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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過程中,那位叫童慶的司機面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不過眼裡還是露出了一點點的疑惑,或許不明白為什麼老闆要對一隻貓說這麼多,就這麼一隻貓,它聽得懂嗎?

  童慶是今年十一後跟著方邵康從京城過來的人,以前在京城那邊為方邵康開過半年車,方邵康感覺這人用著還不錯,也夠穩重,應該能夠扛住鄭嘆這邊的心理衝擊,便把人調了過來。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一隻這麼邪乎的貓,並淡定接受還守口如瓶的。

  鄭嘆倒是無所謂,方邵康選中的人他也放心,反正只要不像龍奇那種就行了,太脆弱,不經嚇。

  簡單說了幾句,認了人之後,鄭嘆就跳出車,看著方邵康的車子離開大院,爬上樹又趴了會兒,等焦爸下來才一起出去吃飯。

  接下來一周,知道鄭嘆被方三爺邀請出去玩,焦媽往小郭那邊跑了好幾次,就琢磨著怎麼才能讓自家貓看上去高端大氣上檔次一點,畢竟,論品種,論血統,那些名貓甩鄭嘆好幾個國度,像方三爺那種級別的人,養的貓那肯定都是名貓。

  名寵配名人,帶得出去,拿得出手,真如方三爺這樣“親民”的人肯定不多。

  當然,焦媽絕對不是嫌棄鄭嘆這個“田園”血統,她就怕到時候鄭嘆被別人笑話,或許別人會看在方三爺的面子上不說什麼,但一想想自家貓會被一群人嘲諷地看著,怎麼都覺得難受,所以這一周的時間就盡想著怎麼來給自家貓打扮一下。

  可惜,鄭嘆對於焦媽的那些想法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不是長毛,就算去小郭他們那裡的做個寵物美容也沒什麼變化。對什么小馬褂,小領結之類的也遠遠避開,穿戴著那些小玩意兒感覺渾身不得勁,都披著一層純天然“皮大衣”了還需要什么小馬褂?!

  焦爸倒是淡定很多,雖然他不太明白方邵康的想法,但他相信方邵康不會讓自家貓出事。

  鄭嘆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就只是去玩玩而已,用得著那麼緊張嗎?又不是第一次被帶出去玩。

  在焦媽琢磨著怎麼給鄭嘆打扮的時候,方邵康的辦公室,趙樂坐在辦公桌另一邊。她早就收到了周六的邀請函,她父親沒時間,去了外地,所以她會代替父親過去走一趟。而前兩天在楚華大學的時候遇到焦副教授,知道焦家黑貓也被邀請,她就看不明白了。

  趙樂知道大概有哪些人會過去,其中也有那麼幾位比較喜歡寵物,去哪兒都愛帶著的,但那些都是名寵,把“田園”血統的黑炭帶過去這是要幹啥?

  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好,趙樂的想法和焦媽差不多,但以她對方邵康的了解,知道這人有時候看著做法比較極端,或者比較亂來,說不好聽點,那叫胡鬧瞎攪和,可結果總讓人意外。方邵康的業界神話在於,這丫的思維總在別人想不到的時候,往匪夷所思的方向拐兩下。

  在憋了兩天之後,趙樂實在憋不住了,才跑過來問問三叔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方邵康看完手上的一份報告,慢悠悠合上文件夾,才看向趙樂,道:“上個月跟你爸聊天的時候,你爸提到過一個有趣的故事:為了提高運輸上的那些喜靜又容易缺氧窒息的沙丁魚的存活率,會往裡面放上一條肉食性兇猛魚類,比如鲶魚。”

  “著名的鲶魚效應。”這個趙樂知道,在管理上比較常見的一種手段。

  方邵康沒針對這個鲶魚效應多說,而是問道:“你不覺得每次像那種聚會太死板了嗎?每次都是那麼些人,看著一團和氣,公式化應酬,太無聊了。”

  無聊嗎?也不是,至少趙樂覺得每次這種聚會都還挺成功,相互捧場,強化關係網絡,製造一些合作機會等等,而且一般像這種性質的聚會,不都是這樣的麼?又或者,直接點說,方三叔這是覺得不夠亂?

  “所以嘛,我就覺得你爸那個故事講得太有道理了!”方邵康撥動了一下桌面上那個印著貓圖案的不倒翁,笑道。

  趙樂:“……”那話不是這麼理解的!

  “我爸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趙樂又強調道。開玩笑,要真出了什麼亂子,這頂帽子要是扣到自己父親頭上,那還得了?

  其實當時趙長說出鲶魚效應這個故事的時候,只是暗喻方邵康而已,他覺得方邵康才是業界的那條最大的鲶魚,方邵康的那些新、奇、異的觀點,行為,以及習慣,早已經無形之中對業界形成了一種刺激。就像趙老爺子說的那樣,方家老三,說好聽點,那叫奇才,說難聽點,那叫怪胎。

  同樣的事情,同樣的故事,思考問題的視角不同,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會大相逕庭。

  看著桌面上晃動著的不倒翁,方邵康抬起手臂揉了揉脖子,又說了幾個被邀請過去的人名,最後感慨道:“與世沉浮,打屁聊天,一成不變的模式,乏味了啊。”

  “三叔,會出亂子的!”趙樂很認真地道。想了想那幾位被邀請的人,她只覺得頭大,比之前想的還糟糕,希望到時候不要太亂的好。這不僅僅只是焦家黑炭的問題,就算沒有黑炭,估計也不會安寧。

  “不會,我對它有信心。”

  至於方三爺和趙樂談論的起始話題的鄭嘆,在焦媽每日的嘮叨中,挨到了周六。

  早上吃過早餐,休息一會兒之後,被方邵康委以重任的司機童慶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來到了樓下。

