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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什麼,就下雪那天,湖那邊的事情唄。”

  ……

  鄭嘆聽著她們的談話,想起了下雪那天往回趕的時候,在十字路口看到的那兩輛警車,應該就與這幾個大媽口中所說的事情有關。不過,鄭嘆覺得那些事情離他太遠,也沒什麼干係,這世上每天都有這種案子發生,何必操那麼多閒心,再說他也不像那些閒著沒事做的大媽們那樣到處八卦來找樂子混時間。

  鄭嘆決定先去那個喝臘梅花茶的人家裡看看,說不定還能再混一杯溫牛奶喝喝。

  來到上次的樓下,抬頭往上瞧了瞧,鄭嘆可以看到那人家裡開著燈,這時候那人應該在忙著工作吧?

  跳上停車位上方,鄭嘆擠進陽台,便看到了陽台上與前幾天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同的地方。

  紙盒子依然在那裡,可角落那處,墊著個還算乾淨的軟墊,軟墊旁邊有一個紙杯,杯子裡裝著已經冷冰冰的牛奶。

  軟墊和牛奶是上次來的時候沒有的,鄭嘆嗅了嗅紙杯里的牛奶,沒什麼怪味兒,這天氣估計也不容易生怪味兒,鄭嘆推測不出這杯牛鬧放了幾天。

  看這擺設,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為這家主人養了一隻寵物呢。

  鄭嘆不急著去撓門,他先在陽台周圍嗅了嗅,看看有沒有其他動物的氣息,提前做個心理準備。要是有的話,擇情考慮是否撓門,尤其是在對方養了狗的情況下,還是別去鬧騰的好。

  很多人認為,狗鼻子比貓鼻子要靈敏得多,要不怎麼那麼多警犬緝毒犬而沒有警貓緝毒貓呢?而另一些人則認為,貓鼻子能和狗鼻子媲美,但由於貓的性格使然,不容易訓練,不願意受人擺布,其身體中所具有的許多功能只是在有利於它自己的時候才會充分發揮,對人的很多指令不屑一顧,正因如此,人們更多時候只能利用狗的嗅覺功能而對貓卻無所作為。

  鄭嘆不知道到底狗鼻子的靈敏還是貓鼻子靈敏,至少他認為自己現在的嗅覺還挺不錯的,至少比人的時候要靈敏得多。

  仔細嗅了一圈,鄭嘆確定,和上次一樣,除了屋主的氣味之外,就只剩下自己上次在這兒蹲牆角無聊蹭紙盒的時候留下的那點氣味了。連個妹子的氣味都沒有,那人還真是夠宅夠獨的。

  鄭嘆走到房門門口,抬爪子拍拍門,正琢磨著要不要撓兩下,便聽到裡面的腳步聲靠近,下一刻,門也開了。

  見到門口的黑貓,那人原本沒什麼情緒的眼裡閃過笑意,“來了。”

  第一四三章 左撇子?右撇子?

