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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鄭嘆還真有些氣悶,不是說立功了麼?這算啥?

  但後來仔細想了想,這應該是焦爸的意思。

  出名,還是自由,鄭嘆想明白之後顯然選擇後者。就如當年他意識到一隻貓是沒有貓權且不受法律保護被人宰了也只能認命的事實。

  相比起鄭嘆的低調,紅毛鼠可是花了大篇幅來報導,那幾張一看就是專業人士耗費大工夫拍出來的照片相當吸引眾人眼球。

  巢鼠的尾巴很靈活,還具有纏繞性,尤其是那張它用尾巴繞著上方的樹枝然後身體垂落下來,抱著一顆堅果的照片,看起來很機靈可愛,而且那一身紅毛也能加分不少,只是,照片背後,誰能想到這其實是個極危險的傢伙呢?

  鄭嘆真正意識到這隻紅毛鼠的價值是在回楚華市之後。

  這個夏天,楚華大學註定不會安靜。

  按照以往的慣例,本科生都回家,部分研究生也跟導師申請請假回家,學校周邊一些商鋪關店門,再加上夏季的高溫影響,大白天在校園裡走動的人應該是很少的,可今年不是。人們對於紅毛鼠的關注超乎鄭嘆的想像,要說這裡面沒有炒作的因素,鄭嘆打死也不相信。不過,這不妨礙他看熱鬧。

  鄭嘆蹲在一棵梧桐樹上,看著一輛輛掛著各省車牌號的車開往生科院的方向,校園裡還有一些生科院暑期留校做勤工儉學的人,這時候他們也客竄嚮導了,帶著印有楚華大學生科院字樣的帽子,雖然天熱得要死,一個汗流浹背開瓶礦泉水就能一灌到底的狀態下,還笑得很開心。

  為啥?

  長臉了唄!

  看看這幾天往生科院跑的人,不是某985高校的領導教授就是某研究所的研究員,還有一些國外慕名而來的專家教授們,以前咱學校名氣是大,但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關注度,現在可是楚華市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而且,現在有一些國內或者國外的研究機構向楚華大學生科院購買紅毛鼠的毛、血液以及其他來自於紅毛鼠身上的東西,這讓一些學生們樂了。尤其是易辛他們,當初鄭嘆還聽易辛抱怨過,因實驗需要,從國外購買細胞或者菌種,對方發貨倒是很快,但是在國內海關卡得太久,就算事先已將各種審批表、許可證等相關材料準備齊全交由報關公司幫代理,但前前後後在海關花了太長時間,細胞狀態變差,回來養著養著就失敗了,得再次訂購。談起這些易辛他們就是一把辛酸淚,可現在想到,到時候國外的人也要從他們這兒購買關於那隻紅毛鼠的東西,心裡就一陣慡快。

  鄭嘆聽說,那隻紅毛鼠一根毛的價錢抵得上楚華市的一棟房子了。

  《楚華晚報》上有個報導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戲稱這隻紅毛鼠“一滴血萬兩金”。

  鄭嘆還聽說,那隻紅毛鼠被當寶貝似的養著,連取血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保證紅毛鼠的健康狀態。

  晚上焦爸從院裡回來。

  “今天謝院長專門挑選出了院裡面培育出來的兩隻雌性小白鼠,說是放進去跟那隻紅化巢鼠培養培養感情,估計想著以後培育出優秀的二代鼠吧。”謝院長可寶貝那幾隻小白鼠了,當初花了大價錢引種過來培育的,平日院裡一些老師想買幾隻謝院長都不鬆口,這次著實慷慨。

  “然後呢?”焦媽好奇地問道。

  鄭嘆也支著耳朵聽。

  “然後啊,”焦爸慢悠悠喝了綠豆口湯,說道:“然後那兩隻小白鼠進去不到一分鐘就英勇就義了。”

  鄭嘆:“……”這真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第二四八章 這種偶然事件是不是經常發生

  就如鄭嘆想的那樣,那隻紅毛鼠看起來確實機靈可愛,但在這背後隱藏著的是兇悍的本性,以及,欺軟怕硬的本質。

  以那些研究者們對待那隻紅毛鼠的方式來看,這段時間,那隻紅毛是壓根沒有遇到任何威脅。吃好的喝好的,連磨牙的木頭都是專門定做的,硬度是經過多次計算測量後選擇的幾種適合它磨牙的木材。就算咬死了謝院長精心培育的兩隻小白鼠也沒誰會把它咋樣,反而還去聯繫其他研究機構培養的小鼠來商討對策,以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指不定以後來回來國際外援,總之,以後那隻紅毛鼠有福了。

  聽聞院裡關於這隻老鼠的事情上做出的任何新的決策都得開會,需要得到幾位權威人士的同意才能執行,也正因為凡事順著它,這傢伙最近得瑟大發了,聽焦爸說,這丫敢直接對那些科研人員呲牙,誰的面子都不給,總搞破壞,有恃無恐,喝水喝不完就跳水槽裡面玩水,現在還挑食,啥都得吃新鮮的,不然絕食,事實上,到現在為止,這丫也沒真正絕食成功,飼養人員總是換著法子伺候著,鄭嘆看過焦爸近期拍的兩張照片,那隻紅毛鼠比鄭嘆當初抓它的時候要大了一圈,也明顯富態了。

