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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段吹雨推開他,擰過身子去拉床頭櫃的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紙袋子丟給他。

  「我準備了。」

  任衍打開紙袋一看,訝然。

  段吹雨後知後覺害臊起來,偏過頭不看他,耳朵尖泛紅:「放了學去買的,藥店裡的人盯我老半天。」

  「這會又害臊了?」任衍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耳廓,有點發燙,「你平時臉皮不是挺厚的麼。」

  段吹雨嘖了一聲:「是,我臉皮厚——」

  任衍吻住他,將他的話堵在口中。

  吻了很久,段吹雨的臉憋得通紅。

  任衍拆開包裝,單手撐著床,舉著那瓶東西,問:「有在網上看過怎麼弄的嗎?」

  段吹雨搖搖頭:「看過片,就看了個開頭。」

  「不能接受?」

  「也不是。」段吹雨擰著眉,好奇地問:「你平時經常看嗎?」

  「沒有。」

  「沒看過?」

  「看過。」任衍抿了下嘴唇,「那會還不知道你喜歡我的時候——」

  他也就是個凡夫俗子,總要有些寄託。

  「靠。」段吹雨秒懂,又羞又喜,「你果然早就暗戀我了!你是不是還yy過我啊!」

  任衍自然是嘴硬不承認。

  這悶騷勁就是很對段吹雨的胃口。

  暖氣烘得室內浮起熱氣。

  「暖氣怎麼這麼熱。」段吹雨面色潮紅。

  任衍用手指蹭去他鼻尖上的汗珠:「一會更熱。」

  屋裡迴蕩著輕響,床腳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摻雜著窗外的風雪聲,模糊不清。

  任衍額前的髮絲掛著汗珠,倏忽滴落,落在了段吹雨的眼睫上,任衍看到他飛快地眨了下眼,眼睛水汽迷濛,分不清汗和淚。

  眼前的光景與夢中的畫面重疊。

  任衍迷了眼。

  少年的淚是催情劑。

  段吹雨第一次這樣哭,惹人憐愛,很容易觸發欺負欲。

  「還行嗎?」任衍啞聲問著。

  回答不了,只余啜泣聲。

  雪下了一夜,屋裡的熱氣蒸騰了一夜。

  段吹雨睡著,任衍醒了。他蓋著被子靠在床頭,身上還浮著一層黏膩的汗。

  食髓知味,任衍尚有精力,但靈魂已經四散離析。

  天已經微微亮了,身邊的少年呼吸平緩。

  雪落一夜,窗外蒼茫一片,雪色映著萬物,天色比往常要更亮一些。

  任衍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披上羽絨外套,走到窗台前拉開一點窗簾。北方的雪總是走得很晚,春節過去許久,仍能見到這樣蒼茫的大雪。

  積雪很厚,打彎了綠化帶上的灌木。

  任衍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透明的盒子,低頭看著。

  段吹雨睡得很沉,但總不踏實。

  昨晚他是直接暈過去的。

  他身子骨不弱,只是沒有經驗,經不起翻來覆去的欺負,來來回回能有四五次吧,任衍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身旁無人,段吹雨伸手只摸到沒有溫度的床褥,他閉著眼睛悶哼一聲,眉心微微蹙著。

  他緩緩彈開眼皮,側目望到窗前的身影。

  「衍哥……」段吹雨的嗓音嘶啞無力。

  任衍轉過頭,將盒子塞進口袋裡,忙走過來。

  「你在看什麼?」

  「雪。」

  段吹雨有氣無力地笑了一聲:「雪有什麼好看的。」

  「誰讓我是南方人呢。」

  段吹雨這個北方人想湊熱鬧,支起身子:「我也想看。」

  腿稍一動彈就痛,下半身像是廢了,段吹雨吃痛地咬了咬嘴唇,輕哼了一聲。

  任衍直接攔腰抱起他,抱到了窗邊的懶人沙發上。

  任衍敞開羽絨服,將段吹雨包裹在自己胸前,兩人肌膚相親,胸膛貼著肩胛。

  段吹雨的頸側和肩膀都留下了斑駁的印記,是任衍造的孽,下巴也泛著青色,幾道手指印,都是任衍捏出來的。

  縱情到極致哪還把控得了度。

  「你衣服里放了什麼?」段吹雨不自在地動了動,「硌到我了。」

  「給你的禮物。」

  「什麼禮物?」段吹雨扭過頭。

  任衍從口袋裡拿出那個透明的盒子,是戒指盒,材質是水晶。

  段吹雨一愣。

  透明的盒蓋里嵌著一枚幾欲破碎的小貝殼,周圍四散著星星形狀的亮片,盒蓋雖是透明,但暈染著深淺不一的藍色水墨,有了星星的點綴,似星辰大海。

  段吹雨的記憶透過那枚破貝殼變得清晰。

  「這個貝殼……」他喃喃道,「是不是你生日的時候我給你的那個?」

  「嗯。」

  「我靠你竟然還留著?」段吹雨震驚了。

  任衍不僅好好保存著,還用它定製了一個戒指盒。

  段吹雨啞口無言,目不轉睛地盯著任衍手裡的戒指盒。

  任衍打開盒蓋,兩枚對戒赫然映入眼帘。

  「你——」段吹雨已經說不出話來。

  任衍拿出其中一枚尺寸較小的對戒,握著段吹雨的手,慢慢套進他的無名指。

  「生日快樂。」任衍吻了吻他的手背。

  段吹雨手僵在半空中久久不語,眼睛有些泛紅,他眨了眨眼睛,想趕走一絲酸意。

  「抱抱我吧。」段吹雨央求道。

  任衍將他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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