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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大花貓因為店子裡人太多,估計也被撩撥得煩了,打算走出來透氣,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縮縮身子,抖抖貓爪,看看四周,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出來挨凍,最後還是邁出步子,一隻耳朵注意著路面那邊的動靜,而另一隻耳朵卻朝向飯館旁邊的那個小巷子裡轉動。

  突然,它似乎發現了什麼。

  一隻老鼠從巷子邊那個方形的下水道蓋板鑽出。

  大花貓頓時興奮了,一掃剛才的懶散樣,渾身的肌肉似乎都繃了起來,在那隻老鼠沒注意到的時候快速挪到更隱蔽的角落,俯低身,蓄勢待發。

  巷子邊大概是誰潑倒的飯,那隻老鼠在那裡嗅著,警惕地看了看周圍,沒有人過來,它也沒有發現藏在角落裡的大花貓。覺得暫時是安全的,然後它便抱著一塊東西開始吃了起來。

  大花貓躡手躡腳接近獵物,在那隻老鼠反應過來之前,大花貓沖she過去。別看很多貓胖,但有時候,它們卻有著與身材不符的靈活。

  喵星無影爪!

  連續的拍擊之後,大花貓將老鼠困住,然後一口咬下去。

  巷子裡響起了老鼠悽慘的叫聲,但很快,叫聲也沒了。

  一個女孩剛從飯館裡提著打包好的盒飯走出來,進巷子的時候發現了邊上的大花貓,於是打算過去像往常那樣逗逗。

  可當她接近的時候,大花貓猛地抬頭看向女孩。

  嘴邊還帶著血跡,咬著有些殘缺不全的老鼠,眼裡帶著尚未散去的冷意和殺氣,這成功讓那女孩子止住步子。

  冬日的晚風吹過,鬆開的圍巾未擋住寒風,女孩縮了縮脖子,緊緊圍巾,快步離開。

  大概,她沒想到總見到的那隻經常懶洋洋撒嬌的脾氣和善的大花貓竟然會有這樣的眼神。

  與此同時,附近一條街上,人行道來去匆匆的路人,一個穿著高檔皮衣頭髮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人穿行於其中,手裡拿著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言語粗糙地說著話。

  路過的一個小年輕有些好奇地看過去,正好對上那個中年人掃過來的視線。

  “看你大爺啊看!”

  中年人突然一腳踹過去,將那個小年輕踹地上,然後視線掃向周圍的人,“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下來!”

  周圍的人見到這樣子也不敢多說了,這人一看就不好惹啊,多說一句,指不定這個瘋子一般的人就踹過來了,沒看那個小年輕還捂著肚子躺地上爬不起來嗎?

  沒再理會被踹地上的小年輕,那中年人繼續拿著電話邊走邊打,嘴裡罵著一些污言穢語。

  一個背著包的年輕人與那中年人擦身而過,他與眾多來往的行人差不多,沒什麼特別之處。

  經過那個中年人之後,背著包的年輕人像是覺得冷似的,對著手哈了哈氣,然後揣進兜里。

  隨後,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騷亂,剛才那個拿著電話踹人爆粗口的中年人倒地上了,周圍試著喊了喊他也不應聲,過了會兒,傳來女人驚恐的尖叫聲,路人們嚷嚷著報警。

  而背著包的年輕人,拐了個彎,走進一個巷子,等他走到巷子另一頭的時候,看到了蹲在旁邊舔爪子的那隻大花貓,在大花貓旁邊還有老鼠的殘骸。

  察覺到有人走近,大花貓警覺地抬頭,見到是熟人,大花貓又恢復了平時的親近狀態,喵了幾聲,還主動湊過去蹭了蹭年輕人的褲腳。

  貓,總是能在萌物和殺手之間切換自如。

  年輕人俯身將大花貓抱起來,借著邊上並不明亮的燈光,從兜里掏出紙巾給大花貓擦了擦嘴巴,也不嫌貓髒,抱著貓走到飯館門前,正打算進去的時候,他看到了蹲在車座上的鄭嘆,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會碰上。

