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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睿口乾舌燥得厲害,喝了一杯有一杯茶水,卻絲毫不解渴,反而口更加的干,倒到最後,茶壺中一滴水都倒不出來了。

  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椅子移動發出了聲音,原本認真的沈玉在聽到聲音之後,皺著眉抬起了頭,看向方睿。

  方睿抬起了手扇了扇自己,燥熱的道:“今晚格外的悶熱,我出去走走。”

  沈玉巴不得他快點走,應道:“你快出去吧。”

  方睿從來沒有這麼著急的走出沈玉的房間,今晚就特別的著急,而沈玉也搞不明白他著急什麼。

  方睿昨晚很晚才入睡,睡夢之中,夢到沈玉,上輩子其實也沒少夢到沈玉,只不過那時候的沈玉在他的夢境裡面是個男兒身,還是在他的身下……

  自然這一次的位置沒有變,變的是沈玉,從男人變成了女人,從一馬平川的平原變成了山丘,在夢裡面,方睿對沈玉做盡了平日裡想做卻還沒能做的事情。

  翌日,外面的天色才微微亮,方睿就醒了,聽著屋外嘰喳的鳥叫聲,方睿坐在床上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做了整宿的夢,身理上沒有點反應,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反應讓他實在是難以啟齒。

  昨晚他跑……馬了……

  作為一個帝王,做到了他這種份上,別說是他的父皇了,就是他的皇祖父估計都被他氣得從皇陵中踢開棺材蓋爬出來,給他一頓揍,罵他不成器,連個媳婦都討不上。

  起床換了一身干慡的衣服,帶著面具,頗為頹廢的出了房門,正把房門給關上,就隱約從遠處傳來呼延二字。

  想了想,方睿便聚精會神的仔細聽了下。

  “呼延獄丞真被大人關牢裡面了?!”

  “昨夜就關了,能不關嗎,那個沈玉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在牢裡面關著的那個罪臣,被削去烏紗帽的前一刻還在彈劾沈玉,若不是平時他這麼針對沈玉,皇上怎麼可能就在當時就拆穿了他所犯的罪。”

  “咱們也就甭管誰被關了,做好自己本分中的事情就好了。”

  聽完了那兩個衙役所說的話,方睿沒有絲毫的意外。

  呼延鎖雲這一次犯的錯,罪不至死,也更不至於被降重罪,就看崔顥把人關起來之後怎麼來處理了,為了明哲保身又不損失一個有能力的好心腹,崔顥定然會想盡辦法撇清楚之後再給呼延鎖雲脫罪,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再想呼延鎖雲和崔顥的事情,趁著天色還早,景物還沒清晰,人都在半醒半夢之中,方睿走到圍牆下,左右看了眼,見沒有人便退了幾步,隨即幾個快步,一腳踩上牆下的石頭,翻身出了牆外。

  ……

  審陳池的時間是在辰時和巳時之間,沈玉只是監事,並非是主事這次的官員,所以這次審陳池,還是由大理寺卿崔顥來審,沈玉在開堂審陳池前一直沒有見到方睿,何止是今天早上沒有看見,昨晚說出去走走之後也沒再來她的房中,門外也沒有他的身影。

  以往沈玉睡覺前從窗戶看出去,都還能在院子中看到他靠著海棠樹的樹幹,坐在樹上,但昨晚入睡前就沒有看到海棠樹上面那個男人的身影。

  沈玉也沒多在意,畢竟他是自由身,去哪裡也不需要和自己特意的說明。

  剛剛開堂,就聽到有衙役神色匆匆的跑進來,一臉的慌張,沈玉最見不得人慌張,當即皺眉問道:“何事這麼慌張?”

  那衙役道:“稟告大人,宮裡的容大總管來了。”

  沈玉聞言,略微一怔,從旁聽的位置站了起來,就是崔顥也從位置上面站了起來。

  正要出去迎接的時候,身穿黑色飛魚金絲紋的容泰就從正門走進了審案的大堂,一時全部的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容泰的身上。

  容泰對著崔顥和沈大人一笑,隨後道:“兩位大人不必在意我,我來並非是因為陳池一案。”

  本來崔顥和沈玉都以為容泰這次來是因為皇上還是不放心陳池一案,可是聽到不是因為不是因為陳池一案而來的,都有些不明所以。

  崔顥先問:“那大總管你來大理寺是所謂何事?”

  剛剛笑了一笑之後,容泰的表情就再也沒有沒有半點的起伏,答道:“審完陳池之後,再說也不遲,兩位大人審案,我就在一旁旁聽,不用太在意我。”

  聽了這話的崔顥差點沒吐一口血,原本有一個沈玉就讓他膽戰心驚了,就怕陳池在被審的過程之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現在又多了一個容泰,兩個都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陳池就是說錯了一個字,引起了他們的懷疑,都將會被太后娘娘降罪,所以什麼叫做不用在意,他非常在意!非常非常的在意!

  崔顥突的後悔了,後悔沒有在沈玉來到大理寺的時候就暗中把陳池給除了,那時候就是太過忌憚陳池的手裡面東西,每個貪污的朝廷命官,都怕自己有朝一日所做的事情被抖出來,為了在最後事情敗露的時候能保住自己的命,都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陳池也不列外。

  不然早在陳池被抓的時候,上面的人就應該下令立即除了陳池,而不是打著讓陳池自行畏罪自殺的計劃,可現在說這些似乎都晚了。

  但崔顥還是有九分的把握能夠確定陳池是不敢亂說話的,畢竟,陳池的妻兒都還在他的手上,除非陳池是連他妻兒的命都不顧了,才會亂說話。

  崔顥讓人給容泰看坐,隨之讓人把罪犯陳池帶上來。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方睿身上衣物有些許的凌亂,駕著著馬車,馬車後跟著兩個策著馬的暗衛,幾人身上都帶了些沒有處理的血腥味。

  趕著馬的方睿聽到了馬車中孩童顫抖著聲音的對自己的娘親說道:“娘,我怕。”

  隨後是一個婦女安撫的聲音:“娘在這,別怕。”

  方睿趕著馬車,突放慢了些許速度,目視著前方,對馬車裡面的人說道:“放心,我答應過你們的,我自然會履行。”

  方睿的話說完了之後,馬車中又安靜了。

  方睿安頓好了人,趕回大理寺的時候已經是巳時末,大堂中正在審著案,卻是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外走進來,正端了茶抿了一口要咽下去的容泰看到包得密不透風的自家陛下走進大堂中,差點沒把口中的那一口茶水給噴了出來,把臉憋紅了才把那口想要噴出來的水給咽了下去。

  這!真!是!他!的!陛!下?!

  這造型,真的把容泰給嚇了一跳,雖然他沒見過自家陛下穿夜行衣帶著面具的樣子,可,是他給陛下準備的衣物,且他跟在陛下身邊都有十幾年了,就陛下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勢,早已經銘刻在心了,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他家的陛下沒有錯了。

  看著自家的陛下大搖大擺的走到沈玉的身後,容泰別開了眼,反正陛下在他面前還是那個睿智無雙的陛下,但在沈玉的面前……他實在不想過多的評價。

  方睿走路的時候身上有很輕的鈴鐺聲響發出,所有的人都看著方睿走到了沈玉的身,包括聽到了鈴鐺聲的陳池,陳池望去,只見在方睿腰間有一根黑色的繩子,黑色的繩子上有一塊黑玉,但他的視線並不是在黑玉上,而是在黑玉下玉穗上面掛著的那三顆如同紅豆大小的小鈴鐺,精緻且特別的小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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