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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小卓開門,鄭嘆走進去,發現裡面還有其他人的氣息。所以停在門口嗅了嗅。

  看到鄭嘆的反應,小卓笑道:“葉老師幫忙請人在照顧我,不過今天她不在,有事情出去了。”

  “佛爺”還真是體貼。不過也是,挺這麼大肚子,誰也不放心。鄭嘆想。

  鄭嘆看了眼這屋裡的布置擺設。百平米左右,採光很好,裝飾充滿了現代化,色調也很溫馨。

  桌子上放著幾個水果籃,裡面裝著各種水果,另外一個籃子裡放著其他吃的。

  鄭嘆跳上桌,湊到籃子旁邊看了看,裡頭還有一些果脯和酸梅等。

  “都是葉老師她家的人送過來的,我都吃不完,你吃不吃?”小卓從一個袋子裡面抓出一把剝好的核桃花生等等。拿出來後又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貓能不能吃這些。

  不管其他貓能不能,反正鄭嘆吃了。

  “中午就留下來吃飯吧。”小卓摸了摸鄭嘆的頭,說道。

  鄭嘆扯扯耳朵。

  寂寞的孕婦啊……

  算了,就勉為其難地留下來多陪你一會兒吧。

  鄭嘆看著袋子裡那些剝好的堅果,吃點零食睡個覺,大概就到下午了。其實也不難熬。

  小卓不知道面前這隻貓有沒有聽懂自己的話,在下課時間的時候給焦爸打了個電話,將事情說明了一下,也省得焦家人在家裡等得著急。

  小卓知道面前這隻貓對焦家人是很重要的,在焦媽住院的那段時間,小卓去看望的時候也聽過一些關於這隻黑貓的事情,焦家人對這隻貓真的很看重。而且,小卓也不想像對待大院裡其他貓那樣對待這隻黑貓。

  這隻黑貓是不同的。

  中午,那個“佛爺”請的保姆回來做飯。

  那保姆見到鄭嘆的時候,表情稱得上驚恐。她覺得孕婦還是別離貓太近的好,貓這種動物喜歡到處跑,喜歡玩昆蟲吃老鼠,沾惹的東西多的去了,誰知道帶著什麼病呢!

  保姆說了幾句關於貓可能攜帶的病菌或者寄生蟲,以及這些病菌和寄生蟲對胎兒的影響。但是小卓只是“嗯”了兩聲表示聽到了,然後繼續讓鄭嘆躺在旁邊,挨得還挺近。

  見提醒無用,那保姆做飯的時候在廚房給“佛爺”打電話匯報情況。

  “有貓?!”那邊佛爺的聲音都上揚不少,聽上去也不贊同。

  “是啊是啊,”那保姆察覺到“佛爺”的不滿情緒,繼續道:“還是只黑的呢!”

  在保姆她家那邊,有些人覺得黑貓不怎麼吉利,所以她對於這種純黑毛色的貓一直沒什麼好印象。

  “黑的?”“佛爺”那邊聲音又降了下來,顯得平緩很多。

  “對。”

  “黑炭嗎?”

  “呃……好像是,小卓這麼叫它。”

  “那就不要管它了。”

  “啊?”

  “這隻黑貓是不同的。”“佛爺”從知道小卓跟這隻貓比較熟悉的時候,就特意去調查這隻貓的飲食起居和其他生活狀況以及習性脾氣,調查結果讓“佛爺”還算滿意,不然也不會對區區一個小副教授拿出另一番態度。

  “哦。”掛掉電話後,保姆還帶著濃濃的疑惑。這隻黑貓有什麼不同的?

