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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好像很累,喘著氣,卻很小心,不敢太大聲喘,說話也是壓著聲音,鄭嘆聽不太清,一個是他們的聲音壓得低說話說得快,還帶著點不屬於楚華市的地方腔,鄭嘆也就只能從聽到的話中猜到那麼一兩個詞。

  如果樹林邊沿那條通往側門的路上隱約傳來聲音有學生經過,這兩人還會停下來藏在樹後或者蹲在灌木叢後面,等那些學生們離開之後他們才繼續走動。

  這讓鄭嘆更好奇了,雖說這兩人的隱藏功夫不怎麼地,但也太過小心了吧?這兩人到底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在那兩人接近鄭嘆所呆的這棵樹的時候,鄭嘆將頭往洞裡縮了縮,他發現那個年長些的人走的時候還會抬頭看看上方的樹。

  鄭嘆所在的這棵樹當初挑它的時候不僅是看中了它上方的那個樹洞,還有它的隱藏度,非冬季的時候枝條樹葉一遮,更保險,平時也沒誰閒著沒事來這裡爬樹,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發現過這個樹洞,有幾次也有人在這周圍活動,但卻並不會往樹上爬。

  正想著,就聽那個年長的說了句什麼,鄭嘆聽到了“樹上”等詞,具體意思並沒聽懂。

  下方有人盯著,鄭嘆也沒將頭伸出去了,只支著耳朵從聽到的聲音中判斷對方到底在幹什麼。下一刻,鄭嘆感覺到有人爬上樹了。

  鄭嘆一驚,還真爬了?!

  難道也是要藏什麼東西?

  鄭嘆心裡暗罵一聲:艹,藏東西就藏東西,林子裡那麼多樹這倆‘耗子’偏偏找這棵樹幹嘛?

  本來不打算做什麼的,現在也由不得鄭嘆了,他可不想這兩人發現自己藏東西的樹洞。難得找到這麼個好地方藏東西,竟然有人想過來搶?

  門都沒有!

  鄭嘆沒有在察覺到有人爬上樹的時候就立刻反應,反而往樹洞裡縮了縮,儘量避免對方發現自己。

  大概是怕被人發現,這兩人也都沒有開手電之類的東西,借著黑夜的遮掩,一個人一點一點往上爬。

  感覺到那人越來越接近,鄭嘆屏氣凝息,悄聲彎起手掌將旁邊的一根折斷的細樹枝拿起,斷口那裡有些尖。

  一雙手出現在樹洞口,看上去應該是那個年輕點的人。

  鄭嘆儘量往樹洞裡縮。

  “嘿,叔,好像有個洞!”那年輕人用手試探了下洞口邊沿,高興地低頭對樹下警惕著周圍的人說道。有樹洞就更好藏東西了。

  這句話鄭嘆聽懂了,而樹下那個年長飛快地說了什麼鄭嘆聽不太懂。

  那年輕人低頭說完之後,準備再往上爬點好仔細看看這個洞口,結果一回頭,還沒等他繼續往上爬,一個黑夜下模糊的影子突然從樹洞裡竄出。

  “哈!”鄭嘆喝了一聲。同時將爪子上抓著的那根樹枝往那人手上一紮。

  那年輕人因為突然竄出來的不明物體以及那一聲突然的怪聲音嚇得腿一軟,手上還一陣刺痛,本來就心虛,現在雙重襲擊下,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第二九八章 寶石級

  鄭嘆所呆的樹洞離地面還有些高度,那人摔下去的時候壓在樹下那個年長些的人身上,樹林子裡糙叢比較厚,還有很多葉子等,那人摔下去只是慘叫了一聲,大概有些地方骨折扭傷了,卻並沒有生命危險。

  下方的那個年長些的起身後罵罵咧咧的,鄭嘆聽不懂他在罵什麼,只能通過對方的語氣來推測,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年長那人被壓地上也不好受,起來揉了揉肩膀和脖子,見年輕些的那個還在地上呻吟,踢了踢,低聲喝斥了幾句,大概是讓小聲點,他可不想被人發現。