  驚訝過後,對方笑了,還朝鄭嘆揮手示意,然後走進飯館,坐在靠門的空座上,點了菜便又和大花貓玩了起來。

  “黑炭!不好意思我晚點了!”熊雄從一輛的士裡面出來,面上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喜事。

  鄭嘆不動,只是靜靜看著他。

  “好啦,你辛苦了,走,請你去焦威他家飯館喝熱湯!想吃啥咱包了!”熊雄豪邁地說道。

  這還差不多。鄭嘆跳下車座,打算離開。只要熊雄跟著一起去焦威他家飯館,就能解釋鄭嘆為什麼趕不上晚飯了,焦威爸媽也會跟焦家聯繫,這樣一來,鄭嘆也不會挨罵。

  離開前,鄭嘆又看了看那個背著包的年輕人,對方也恰好抬頭看過去,還抬手笑著跟鄭嘆喊“拜拜”。

  鄭嘆轉回頭,抖了抖鬍子,總覺得那人有些奇怪,但除了知道這人對貓特黏糊之外,也瞧不出啥了。

  算了,管他呢,反正是個路人。

  第四一一章 演唱會上的貓

  次日,鄭嘆在外逛的時候聽說某條街上有人猝死,聽說還是打電話的時候人直接倒了,倒了也就再沒爬起來,等救護車到的時候,早就咽氣了。

  鄭嘆聽到這個消息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覺得那條街離自己昨天呆的地方挺近的,除此之外,也就沒啥想法了,依舊還是和往常一樣過日子。

  鄭嘆去湖邊別墅那邊逛了一圈,馮柏金已經畢業,不過,他決定在楚華市創業,組建了一個遊戲開發工作室。

  焦爸因為兩個孩子現在都很少在家,現在七十來平的屋子一點都不顯得擁擠,反而還覺得空蕩,更不會想要搬到那邊去,至少三年內是不會搬動的,而馮柏金在那邊住得挺習慣,所以,租房合同又續簽了,只是鄭嘆現在往那邊走得少。

  虎子現在也很少來這邊,再加上現在天氣越來越涼,那傢伙幾乎都只呆在家裡養膘,經常霸占馮柏金的筆記本鍵盤,馮柏金工作時上個廁所出來,就會看到虎子蹲上面。後來馮柏金專門請人做了個鍵盤式的發熱墊,轉移虎子的注意力,可惜,沒兩天,虎子繼續霸占筆記本鍵盤,壓根不去鳥那個鍵盤式發熱墊。或許,它就是想找茬,找點存在感?

  喜歡睡鍵盤的貓似乎並不止虎子一個,鄭嘆看到好多貓都這樣,比如三樓的黑米,現在鄭嘆下去三樓串門的時候經常會看到黑米霸占二毛的筆記本鍵盤。

  晃悠了一圈,在馮柏金那邊吃了頓中飯,鄭嘆又慢慢晃悠了回來。

  最近,楚華大學很熱鬧,鄭嘆走路上聽到的大多數都是談論聖誕節平安夜晚上的演唱會。

  在校園裡一些地方也支起了宣傳的牌子,宣傳牌上有大幅海報,new boy的,幾個樂隊成員身後,背景是一個巨大的黑貓圖案,那是new boy的隊徽。

  New boy,也就是阿金他們的樂隊。

  現在阿金他們的名氣越來越大,也早就脫離了當初的稚嫩,人氣這幾年內一直上升著,尤其在很多學生中,人氣很高。

  這一年阿金他們的校園巡迴,楚華大學是最後一站,時間就定在本月的24號晚上,而那天是所謂的平安夜,但也是周五,時間正好。

  想要搞到票,要麼是買專輯或者其他相關產品贈的,要麼是參加一些活動的獎勵,當然,學校里也有很多票。

  在學校的幾個固定點有領票的地方,學生們排著長長的隊,也不怕被寒風吹,站在那裡要麼跟前後的人聊天,要麼玩手機,反正排再長的隊他們都要領到票,要是沒票的話,就只有在校論壇上找人買票了,不過那樣一來,價錢會很高,很多學生承擔不起,相比那些轉賣的高價票,他們寧願吹吹寒風,忍耐下就過去了。