  鄭嘆還是沒穿那些焦媽帶回來的小馬褂和領結等,掛著的貓牌也放到大胖它家。

  從打開的車窗跳進車內,在后座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然後被帶著離開。

  就像方邵康介紹童慶時說的那樣,這位司機心理強大,但就是人比較悶,開車也不說話,連音樂都不放,頂多聽聽交通廣播,就算對鄭嘆好奇,一開車,幾乎所有的精力就放在駕駛上面了,開得也穩,這倒是盡職盡責,不像衛棱,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嘮不盡的嗑。

  此行的目的地離楚華大學還有些遠,是個韶光集團開發的花園別墅區,一期工程落成,為了慶祝,方邵康請了些人過來聚聚。

  負責在外面接應和安全檢查的人認識童慶,也認識這輛車,往裡掃了一眼,也沒見車裡有什麼人,心裡奇怪,自家老闆的車早就到了,現在童慶還開車過來幹什麼?但也沒深究,他們還有其他任務,顧不上童慶這邊。

  童慶停好車之後,沒開車窗,而是下車給鄭嘆打開車門。

  鄭嘆心裡還有點小激動,沒想到變成貓之後還有這種待遇,跟著衛棱出去玩的時候基本都是跳車窗的。

  可出車之後,鄭嘆的那點點激動的小情緒就沒了,停車的地方,周圍還站著一些人,那些人觀察著每一輛開過來的車,然後懷揣著激動的心情瞧瞧從裡面走出來的那些平日裡難得一見的人,就算是寵物,那也是難得的名寵,比如在這之前那輛車裡面下來的那隻豹貓,那貓不止長得惹眼,脖子上的貓牌上還鑲鑽呢!

  可相比之下,面前這對組合……

  司機,普通司機。

  貓,田園貓,俗稱土貓。而且還沒什麼彰顯身份的裝飾物,連個閃瞎狗眼的貓牌都沒有。赤裸裸的,感覺這檔次陡然就掉得一塌糊塗。

  他們眼中的鄭嘆,文雅點描述:身在外,不著寸褸。

  而將他們的眼神所表達出來的意思通俗翻譯出來就是:臥槽,那兒竟然有個臭不要臉的!

  那些人覺得,在這種場合見到一隻這樣的貓簡直拉低身價。這種隨處可見的家貓平時在外晃悠也就算了,還跑到這種地方來,這簡直就是丟主人家的臉。不過,就算鄙視,他們也沒輕率出言,沒弄明白之前,他們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能壓著,或許有些名人就喜歡養這種貓,沒辦法。

  其實鄭嘆也納悶,評價一隻貓的價值需要用貓牌或者項圈以及那些特製的小衣服之類的東西來評價嗎?

  難道穿著貓禮服帶著領結就能說明這貓頗具紳士風度,穿著堪比黃金聖鬥士的鎧甲就能顯示它的威武雄壯氣勢逼人嗎?

  去你奶奶個爪爪!

  爺就這樣,輕裝上陣,純天然的,百分百的原裝貨!

  鄭嘆一扭頭,抬腳往前走。

  旁邊的童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微挑了挑眉,什麼話都沒說,看也沒再多看那些人一眼,跟著前面的黑貓走。

  第一二零章 戰鬥力排名

  鄭嘆不想理會那些無聊的人,不過,要說心裡一點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這裡不是鬧事的地方,場合不對,今天過來的人應該很多都是楚華市的知名人物,倒不是鄭嘆說有多怕,主要是,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一點小情緒還是忍忍的好,不然給方三爺找麻煩不說,估計焦家那邊也不會好過。

  算了,這點小鬱悶到時候去找方三爺要點什麼東西補償回來。

  鄭嘆可不是吃虧不撈好處的主。

  一邊思量著,鄭嘆往前走。沒走幾步,又一輛豪車駛過來,加長的,夠氣派,後面還跟著幾輛車。周圍的那些人也不再注意鄭嘆了,都瞧著那邊。

  鄭嘆只是好奇往那邊瞟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個老熟人從車裡走出來。

  真沒想到葉昊會來這裡。

  葉昊從車裡走出來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攙扶著裡面一位老人出來。

  老頭頭髮花白,穿著一身唐裝,杵著根拐杖,看上去精神不錯,鄭嘆覺得這老頭壓根用不著拐棍也能走得穩當。

  動動耳朵,鄭嘆聽到周圍有些人小聲的談論,話語帶著些許激動情緒。

  唐七爺?

  重新打量了一下那老頭,鄭嘆聯想到“爵爺”,那丫的抱的大腿好像就是這老頭。還不錯,這大腿能夠讓“爵爺”安定不少,就算是一開始葉昊不太願意,只要這老頭點頭,葉昊也沒辦法。

  剛想到“爵爺”,鄭嘆就看到那丫的從車裡走出來了,脖子上掛著塊貓牌,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估計不僅僅是身份銘牌而已,就像鄭嘆平時帶著的門禁卡一樣,可能還有其他什麼作用。

  不過,就算“爵爺”不帶貓牌之類的裝飾物,光外表就能加分不少,至少站在周圍的那些人不會用看低劣品的眼神看它。

  “爵爺”也是一副老子很拽的樣子,抬頭,挺胸,貓步走起。

  “臥槽,那是唐七爺吧?當年風雲一時的大人物啊!”

  “唐七爺身邊的那只是什麼動物,貓?”

  “唐七爺從哪兒弄來的野生獸嗎?以前好像沒見過這種。”

  “之前過來的一位也帶著一隻大貓,不過個頭比這個稍微小一點……嘶,我怎麼感覺這隻……貓……的眼神,讓人心裡瘮得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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