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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瑾訝異道:“可是你已有妻有子,難道竟忍心拋下他們?”

  雍王淡淡道:“她們不過是嫁給我的身份罷了,至於孩子是皇家血脈,總不會虧了他們。”

  蘇瑾脊背上一股寒氣升起,看著這個涼薄無情的男人,喃喃道:“雍王妃我不知道,但是梁側妃對你可是一片痴心,連皇后的寶座都推掉了。”

  雍王嘴角挑了挑:“你和我母后一樣,都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吧?當年你給劉尋定了小梁氏為後,就是認為她有命定的鳳命吧?母后為了我逆天改命,你卻是順天應命輔佐劉尋,最後母后棋差一著敗了只得黯然回去,只是小梁氏這兒,母后早就給我埋下了棋子,她還小的時候,就多次接她入宮和我玩耍,我刻意對她用心,她自幼就對我親近非常,她所喜愛的那個雍王,是謙謙君子,文采非凡,對她呵護備至,其實卻並不是我本來的樣子,她不過嫁給了她自己想像中的夢而已,這些年我在她面前扮演這樣的人,也累了,我更希望到一個新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和母后在一起……”

  蘇瑾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難道當初她在家廟,也是你故意去找她,故意讓雍王妃發現的?”

  雍王笑而不言,過了一會才道:“郡主到底是女子,我以為郡主和我母后一樣,總能看穿些東西,情愛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並無定時,父皇當年專寵母后,不還是生了劉璉?困於情者,只會被人所左右,唯有超脫於上,才能掌握主動,掌握人生。”

  蘇瑾不再說話,她已經被這樣神奇的邏輯給打敗了,無言以對,雍王笑道:“我知道郡主自然不會幫我,畢竟當年母后和你可是對立陣營,只是如今我對劉尋已無威脅,再一個,我這裡也有一樣東西,能與郡主交換。”

  蘇瑾一愣,雍王淡淡道:“我母后當年私下經營了許多店鋪,全國各地,各行各業都有,不同的名字,都沒在面上,當年她雖然走了,卻都將這些東西留給了我,她後來留下的信讓我不要為她報仇,可以隱居,但是這些店鋪全都是我掌握著,劉尋動不了我的,如果你帶我走,這些店鋪,我可以全都交給劉尋,只留一部分給自己的孩子們。相反,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可以在某一日讓這些店鋪統統結業,將錢全部兌換後藏起來……甚至資助別的國家比如現在正和劉璉一同造反的南夷,你知道這將會有什麼後果吧?”

  蘇瑾臉色嚴峻,如果雍王所說是真的話,全國許多店鋪同時關門,意味著許多百姓將會失去營生,另外市面大量錢幣不見甚至資敵的話……她的手指動了動,要不要現在就把他給……

  雍王看著她的臉色,笑得躊躇滿志:“您也別想殺了我,我知道郡主天生神力,怎麼能一點都沒防備的來見您呢?我若是今日回不去,全國四百多家商號都已收到了結業盤成現金的命令,若是明天收不到我的手令……”

  蘇瑾眉頭皺得死緊:“王爺,問題是我也沒辦法帶人回去,您看您母親這麼多年不也沒來找你?我們住的那個地方,太遠了……”

  雍王笑了笑:“郡主別敷衍我,我母后是不能來去自如,你卻不同,十年前一把火燒了郡主府,你就不見了,當時我就知道你和我母后一樣,一定回去了,現在你又忽然出現,難道還真的是和劉尋情深無悔不成?必然是又來有事,而這事只怕和劉尋無嗣有關吧?大小梁後都被我娶了,他念念不忘,一直不娶,呵呵,這些廢話就不說了,只一條,你必定是能來去自如的。”

  蘇瑾道:“來去自如和帶人來去是不同的。”

  雍王微微一笑:“郡主一貫是個直慡人,心裡藏不住事,小王知道,你一定是能帶人做的,是麼?”

  蘇瑾臉上一陣心虛,雍王繼續道:“還請郡主指一條明路,對我們大家都好,你也知道,我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年,已經過得沒什麼意思了,如今你出現給了我一線希望,若是你又毀去了,那我也只好毀掉這些東西,讓劉尋慢慢收拾爛攤子去了,母后讓我好好活著,可也沒說不讓我給他添些膈應。”

  蘇瑾躊躇了一會兒,腦筋飛快地轉著,雍王到底是真的想讓自己帶去,還是別有所圖,想詐她的底,對劉尋不利?她沉思了一會兒輕聲道:“我們所在的地方,是車船所不能及的地方,這你應該知道,來回其實也不由我們自主決定,而是有飛船來接的,因為在天上雲層後,所以一般人看不到。”

  雍王雙眸熠熠:“那麼你是如何和來接你的飛船聯絡的?”

  蘇瑾道:“我身上會帶有信號器,飛船能感應到,然後就會接我回去。”

  雍王欣然:“難怪古有成仙者升天被民眾目睹,想必和你們是一般的人,那麼想必郡主是有這信號器的了?”

