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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嘆看了看那大媽的身材,一位……嗯,女壯士,那胳膊一看就是很有力道的,鄭嘆想了想,還是算了,抬腳離開。

  等離開那兒之後,鄭嘆見周圍沒啥人,停下來抖了兩下毛,沒抖多少水下來。抬頭看看天空的太陽,陽光還不錯,曬會兒應該就行了。鄭嘆也沒當回事,帶著一身水漬往校門外跑。

  不過,今天雖然有太陽,但眼瞅著就十二月了,氣溫也不會高,風一吹,還真有點冷。

  焦威爸媽看到鄭嘆的時候,鄭嘆身上的毛還沒幹,焦威他媽還開玩笑說鄭嘆是不是去游泳或者去抓魚了,話是這麼說,焦威他媽還是拿了個吹風機給鄭嘆吹一吹。

  吹乾之後果然感覺暖和多了,只是,鄭嘆在小飯館吃完飯往回走的時候,感覺有些暈,還打了好幾個噴嚏,似乎流鼻涕了,鄭嘆一時也找不到紙巾之類的東西擦,便抬手擦了擦鼻子。先擦毛上算了,回去再洗。

  原打算再去小花圃那邊看看那仨現在是個什麼情形有沒有在小花圃里造反,因為感覺微恙,鄭嘆還是決定先回家好好睡個午覺再說。

  鄭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這氣溫降了點,有些冷。

  快步跑回家,跳上沙發,順手撈了放在茶几上的一卷衛生紙,扯過來一截擦了擦鼻子。

  頭更昏了。

  懶得動彈,鄭嘆就直接趴在沙發上睡覺。

  原本只打算小睡一覺而已,可這一睡,就超過預想了。

  下午六點多,焦媽回來。附中那邊五點多下最後一節課,再坐班車回來,每天到家的時候也都六點多了,所以焦家的晚飯現在一般都在七點以後。

  小柚子現在初三了,初中最後一年,學校抓得比較緊,雖然學校沒有成立實驗班之類的,但對於幾個尖子生,老師們還是會在課後開小灶,留下一些學生給他們解惑,所以,小柚子比焦媽還回來得晚一點。焦爸幾乎是到了吃飯的點才回來,所以,焦媽是回家最早的一個。

  焦媽站門口的時候還在想自家貓是不是在外玩忘時間了沒回來,因為,鄭嘆平時如果在家的話,會將客廳的燈打開,木門也不會關。開燈開門這事,焦家的人都知道,這幾年下來早適應了。

  掏鑰匙開門之後,焦媽見屋裡一片漆黑,樓道的燈光並不算明亮,照進屋裡也照不了多少範圍。

  摸開關打開客廳的燈,焦媽就見到沙發上的那一個黑毛團。

  “黑炭,在家怎麼不開燈?在沙發上睡覺別著涼了,旁邊還放著毯子。”焦媽將菜放地上,在玄關換拖鞋,一邊說著。

  只是,說了好幾句,焦媽沒聽到那邊有任何反應,換好拖鞋往沙發那兒看過去。依然是那個黑毛團姿勢,沒動。

  焦媽知道,一般情況下,自家貓很少會像其他貓那樣團成個團,獨自躺沙發睡覺的時候,像是想儘量霸占整個沙發似的,會伸展開趴著,有時候呈個大字型,有時候側趴著,但基本沒見過團成這個樣子,像是因為冷而縮起來似的。而且,她剛才說了好幾句話,這邊卻丁點反應都沒有。

  客廳的窗子沒關,外面的晚風吹進來,帶著入冬之後的涼意。

  焦媽渾身一顫,手上還拽著的鑰匙都抖掉了,也沒顧得上撿,快步走到沙發前。

  “黑炭!黑炭!”

