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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蠍娘子眼中一冷,看來是說不通了,視線再轉到沈玉的時候,心中有了思量。

  浴室中的打鬥聲儘管聲音不小,但因要盜取鑰匙,崔顥早就讓人把這沈玉住所的衙役給調走了,所以打了好一會,一個人都沒有來。

  毒蠍娘子退了好幾步之後,猛的往已經打開的窗戶逃跑而去,方睿又怎麼可能讓她逃跑,隨即朝著毒蠍娘子擊,招招不留情,而毒蠍娘子招招落於下風,對方想要她的命,數招之後,把浴桶旁的屏風直接一踢,往方睿的身上踢去,阻擋了那麼一瞬的追擊,伸出爪子人向著沈玉襲去。

  沈玉見毒蠍娘子要對自己出手,微驚,連連後退了幾步,

  沈玉眼中出現了慌意,在毒蠍娘子的手正要碰到她的時候,可突然,毒蠍娘子的手在半途停住了,雙眼瞪得非常的大,眼球就像是要從眼眶中脫框而出恐怖至極,那眼神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敢相信。

  軟劍直接從毒蠍娘子的心口穿透而過。

  沈玉臉色慘白,看著毒蠍娘子在自己的眼前倒在了地上,那一雙眼睛瞪得非常的大,死不瞑目。

  方睿抽出了劍,略過屍體,什麼都沒有說,逕自的把沈玉一把抱入了懷中,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你沒事就好。”

  沈玉為官多年,還監斬過不少的罪犯,死人自然是沒少見,她臉色慘白並不是因為毒蠍娘子死在了自己的跟前,而是在毒蠍娘子死前,她就差點成了毒蠍娘子的人質。

  只是一瞬,沈玉心情緩和了過來,面無表情的推動方睿:“把你的手放好!”

  方睿的手竟然又趁亂放到了她的腰上!她可不是那種普通姑娘家,遇上點危及生命的就大驚失色,失了心神。

  方睿鬆開沈玉,在感嘆沈玉滴水不漏的時候,視線卻是落在她的脖子以下,聲音不自然:“快把衣服穿好。”

  說罷轉過身,看著地上毒蠍娘子的屍體,毒蠍娘子的手中還握著鑰匙,方睿眯起了眼,面具下的表情極冷,眼底迭出殺意。

  真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連他的沈玉也敢動。

  彎下腰,一手提起屍體,看了眼沈玉,道:“你穿戴整齊再出來。”

  隨之開了門,提著屍體走出浴室,那一步一步的氣勢駭人,很明顯就是去找人算總帳的。

  沈玉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依然有些亂的衣裳,因為剛剛心急,裡邊也沒有束胸,便等方睿提著屍體出去之後,快速的整理了衣物追出去。

  等沈玉追出來,到了大理寺正殿外的時候,已經圍了一大群的衙役,火光沖天,人雖多,可卻安靜得詭異,見沈玉來了,眾人都非常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給沈玉。

  沈玉越過眾人,只見崔顥和呼延鎖雲站在階梯之上,一身黑衣的方睿站在階梯之下,看不見表情更是看不見眼神,但就僅僅是站在哪裡,那氣場都壓制住了所有的人。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方睿轉頭看了一眼,見沈玉也來了,當即舉起了右手,攥著拳頭,高舉之後,鬆開了拳頭,一根繫著紅繩的鑰匙就從他的手當中垂落下來。

  崔顥見此,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與其受制於人,還不如先發制人,可呼延鎖雲卻快了一步,往前走了幾步,身子一轉,直接向崔顥一跪。

  崔顥完全沒有想到呼延鎖雲會突然的跪了下來,愣了愣,問:“呼延獄丞你這是幹什麼?!”

  雖然是跪著,也絲毫不影響呼延鎖雲挺直的腰,表情一如既往的剛硬,認罪道:“大人,下官有罪。”

  呼延鎖雲下跪,沈玉始料未及,她剛才還在懷疑,白天崔顥就來問她要陳池牢房的鑰匙,晚上就有人來偷鑰匙了,現在根本就不需要懷疑了,這偷鑰匙的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是崔顥派過來的人。

  方睿雙目微斂,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意,還真真的是一齣好戲。

  “下官見外人都在議論大人,說單獨關押陳池的同時,大人就已經把罪犯偷龍轉鳳了,牢裡面關押的根本不是陳池,他們這麼說,就是污衊大人你,下官為了證明大人你的清白,不得已才除此下策,讓人去偷沈大人的鑰匙。”

  崔顥反應很快,有呼延鎖雲給他頂著罪,第一時間就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呼延獄丞,你怎麼就這般糊塗!”

  兩人演戲,方睿也不打算當面拆穿,畢竟已經有人認罪,加上也沒有證據證明呼延鎖雲是受了崔顥的吩咐才派人去偷沈玉的鑰匙。

  方睿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們都想看看牢房裡面的那個到底是不是陳池,那看便是了,何必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沈玉一聽方睿要讓人去牢房中查證裡面的那個到底是不是陳池,心中大驚,快步走到了方睿的身邊,壓低聲音的喊了一聲:“賈明!”

  方睿轉頭看向沈玉,儘管沈玉看不見他的表情,他還是對著沈玉笑了笑,語調一下從冷硬變得緩和:“大人,雖說現在的謠言多為指向崔大人,可是當初是大人你提出來單獨關押罪犯的,而且鑰匙只有一把,還是在大人你的身上,最後若是真出了點什麼事情,大人你也難辭其咎,那還不如現在就讓他們一探究竟,省得一個兩個都疑心重。”

  沈玉微蹙眉,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思索半響,看向崔顥,面無表情的道:“看就看。”

  沈玉隨即轉身,往牢房的方向走去,方睿也緊跟其後。

  看著兩人的背影,崔顥臉色難看,沈玉這次這麼直慡的就答應了,難不成陳池還在牢房中,沒有被掉包了?

  跟著沈玉走去,呼延鎖雲也站了起來,跟隨在崔顥的身旁,崔顥看著前面兩人,壓低聲音問道:“這幾日牢房的戒備如何?”

  “回稟大人,水泄不通。”

  崔顥的腳步頓了頓,又繼續往前,眼中儘是思索。

  不該呀,沈玉為什麼會要求單獨關押陳池,又為什麼白日裡百般不讓他去查證牢房中的到底是不是陳池。

  微微眯起了眼,想到了一個可能,心底駭然大驚。

  沈玉該不是真的拿到了帳冊,且還意識到了些什麼吧?!

  嗍州的知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死了還留下這麼重要的東西!

  等人都站在了牢房外,沈玉往旁邊一戰,讓了位置給方睿開門,方睿卻是不急著開門,而是轉身看向崔顥,語帶揶揄:“崔大人可瞧好了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陳池。”

  看著崔顥那笑不起來的表情,方睿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開了鎖,盤坐在石床上面的人不為所動,就好像是沉睡了一樣,亂糟糟的一頭半白頭髮披散著,蓋住了整張臉,絲毫分辨不出來這個人到底是不會陳池。

  沈玉臉上丁點的表情起伏都沒有,冷眼瞥了一眼崔顥,道:“人就在這裡,崔大人自己查看。”

  崔顥對身旁的兩個衙役吩咐道:“你們兩個去查看。”

  那兩個獄卒聽令,走了過去,要走近床上那人,但那人卻突然出聲。

  “不知道兩位大人深夜來此,所謂何意?”說著,抬起手,撩開了蓋住整張臉的頭髮,露出了一張消瘦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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