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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鄭嘆轉發的一些關於自己的微博,吸了不少粉絲,ID名為“逗你玩兒木哈哈”那邊也有不少關注的人,鄭嘆跟對方這麼一吵架,雙方的關注者就過來圍觀了。

  還有唯恐不亂者在旁邊起鬨:“21號那天要是啥事都沒發生怎麼辦?”

  “逗你玩兒木哈哈”回復道:“如果這事是假的,老子直播切丁丁!”

  更多的人起鬨了。

  有能力忽悠得住人,你就是對的。顯然,在21號之前,這位“逗你玩兒木哈哈”的網友確實忽悠住了不少人,瞧那語氣,堅定不帶一絲猶豫。當然,也有一些人覺得這種保證就像X寶“假一賠命”一樣的不靠譜。

  之後,那位“逗你玩兒木哈哈”單獨又發了條微博:“如果22號依舊如往常一般來臨,沒有末世,我就詛咒自己變成一隻貓,如果末日真的出現了,‘鄭嘆’你就變成一隻你頭像上的那種黑貓,敢不敢賭?!”

  這條帶著濃烈挑釁意味的微博一發出來,剛才還默默圍觀的一些人也加入起鬨行列了。

  鄭嘆本來擺弄著爪子艱難打字,誰知道一句話還沒打出來就看到這條微博,頓時恨不得將手機給摔了。

  變貓?

  變你大爺的貓啊!艹了的!!

  雖說網絡上這種玩笑多得是,在別人看來也是個玩笑般的賭局,這年頭詛咒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但鄭嘆就是不慡,感覺身中無數刀。

  對鄭嘆來說,自己的末日就是睜開眼發現變成了一隻貓的那天,真真感覺這個世界真是充滿了惡意,無限荒唐。

  鄭嘆很想回復一句“如果末世沒有來臨,就讓我變回人吧”,可這句話說出去別人不信啊,別人會說,你現在不是人的話那你是什麼東西?

  就算隔著遙遠的距離,大家對著手機上不大的屏幕,也沒人相信鄭嘆這句話的真實性,反而會有更多人起鬨說鄭嘆不敢賭。

  麻痹的!

  打字,刪掉,重新再打字,不滿意,再刪掉,最後鄭嘆深呼吸,直接關機了。

  算了,眼不見為淨,說啥也改變不了現實。

  將手機放進抽屜,鄭嘆從窗戶翻出來,看了看窗外有些灰濛濛的天空,蹲在花壇邊仔細想了想,回憶自己曾經有沒有跟人打過類似的賭,賭輸就變成貓什麼的。記憶有些淡了,但鄭嘆還是堅信自己應該沒有跟人打過這樣的賭,問題來了,為什麼自己就變成貓了呢?

  這是這麼多年來鄭嘆一直琢磨不透的事情。

  在鄭嘆蹲在圓形的花壇邊上苦思的時候,一個老頭帶著大狗出來散步,是李老頭和小花。小花現在也該叫老花了,本來看上去有些笨重的身體,現在體重相比巔峰時期減輕後,走動的時候反而感覺更笨重了。一人一狗的速度並不快,慢悠悠走著,像兩個挨著的年邁的老頭。

  大型狗比小型狗更容易顯老態,平均壽命不占優勢,所以李老頭每次在小花生病的時候都很緊張,也給予了及時的治療,天氣好的話,就帶著小花出來散散步,適量的活動對他們這兩個老頭來說有好處。李老頭給小花餵食也很注意,去寵物中心那裡諮詢後根據小花的體質李老頭自己配的狗食,也不敢飢一頓飽一頓地餵。

  前陣子李老頭帶著小花去寵物中心那邊檢查,那裡的人說小花活15年以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不管寵物中心那裡的人是看在李老頭的面子上說的安慰話語,還是根據小花的健康檢查報告推測出來的理論結果,李老頭這幾年都一直堅持按照小郭他們建議的方法去做,始終如一,持之以恆,即便小花並不像牛壯壯那樣能抓耗子能攆賊,但這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子,依然像對待家人一般照顧這條比大院的其他狗都大都溫順的狗。