  焦媽喊了幾下,依然沒見沙發上的那一團有什麼反應,顫抖著手伸過去,發現那一團還是溫的,軟的,剛才差點窒息的感覺慢慢緩了過來,不過很快,焦媽意識到自家貓大概生病了,撈起沙發上的那一團就往外快步離開,連鞋都沒換回。因為動作太急,剛才換鞋的時候擱在旁邊地上的用來做晚飯的菜都被踢得散了一地,下樓梯的時候焦媽還差點踏空,好在運氣不錯,穩住了。

  下樓之後,焦媽便帶著鄭嘆往寵物中心過去,寵物中心那裡二十四小時營業。

  而陷入沉睡的鄭嘆,卻根本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感覺不到。睡著之後,似乎過了好久,才聽到了聲音,聲音漸大。

  四周圍繞著各種聲音,有人的喊叫聲,大笑聲,交談聲,也有強勁的電子樂聲,使勁睜開眼,迷糊的視野中,各色的燈光閃爍著,只能看到那些朦朧的移動著的身影,看不真切。

  縱使看不清,聽不清,卻讓鄭嘆有種久違的感覺,陌生而熟悉。

  視野迷糊不算,周圍的聲音讓鄭嘆感覺本來就發昏的頭更疼了,像是有人在耳邊使勁敲鼓似的,震得頭昏腦漲。

  一個人影靠近。就算離得近了,鄭嘆也看不清那人長得什麼樣。

  “鄭嘆,真醉了?就這點酒量不行啊!”聲音聽著有些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感覺。

  好久沒被人喊“鄭嘆”,乍一聽到,鄭嘆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也想不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鄭嘆使勁想睜大眼睛看看眼前的到底是誰,周圍是哪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依然是徒勞,明明離得這麼近,觸手可及,卻又似乎相隔千里,無法捉摸,這讓鄭嘆感覺到矛盾。

  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鄭嘆便發現世界漸漸失調,變得扭曲,本來模糊的視野已經扭曲得看不見形態,四周的人和物似乎都離得越來越遠。

  鄭嘆想說,等等,老子還沒看清,世界卻又變得安靜了,四周一片虛無。

  又不知過了多久,鄭嘆漸漸聽到了點模糊的聲音,聲音漸漸變大,變得清晰,不似之前的那種朦朧感。

  鄭嘆感覺自己被戳了一下,不重,只是輕輕的一下,還有點癢。

  接著,鄭嘆便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嬌嬌糯糯的聲音。

  “黑哥怎麼還沒醒?”

  哦,是二毛家的二元。二元小屁孩現在也快兩歲了,有二毛那個時不時變身話嘮的爹在,二元學說話倒是學得很快。

  “二元別搗亂,黑哥只是生病睡著了,需要休息。”這是另一個聲音。

  是衛小胖子,衛棱他家那個越長越圓的熊孩子。

  “生病?”二元問。

  “嗯,我爸說的。他的原話是黑……呃,黑哥的名字叫什麼?”衛小胖子想複述一遍自家老爹的話,卻忘了是黑什麼。叫黑什麼來著?衛小胖子突然不記得了。

  他們平時都只喊黑哥,幾乎都忘了鄭嘆的貓名。

  “二元,黑哥的名字叫什麼?”衛小胖子問。

  “叫……黑……黑……”二元努力回想自家老爹是怎麼稱呼她黑哥的,想了十幾秒,才慢悠悠地道:“叫……黑……黑饅頭……”

  鄭嘆:“……”我他瑪為什麼要這個時候醒過來。

  第三八五章 鄭黑炭到此一游

  鄭嘆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十來平米的小房間裡,房裡還有一些醫用的儀器,四周瀰漫著一股子難聞的藥味兒。

  屋裡的人只有衛小胖子、二元以及二元她媽,倆小孩說話的時候二元她媽龔沁一直坐在旁邊看著一本關於寵物生病怎麼照顧的書,對於二元所說的“黑饅頭”,其實是二元聽岔了也記錯了,二毛一直叫鄭嘆“黑煤炭”,二元就記得是三個字,然後想半天才覺得大概是“黑饅頭”這三個字,今早上吃的饅頭,所以她才會直接想起“饅頭”這詞。

  衛小胖子正和二元爭執著黑哥的名字是兩個字還是三個字,看到鄭嘆睜眼之後,兩小孩愣了愣,然後大聲喊起來。

  “媽媽,媽媽!黑哥醒了!”

