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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瑾仿佛被驚雷劈醒,抬眼看向劉尋,那雙眼睛裡滿是疼痛哀傷和執著絕望,她咽喉發熱,眼窩發酸,心裡一個聲音在吶喊:拒絕他,你要回去的!你瘋了麼?他是任務目標!冷靜下來,拒絕他!

  她怔怔望著他,低聲開口道:“劉尋……”只是呼喚這人姓名而已,她都感覺酸楚無比,接下來的話難以出口,她沉默著,心中百般滋味涌動不停,令她矛盾之極,受過的那些訓練終於讓她找回了自己的意志:“我不是……”

  話語被堵了回去,劉尋附身下來,將她牢牢壓制在樹上,直接以唇封緘了她的口,那吻由輕至重,原本只是為了封住那些可惡的要說出口的話語,最後卻似食髓知味,嘗到了甜美滋味,於是從輕淺到深重,輾轉吮吸,綿綿密密,蘇瑾下意識地掙扎著,卻發現自己的肩臂居然被劉尋雙手牢牢壓制在樹上,他的力氣居然這樣大!

  唇舌被反覆吮吸至發麻,幾乎不能呼吸,衣襟居然被一隻手滑入,她不由地躲閃,卻被那隻粗糙的手按住了心臟部位,劉尋鬆開了她的唇,低低說:“要驗身麼?還想否認你是蘇瑾麼?這裡我沒記錯,有一個傷痕吧?一箭穿心,那一天我差點以為我的心也被撕裂開,每跳動一下都是摧心之痛。”

  寬大火熱的手掌貼在蘇瑾的心口肌膚上,熾熱的肌膚仿佛隨著自己的心臟在跳動,蘇瑾全身僵立,這是她的初吻,她的教科書她的訓練她的教官,沒有教過她如何應對,她心頭紛亂如麻,劉尋卻俯下身,再次擢取了她已鮮紅的唇,蘇瑾因為缺氧而感覺到滿臉通紅,心臟飛快跳動,劉尋卻從她青澀的反應中感覺到了慶幸和狂喜,他無師自通地伸出舌頭,果斷地向蘇瑾口中索取跟多,侵占更多,而整個身體乾脆將蘇瑾死死壓在樹上,雙手鉗制住蘇瑾手腕,以體重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蘇瑾被緊緊圈在劉尋高大的懷中,被緊緊壓制著,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胸膛激烈地起伏著,鼻子裡卻全是劉尋的氣息,霸道而凜冽,再又一次長時間的深吻後,蘇瑾終於開始掙紮起來,膝蓋一提,向上輕擊,就要施展出防狼絕招。

  然而劉尋卻仿佛早已提防,身子一側一閃,卻將身子直接卡位在她的雙腿間,讓她完全不能合併雙腿,她掙紮起來,可嘆她還是沒有經驗,在男人身上蹭是很危險的,她很快身體一僵,感覺到了某個昂揚堅硬熾熱之處……她一動都不敢再動,被劉尋趁機再次攻城略地,掠奪掃蕩,蘇瑾只有閉上眼睛無助地承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驀地,一滴淚落在蘇瑾臉上,蘇瑾一愣,睜開眼睛,劉尋直起身子,伸手替蘇瑾拭去,自己卻再也忍不住,淚水灑落下來,隱忍了這麼深這麼久,懷著一絲微薄的她還活著的期冀,他等候了這麼多年,她終於回來了,卻只是為了任務,卻忘了他,那些兩人一同並肩而行的過去,只剩下他一個人留戀著,紀念著。他終於忍不住了。

  蘇瑾茫然地看著這位剛毅果決的英武帝王,在她面前淚落如雨,明明是他強吻了她,奪走了她的初吻,他卻哭得那麼委屈,讓她隱隱感覺到了心軟和愧疚。

  第35章

  回到宮裡的蘇瑾心情很低落,她還處在震驚和不可置信的心緒煩亂中。

  而劉尋大概是因為在蘇瑾面前落淚,自覺丟臉,一路也一言不發,二人默默回了宮裡,劉尋將她送到隱鳳院,看著嚴霜出來接了人進去才回。

  嚴霜本來是吃了整瓶子的醋酸溜溜的,正打算待蘇瑾回來就要好好的撒嬌讓她心軟之下給他點甜頭的,如今看到蘇瑾面色沉鬱,心事重重,嘴唇卻鮮艷欲滴微微腫起,心下暗自氣惱,把自己那點小心思扔到腦後,小心翼翼地讓如秀她們上來服侍給蘇瑾換了便衣,洗了臉和手,送了牛辱杏仁羹上來,才侍立一旁,小心翼翼問:“姑姑今兒看花燈沒盡興?”

  蘇瑾怔怔看了他一眼,好似想起什麼一般喃喃自語:“錯了。”

  嚴霜一愣:“怎麼了?”