  蘇瑾道:“不錯,但我如何相信你回去了就真的把這些店鋪交給劉尋?”

  雍王道:“飛船是來接你的,若是我有異心,你不是隨時能殺了我麼?郡主應該相信我的誠心才對,只要我見到母后,必然會將這四百多家店鋪的令牌交還給你,你看如何?”

  蘇瑾臉上頗為掙扎,雍王眼裡掠過一絲輕蔑,依然保持著溫文爾雅道:“要不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將京里的店鋪交還給你,這樣夠誠意了吧?要知道京里的店鋪,可都是日進斗金,又在京里,劉尋毫無察覺,算得上是我的根基所在了,只要郡主將那信號器給我,我便拱手奉上。”

  蘇瑾輕輕道:“可是這一次任務要三年,飛船應該是要三年後才來,也有可能有異常情況的話,飛船會過來查探,到時候也可能會接我上去聽取任務進展情況。”

  雍王一笑:“十年都過來了,再等三年也沒什麼,那麼信號器?”

  蘇瑾想了想,微微轉過身,過了一會兒從懷中掏出一個銀色的物件放在手絹里:“此是信號器,你可配於身上,但是切忌不能進水,進水信號就沒用了。”一邊按了下上頭的一個按鈕,只看到那銀色物件的一端放出一道銀白色強光,雪白明亮,直直she出,居然能照到十分遙遠的地方,雍王嚇了一跳,眼神已變了,露出了貪婪之色。

  蘇瑾關了按鈕,包著遞給雍王,雍王接過那手絹包著的物件,仔細端詳,只看到那物不過一指長寬,銀光閃閃,細看卻有細細均勻的紋路,並非人力可刻出,非銀非鐵,光滑堅硬,偏偏極輕巧,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一端打著個洞,顯然是讓人懸掛佩戴,一看就知非楚地產物,他已信了一半,這蘇瑾一貫粗魯直率,臉上什麼都藏不住,全靠著劉尋護著,偏偏一身神力,一般人拿她不住,又不能擒住她,如今只能與她交易了,他將那信號器包好放入懷中,笑著取出一個錦囊:“此是京城二十三家店鋪的紅契及令牌,只要交給劉尋,小王奉上,還請郡主笑納了。”

  蘇瑾點了點頭,接過錦囊,卻不打開,叮囑道:“那信號燈,平日不要亂按,以免其光泄露完畢,到用時就沒有用了,更要注意不要進水了。”

  雍王點頭,蘇瑾收了那錦囊,看著雍王轉過床帳後,過了一會兒,梁側妃走了出來,對她有些抱歉的微笑,蘇瑾愣愣看著這個女人,她知道雍王是想要放棄她們以及孩子離開這裡麼?梁側妃有些疑惑地致歉道:“王爺說有些事情想和侍詔談談,他如今只是過著富貴閒人的生活,我想大概只是一些有關當年貞賢太后的事吧?”

  蘇瑾胡亂應了聲,梁側妃微笑:“王爺對貞賢太后孺慕之極,這麼多年,他一直堅持說太后沒有逝世,讓孩子們都不祭拜,也是一片愛母之心,還請侍詔……不要介意。”

  蘇瑾心事重重,沒什麼心思再和梁側妃聊天,勉強聽了一會兒,外頭有了些響動,梁側妃忙問外頭什麼事,嚴霜咳嗽了兩聲道:“姑姑,該啟程回宮了,晚了陛下要問罪的。”

  梁側妃連忙道:“可是日頭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蘇瑾應了聲,上了馬車,一路沉默著回了宮。

  回了隱鳳院,才進門就覺得不對,內侍宮人們都戰戰兢兢地廊下侍立著,高永福在廊下站著,看到蘇瑾來了,連忙使了個眼色,一邊攔住了跟著的嚴霜如秀,輕聲對蘇瑾道:“陛下在裡頭等您。”

  蘇瑾一怔,走了進去,劉尋坐在窗前,一身玄色錦袍,束著金冠,一張臉神色漠然冷酷,看到蘇瑾進來,也不說話,蘇瑾看他這臉色,便知道下午的事他已知道了,難道是有暗衛跟著自己?今天那裡可是兩個女眷……

  劉尋幽幽道:“姐姐沒什麼要和朕說的麼?”

  蘇瑾聽到他說朕,便知道他生氣了,只是這些話從何說起?劉尋看她不說話,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窗外的光線,他上來握住蘇瑾的手臂,咬牙切齒:“不過是去上個香,又被那賤人偷了空子,幸好朕專門命了女暗衛隨行,吩咐了必不離姐姐左右,否則還聽不到這樣一場好戲……姐姐要走?還要帶著那賤人生的兒子走?你居然與虎謀皮?他那什麼店鋪的,你以為朕解決不了麼?姐姐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你什麼都不和我說,卻什麼都和他說,還要帶他走,還要離開我!三年麼!你真的要和那賤人的兒子乘那什麼勞什子飛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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