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地下王國的一方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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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心之坐在二樓主臥的書桌前。

  纖長白皙的手捏著畫筆,在紙上不停地畫著,每一筆下去,線條都柔和流暢,不帶停頓的。

  洗了澡,她穿著淺粉的無袖睡裙,頭髮被發箍綁起來固定。

  從背後看來,身形纖瘦小巧。

  畫得正入神,樓下傳來輕微的響聲。

  楚心之放下筆,起身打開房門,盛北弦正往樓上走。

  他換下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穿上平日裡穿的黑色西裝。

  一抬眸,看到楚心之站在樓梯盡頭。

  及膝的睡裙,露出筆直修長的一雙腿,如同經過雕琢的冷玉,瑩白細膩,泛著冷色調的光澤。

  「怎麼現在才回來?」楚心之一手撐在牆壁上。

  她出來時看了眼時間,都十點多了。

  盛北弦抬起修長的腿,一次跨三個台階,很快到了楚心之跟前。

  他伸手掐在楚心之腋下,將她豎抱起來,「現在還沒睡?」

  楚心之小小驚呼了一聲,抱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從他身上掉下來,聲音小小地,「不困,在畫設計稿呢。」

  盛北弦側頭在她手臂內側輕咬了一口,「手還沒修養好,又開始作。」

  「……」楚心之一噎。

  「我說的話沒聽見?嗯?」盛北弦邊說邊抱著她往臥室走。

  楚心之耐心解釋,「我這算適當使用,一張設計稿我畫了半個月,已經很慢了,不會傷到手。」

  盛北弦將她放在床上,「不許畫了,現在睡覺。我去洗澡。」

  「等等。」楚心之抓住他西裝外套的衣角,盛北弦順從地站著沒動,扭過頭來看著她,「怎麼了?」

  楚心之努了努鼻子在他身上聞,「你喝酒了?」

  盛北弦:「……」

  他沒喝酒,不過在充滿酒味的包廂里待了半個多小時,而且回來之前還換了一身衣服,都這樣了,她還能聞出來。

  鼻子可真靈敏。

  不過,也沒打算騙她,捏捏她的臉蛋,據實說,「沒喝,跟我談話的另一個人喝了。」

  「哦。」楚心之推了推他,「你去洗澡吧。」

  看著他脫了西裝、襯衫、長褲,拿著睡袍去了衛生間,楚心之沒有繼續畫設計稿,而是仰躺在床上。

  發出了一聲嘆息。

  她從床頭桌上拿出了手機,隨意翻看著,翻到了程昊給她發的郵件。

  默念了幾遍,仍是毫無頭緒。

  程昊是想跟她說什麼?還是想提示什麼?

  他到現在還在醫院裡,處於昏迷狀態,她打電話問過傅景堯,他說程昊醒來的時間不確定,也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警方那邊介入調查也毫無結果。

  陶媛爸爸找她又是什麼事?

  想得越多,越覺得腦子很亂。

  盛北弦從衛生間裡出來時,就看到楚心之發呆的模樣,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裡還念念有詞。

  他甩了甩沾著水珠的頭髮,走到床邊坐下,把毛巾丟給她,「寶貝幫我擦頭髮。」

  「好呀。」楚心之回過神,一口答應。反正她也睡不著,想找點事做。

  她起身跪坐在床上,拿著柔軟的毛巾幫他擦拭濕嗒嗒的頭髮,動作輕緩,力度不大,仿佛在擦一件頂級的藝術品。

  蔥白的手在他墨發中穿梭,觸摸著他略帶敏感的頭皮,盛北弦微微斂眸,發出舒服的喟嘆。

  楚心之挽起唇角,手指像按摩一樣,不輕不重地他的頭皮,「你的頭髮有點長了,該剪剪了。」

  濕潤的頭髮搭在額前,都快擋住眉毛了。

  「嗯。」他輕哼一聲,算是應答。

  楚心之把毛巾蓋在他頭頂上,摟著他脖子,歪著腦袋,下巴抵在他脖子一側,「要不我拿剪刀給你剪剪?」

  「……咳咳。」盛北弦睜開眼睛,轉過頭,看著她帶著笑意的一張臉,「還是不要了。」

  這種有關形象的事不能由著她胡來。

  楚心之溫溫熱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脖子上,「你少小看我了,大白的毛都是我給剪的。」

  「大白?」

  「彥彥養的那條狗,取名叫大白。」

  盛北弦:「……」

  楚心之語氣肯定地說,「大白背上有一撮毛太長了,彥彥每次玩的時候都不小心纏到手指上,我就給它剪短了。」

  「所以呢?」

  楚心之嘿嘿笑了一聲,「所以你要相信我的技術。」

  盛北弦抬手把頭頂上的毛巾拿下來扔在一邊,一轉身,將她壓倒在床上。

  「寶貝今晚格外精神?」十點半了,還一點睡意都沒有,反常。

  楚心之撇了一下嘴角,別以為她聽不出來,他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今晚格外精神,所以就有精力干別的事情了。