  看著那兩個老傢伙走遠,鄭嘆從花壇上跳下來。起風了,還黏在樹枝上的枯黃葉子被扯下,落在水泥地面,被吹動的時候發出哧哧的摩擦聲。

  將掉落的樹葉踩得咔咔響,鄭嘆沿著小路往大院那邊走,沒走幾步拐了個彎就發現前面撒哈拉趴在地上,嗡著鼻子似的“嗷嗚嗷嗚”地叫。

  阮英站在它前面幾步遠處,一臉的無奈。

  “再走兩步。來,乖啦,就兩步。”阮英對撒哈拉說道。

  “嗚嗷嗚~”撒哈拉依舊不動。

  “懶貨!”阮英氣得在原地走圈。

  和李老頭他們一樣,阮英也會每天抽時間帶著撒哈拉出來散步,不像小花那麼配合,撒哈拉這傢伙似乎天生就愛叛逆,如今一把年紀了還總耍小心思,你想讓它幹嘛,它偏不,不讓它乾的反而玩得興致勃勃。

  這傢伙還犯懶,平時在家的時候總動,像得了多動症似的,出來就犯懶了,走段路就趴下,阮英又不好像幾年前那時候那樣扯動牽繩,生怕給扯出毛病了,即便寵物中心那邊給出的健康檢查結果是良好,但阮英還是下不了手。

  鄭嘆見狀心裡嗤道:撒哈拉這貨現在就愛裝柔弱,明明昨天還將一隻搶它骨頭的小京巴攆得滿大院跑,今兒又裝衰了,似乎篤定阮英不能拿它怎麼地。

  果然,最終阮英還是將撒哈拉給抱著了。

  “抱一段然後你自己走,聽到沒?”阮英斥責。

  “嗷嗚嗷嗚——”撒哈拉被抱著也不老實,動來動去,這個抱姿它覺得沒之前那個舒服,出聲抗議。

  養撒哈拉養了這麼多年的阮英很顯然對撒哈拉的一叫一行都非常了解。

  “老實點別亂動,你剛拉過屎,老子才不託著你的屁股!”

  “嗷嗚嗷嗚嗷嗚~”

  “瑪的,我養了個祖宗啊我?!”阮英嘟囔。

  攤上這麼只狗,還養了這麼多年,性子再差阮英也認了,換了個姿勢抱著,撒哈拉果然老實多了,沒再叫,然後看著後面的鄭嘆,得意地甩尾巴。

  鄭嘆腹誹:德性!

  嘀嘀——

  前面路口那裡,焦爸騎著電動車,看著鄭嘆的方向按喇叭。

  鄭嘆一樂,快步跑過去跳上車座,然後在阮英沒注意的時候朝撒哈拉豎了個中指。

  第四一九章(終章)

  “世界末日”和鄭嘆所想的一樣,就那麼過去了,鄭嘆也沒上網跟那些人扯打賭的事情,更沒心情去湊熱鬧跟人一起聲討那些之前大力散播末日論的傢伙們。

  網絡上炒得沸沸揚揚的末世之年過去之後,焦家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了。

  一個是小柚子的高考,一個是鄭嘆的狀態。

  小柚子沒有選擇楚華大學的保送,因為名額有限,她把名額讓給了西區大院的老同學謝欣,謝欣的成績沒有她穩定,而小柚子的成績一直都是很好的,和焦爸談過之後,小柚子便做出了決定。