  年輕的那人聲音果然小了很多,慢慢起身,揉著後腰和其他幾處,然後摸了摸手,發現手背上刺疼的地方黏糊糊的,顯然是流血了。

  對人的視力而言,剛才那個年輕人很難發現剛才嚇得他從樹上摔下來的其實是一隻貓,頂多只是覺得眼前有個極模糊的黑影閃過而已,更何況鄭嘆喝的那一聲也不像貓。所以,那兩人應該是以為樹上那個樹洞被鳥占了,而手上的傷是被鳥啄的,年輕人很生氣,腳底下踩到一個硬物,低身撿起來,是個雞蛋大的石頭,於是他拿起石頭朝鄭嘆所在的樹洞那裡扔,只是剛才那一摔胳膊也受了點傷,沒使好力,石頭扔過去只砸到樹幹了。

  年長那人見狀又低聲罵了句,一巴掌拍在年輕人腦後,然後小心看看周期,問了句什麼,年輕人抖抖腳,回了句:“不能。”

  鄭嘆嚇了那一下之後就立刻縮回洞裡了,一直支著耳朵聽下方的動靜,那兩人在樹下低聲談論之後,便沒再繼續呆在這棵樹下,往其他地方走去。

  等那兩人離開大概個十來米的時候,鄭嘆悄悄將頭伸出去,看到那兩人走到一叢低矮的灌木那裡,那邊很少有人過去,糙比較深,氣溫還算暖和的時候總是有不少蚊蟲在那邊。

  那兩人湊在低矮的灌木叢那裡低聲說著什麼,同時鄭嘆還聽到灌木叢的窸窸窣窣聲。

  難道對方摔慘了爬不了樹所以才另選地方藏東西?

  鄭嘆見那兩人在那邊忙活了一會兒,起身仔仔細細看了一下周圍,似乎要將這裡的地形地勢和具體方位記清楚,然後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將灌木叢周圍的一些雜糙撥弄了一下,讓它們看上去更自然一些。

  等那兩人走遠,鄭嘆仔細聽了聽周圍,沒聽到有腳步聲,便從樹上滑下來,往灌木叢那邊過去。

  小心撥開灌木叢前面的一些雜糙,鄭嘆聞了聞,這裡有一些異常的不同於這種灌木植物的氣味,循著氣味,鄭嘆伸爪撥開灌木叢。

  在密集的灌木叢里,藏著一個並不顯眼的小袋子,像是那些學生們用來裝MP3的袋子。

  對方將袋子的細繩系在灌木叢的幾根樹枝上,系得還挺牢,大概是怕它掉落而出現其他意外。鄭嘆解了大概半小時才將那個袋子解下來,難怪剛才那兩人蹲灌木叢前忙活那麼久。

  將袋子拿出來之後,鄭嘆又在灌木叢這裡撥拉兩下,將擠歪的雜糙扶了扶,然後抱著那個袋子跑開。

  來到一棵樹下,鄭嘆摸了摸袋子,袋子很平常,料子也不像是什麼多貴的料子,這種材料的小袋子外面那些學生們擺的地攤上就賣一兩塊錢。

  打開袋子,鄭嘆往裡瞧了瞧,裡面是一些小的硬物,小的就一毫米左右甚至更小,大些的大概有個三毫米,鄭嘆又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東西很像是鑽石。

  鑽石?假的吧?

  鄭嘆看著袋子裡的那些小顆粒,作為一個連鑽石和水晶都分不清楚的文盲,鄭嘆感覺到壓力山大。

  但如果是假的,那兩個人為什麼要這么小心?大半夜做賊似的跑過來藏東西?

  可如果是真的,就這些鑽石可值不少錢,那兩人就這麼扔在這裡?

  將袋子放回去?

  想了想那兩人的作風,鄭嘆還是決定坑那兩人一把。他是不打算將這袋東西帶回焦家的,那樣極可能會給焦家帶來麻煩,所以鄭嘆決定將這袋東西換個地方藏。反正現在這麼晚了,也沒人會看見。

  嗯?