  蘇瑾心亂如麻:“怎麼可能……陛下不是喜歡雍王妃麼……他還給她寫過情詩……”

  嚴霜心下洞明,劉尋這狗皇帝肯定挑明了話,奶奶的他就知道兩人一起去看花燈還不許自己隨侍肯定沒安好心,他笑了笑:“姑姑這是在說陛下嗎?陛下身在高位,那自然是閱人多矣,大家小姐見得還少麼?少年時對雍王妃自然是用情深了,但誰見過皇帝從一而終的?別的不說,前朝安貴妃得皇帝獨寵,那後宮也還擺在那兒呢,皇子不還一個一個的生。陛下對雍王妃,那是因為吃不到嘴,還被拒絕了掉了面子,卻一直沒有找補回來,所以念念不忘,他若是吃到嘴,那早厭了。”

  蘇瑾目光游離:“吃不到嘴麼?”

  嚴霜斬釘截鐵:“自然的,但凡有些地位的男人,哪個不是家裡嬌妻美妾,外頭仍是斷不了歌姬艷jì,都是人心不足的常理,到了手便覺得不珍惜了。略有些地位,總不斷有更年輕更美貌的女子投懷送抱,更何況是帝王呢,說對哪個人念念不忘多少年,那也就是說說罷了。”

  蘇瑾失魂落魄,吩咐道:“你們都下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嚴霜帶著如秀她們下去,臉上神色卻也擔憂著,姑姑身體這些天才好了點,如今又這樣神思煩憂,急出病來可怎麼成,這狗皇帝,果然一時看不緊就被他偷了空!

  蘇瑾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天色微明,東方天際初現熹微之色,才迷迷糊糊盹著了,起來的時候外頭天已大亮,朝會都已散了,她為人自律,早睡早起,從來沒有這樣賴床過,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如秀她們屏聲靜氣地在外頭等著,一看到她起來,連忙進來服侍她起床梳洗更衣,傳了早膳進來。

  蘇瑾端坐著正要用膳,外頭的宮人們紛紛行禮,她抬頭,看到劉尋穿了件銀藍緞底遍繡五爪祥龍雲錦常服,烏髮束著銀冠,丰神俊朗,他一看蘇瑾臉色便皺了眉頭:“姑姑晚上沒歇息好麼?叫太醫來診脈過沒?”一張臉冷了下來去看旁邊伺候的宮人,嚴霜忙道:“封太醫才請了脈出去,說是姑姑心脈浮動,心神不寧,開了個安神靜心的方,已去熬了。”

  劉尋無視了嚴霜眼裡直白的鄙視譴責,把站起來要行禮的蘇瑾又按回了座位,直接坐在她對面,一邊給她用筷子夾菜,一邊淡淡道:“眼見著開春了,湖裡也都解凍了,今兒天氣好,咱們去游湖吧。”

  蘇瑾表情僵硬,不知以何種表情面對劉尋,只有默默地將劉尋夾過來的菜默默吃了。劉尋看著她連目光都不敢對視的樣子,嘴角含笑,他回去後又有些擔心蘇瑾的身體,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越了界限,表明了心意,因為他後悔了太多年了。

  總算看著蘇瑾將那些容易消化的藥膳吃完了,又命人端了熬好的藥來看著她喝了,他才站起來道:“外頭游湖想是已備好了,去看看吧。”蘇瑾默默起了身,嚴霜連忙取了狐裘來要替她披上,卻被劉尋伸手接過,兩人的目光一觸即發,空氣中似有火花,劉尋替蘇瑾系好狐裘,伸手自然而然地牽住了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蘇瑾一想到他對自己居然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前些日子的曖昧果然不是自己多想,就覺得牽著自己的掌心火熱,然而她一時不知如何面對,只是機械地被劉尋帶了出去。

  宮裡的湖叫景明湖,原是外頭金水山流下來的活水,如今早春,冰已解凍,桃李枝頭也微微有幾點蒼白幼細的花瓣,畫舫花廳里放了炭盆,掛著錦簾,暖洋洋的,畫舫緩緩行駛著,窗外風景如畫,遠遠看去湖面浩浩蕩蕩,倒是令人心胸一闊,煩憂似乎也消了些。

  劉尋看著服侍的宮人將各色點心茶水都上齊了,便將服侍的宮人包括心不甘情不願的嚴霜都摒退了下去,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蘇瑾,微微笑了笑,挨著蘇瑾坐了下去,蘇瑾不由的動了動想避開,劉尋卻已伸了手臂,將她身體攬住,低下頭輕笑道:“姐姐這是要和我劃清界限麼?”

  蘇瑾聞到他衣上的淡淡的龍涎香,說話的熱氣仿佛就噴在自己耳邊,耳根仿佛燒起來,她儘量保持著自己冷靜:“你別這樣,你坐好,我有話和你說。”

  劉尋卻反而更貼近了些:“姐姐說就是了,我聽著,只要不是不要我,我什麼都聽姐姐的。”

  蘇瑾耳根燒紅,這種狂霸拽皇上畫風突變一秒變痴漢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那在自己腰側的手掌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到火熱,而那鐵鑄一般的手臂宣告著所有權,她咳嗽了兩聲:“你昨天說的話,我昨晚想過了,我覺得,你喜歡的,是過去那個陪著你十年的蘇瑾,可是現在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有和你經歷過那些事情的經歷……”

  劉尋卻沒有接這話茬,只輕笑:“姐姐終於承認你就是蘇瑾了?我還在想,姐姐如果在否認,我就只好親自給姐姐驗身了……”他一副十分惋惜不能驗身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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