  對高三的學生來說,時間過得比誰都快,仿佛不夠用似的,好在小柚子的心理素質還不錯,這個讓焦爸焦媽放心不少。

  而鄭嘆的問題,還是和去年一樣,總做夢,感覺就算只是眯一小會兒也會夢到很多,思維很混亂,整得鄭嘆現在都不敢睡了。睡眠不足,精神狀態肯定也不會好。

  焦媽還專門帶鄭嘆去寵物中心那邊檢查了,沒發現什麼大問題,就是睡眠不足。

  焦遠這半年打電話回家的次數多了很多,問小柚子的情況,也問鄭嘆的,還說如果這邊的獸醫解決不了就帶去京城看看,那邊的權威獸醫也有很多。

  鄭嘆不想去,焦媽也沒辦法,想著要不等小柚子高考之後,家裡人一起再去京城那邊看焦遠,順便把鄭嘆帶過去檢查檢查。

  鄭嘆在家裡的時候對著小柚子書桌上那個檯曆,翻了翻,他回想一下自己當年變成一隻貓的時間,大概也是六月份,但是具體時間記不清了,都過了十年,誰還記得啊,再說鄭嘆當年過的一直都是混沌日子,不怎麼記日期的,有時候還會錯過學校的考試。

  伸出爪子,鄭嘆在六月一號到十五號這些日期上劃了一條並不明顯的痕跡,在7號8號上又加了幾爪,那是小柚子高考的時間。

  每次柚子回來的時候,鄭嘆就裝作精神很好的樣子,但是等小柚子一離開,鄭嘆就又回到平時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了,焦爸讓鄭嘆呆他辦公室,有什麼也好照應,鄭嘆不去,他感覺還是呆家裡來得舒服自在。

  6月8號這天早上,焦爸焦媽和小柚子出門,鄭嘆跟他們一起出去,焦爸送小柚子去考場,焦媽要去附中那邊,鄭嘆將他們送出大院,本來還想再溜個彎,但是接連打哈欠,眼皮很沉,最後還是決定回家睡覺算了。

  跳上客廳的沙發,鄭嘆貓圈都懶得甩開了,抬腳將放在沙發中間礙事的遙控器蹬得遠遠的,然後趴在沙發中間,聽著掛鍾秒針細微的咔咔聲,閉上眼睛。

  焦媽騎著車出門之後突然想到U盤沒帶,早上拷了份資料之後忘了拔下來了,便又騎著車回去。

  一樓大胖家的老太太正在給大胖梳毛,看到焦媽後道:“剛才見你家黑炭回來了,應該又跑家裡補覺。”

  聽到老太太的話,焦媽也沒在意,估計早上送小柚子出門的時候裝得太精神,現在回家休息了。焦媽就想著,等今天過了之後,抽空還是將自家貓帶去京城找人瞧瞧,不然家裡誰都不放心。

  上樓的時候焦媽眼皮就一直跳,掏鑰匙打開家門,往屋裡掃了一眼。

  屋子裡安靜得有些詭異,沙發上只有一個貓牌,沒有其他動靜,沒有黑貓,仿佛未曾有其他生物存在一般。

  唰——

  半開的窗戶那兒窗紗被吹起,六月的微熱的風從窗外吹進來。

  窗外,陽光明媚。

  ——

  南城。

  南城大學附近一處電梯房某高層住所。

  臥室內,陽光透過窗子,從沒有完全拉上的窗簾空隙中照she進來。

  刺眼的光線讓床上的人皺了皺眉頭。

  眼皮動了動,鄭嘆眼睛睜開一條fèng。

  陽光都照到臉上了,乍然醒來看到陽光,剛睜開的眼睛立刻閉上,反射性地抬手擋住,然後捂上眼睛。

  啪。

  巴掌蓋到臉上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相當清晰,微微的疼痛感清楚傳遞到大腦。

  三秒後,鄭嘆睜開雙眼。

  視線從指fèng看過去,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裝飾,落地窗那裡窗簾半掩著,沒有遮嚴實,光線就是從那裡照進來的。

  眨眨眼,鄭嘆腦子還有些混沌不清,蓋在臉上的手掌抬起,眼睛的焦距落在手掌上。

  掌紋清晰,五根長長的手指,不是黑色的帶毛的貓掌。

  “瑪的,又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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