  “爸,你快進來!黑哥睜眼了!”

  衛棱和二毛在外面說話,聽到裡面的聲音之後開門進來,往貓專屬病床上看的時候,床上那隻貓正伸展四肢打哈欠。

  “喲,黑煤炭醒了啊。”二毛笑著道。說完給小郭打了電話,也通知了焦家人那邊。

  “醒過來就好,醒了就沒事了。”衛棱說道。

  在鄭嘆昏迷期間,小郭讓人給鄭嘆做了檢查,疑似感冒,但很奇怪的是,打針吃藥,體溫恢復正常,呼吸也平復,比其他貓好得快多了,看著也應該沒啥大問題了,但鄭嘆就是不醒,像是沉沉地睡著似的,還維持著這種狀態一睡就是一星期,這可真是急壞了焦家的人。

  小郭也請了不少這方面的專家過來,還問過一些有名的獸醫,可沒一個能解決的。只能等。

  現在,在得知鄭嘆醒了之後,小郭便帶著人給鄭嘆做了個全面檢查,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而且狀態相對於同齡的貓來說要好得多,不論是骨骼還是肌肉等方面,都要甩同齡的貓好幾條街,一點沒有他們所認為的“高齡”化現象。

  拿到診斷結果時,焦家人徹底舒了口氣,但問起還會不會出現類似的情況時,寵物中心的醫生也給不了肯定的答案。相比起人來說,寵物方面的疾病治療技術手段等本來就沒那麼完善,各種情況都是可能會發生的,他們所能做的只是將這個病例記錄下來,然後再去討論研究,實在找不到答案的話,他們也沒辦法了。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平時多注意下,別讓貓生病,這樣它也能更久地維持良好的狀態。”小郭對焦爸焦媽說道。

  既然一切正常,鄭嘆也不會再呆在寵物中心這裡“住院”了,直接就跟著焦爸焦媽回家。

  鄭嘆這一病就病了一周時間,在這一周內,鄭嘆一直呆在寵物中心,小郭給鄭嘆特意準備了單獨的病房,這可是特殊中的特殊待遇了。

  焦家人在知道鄭嘆生病之後急得跟啥似的,都在自責,各忙各的忽略了鄭嘆,所以才讓鄭嘆感冒了。人感冒什麼的也沒啥,可動物就不同了,一點小病處理不好就比較危險了,何況是鄭嘆這個在眾人眼中已經漸漸邁入“高齡”的傢伙。

  在“住院”期間,焦家人每天都過來好幾次,手頭的電話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而沒接到通知,小柚子和焦遠這兩人,一個初中三年級,一個高中三年級,十一月底都有月考,因為鄭嘆的事情,兩人考試都受到了影響,尤其是小柚子,要不是焦爸督促著,估計得錯過考試。而焦遠那邊,本來焦爸焦媽沒打算告訴焦遠的,沒想焦遠從焦媽的狀態中看出了不對,給大院的幾個“耳目”打了電話了解情況才知道鄭嘆“住院”,當天就請假跑了回去。

  知道因為自己生病“住院”焦家幾人都不在狀態,鄭嘆心裡很是複雜,他大概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有點愧疚,同時卻還有些賤賤的歡喜,被看重被在意是好事,這證明別人在乎你。不過,在這之後,鄭嘆想,自己得注意點了,還有半年焦遠和小柚子都會有重要的考試,這半年時間自己還是別生病了,要生病也得憋到那倆考完試了再說,省得影響他們考場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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