抽走她的意識。花遲從夢中醒來,瞧見自己身著紅衣,躺在柔軟的床上,頭頂上懸浮厚厚一層的牡丹花瓣,床周圍飄著紅紗,虛渺而氤氳。她的意識一點點恢復過來,望著依舊穿著喜服的寧絕,不由微帶了幾分惱怒,聲音說出來有些無力,“你……放我走。”

  他低下身子,雙手撐在她的兩側,頃刻間,身後飄漾著的紅紗全都在垂掛下來。他的唇幾乎碰上她的耳廓,“我不想等,等不起了。”

  他的手一落一揚,加諸在她身上的喜服飄至空中,又慢慢落在一邊。他看得到她眼中的驚恐,他抿著唇輕聲一笑,“我們不是第一次了。”

  花遲眼睛徒然瞪大,“你說什麼?”

  他並不回答她,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剝落下去,然後將自己的身體覆蓋在她的身上。他的唇在她的脖頸,胸前,肚臍,私 處,流連徘徊,她想反抗的,可是身體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一樣,無法動彈。她的意識卻清晰的可怕,她一遍遍低喊,“你不要這樣,寧絕,你不要這樣……”

  他抬起了頭,臉色冷然。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遲兒,這一世陪著我。”臀稍微抬起一些,衝進她的體內,一寸寸地占有她。

  花遲的臉上溢滿了淚水,臉上的妝容被沖得慘澹,“寧絕,我恨你。”

  身體的疼,比起心靈上的疼算不了什麼。

  “今夜,是我們的喜夜,從此,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娘子。”

  迷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便退去了,花遲發覺自己能動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就在她剛坐起來的時候,寧絕伸手將她一攬,重新壓回身下,聲音低沉,“去哪兒?”

  花遲結結實實地在他臉上打了個巴掌,她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憤怒,卻都淹沒在黑暗中,“我依舊留在你的身邊,是因為我對你還有愧疚,是我覺得我不該那麼狠絕,並不是讓你任意羞辱的。寧絕,你是花妖族的王,我一直敬重你,可是我思來想去,前世,我對你無一點愛戀,今昔,我或許喜歡上你與沈念相同的容貌,當然還有那段時間你給我的溫暖,如今,就算一併還了你吧。”

  他的眼眸中帶著陰厲,微微眯起,惱怒波濤洶湧般在在他的眼底凝結。他伸出一隻手掐在她的脖子上,“那,我不介意多告訴你一件事。”

  “前世,你醉酒,纏了我一夜,在我身底下呻吟承情,可還記得?”

  “你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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