  「我現在突然覺得好睏了。」她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推了推身上的人,「起開,我要睡覺了。」

  「晚了。」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房間的燈啪的一聲滅了。

  楚心之瞬間感覺到脖子上溫軟濡濕的觸感,忙扯著他的胳膊道,「等等等等……」

  「嗯?」

  「許醫生說了,我最近在調養身體,最好別做那個啥。」她一本正經地假傳醫囑。

  盛北弦卻不上當,語氣輕佻說,「是麼?小許怎麼沒跟我說。」

  「……他跟我說了。」她還在試圖狡辯。一片黑暗中,壓根都沒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就不翼而飛了。

  柔軟的唇印在她的鎖骨上,蜿蜒而上,堵住了她試圖找理由的紅唇。

  「唔……」這回,她真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雙手被他桎梏,壓在兩邊。

  楚心之:「……」

  她都沒反抗掙扎,他就這麼對她。

  盛北弦黝黑的眸,一點一點化為更濃郁的墨色,暈染出一圈圈因情動而生出的猩紅,他的舌探進她的口中,糾纏起她的丁香小舌,用力地吮吸。

  楚心之輕輕蹙起柳眉,抑制不住地吟哦,惹得他越發瘋狂地纏吻。

  她便不試圖找藉口了,也不掙扎了,順從地回吻他。

  黑夜中,感官總是尤為靈敏,第一時間感覺到她是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他就鬆開了手,不再桎梏,任憑她的纖細如藤蔓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

  靜謐的空間裡,曖昧的氣氛漸濃。

  月光投在透明的窗戶上,簾影浮動,吹散了灼熱的氣息,吹進來淡淡的月桂清香。

  充滿弄清的房間裡,傳出細細密密的喘息聲,經久不息。

  翌日,清晨。

  天邊翻起魚肚白,門外傳來梆梆梆的敲門聲。

  一聲比一聲響。

  不用開門去看,肯定又是彥彥那個小調皮。

  楚心之還在睡夢中,盛北弦捏了捏眉心,起身披上睡袍。

  如果一直不開門,那個不聽話的小崽子會一直敲。

  房門打開。

  外面站著一人一狗。

  盛北弦頓時覺得眉心更酸疼了。

  「你哥和默默呢?」盛北弦用正常的語氣跟彥彥交流。

  彥彥指了指對面的房間,「睡覺覺。」

  盛北弦:「……」

  這熊孩子也不知隨了誰,實在鬧騰。

  彥彥牽著大白就要往房間裡走,被盛北弦攔住了,「要麼你進去,狗留在外面,要麼你和狗都留在外面。」

  彥彥:「……」

  他只能理解一些簡短的話語,盛北弦說了這麼多他也聽不懂。一意孤行地拽著大白,就往裡面走。

  盛北弦剛才沒注意看大白,這會兒突然看見,卻是愣住了。

  之前,大白後背上的毛又順又滑,還很長。

  眼下,背上靠左側的位置上,明顯少了一塊黑亮的狗毛,只剩光禿禿的白色茸毛,都快看到了皮膚了。

  腦子裡響起昨晚楚心之的話。

  盛北弦嘴角經不住抽了抽。

  幸虧。

  沒由著她給他剪頭髮。

  不然,弄成大白這樣,他不用出去見人了。

  早上九點。

  楚心之乘坐盛北弦的車。

  下車時,他攥著她纖瘦的一隻手腕,「待在工作室里不要亂跑,中午吃飯的時候,我來陪你,或者,跟同事一起。」

  他的眼皮在跳。

  一貫不信這個的他,卻是忍不住叮囑。

  楚心之應下,在他唇角親了親,轉身進了工作室。

  盛北弦坐在車內,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唇角,凌厲的目光射向對面咖啡廳里的人。

  靠窗位置,霍霆深也看到了他,聳聳肩,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不就是打啵麼?

  既然做了,還怕別人看見?

  霍霆深暗道。

  盛北弦收回了視線,調轉車頭駛離青川工作室。

  霍霆深搖搖頭,一隻蒼白得可見手背青筋的手,捏著銀亮的勺子,攪拌著杯中濃香的咖啡。分外修長好看的手,本該天生如貴族般優雅,卻因常年拿槍,生生磨出一層薄繭。

  他挑起狹長的眉,眼神流露出嫌棄,嫌棄地看著杯中黑漆漆的咖啡。

  嘖,他可真沒有一大早喝咖啡的習慣。

  喝酒還差不多。

  他銳利如鷹的黑眸時而垂下看著桌面,時而抬起,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看向對面裝橫頗具藝術的青川工作室。

  除了吃飯,楚心之其餘時間都在工作室里,哪有危險?

  讓他一個地下王國的一方霸主,天天守在這裡,這感覺,還真有點複雜。

  咖啡廳的門推開。

  陶甫走進來,穿著灰白的一件長外套,黑色運動褲,運動鞋,戴著一頂帽子,看著像戶外運動的愛好者。

  他眉眼溫和,頗具藝術家特有的風骨。

  坐在了距離霍霆深不遠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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