  保姆伸出頭看了看臥室那邊蹲在月亮椅上眯著眼睛的黑貓,搖搖頭,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和她以前見過的黑貓差不多,也沒多出只耳朵少一隻眼睛的。

  最後,保姆將“佛爺”和小卓的態度歸結為“科研工作者的理性”。

  鄭嘆蹲在小卓房間一個墊得軟軟的月亮椅上,將手揣起來。

  這個姿勢是鄭嘆跟著大胖他們學的,第一次看到大胖擺出這種樣子的時候,鄭嘆還納悶,這種孵蛋似的姿勢是要鬧哪樣?然後,鄭嘆就往大胖踹著的兩爪間塞了個鵪鶉蛋大小的圓石頭進去。

  嗯,那樣就更像孵蛋了。

  鄭嘆還記得當時大胖那無奈的眼神,然後大胖動了動前腳掌,將石頭推了出來。

  後來鄭嘆看到阿黃也以這樣的姿勢蹲著的時候,做了同樣的事情,結果阿黃只是眯了眯眼,喵了一聲,然後就沒動作了。所以每次鄭嘆看到阿黃這樣蹲的時候就會有往裡面塞石頭的想法,或許到時候直接塞個雞蛋看看?

  再後來鄭嘆發現很多貓都喜歡這樣,似乎貓擺出這種姿勢的時候比較安心,暫時不準備動爪。

  於是,鄭嘆也學會了這樣蹲著,將兩手揣起來,聽說這叫農民揣。揣習慣之後,鄭嘆覺得這樣感覺也還行。

  廚房裡傳來飯菜的香味,躺在躺椅上的小卓將書拿開,揉了揉眼睛,看向旁邊月亮椅上眯眼揣爪子蹲著的黑貓,無聲笑了笑。或許,以後家裡也可以養一隻貓,不用太名貴的,土貓就行。也不用太勤奮,可以懶一點沒關係,愛偷吃小零食也沒關係……

  與此同時,離老樓區小巷不遠的那個小飯店,過來搬酒的服務生看了看那個已經少了一半酒瓶的啤酒箱,嘁了一聲,他覺得那個偷喝的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難道還真會將整箱都偷喝完?

  第四十五章 招賊了?

  鄭嘆在小卓那裡呆到晚飯過後才出來,小卓將鄭嘆送出西區大院,看著他走遠。

  出西區大院之後,鄭嘆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偏門樹林那邊。

  因為知道校區邊沿的樹林一帶在施工,往這邊走的學生也不多,晚上就更少了。

  鄭嘆在樹林間跳躍穿行,來到一顆大樹上蹲下。

  深呼吸。

  “嗷嗚——”

  好像不對。

  “哇嗚——”

  好像也不對。

  鄭嘆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那隻大白貓的叫聲,又吼了一次。

  “嗎嗚——”

  還是不對!

  試了好幾次之後,鄭嘆分析一下原因。或許因為之前一直避免像貓那樣叫,已經習慣了隨意嚎,現在突然要學其他貓那樣發聲,一時間轉變不過來。鄭嘆不奢求和那隻大白貓叫的一樣,他只要疑似就行,但現在他叫出來的聲音簡直就是鬼哭!

  嗯?

  鬼哭?

  鄭嘆眯了眯眼。

  變成貓之後鄭嘆特別喜歡眯眼,而他自己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尾巴尖甩動著,琢磨某些心思。

  正想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鄭嘆不用看就知道是偏門門衛那裡養的那隻黑背。跑動時腳掌踢動枯葉的聲音在這樣的寂靜環境中特別明顯。

  那隻黑背急匆匆跑過來,嗅來嗅去,然後繞著一棵樹轉了兩圈,抬起一條後退,朝樹身撒尿。撒完之後興奮地刨了刨腳掌。又在附近嗅來嗅去晃悠了一圈之後,等偏門那邊的哨響,它才汪汪叫了兩聲跑回去。

  鄭嘆看著那顆帶著狗尿的樹,他前兩天就發現這顆樹身上總有一股尿騷味,那隻黑背每次放風時間就過來撒尿,定點的,就賴著這棵樹了。同時,鄭嘆也想到那個紋身男,那人也喜歡在固定的地方撒尿,這是鄭嘆在紋身男他家附近蹲點的時候發現的,而正因為紋身男這個習慣,又給了鄭嘆一個想法。

