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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擋著破口處的紙板,鄭嘆從這個缺口進去。

  屋裡都是一箱箱的貨物,鄭嘆看了看紙箱子上印刷的文字和圖畫,“XX牌夾心糖”、“XX牌奶茶”等,都是同一個牌子,鄭嘆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應該不是個什么正規廠家,估計是山寨貨,那商標圖跟一個有名的食品品牌很像,只是少了一筆而已。

  更讓鄭嘆好笑的是,這上面居然還印著一個免檢的標誌。

  不過,僅僅只是山寨貨的話,沒必要搞得這種陣勢,核桃師兄不會因為這個而冒險。

  紙箱都用膠帶封著,只有靠門那邊的幾箱沒有被封住,鄭嘆跳上去看了看,光看包裝就知道是劣質產品。

  這個房間的門也是鎖著的,鄭嘆可打不開,因為外面用一個鐵鎖鎖著,外面沒人過來開門,鄭嘆也別想從這個門出去。

  看了房間內一圈,鄭嘆發現吊頂角落處有個缺口,鄭嘆跳上那幾個箱子,箱子堆積得有些高,離天花板只有個七八十厘米的距離。鄭嘆站在上面,正好能夠仔細觀察下那個缺口。

  鄭嘆看了看,發現那個缺口邊沿有咬過的痕跡,估計是老鼠啃的。不過這個缺口也就只能讓老鼠進來了,鄭嘆擠不進去。

  屋子裡用的是木板吊頂,還是那種比較便宜的木板,年份久了,有些木板與木板之間還有著明顯的fèng隙,從fèng隙中能看到很多黑色的污跡。此刻外面的風有些大,鄭嘆能夠感受到從這些fèng隙裡面吹進來的帶著陳腐氣息的氣流。

  鄭嘆站在堆在上層的紙箱邊沿,輕輕跳起,勾住那個缺口。木板發出“咯吱”一聲輕響,這點響聲並不算什麼,也就只有這房間裡能聽到些,再說,外面的風吹得起勁的時候,頂上也會發出些聲音,所以,鄭嘆造成的這點木板響動就算有人能聽到也不會去在意。

  勾住木板掛在那裡,鄭嘆分出一隻手頂了頂旁邊的木板,沒想到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久還是以前堆貨的時候被頂開過,鄭嘆稍微用點力一推就推開了些。

  小心將旁邊那塊鬆動的木板往上頂了頂,確定頂開的空隙能夠鑽上面去,鄭嘆才收回爪,緊抓住缺口和fèng隙,然後用頭去頂旁邊那塊鬆動的木板,有些艱難地擠了上去。

  木板發出“咔”的一聲脆響,不過鄭嘆仔細聽了聽,外面沒有其他異動才繼續往上擠。擠的時候鄭嘆就將上面看了一圈,除了幾隻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小昆蟲屍體之外,就是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

  擠上去之後,鄭嘆小心讓木板回到原處而不再發出大響聲,這才試著在木板上走動。

  木板的材質不怎麼好,再加上有些年份了,估計承受不住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就算是小柚子踩在上面也懸,但對鄭嘆來說,這足夠了,再怎麼說,這些木板一隻貓的重量是能夠承受的。

  裡面比較暗,不過從一些瓦fèng和下方木板的間隙透出來的光線,足以讓鄭嘆看清楚這上面的布局了。

  或許是修建過幾次,感覺有些雜亂,看著就像是應付了事的樣子,從這裡,鄭嘆可以去二樓各個房間看看,這上面房與房之間並沒有完全擋住,就算是一個磚塊的空隙鄭嘆也能試著擠過去,有些地方直接就是相通的。

  相比起這些,鄭嘆比較費神的是腳下踩著的木板,雖然這些木板能夠承受住他的重量,但有時候踩在上面會發出咯吱聲,如果某間房內有人的話,聽到咯吱聲即便不會立刻想到上方有入侵者,也會猜測是鳥類或者老鼠等而特別注意。

  鄭嘆小心踩在木板上,接連走過了幾間房,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估計都在一樓。不過,來到一間房上方的時候,鄭嘆察覺到與前面幾間房不一樣的地方,從木板間的小fèng隙往下看,鄭嘆發現,這個房間裡關著一個人。

  房間不大,周圍並沒有放置太多雜物,因此中間那個物體就格外顯眼了。

  在房間正中的是一把椅子,有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從上方看,鄭嘆看不到那人的長相,比較醒目的是那一頭酒紅色的頭髮,已經看不出髮型,很雜亂。那人披著一件青布棉衣,棉衣上還打著補丁,有幾處破了能看到裡面的棉花。牛仔褲上很多灰塵,腳上的登山鞋……那圖案,如果是正品的話,這人應該還有點身價。

  鄭嘆小心往前面走了幾步,換個角度看看。可惜那人低著頭,像是在睡覺的樣子,無法看清長相。

  這時,鄭嘆聽到外面的人聲。有人上樓了,而且還是朝這個房間過來的。

  門外開鎖的聲音之後,房間門被打開。三個人走進睞,其中兩人鄭嘆見過,另一人應該是早就在這棟屋子裡的。

  其中一個穿著灰大衣的朝綁在椅子上的那人走過去,抓著那人的頭髮搖了搖。

  然後,鄭嘆聽到了一陣殺豬似的聲音。

  “閉嘴!”灰大衣一巴掌抽過去。

  那人的尖叫聲停了停,然後就是哭聲,還是四個音節拍的,第一聲升調,後三聲降調,第一聲和第四聲都帶著拖音,中間兩聲比較短。雖然依舊難聽,但至少比剛才那豬叫好多了。

  鄭嘆一直覺得,像這樣哭的,要麼是小孩子、長不大的那類型,要麼裝的成分比較大,他只聽過大院的一些小孩子這樣哭過,這是第一次聽這樣一個成年的還是成年男性這樣哭,總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當那個灰大衣抓著那人的頭髮見他扯抬頭的時候,鄭嘆看到了那人被揍得鼻青臉腫,還哭得滿臉的鼻涕眼淚。

  “這就是你們抓到的那人?”剛下山的其中一個問道。

  “對,就是他。”灰大衣鬆開抓著那人頭髮的手。

  問話那人拿著手上一張身份證對著看了看,然後嘖了一聲,“一看就是個富家子弟,他身上的東西值不少錢吧?”