  好像忘了什麼……

  抬頭看看夜幕,鄭嘆暗罵一聲,然後將袋口重新勒緊,打了個簡單的結,然後爬上藏手機的那個樹洞,既然那兩人來這裡藏東西,還發現過這個樹洞,保險起見,鄭嘆決定暫時轉移手機。

  藏東西的地方,鄭嘆想了想,決定就先將手機和這袋真假未辨的鑽石藏那裡。

  等鄭嘆將東西藏好,看了看手機,十一點四十。

  關機,立馬往東區大院狂奔。

  還沒進大院,鄭嘆就能看到焦家所在的那棟樓,五樓焦家那裡,客廳的燈還亮著。

  鄭嘆深呼吸,繼續往回跑。一頓批是免不了的了。

  五樓焦家客廳。

  焦爸焦媽坐在客廳,電視機開著,卻壓根沒有聲音,已經調到幾乎靜音的程度。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眼裡帶著擔憂,時不時看看牆上的掛鍾。小柚子在房間裡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一本練習題冊,卻壓根沒心思寫,發著呆。

  焦爸拿著遙控器換台,換到一個正在播放恐怖電影的頻道,裡面一隻貓正對著一個怪物呲牙,焦爸面上一抽,不是他想看這個電影,而是這個頻道角落裡顯示了時間。

  很好,還差十分就十二點了。

  焦家的門口木板門並沒有關上,防盜門只是虛掩著。

  樓下傳來一聲“咔”的輕響,焦爸焦媽精神一震,然後看向門口。

  過了會兒,一個毛爪子將虛掩著的門撥開,露出一個貓頭,小心翼翼看向客廳。

  一看到那個黑色的貓爪子,焦媽一直懸著的心就放下來了。

  “好了好了,終於回來了!”焦媽走過來將鄭嘆提起,看了看,沒發現身上有什麼傷,便將鄭嘆放下來,打了個哈欠,走進臥室準備睡覺,往常這時候他們早就睡了。

  焦爸這次連著上次在南城的份,跟鄭嘆好好談了談。

  鄭嘆就安安分分蹲沙發上,被焦爸指著腦門訓話。

  垂著頭,耳朵耷著,鄭嘆知道,認錯態度得誠懇,得裝可憐,不然批得更狠。而且,對於晚歸,鄭嘆確實過意不去,這麼晚回來家裡人都等著,明天三人都要早起,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不知道會不會精神不濟。

  這次晚歸的結果就是,鄭嘆擠小柚子被窩擠了幾次都沒擠進去,被小柚子提出來扔焦遠房間了,同時,焦爸回收了鄭嘆的貓牌,沒貓牌鄭嘆就不能打開樓下的門禁,出進不那麼方便了,這是被禁足的意思。為期三天,至於三天後,看表現決定貓牌是否歸還。因此,這三天內,鄭嘆就算能趁著樓內的人進出而跟著鑽出去,但為了早日要回貓牌,還是乖乖呆家裡的好。

  對於這些,鄭嘆一想到大半夜的三人不睡覺等著自己,也就沒啥怨念了。貓牌的話,三天就三天吧,呆家裡睡覺發呆也行,看看電視偷玩下電腦,或者去翻下焦遠床底下的紙箱子,找點東西解悶。

  鄭嘆在焦遠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鄭嘆安分呆在家裡,從焦遠床底下的紙箱裡翻漫畫和小說,那些有美妞的雜誌不知道什麼時候全被焦遠給處理掉了,新買的雜誌鄭嘆就見過一次,後來怎麼找都沒找到,焦遠這小屁孩一長大心眼多了,連藏東西的技術也高明了。

  翻漫畫的時候,鄭嘆想到昨晚上撈到的那袋東西,真想看看那兩個人在發現東西不見了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那些東西到底是真是假?

  鄭嘆想著,突然回想起來前段時間聽到焦媽說過關於鑽石什麼的事情,當時鄭嘆沒注意聽,仔細回想一下,那時候焦媽好像是看到哪份報紙上提到了才說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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