  除了票之外,領票處還有一些new boy的周邊,比如那個黑貓隊徽,賣的相當不錯,反正也不貴,絕大部分學生在領票之後都會花個幾塊錢買個隊徽,就算演唱會過了,也能當個不錯的裝飾品。

  當然,也有人對這方面的事情不關心的,看到排著長長的隊伍,便問身邊的人。

  “那邊幹嘛呢?又是哪個名人的講座嗎?”學校里有時候會有一些名人過來做客學校的大講堂,比如一些老演員、知名主持人、成功企業家、國內外影響力較大的教授們等等,每次碰到這樣的情況,都會有排著長長隊伍領票的現象。

  “這你都不知道?當然是new boy啊!”旁邊人鄙視道。

  “new boy是什麼?”那人又問。

  旁邊的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給自己同學解釋了一下。

  “聽說new boy的主唱阿金曾經來參加過我們校吉他協會的演出。”

  “這個我知道,我聽吉他協會的同學說過,他說阿金和他們上上上上任會長同台演出,開場的雙吉他演奏就是他們倆,我手裡還有視頻,看過好幾次,相當激動啊!”有人加入討論。

  “什麼時候的事情?應該也好幾年了吧?”

  “new boy主唱居然還做過這樣的事?!”

  “這有啥,當年new boy還沒現在這麼出名,但阿金的實力依然很強,當年還跟吉他協會的上上上上任會長對飆過吉他。”

  “哇!還有這樣的事!”一個學生詫異道。

  “孤陋寡聞了吧?你對吉他協會沒關注,所以不知道吉他協會在咱們學校的受歡迎程度,現在想入會都得經過層層篩選,嚴著呢,要不然協會鐵定爆滿。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現象,最主要的原因就在new boy樂隊上,每年吉他協會都能搞到一些new boy的演唱會門票,位子還不錯。”

  每次聽到有人談論阿金他們的樂隊,鄭嘆就會想起當年落魄的,幾乎被逼到絕境的那幾個年輕人。

  一轉眼,都已經達到這個高度了。

  搖搖頭,鄭嘆繼續走,他就算想看演唱會也不用領票,壓根不擔心票的問題,反正演唱會他不會擠進會場裡面,在運動場旁邊的樹上呆著就行。

  走著走著,鄭嘆就又出了校側門,往恆舞廣場那邊過去,他決定去“凱旋”那邊睡個下午覺,順便撈點小零食打發打發時間。

  自從恆舞廣場建立之後,這邊的人流量越來越大,車也多,走路上鄭嘆都能聽到一些人急按喇叭的聲音。

  曾有人說,越是急於眼前功利的人,遇到困難的時候就越是喜歡按喇叭響上幾聲來表達他們的不滿情緒。城市裡的交通總是考驗著人的耐心和公德心,而喇叭聲音也成了判斷這個城市個性的參照物。不管是哪個城市,總會有這樣急性子的人,遇到啥事都使勁按著喇叭聒噪。

  對於聽力極好的鄭嘆來說,這種喇叭聲簡直就是摧殘,所以,在聽到急促的帶著煩躁的喇叭聲的時候,鄭嘆就趕緊壓著耳朵快步跑過,直到喇叭聲停下或者離喇叭聲發聲點較遠之後,才放慢步子。

  與夜樓不同,“凱旋”的主要消費者是年輕群體,其中又以大學生居多,而new boy的受眾也多是大學生。“凱旋”最近都在搞活動,消費一定金額會附贈一張校園演唱會的票以及一些小玩意兒,比如new boy的隊徽、吊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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