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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鄭嘆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那棟小樓的二樓窗戶被拉開,一個中年婦女正端著盆水往外潑。

  就是那個人!

  鄭嘆精神一震,覺得自己這趟確實來得值。

  那個中年婦女往外潑完水之後就將窗戶重新拉攏了,鄭嘆在圍著這棟二層小樓轉了圈,還真不好找進去的地方。這棟小樓沒有後院,不能翻牆,一樓的窗戶也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唯一開著的兩扇窗戶還裝著防盜網,鄭嘆根本擠不進去。

  這樣一來,就只能從二樓進去了。

  如果有手機更好,直接給焦爸發個匿名簡訊,可惜,周圍找不到手機,打電話鄭嘆不能說話,不能告訴別人地址。

  還是自己來吧,至少要確定一下那個小屁孩還在不在這裡。

  鄭嘆圍著這棟二層小樓轉悠的時候,並沒有聽到小孩的哭聲,連人的對話都聽不到。

  本來想等到晚上的,但鄭嘆也聽焦爸他們說了,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還是提早行動的好。

  目測了一下二樓的高度,正面貼著白瓷磚,側面和小樓後方並沒有貼磁磚,牆面粗糙,凹凹凸凸的,真要爬的話,也可以。

  二樓側面的窗戶關得嚴實,後面倒是有一扇開著的,也只是普通的窗戶。等周圍沒人的時候,鄭嘆先在牆面上試了試,確定爪子可以藉助牆面的粗糙凹凸面而往上爬,然後才開始行動。

  鄭嘆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蜘蛛俠,貼著牆面行走,不過要是牆面再光滑一點的話,那難度就大了。

  來到後面開著的窗戶那裡,鄭嘆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確定窗戶周圍沒什麼人,才從開著的那扇小窗翻進去。

  這裡像是一個雜物間,放著幾個紙箱,估計有段時間沒人打掃了,紙箱上面有一層灰。

  房門關著,但好的是,房門的門鎖好像壞了,只是掩著而已,鄭嘆用爪子勾一下就能打開一個fèng。

  小心從門fèng里擠出來,鄭嘆聽了聽,沒聽到周圍有人的動靜,來到前面的房間,不大,那裡只有一張床,床上放著幾件屬於中年婦女的衣服,也沒看到有什麼嬰兒用品。

  奇怪了。

  人呢?

  那個小三輪司機進來了,那個中年婦女也肯定在這裡面,但是,怎麼沒動靜?

  找了一圈,二樓有一間房是關著的,關得很嚴實,鄭嘆將耳朵貼在門上,才隱約聽到一點兒聲音。

  裡面有隔音設施。

  感覺到震動靠近,鄭嘆趕緊竄到前面房間的床底下,下一刻,那間緊閉的房門就打開了。鄭嘆聽到裡面的談話聲,一個女聲,兩個男聲。

  女的肯定是那個中年婦女,男的,一個是那個小三輪司機,另一個聽聲音稍微蒼老一些。

  鄭嘆聽他們談論著“大貨”,“小貨”等,還有治病的事情。

  那個中年婦女在抱怨著什麼,三個人有些爭論。

  聽了半天,鄭嘆才反應過來,所謂的“大貨”其實就是男孩,“小貨”是女孩,這應該是行話,但是,真聽到將人比作貨物,鄭嘆心裡很不舒服。這人命就這麼賤?

  他們手頭原本有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但是,有個男孩從外地運到這裡的時候生病了,但他們不願意為那個男孩治病,除了金錢問題之外,也不想太麻煩而暴露他們自己,所以就直接將那個男孩扔到大橋那兒了。鄭嘆猜測,估計就是凌晨四點多的時候焦爸和焦老爺子火急火燎跑過去看的嬰兒。

  而還有一個女孩,好像餵食過量的安眠藥,有些反應遲鈍,估計是傻了。

  鄭嘆想起了那些用麻醉槍打狗的人,也不管不同的狗承受劑量各是多少,就那麼直接一槍,很多狗會直接死掉。而人的話,也有極大的風險,特別是小孩子。稍有不慎,關乎性命,就算命大,孩子的大腦發育和智力都會產生嚴重的損害。更何況是這麼大一點兒小嬰兒。

  這三個人就是為這兩件事在吵。

  那個聲音蒼老的人說已經聯繫了人取貨,可是,一連出了兩個岔子,是另外兩人不注意,是他們的責任而損失了四萬塊錢。

  鄭嘆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聯繫買主的,一個男嬰出的價錢是三萬,而女嬰是一萬,那人說這是難得的高價,結果被攪黃了,現在只剩一個男嬰。不然還能多賺四萬塊。

  四萬塊,兩條人命,而且還只是連話都不會說的孩子。

  鄭嘆覺得,這幫傢伙真他瑪不是人。

  不過,鄭嘆同時也慶幸,那個餘下的男嬰,估計就是焦爸他們正焦急尋找著的“毛毛”小屁孩,那個老人口中“昨天剛弄過來的長得很好的男嬰”確實能夠跟毛毛對應上。

  既然找到了地方,又找到了人,該怎麼跟焦爸他們聯繫?

  鄭嘆苦惱。

  那間房又緊緊關攏,中年婦女和小三輪司機出來,那個老人還在裡面,不知道在幹嘛,或許在聯繫買主,或許在談價錢。

  那個三輪司機抽了根煙之後下樓去了,而那個中年婦女來到房間裡,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鄭嘆聽著那聲音,像是首飾之類的。

  過了會兒,等那個中年婦女離開,也下樓之後,鄭嘆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從床底下出來,再次看了看房間的布置。

  自己一個對付三個人估計有些吃力,而且這三個人明顯都不是善類,不能衝動。

  翻了翻抽屜,還有旁邊掛著的小包,鄭嘆翻出一盒藥。

  抖了抖鬍子,鄭嘆眼睛一眯。

  減肥藥?