  灰大衣嘿嘿一笑,“上面只是說暫時先關著人,沒說不讓賣東西。”

  見問話那人皺眉,灰大衣又補充道:“就賣了一個手機和相機,沒在本地賣,有專門的路子。”意思是讓對方放心,不會惹來麻煩。

  “錢包裡面的東西你看過了,至於他的那件皮衣,我剛才在樓下穿的就是,還挺暖和的。哦,這傢伙手機裡面還有不少不錯的圖呢,這要是發出去估計又是一個X照門新聞。相機裡面拍的沒什麼東西,至於他那輛豪車,我藏著了,暫時沒處理,到時候等事情過去了賣掉也能搞到一筆錢。”

  “嗯。”問話那人皺著的眉頭才平了些,“先別讓他死了,看著也是個膽小的,但家底不錯,到時候看上面是什麼意思吧。”最近不太順利,上面的人好像也不想再多惹事端,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平息了再說。

  “這個我們自然知道,就是這傢伙老要上廁所。”

  “那就節約點糧食。”灰大衣說道。

  意思就是只要餓不死,不用給太多吃的。

  被綁著的人又開始哭了。連連許諾放他回去,一定給大筆的錢,可惜這三人都沒理他。又問了兩句話之後,便離開了,門外還傳來鎖卡住的聲音。

  鄭嘆支著耳朵,他聽到那三人走的時候還說著,要不要將人轉移個地方,畢竟明天就要運貨了。

  後面的聽不清楚,那三人已經下樓。鄭嘆準備找個地方下去一樓聽聽那幾人的談話,卻在抬腳的時候,從木板間的fèng隙看到下方那個被捆綁在椅子上前一刻還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人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知什麼時候,綁在他身上的那些繩子已經被割斷,並纏繞成一捆,被塞進那件破棉衣衣兜里。

  穿好棉衣,那人走到牆角那邊,將掉落在那裡一個半個饅頭撿起來,這是上午沒能吃完的早餐。

  撕掉上面沾著灰塵的麵皮,那人拿著啃了起來,看著還挺鎮定悠閒,一點都沒有剛才那窩囊樣。一邊吃著,那人走過來,而眼睛一直看著鄭嘆所站的地方。

  第二二一章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

  還真是裝的!

  鄭嘆從木板fèng隙看著下方的人。

  剛才那三個人進來的時候,鄭嘆只以為這個被綁著的人屬於那種思想不成熟長不大還帶著小孩脾氣的富二代,再加上剛才那打一下就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樣子,誰都會覺得這就是個敗家子窩囊廢。

  不是誰都能想哭就哭成這種效果的。對比前後的巨大反差,鄭嘆覺得,這人簡直可以去拿小金人獎了。

  而且,光有演技也就算了,還真沒想到這人能藏這麼深。綁著的繩子在鄭嘆沒注意的時候就已經輕易解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同時,既然能這麼快就解決掉繩子,又怎麼會被揍得鼻青臉腫將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要麼這是個狠人,要麼,這就是個神經病。

  鄭嘆盯著下方的人,下方的人也一邊嚼著手裡的饅頭,緊盯著鄭嘆所在的地方。

  “你是誰?”那人問道,“說不定咱們可以合作,我對那批貨沒興趣,你要的話,那批貨都給你。”

  鄭嘆對於那人說的“貨”完全不知情,這個字絕對不是指的鄭嘆見過的那批劣質食品。不過也能推測出,核桃師兄的目的估計就是那個所謂的“貨”。

  那麼,這個人既然不是為了那些貨,他又為什麼來這裡?

  見上方沒有動靜,沒有任何回應,那人將最後一點饅頭全部塞進嘴裡,將手在青布棉衣上擦了擦,然後跳上擱置在邊上的案桌,手推了推木板吊頂。

  鄭嘆在他動作的時候就迅速離開了原地,離開這個房間所在區域,躲在一根木頭後面,聽著那邊的動靜。

  那人似乎並沒有打算將木板吊頂推開從這上面出去,過了會兒,鄭嘆聽到門鎖響。從狹fèng里往下瞧,只見關著那人的門被打開一個fèng,這也是門在開鎖前能打開的最大fèng隙。那人伸出兩根手指,手指間還夾著什麼,伸向鎖上的鑰匙孔。

  見識過二毛撬鎖,鄭嘆看到這人的行為也就不那麼詫異了。這世上,能人還是很多的。

  數秒時間,那人將鎖打開,從房間裡出來,看了看四周,然後沿著周圍的房間挨個尋找。

  鄭嘆不知道他要找什麼東西,挺好奇的,於是就在上方跟著。沒跟得太近,鄭嘆對那人還是防範居多,有那種身手,比二毛應該不差,這人還比二毛藏得深,鄭嘆不得不防。

  那人找了幾個房間之後,進入了那個堆著貨物的房間,門鎖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鄭嘆只見那人在打開的那幾個箱子裡翻了翻,然後又將膠帶封著的一個箱子打開,在裡面又翻了翻,拿出一袋“XX奶茶”,撕開一個小口,嗅了嗅,然後微微沾了些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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