  鄭嘆來的時候,那人正在工作,書桌上攤開著幾本書,基本和上次一樣。

  將一杯溫好的牛奶放在鄭嘆面前後,那人又重新坐回書桌旁開始工作。

  鄭嘆看了看面前的盛著牛奶的紙杯,是從包裝袋裡新拿出來的,這也是鄭嘆對這個人印象不錯的原因之一——那人從來不用髒杯子盛牛奶,即便鄭嘆現在只是一隻看起來很普通的貓。

  喝完牛奶之後,鄭嘆也不打攪那人,在房間裡轉了一圈。

  和上次相比,房間裡書櫃那兒多出了一幅畫,鉛筆畫,沒什麼色彩,畫的是幾個孩子,周圍是一朵朵臘梅花,畫的右下角有日期,是前天的。

  鄭嘆正看著,門鈴響了。

  來的是一個跟焦遠差不多大的男孩,手裡拿著個裝過小蛋糕的紙盒,紙盒裡全是臘梅花。

  “臘梅叔,給,這些是今天那幫小鬼弄斷的樹枝上摘下來的。”這孩子在說“小鬼”的時候似乎一點都沒注意他自己的年紀也不大。

  臘梅叔?這稱呼讓鄭嘆好奇,難道是因為這位喜歡喝臘梅花茶?還是這位本來就叫臘梅?一爺們叫臘梅也太那啥了。

  那男孩接過臘梅叔遞過去的作為獎勵的一袋棒棒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謝之後離開。

  小男孩口中的這位“臘梅叔”將裝著臘梅花的盒子拿進房間,放到一旁,見鄭嘆一直盯著那個盒子,便笑道:“小區里很多小孩子喜歡攀折樹枝,尤其是現在還開著花的臘梅,我就跟他們說,如果不小心折斷樹枝,就將上面的臘梅花摘下來給我。”

  鄭嘆瞭然,難怪這位臘梅叔房間裡那麼多臘梅花,估計那幫小孩子故意折了一些過來換棒棒糖的,這位心裡應該也了解,只是沒點破。

  “那張畫就是前天他們過來的時候我畫的。”臘梅叔指了指鄭嘆剛才看到的那幅鉛筆畫,說道。

  鄭嘆其實更奇怪,這位臘梅叔雖然對待人看似很溫和,也比較親近小孩子,可每次跟人說的話都比較少,卻對著一隻貓能講這麼多。

  又是一個奇怪的人。

  果然,寵物貓狗等動物總是能讓人們放鬆心理戒備。

  說話間,這位臘梅叔又拿了紙和筆,看著鄭嘆開始畫起畫來。

  手法很熟練,鄭嘆看著那張白紙上黑色的線條勾勒出來的畫快速成型。不過,鄭嘆突然注意到……

  這傢伙竟然用左手在畫畫!!

  左撇子?

  如果鄭嘆沒記錯的話,之前這位臘梅叔寫字的時候用的是右手!

  上次鄭嘆蹲書桌上的時候看過臘梅叔寫字,當時鄭嘆還在想,能夠寫出貼在畫板的那些小紙條和便簽上鬼畫符一般的“英文糙書”,平時寫字寫得咋樣?結果是,寫的字還是挺正常的,之後鄭嘆就沒在多注意了。

  現在,結合此刻的情形看來,這傢伙可能是個左撇子,但也未必是個純粹的左撇子。在鄭嘆認識的人裡面,這是第一個左手和右手用起來一樣熟練的人,動起手來的時候沒有半點彆扭感。

  屋裡因為開著空調,很暖和,鄭嘆蹲在那兒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小眯了一會兒。

  十分鐘後,一張簡單的鉛筆畫完成。鄭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看過去。

  畫上畫著一隻黑貓,蹲在裝著臘梅花的蛋糕盒子旁邊,微微歪著腦袋,眼神似乎帶著些許疑惑。

  臘梅叔盯著手上的畫看了會兒,又看向鄭嘆,“聽說,很多動物有靈性,你是不是其中一個?”

  鄭嘆沒回答,也回答不出。

  臘梅叔也沒想要從一隻貓的嘴裡找出答案,他自己不過是看到這貓的眼神之後突然有種強烈的怪異感才問出來的,問話之後又想到面前不過是一隻貓而已,更不會說話,於是只是笑了笑。

  鄭嘆有些莫名其妙,對著一隻貓自問自答的神經病,果然不在少數。

  將手中的畫和那張畫著小孩子的畫放進一個文件夾中,臘梅叔走出房間。

  上次鄭嘆來的時候屋裡有兩間房緊閉著,臘梅叔這次打開的就是其中一間房。鄭嘆走過去瞧了瞧,房間不大,應該專門做過隔音裝修,裡面的布局很簡單,最明顯的就是裡面那架立式鋼琴。

