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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秀含羞道:“嗯,就是那次和娘娘出巡認識的。”

  蘇瑾真心替她高興,一邊問她:“懷孕的感覺如何?可有特別想吃什麼東西的感覺?”

  如秀點頭道:“不錯,有時候半夜就想吃包子,還就得街口的那一家老王家的肉包子,趁熱的才行,折騰得一夜睡不好,天才亮就把我那口子推醒,讓他去買包子。”

  蘇瑾終於找到相同症狀的,連忙繼續追問:“總這樣不行吧?”

  如秀羞澀笑道:“這有什麼的,也就幾個月的功夫,我們家那口子才高興呢,都說這樣的孩子才長得好,將來吃得開,就是公公婆婆,也無有不滿的,只說想吃什麼儘管說。”

  蘇瑾釋然了些,又追問:“可還有什麼怪症狀不?”

  如秀皺眉想了下道:“晨起會抽筋兒,很難受,不過一會兒就好了。”

  蘇瑾瞭然,這是缺鈣了,指點她:“你去弄多些骨頭湯、魚湯喝了,多曬曬太陽。”

  如秀笑道:“奴婢回去就試試。”然後忽然反應過來,打量了下蘇瑾,發現她一貫筆直的坐姿有了改變,有些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腰部還放了個圓枕墊著,而衣物也一改從前胡服為主的打扮,而是一身寬鬆的高腰襦裙,她悄悄道:“娘娘這也是有了?”

  蘇瑾微微笑了笑,如秀真心替她高興,連忙道:“娘娘要多吃,但也要注意走動,莫要養得太大了,到時候吃苦頭。”

  蘇瑾點了點頭,想起一事,問如秀:“雍王府那邊的神醫,你可聽說了?”

  如秀道:“聽說了,我家那口子還說若是我生產,花點錢托上關係也要去請那神醫來家裡坐鎮呢,聽說那是神醫谷的傳人,神仙一樣的人兒,我就沒讓他亂花這個錢,多少婦人田頭幹活都能生呢,我就不信生個孩子還能難倒我,白花那冤枉錢,再說還是個男先生。”

  蘇瑾關心問道:“可知道姓名來歷?雍王妃是如何被救活的?”

  如秀道:“雍王府那邊有個小姐妹從前和我有些交情,回來探親的時候和我說過,聽說是到雍王府自薦的,雍王一聽是神醫谷來的就大喜,請入內替王妃治病,才三天就讓王妃清醒過來了,據說還在調養身體中,雍王十分高興,厚厚賞賜了他一番,如今那神醫是聲名鵲起,京城許多人家都要請他去看看,有傳說治好了安國侯爺多年的老寒腿了。”

  蘇瑾點了點頭道:“你注意和你那個小姐妹保持聯絡,多打聽些消息……尤其是雍王妃如今怎麼樣了……隨意些,不必刻意打探。”

  如秀並不問為什麼,只是欣然道:“沒問題,不過她只是負責雜活的小丫鬟,知道得不多。”

  蘇瑾笑著搖頭道:“若是知道得太多才麻煩了,你們沒經過訓練,亂打聽反而招麻煩,就知道你們該知道的就行。”

  如秀笑道:“娘娘如今和從前變了許多。”

  蘇瑾有些驚訝,如秀道:“從前總是說話很少,似乎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像和我們不是一樣的人兒,隨時要走的感覺,諸事都不掛心不講究,要求也很少,只對陛下關心,如今娘娘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說話也輕快了,嘴角總是忍不住帶著笑,也更關心奴婢們了。”

  蘇瑾有些窘迫道:“從前……是我的不對,沒有好好關心你們。”

  如秀連忙道:“奴婢不是責怪娘娘,娘娘從前倒像是那紙片上的神仙兒,只是如今才覺得娘娘更親近,更接地氣兒了,倒好像紙上的神仙帶了煙火味了。”

  蘇瑾被她這比喻說得笑起來,直到送走了如秀,晚上和劉尋吃晚膳時,她還一直想著如秀的話,又想起她穿越回時空時經歷過的事情,忍不住問劉尋:“你覺得我變了麼?”

  劉尋正給她夾了只水晶羊肉餃,一愣,有些不解其意,蘇瑾回想了一會兒道:“你從前埋怨我,從來不解釋,不和你坦白,也不會對你輕易發怒。”

  劉尋呆了一下,蘇瑾又道:“還有若即若離,忽冷忽熱……”

  劉尋沉思了一下,看向蘇瑾:“不是變了,是和你剛來的時候有點像了。”

  蘇瑾愣了下,劉尋道:“不是說這一次你洗掉記憶回來,是當年你剛到體仁宮照顧我的時候,那時候你表面上恭謹,其實私底下和我挺自在輕鬆的,經常逗我笑,給我說笑話說故事,似乎對未來充滿信心,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後來漸漸你越來越沉默,話越來越少……可能……可能也是後來我有些急躁,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吧,不能怪你,我當時應該也給了你很多壓力,十年,實在太長了,我來不及變得成熟,你卻已失去了天真。”

  “現在的你就有點像那時候,肯和我說心裡的想法,肯抱怨我調侃我,肯向我提一些過分的要求,其實我不太明白,你現在到底是記起了多少事?”