  原本鄭嘆只打算武力教訓一下那人,但是後來想了想,單純只是物理傷害的話,好像還是太便宜那人了點兒,估計那人也不會將這種教訓聯繫到那幾隻死去的小奶貓身上。保不准以後那人還是會對其他貓做出類似的事情。所以,鄭嘆決定試一試另外的法子。

  既然決定了改變原始策略,就意味著事情不是一天能成的,一天不行,咱就一天天地來。

  於是便有了鄭嘆這段時間來陸續的準備工作。而且,最近紋身男似乎不太順,對於一些紅色的粘稠的東西很避忌。

  鄭嘆這兩天都會來樹林這裡練習一下發聲,既然憋也憋不出來類似那隻大白貓的聲音,那就直接鬼嚎吧,或許殺傷力會更大。

  鄭嘆又練了會兒發聲,看看天色,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走出樹林,鄭嘆來到靠近老樓區巷子那邊的校門附近一個偏僻的角落,角落那裡有幾顆分枝繁茂的老松樹,鄭嘆將陸續搜集到的一些東西就藏在那上面,用那種黑色的塑膠袋包著。在那個角落,東西被發現的機率很小,就算被發現鄭嘆也不怕,誰會想到那些東西是一隻貓整的呢?

  小心地打開袋子。

  剛開始的時候由於運用爪子不熟練,爪子總勾住塑膠袋,幾次之後就熟悉多了。畢竟這副貓的身體裡面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不至於開袋系袋這點事情都搞不定。

  袋子裡面有四個娃娃,一個稍微大一些,帶花紋的貓娃娃,另外三個小一點,成年人手掌長度,純白的,毛茸茸的,女孩子們都喜歡這種。

  這四個娃娃是鄭嘆夜裡從校門口一個禮品店二樓倉庫里“拿”出來的。

  除了這四個玩具貓娃娃之外,黑色塑膠袋裡還有一包棉簽,三小包紙巾,一些裝小吃的那種大小不一的袋子,幾袋快餐店用的那種作料包大小的番茄醬,還有好幾條女孩子們扎頭髮用的那種皮筋。皮筋比焦爸他們實驗室用的那種普通橡皮筋寬一些,同時還保證鄭嘆自己套脖子上的話既不會太松又不會勒得慌。

  這些都是鄭嘆這段時間“拿”過來的,為了不讓人發現,鄭嘆費了不少力。

  一隻貓的身份來行動,有利也有弊。偷偷溜進人家的店面庫房很容易,但是要“拿”走東西卻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做到的。

  鄭嘆拿出一個黑色的塑膠袋,將那個大點兒的毛茸茸的玩具貓裝進這個袋子裡,又放進去一袋番茄醬,兩根棉簽,一包紙巾。鄭嘆將其他暫時用不到的東西收拾好,袋子系住,放在樹上的老地方,那裡松枝密集,在外面很難看到,就算看到也沒誰閒著蛋疼爬到松樹上面去翻袋子。

  今天要用的東西放袋子裡包好後,用皮筋捆住。

  看了眼,鄭嘆確定這裡的已經收拾妥當,不會掉下去,便咬著捆好袋子的皮筋處,帶著這包東西跳下樹。從校園邊界處靠近老樓區巷口的院牆柵欄中穿出,嗖的一下就衝進那些綠化花壇裡面,借著花壇裡面的植物和夜色的遮掩,很快消失不見。而周圍匆匆忙忙來來往往的車輛,也沒有誰會注意到這裡一閃而過的黑影。

  這個點,老樓區小巷那邊相比起中心百貨那邊要冷清得多,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偶爾有昏黃的路燈照著,很多路段都是漆黑一片,只能從周圍住戶家裡透出來的那點光線模模糊糊看到小巷的大致布局,至於其他的,根本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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