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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總是要面對的。

  鄭嘆硬著頭皮走進門,湊到房門前探頭看了眼,正好被轉身的蘭老頭給逮到。

  “黑炭!你給我過來!!”蘭老頭吼道。

  焦媽這心又懸起來了,忍不住擔憂。

  鄭嘆磨磨蹭蹭走到陽台。

  “這葉子是不是你啃的?!不對,沒有啃咬的痕跡……這葉子難道是你折斷的?!哎呀,怎麼能這麼種!這樣下去不行啊……”說到後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在批鄭嘆還是在批種花的人。

  焦媽一臉尷尬地在旁邊站著,其實她很想說不就是一盆普通的蘭花麼,至於這樣大驚小怪?但想到蘭老頭的脾性,還是忍住了。

  鄭嘆感覺蘭老頭瞬間狂躁症附體,說話都沒邏輯了,就圍著那盆被折騰得慘兮兮的蘭花轉,言行中透露著對這盆花的心疼啊,好像挖了他一塊肉似的。

  鄭嘆心裡嗤了聲,警長啃的那盆蘭花蘭老頭雖然心疼但也沒見他心疼成這樣,可見鐵骨素這個品種在蘭老頭心裡的分量。

  等蘭老頭的“狂躁症狀”衰減時,這老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這盆花,我幫你們養段時間再拿過來。”蘭老頭對焦媽說道,說完之後還看了看鄭嘆。

  焦媽也看了看鄭嘆,然後對蘭老頭道:“沒問題,您拿去吧……我給您搬下去。”

  “沒事,就這么小盆蘭花我還搬得動。”擋開焦媽要過來幫搬的手,蘭老頭自己將花盆搬了起來,走的時候還朝鄭嘆“哼”了一聲。

  晚上焦爸回來知道這事之後,對蘭老頭將花搬走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他也不是會養花的人,養花也是門學問,焦教授對這門學問不咋精通。

  “我就是擔心黑炭鬧情緒,樓下二毛不是說這花是黑炭找到帶回來的嗎?”焦媽說道。

  “不用擔心,黑炭不會鬧情緒的,你知道的,貓真想護食的話,別人也不能輕易從它嘴下搶東西。同理,真在意那盆花並想把花擱家裡的話,黑炭肯定會護得滴水不漏,就像它的私房錢。”顯然,焦爸對鄭嘆更為了解。

  蘭老頭將花搬下去之後,鄭嘆接連幾天就很少見到蘭老頭了,平日裡飯後出門散步的點也沒見蘭老頭下樓與他的老基友們吹牛胡侃。鄭嘆偶然聽到那幾個老教授談起蘭老頭的時候說,蘭老頭最近魔障了,就為了一盆市價才幾十塊甚至更便宜的破花。

  遛彎回來上樓的時候,鄭嘆見三樓蘭老頭他家的門開著,便走了進去。

  屋裡,翟老太太正在掃地,見到鄭嘆臉上立馬露出笑來,朝鄭嘆招招手,示意鄭嘆進去玩。

  有翟老太太在,蘭老頭不會狂躁起來,所以,鄭嘆不用擔心戳中蘭老頭的狂躁點後那老頭朝自己發飆。

  蘭老頭在書房裡面帶著老花鏡正在翻書,同時還在一個本子上記錄著什麼,嘴裡低聲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鄭嘆沒聽清,聽清的幾個詞也不懂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掃完地,坐在沙發上歇息,看到站在書房門口探頭往裡瞧的鄭嘆,低聲叫了鄭嘆下,讓鄭嘆不要去打擾蘭老頭,然後拍了拍旁邊的沙發。

  鄭嘆跳上沙發在翟老太太旁邊坐下,聽老太太低聲嘮叨。

  “唉,黑炭哪,你說你帶回來的到底是什麼蘭花啊?老頭子研究了幾天了,最近睡覺做夢都說這方面的夢話,成天呆書房裡翻資料。吃飯都忘點,每次都得喊他,還得強拉過來吃飯,睡覺也得催。”