  蘇瑾含糊道:“沒多少。”

  劉尋哼了聲,有些不悅,給蘇瑾夾了塊她不愛吃的羊肚,她皺了眉頭,她從來就不愛吃內臟,劉尋道:“吃什麼補什麼,吃這個有好處,你好好吃了,對孩子有好處。”

  蘇瑾勉強自己吃進去,眉目都皺起來了,劉尋忽然笑起來:“我更喜歡現在的你,像是終於把自己交給了我,還沒有經歷太多苦難和猜疑,喜怒哀樂直截了當,而不是從前那樣難以捉摸,鬱鬱寡歡,凡事無所求的樣子”

  第65章

  袁尚宮自從得了皇后的手令,底氣足了,雷厲風行,一口氣將事情都分派了下去,各處都不敢掠皇后之鋒,自然是都恭恭敬敬接了任務,便是十二監那邊,有高永福提點著,自然也都畢恭畢敬,無不遵從,一時袁尚宮登時覺得揚眉吐氣,走路都是帶著風。

  這日她分派得宜,想到聽說雍王妃病癒,想著畢竟歷年來在宴席上有些來往,自雍王妃病後,因在深宮內當差,劉尋是個不喜內宮外官交結的,因此禁宮內當差的無不謹慎小心,她如今大病初癒,自然該去探望探望,順便請教一下其中關節,她畢竟頭次在皇后面前露臉,斷不肯失了臉面的。一念及此,她果然向紫宸宮那邊告了假,給雍王府遞了帖子,一大早便帶了些補品過去給雍王妃探病。

  進了王府二重門正院內,袁尚宮才進門便已感覺到院子內和往時大不一樣,奴婢成群肅立在窗邊廊下,個個俱是屏聲靜氣,一聲兒都不出,看到她來也只是曲膝行禮,然後迎她入內,十分恭敬。

  她頗為納罕,畢竟雍王妃不受雍王待見已經數年,王妃不過是有個名頭在,她往年也曾來這院子過,卻看得出奴僕們多有散漫之舉,來迎接的丫鬟一路將她引進內室,她更是稱奇,從前雍王妃好富貴喜時新,屋內多寶閣上總是滿堆砌著名貴器皿書畫,如今卻收拾一新,几上僅擺著一個美人花觚,斜插了幾枝蓮花,宣爐內焚著香,卻絲毫不同那些煙氣大的俗香,只覺得冷香撲鼻,氤氳滿室,案上擺了幾部古書,壁上斜掛一囊古琴,收拾得十分幽雅潔淨。

  她心內暗暗點頭,從前雍王妃她只覺得少了些雅氣,如今看來,大病過後,竟似和從前大不同了,走到內室,榻上正坐著一絕色女子,穿著一襲素羅長裳,袍寬袖大,越發顯得窄肩秀頸,弱不勝衣,面上脂粉不施,僅戴著一套素銀嵌寶的首飾,銀蓮耳墜襯得一雙眼睛明澄如秋水,整個人神情沈靜,氣度高華,袁尚宮連忙上前行禮,心內卻大吃一驚,這雍王妃從前只覺得丰容靚飾,其美流於其表,如今看來竟如同被琢磨過一番,從內里透出美玉瑩光,真正堪稱國色之姿了!

  雍王妃笑道:“袁尚宮請起,今日如何有空來看我?”

  袁尚宮連忙道:“原聽說王妃前些日子病重,因宮內封后,人手少,奴婢忙得不可開交,竟不曾告得假來探病,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閒,聽說王妃竟然得遇神醫,奴婢正是來賀喜王妃娘娘玉體康健的,還請娘娘勿怪。”

  雍王妃笑道:“賤軀不足掛齒,勞尚宮惦念了,宮裡有喜事,尚宮得陛下看重,身負重任,又處禁苑內,自然是不能來看我,以免沖了喜氣,我如何不知?尚宮今日能來看我,已是感激涕零了。”

  袁尚宮連忙謙虛了幾句,雍王妃又笑問:“我一直病著,竟未能朝賀新後,不知娘娘脾性如何,尚宮是娘娘身邊人,深得娘娘倚重,還請多提點幾句,來日我等入宮,也免得犯了忌諱,觸怒娘娘。”

  袁尚宮面上微微有了得意之色道:“皇后娘娘自然是端莊穩重,德才俱勝,奴婢不敢妄議中宮,只皇后待人極為和氣,並不愛為難人,如今又頗為倚重我們六局,中秋及萬壽大宴都交由了我統辦,今日來正是要向王妃娘娘請教籌辦的心得,省得到時候有什麼事沒考慮周詳,出了差錯,在皇后娘娘面前沒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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