  沒想到這位還是個會音樂的。

  鄭嘆跳上旁邊的一個擱東西的凳子,既然這位準備彈一曲,他也不介意客串一下聽眾。

  聽了個開頭,鄭嘆就知道臘梅叔彈的曲子的名字了。

  《獻給愛麗絲》,鄭嘆雖然不怎麼聽那些所謂的世界名曲,可這首還是知道的,太有名了,很多小孩子喜歡彈這首。

  只是……

  鄭嘆不太懂鋼琴,只知道這位彈奏的版本跟自己曾經聽過的版本不一樣,慢了一些,卻又遠不同於那些教小孩子的慢彈手法,而且這其中還有點別的什麼因素。

  以前鄭嘆聽的《獻給愛麗絲》的鋼琴曲旋律更清新,節奏輕快而舒坦,有人說,鋼琴曲使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可現在,鄭嘆沒感覺出半點兒心曠神怡,反而覺得有些莫名的壓抑,甚至背脊有些發涼。

  難道是面前這位彈奏的版本不對?

  一曲彈完,臘梅叔坐在那裡沒動,似乎在想事情。鄭嘆伸長脖子瞧了瞧。

  我勒個去!

  彈一首獻給愛麗絲也能彈得熱淚盈眶?

  鄭嘆表示理解不能。

  感覺氣氛不太對勁,鄭嘆就決定打道回府了。

  回楚華大學的時候,附小還沒放學,鄭嘆也不著急,繞彎去大學教學樓那邊遛了遛,正好聽到一樓階梯教室那邊在搞辯論賽,還挺熱鬧,論題也有點意思,於是,鄭嘆爬上階梯教室旁邊的一棵樹,蹲在樹上聽了聽。

  是醫學院的大一學生,他們正在辯論左撇子是天才還是弱者。

  “人的大腦的左右半球各有分工,大腦左半球主要負責推理、邏輯和語言,而大腦右半球則注重幾何形狀的感覺,感情、想像力和空間距離,具有直接對視覺信號進行判斷的功能……”

  正方辯論認為左撇子更強一些,生活中的左撇子有很多都是一些聰穎智慧、才思敏捷的人,尤其是在一些需要想像力和空間距離感的職業中,左撇子往往都是其中最優秀的人才,比如音樂領域的莫扎特、貝多芬、巴赫,政治軍事領域的凱撒、拿破崙,科學領域的愛因斯坦、牛頓等人。除此之外,他們也以“看東西”的例子進行說明,將右撇子“大腦右半球—大腦左半球—右手”的神經反應路線,對比左撇子“大腦右半球—左手”的神經反應路線,認為左撇子比右撇子在動作敏捷性方面占有優勢。

  反方辯論則認為,左撇子是生活中的弱者,不然不會在龐大的人類群體中只占少數,至於那些歷史名人的左右撇子之分,至今還存在爭議,沒有足夠的說服力。

  同時,反方辯論還引用了瑞士科學家依爾文博士曾提出了一個新的假設。

  “依爾文認為,在遠古的時代,人類祖先使用左右手的機率與其它動物一樣,都是均等的,只是由於還不認識周圍的植物,而誤食其中有毒的部分,左撇子的人對植物毒素的耐受力弱,最終因植物毒素對中樞神經系統的嚴重影響而導致難以繼續生存;而右撇子的人以其頑強的耐受力而最終在自然界中獲得生存能力。

  除此之外,國外還有一些科學家也用實驗證明,左撇子中有很多人自體免疫系統較差,甚至在自閉症患者中,65%都是左撇子……”

  鄭嘆蹲在樹上看著那些學生們爭論得面紅耳赤,有些好笑,再這樣下去估計跟街上吵架一樣了。

  畢竟只是大一的學生,大多數人以前都沒參加過正式的辯論賽,這場辯論一開始還講究點辯論賽的規則,可辯論到後面就有些混亂了,不過講台上的老師並沒有阻止,反而帶著笑容,她辦這場課堂辯論賽的原因,本就是帶動學生們的興趣而已,在興趣之外,規則也就變得次要了,畢竟不是什么正式的大辯論場合。

  最後講台上的老師給大家了一個總結:“在生物界中,只有人類和類人猿才有左右撇子之分,而且只有人類才會探討左右撇子哪個更勝一籌。其實,迄今為止,已經有很多人對左撇子和右撇子在智力、免疫能力、壽命甚至精神病患病率之間的差異進行過研究,但結果依然是莫能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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