  老太太並不是在責怪鄭嘆什麼,她只是發表一下感慨,反正以前類似的情況也發生過不少,幾十年老夫老妻的,翟老太太對蘭老頭那是相當了解。

  鄭嘆心裡一動,聽老太太這話,那蘭花還真不同。鄭嘆能發現不同那是因為看到了花,嗅到了氣味,葉子上的氣味也是辨認方法之一,但人能憑嗅覺就分辨並判定葉子之間的區別嗎?以鄭嘆對這些理工類老教授們的了解,他們應該會尋找更多更直接的證據,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蘭老頭從那幾片糙葉子上看出了不同,或者在換花盆的時候看出了根的不同?

  反正鄭嘆沒那個能力,就連裴亮他家那邊的幾個老人也沒發現。只能說,這才是真正的專家。

  鄭嘆正聽老太太說著話,就見門口進來了三個老頭。是同住在大院的經常與蘭老頭一起胡侃聊天的那幾個老教授。

  “老蘭啊,研究出什麼沒啊?”一個大嗓門的老頭朝書房叫道。

  “嚷什麼嚷?!”蘭老頭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往客廳走,見到沙發上趴著的鄭嘆後挑了挑眉,也不說什麼,直接問進來的幾個老頭,“有事說事,沒事就趕緊走了,別打擾我。”

  三個老頭早適應了蘭老頭的說話方式,也不生氣,還笑著朝鄭嘆道:“黑炭,趕緊過去把老蘭那盆蘭花給啃了,啃一片葉子我給你一碗小黃魚。”

  另外兩個老頭也不落下。

  “我給兩碗。”

  “再加上我,啃一片葉子我也給兩碗,這樣能湊個五碗了。黑炭,上!”

  鄭嘆:“……”上你大爺!

  一個老頭晃悠著走了圈,去看了眼那盆蘭花,再看看其他幾盆鐵骨素,回來搖搖頭,“真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不都一個樣麼?”

  “反正我瞧著都長一個樣。”另一個老頭也說道。

  “哎,它明年能開花不?這樣就能看出差別了。”第三個老頭問。

  蘭老頭斜了他們一眼,:“明年?哼,想得美,就這盆花,少說也得養個三四年才能開,或許更久。”

  聞言,鄭嘆瞬間蔫了。枉他還滿懷期待,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將開花的那株給挖過來呢,就為了圖一時省力,得多等好久,這個時間還沒有確切的數,指不定等個十年八年都難得開。那時候鬼才記得有這盆蘭花。

  不過鄭嘆的蔫吧勁來得快,去得也快,反正他對這個也不是特別感興趣,就是挺好奇那花,總覺得那花有點不同尋常的感覺,管他呢,給蘭老頭繼續頭疼去。

  不管那幾位在自己專業一把好手在蘭花方面基本文盲的老教授們是如何損蘭老頭的,蘭老頭只是臭著臉,也不跟這幾個“文盲”真去計較什麼,那是自找沒趣。

  蘭老頭也不可能去問鄭嘆什麼,他知道不能從一隻貓這裡問出話,所以他曾去對門找過幾次二毛,詢問下這花生長的環境等細節,只可惜,二毛啥都不知道。在家翻了幾天資料,蘭老頭也沒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現在他就指望著將這兩株苗養好,能開花就能更接近真相了。

  發現蘭花葉子上的疑點之後,蘭老頭決定這兩株苗多養幾年直至開花,昨天還特意去跟焦教授商量了下,焦教授慡利地一揮手,您老就不要有心理負擔地繼續養吧,我們擱家裡也是浪費。

  鄭嘆不再呆沙發上聽這幾個老頭胡扯了,出門準備下樓遛遛,沒走幾步,就聽到一樓門禁那兒“咔”的一聲響,然後兩個人走上來。一個是二毛,另一個聽聲音也很熟悉。

  很快,鄭嘆就跟上樓的人打照面了。

  喲呵,這不是那位“禽獸”兄嗎?“禽獸”兄從明珠市跑來楚華市幹嘛?