  有些鼠類就得戰戰兢兢活著跑下水道偷吃,比如家鼠,而有些,則是被人精心伺候,比如這隻紅毛鼠,鼠比鼠氣死鼠。

  鄭嘆有次去焦爸辦公室那邊翻窗戶的時候剛好被開車打算出去的謝大院長碰上,不過謝院長沒斥責,反而對鄭嘆笑得親切非常。

  回家之後,鄭嘆從焦爸那裡得到了答案。

  最近謝院長憑藉紅毛鼠撈到不少項目和各方支持,而焦爸也是受益者之一,雖然紅毛鼠已經不是焦爸的“私有財產”,但焦爸也從中受益不少,有那幾位大人物點頭,焦爸這個“副教授”的“副”字很快就能去掉了。而且焦爸現在申請項目也容易了很多,俗話說的好,朝中有人好辦事,有時候,成不成功,只是某些人一句話的事情,即便是在這個人們看作是“淨土”的帶著光環的圈子裡,其實早已經在悄然發生著變化。為此,有次袁之儀過來的時候還對焦爸感慨:“你這貓養得值啊,太他瑪值了!”

  每次袁之儀來焦家這邊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拜黑炭,用袁之儀自己的說法,那不是在拜貓,那是在拜財神。

  現在鄭嘆已經對袁之儀這種做法麻木了,反正他覺得袁之儀就是一逗逼。

  “你家這貓真神,老焦我跟你說,自打我拜這招財之後,公司一直處在一個積極向上發展的趨勢,嘿,我給你看我的收藏。”喝過酒的袁之儀話特別多,拿著手機出來翻相冊硬要給焦爸看。

  鄭嘆湊上去瞅了瞅,手機里有個相冊名字就是“招財”,那裡面全是黑貓——鄭嘆以及袁之儀辦公室、家裡擺放著的黑色的定製版招財貓。

  “你別把它說得那麼神,也就是湊巧遇到一些事情而已,屬於偶然小概率事件。”焦爸回答道。

  袁之儀正打算辯解,這時焦爸的手機突然響了。

  焦爸對袁之儀做了個“先接電話”的手勢,掏出手機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陌生號碼,焦爸沒有急著接聽,而是等了會兒,如果對方很快就斷開,他就不打算理會了,這種事情常碰到,接聽之後要麼是推銷,要麼是打錯電話,要麼是騙子,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最近紅毛鼠的事情過來詢問的,不管是哪種他都不想接。

  沒想到這次電話一直響,對方有種“你不接我就一直打”的意思。

  焦爸這才按下通話鍵,也不急著介紹自己,“餵?”

  鄭嘆支著耳朵聽電話里的聲音,他也懷疑是紅毛鼠的事情,最近紅毛鼠風頭還沒過去。只是,對方好像並沒有談及紅毛鼠,而是說的其他的事情,鄭嘆聽得不太清楚,只聽到了幾個詞。

  “……對,我是……是的……它是我家養的貓……”焦爸說著看了看沙發上鄭嘆的方向。

  而原本正口渴打算喝點水的袁之儀耳朵立馬豎了起來,連水都不喝了,保持端著杯子的動作,定在那裡聽焦爸打電話,眼神還不時往鄭嘆的方向瞟。

  “方便,我晚上就在家,地址在東區大院B棟五樓……行,那待會兒見。”

  焦爸斷開電話,一臉疑惑地看向鄭嘆,心裡琢磨著自己離開這一年裡,這隻貓又做了什麼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誰的電話?”袁之儀問道。

  “那人說他叫嚴何,問我的名字,以及黑炭是不是我家的,然後說待會兒會過來一趟,有事商量。”焦爸沒聽過對方的聲音,這是第一次跟那個叫“嚴何”的人說話,而對方要談的事情很顯然跟自家貓有關。之前也有懷疑是不是關於紅毛鼠的,但對方從頭到尾提都沒提任何與紅毛鼠相關的東西,可除了這些之外,又能談什麼呢?還親自過來商量,那語氣仿佛給了自己多大的便利似的?

  袁之儀面色正了正,“總之不能將這隻招財給賣出去!”

  “廢話,那還要你說?!”焦爸將客廳的東西清了清,然後跟袁之儀商量著待會兒該怎麼辦。

  “……嚴何這名字有點耳熟啊。”袁之儀也不打算馬上離開了,決定再待會兒,看看來者到底是為了啥,順便給兄弟撐撐場子,雖然他現在只算個不怎麼出名的公司老闆,但這幾年下來,應酬多了之後,也有他自己的一套看人方法,“放心,我待會兒幫你試探試探,有啥事咱一起擔著。”

  鄭嘆心裡更疑惑,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近幾個月所做的事情,好像,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的事情,應該不至於有人跑來告狀或者追責。不過,嚴何這名字,的確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了。

  約莫半個小時後,那位嚴何來到焦家,鄭嘆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難怪覺得耳熟,這個嚴何不就是住在湖邊的那老太太的兒子麼?不過之前經常聽老太太提“小何”,其他人說“嚴總”,所以才沒將“嚴何”這個名字對上號。

  至於袁之儀,這傢伙反應更激烈,原本還一副“老子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準備給對方來個下馬威的,在見到嚴何之後,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面上瞬間綻放笑意,“嚴總,原來是您啊!”

  鄭嘆:“……”於是,在見面的第一秒袁之儀這逗逼就倒戈了?

  袁之儀和嚴何在一次宴會上見過面,商業化地聊過幾句,當時嚴何手下一個子公司的貨需要加做一次檢驗,公司質檢部門的人出了些問題,購買的檢測試劑和藥物也出了岔子,所以嚴何想找其他公司幫忙檢測一下,袁之儀特意找機會推銷了自己的公司,雙方換過名片,然後,嚴何就沒再聯繫袁之儀了,顯然並不看好袁之儀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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