  看了看放在邊上的茶壺,鄭嘆掏出藥。

  先給你們製造點麻煩!

  第一零五章 踹!

  鄭嘆還得感謝小屁孩他媽,要不然也不會知道這藥的作用。

  焦爸和焦媽談話的時候,鄭嘆聽得清楚,而且他們正好談論的就是這個牌子的減肥藥。

  藥是膠囊劑,鄭嘆隨手找了張紙片過來,拿著藥躲床底下開始拆藥。不可能將膠囊整顆整顆地扔進茶壺裡面去,所以鄭嘆得把膠囊裡面的粉末弄出來。

  貓爪子有點不太好整,但畢竟用過很多次了,靈活性要好很多,只是拆膠囊而已,也不算很麻煩。

  將膠囊裡面的白色粉末整出來之後,鄭嘆就將這些粉末倒進茶壺裡,還有桌子上的茶杯裡面也放了些,茶杯裡面不知道泡的是什麼茶葉,鄭嘆不認識,希望不會影響藥效。

  做完這些之後,鄭嘆聽到樓梯那裡又有動靜,便快速鑽到床底下。

  不知道焦爸所說的那些副作用會不會產生,鄭嘆現在也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了。

  進來的還是那個大嬸,鄭嘆心裡就納悶了,這位大嬸都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記得好像也不是很胖,竟然還吃減肥藥,而且剛才翻抽屜的時候鄭嘆就看到一個首飾盒裡面很多金項鍊金耳環之類。愛美,沒誰說你,但這些金銀首飾全都是用賣孩子的錢買來的吧?

  都說女人是感性的生物,面對孩子的時候怎麼說都得有點母性吧?這大嬸偷孩子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小屁孩,還有另外那兩個可憐的孩子,應該也只是其販賣的眾多孩子中的一部分,也不知道他們做這一行究竟有多少年了,看上去還挺熟練。

  鄭嘆覺得自己以前做人的時候夠渣的了,沒想到現在變成貓之後還能看到一個個刷新下限的人。

  就在鄭嘆思索的時候,那個大嬸已經來到床邊坐下,拿起泡著茶葉的杯子,喝了兩口。

  皺皺眉,她覺得味道不對,而且茶也已經有些涼了,便打開窗戶,將杯子裡的茶水倒掉,重新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喝了兩口,她還是感覺味道跟以前喝的不一樣,但樓下的那個小三輪司機在催她做午飯,她也沒多想了,將杯子裡的茶喝完,匆匆下樓。

  鄭嘆看不到那個大嬸的動作,但是能夠從聲音中聽出她大致的行為。聽到那個大嬸喝水的聲音,鄭嘆放心不少,但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效果,那麼多膠囊的劑量放進去,那個大嬸究竟喝了多少,喝下的這些劑量能不能產生焦爸所說的效果,鄭嘆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只要能削弱力量就行,不然的話,鄭嘆就只能找機會個個擊破了。

  不一會兒,樓下傳來菜香味,鄭嘆肚子有些餓,但現在這時候也只能忍著。這罪是自己找的,就算難受也得忍。

  蹲在床下,鄭嘆想了想接下來的計劃,其實也沒什麼具體計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對這些人並不了解,而他自己也不能暴露,該怎麼辦呢?

  那些人在吃中飯,不過房間裡那個老頭沒出來,是大嬸將飯端進去的,鄭嘆懷疑那個老頭行動不便,這樣的話,對鄭嘆更有利。

  唉,中午了,不知道焦爸他們是個什麼情況,發現自己不見了之後會做些啥?鄭嘆還記得自己跑向小三輪的時候老太太在後面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不知道回去了會不會挨批。

  吃完飯,三個人在房間裡面不知道又商討了什麼事情,那個大嬸出來後就回房間睡覺,鄭嘆聽她和那個小三輪司機的談話,好像是晚上有行動。

  今晚就準備轉移孩子了?運到外地去給買家?時間緊迫,鄭嘆覺得自己得再做點啥。

  不一會兒,那個小三輪司機過來,他準備去買車票,先過來跟那個大嬸打聲招呼,問問看還有什麼要買的。但他在房門口叫了幾聲之後,那個大嬸沒回應。

  鄭嘆動動耳朵,聽著床上的人異常的呼吸聲。

  藥有效果了?

  外面的小三輪司機叫了幾聲之後,不耐煩地將門打開,卻發現床上的人面色很不對勁,四肢痙攣,而且看上去呼吸有些困難。

  “喂,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回事?”

  小三輪司機走到床邊又問了兩句,還是得不到回應,床上的人體溫很高,再加上現在的症狀,讓小三輪司機嚇住了,趕緊跑到那扇緊閉著的房門前,使勁敲門。

  “鐵鉤叔,快開門,出事了!”

  裡面的老頭開門的時候,聲音帶著緊張,“咋了?有情況?”

  小三輪司機指了指躺床上的人,“她好像生病了,叔,是不是癲癇?”

  聽小三輪司機說完之後,老頭鎮定不少,只要不是有人查上門,什麼都不算大事。

  “晦氣,關鍵時候出岔子!”老頭罵了一句。

  “鐵鉤叔,有什麼藥沒,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吧?晚上的行動計劃都安排好了,沒她不行,就我一個大男人不可能帶著小孩跑那麼遠,估計一出車站就被警察盯上了。您也說了不能再給孩子灌安眠藥,那樣賣不了好價錢,也就她有手段哄孩子,帶孩子這事我真不行!”小三輪司機急了,趕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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