  不過“禽獸”兄看著狀態不怎麼好。

  在鄭嘆看著秦濤的時候,秦濤也見到鄭嘆了。

  “貓兄弟哎,好久不見,想死你了!”

  第二八四章 你有病

  秦濤每次都是跟家裡人吵架才跑出來,上次鬧情緒被踢到楚華市,這次是秦濤自己跑來的,為此氣得他爸媽摔壞了好幾個手機。

  現在秦濤在楚華市換了一張新卡,就是避免被人追責。至於來楚華市,一個是為了看看二毛的女朋友,另一個就是過來散散心,用秦濤自己的話來說,心裡不慡快,過來找兄弟聊天,來楚華市秦濤就直接找二毛了,連他舅舅那邊都沒過去。親戚有相處融洽的,也有見面就相互膈應的,為了省事,秦濤索性一個都不見。

  見到鄭嘆,秦濤心裡很高興,上樓的時候還叫上鄭嘆過去一起吃飯,他來的時候在外面買了不少吃的帶過來。

  現在二毛那屋子裡書房也清理出來了,放了張單人床,秦濤看到的時候還朝二毛擠擠眼:臥槽,小兩口還分房睡!

  二毛朝他豎了個中指,“給黑米睡的。”

  “信你才怪。”

  “要我收留你麼?我讓黑米給你騰出來。”

  “不用,老子在楚華市有房,而且,晚上也有人陪。想陪我的小妖精多得是。”

  秦濤不怎麼想聊家裡的事情,二毛問他碰到什麼麻煩事,秦濤也不想提,所以二毛只是說了下前陣子出去旅遊的樂事,調節氣氛。

  鄭嘆在旁邊閒著無聊去看黑米玩玩具,黑米發福之後圓潤了不少,那肚子要是擱以前的黑米身上,絕對會被懷疑又有貓崽了。說到貓崽,前陣子二毛把黑米帶去寵物中心那邊做定期檢查的時候,還有人勸他給黑米做絕育,結果二毛不干,生貓崽是兩隻貓的事情,既然不想給黑米做絕育,二毛就將主意打到花生糖身上,可惜最後不但沒能將花生糖逮去切JJ,反而還被撓了一爪子,於是,這一人一貓的矛盾又升級了,見面就不對付。

  啪!

  火機被摔地上發出的聲響將黑米嚇得從沙發上跳起來,跑房間裡躲到龔沁旁邊,然後警惕地看向客廳的人。

  鄭嘆看過去。

  被摔地上的火機是秦濤的,這傢伙剛才想抽菸,結果火機打了好幾下一直打不著,一怒之下直接給摔了,不過火機的質量不錯,摔這麼用力也沒見掉零件。估計打不著是因為沒油了。

  但是,就算是沒油打不著,秦濤也不至於憤怒得摔火機,看二毛臉上那吃驚的樣子,顯然也沒料到秦濤會有這樣的反應。

  這傢伙得狂躁症了?

  今兒見到“禽獸”兄的第一眼鄭嘆就覺得這傢伙不對勁,他能感覺到這人周身的氣場不那麼讓人舒服。

  “禽獸”兄給鄭嘆的印象一直都是不務正業,不過至少不會狂躁,就像當初鄭嘆第一次見到“禽獸”兄的時候,因為“禽獸”兄二得一逼的跟蹤技巧,坑了他一身鳥屎,但也沒見他發怒,還有那次去師範大學那邊的時候“禽獸”兄被揍得跟豬頭似的,也沒狂躁成這樣。

  有些人生氣的時候就像火山噴發,外顯於行,而有些人生氣的時候卻看上去很平靜。鄭嘆記得當初“禽獸”兄被人騙過去揍一頓後開著被砸得亂糟糟的車離開的時候,面上也是比較平靜的,這種人就算不怎麼聰明,但很懂得收斂,不像是那種太容易衝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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