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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瑜一怔:“什麼事?”

  宋予奪在寒石關多年,朝內若無什麼大事,攝政王是不會調他去料理的。

  宋予奪原本是沒準備細講的,可沈瑜一向敏銳得很,察覺到不對後又追問了句,他方才道:“是涼州有些事情要料理。”

  沈瑜微微皺眉:“涼州?可是霖王那裡出了什麼差池?”

  其實早在多年前,宋予奪到寒石關來之前,就曾奉攝政王之命到涼州探查過。畢竟霖王當年也曾是儲君的人選,只是被大皇子栽贓陷害,才淪落到涼州去,以他的心氣只怕未必會甘心。

  可那時並沒查出什麼,就暫且擱下了。

  可近來攝政王卻收到密報,疑心霖王與西域那邊的主戰派有所勾結,他思來想去,索性就調了宋予奪過去一探究竟。畢竟論及能耐本事,以及對西域邊境的了解,滿朝就沒有能比得過宋予奪的。

  宋予奪道:“是與不是,得查了才能有定論。”

  “那你要多加小心。”沈瑜囑咐了句,隨即又問,“什麼時候動身?”

  “五日後。”宋予奪笑道,“好在能趕上見完你再走,不然少不得要牽腸掛肚著了。”

  沈瑜嘴角微翹,又隨即抿了唇:“可用我陪你去?”

  左右她在家中留著沒什麼事,涼州還有鋪子,就當是去查帳好了。

  可宋予奪卻回絕了。這事非同一般,他雖沒明說,可心中也明白是有風險的,所以並不想帶著沈瑜涉險。

  他不點頭,沈瑜也不會哭著鬧著要去,只是幫他打點了行裝,又額外多囑咐了幾句。

  其實沈瑜並沒有太掛心,畢竟宋予奪這些年來幾乎算得上是戰無不勝了,除卻當年遭人暗算落到西域手中,其他時候都是有驚無險。

  更何況,他只是去探查一二,並非就是要動刀動劍地開戰。

  兩人在一處耳鬢廝磨了五日,因著此行要保密,所以沈瑜甚至都沒去送他。

  宋予奪臨走前承諾道:“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一月,必定回來。”

  沈瑜應承了下來,在家中消磨著時光,偶爾會隨雁歌出去遊玩,但卻並沒有離家太遠,幾乎都是一日就能來去的地方。

  她甚至還起了閒心,準備繡個香囊。

  然而平和的日子卻被涼州戒嚴的消息給打破了,聽完雁歌的話後,沈瑜一個不妨,直接扎了自己的手,血珠隨即冒了出來。

  雁歌並不知宋予奪的事情,驚詫道:“這是怎麼了?”

  沈瑜隨手在帕子上一抹,隨即又問:“涼州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同我細講。”

  “霖王遇刺,受了重傷,所以涼州戒嚴通緝刺客。”雁歌結結巴巴道,“我聽人說,那刺客在逃出之時也受了重傷,沒法長途奔襲,如今必然還在涼州境內……”

  沈瑜只猶豫了一瞬,隨即起身道:“讓人準備下去,從庫房挑出貨物裝車,半日後咱們到涼州去。”

  雁歌愣了愣,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立即去吩咐。沈瑜卻又叫住了她,令她拿著宋予奪留下來的信物,去見寒石關留守的副將。

  其實沈瑜對涼州城內發生的事情幾乎算得上是一無所知,僅有的消息也不過是寥寥幾句傳言,受傷的人未必就是宋予奪,可她卻還是放心不下。

  就算是有那麼一絲的可能,她還是要去親自看看才好。

  畢竟若宋予奪有個三長兩短……

  沈瑜從沒想過這種情況,甚至也有些不敢去想。

  寒石關離涼州算不上遠,快馬加鞭,也就是一兩日的行程。第二日午間,便入了涼州境內,沈瑜這些年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加之是到涼州去的,所以在一番細緻的盤查之後,便進了城。

  雁歌並不傻,已然意識到沈瑜為何而來,進城之後低聲問道:“你可知道宋將軍現在何處?”

  “他來之時,我曾將商號的信物給他,以防不測。”沈瑜那時也是想著有備無患,“他這些年來對我的生意也很熟悉,若是能逃出,想必會跟商號聯繫。”

  沈瑜雖對這些政務不大了解,可卻知道宋予奪的辦事風格,所以有此揣測。

  雁歌見她神情凝重,便安慰道:“其實沒有確切的消息,說不準那刺客另有他人。”

  沈瑜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勉強的笑意。

  她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心中卻總是有不祥的預感,眼皮也總是跳,讓她愈發地焦躁。

  而事實證明,她這個預感也的確是準的。

  見到病床之上面色如紙的宋予奪時,沈瑜險些沒能站住,好在雁歌及時扶了一把。

  涼州這邊的掌柜姓陳,見沈瑜來後,方才長出了一口氣:“城內現在已經搜了兩遍,我將他藏在地窖的倉庫之中,方才躲過。只是也不敢請大夫來診治,只能用些金瘡藥止了血……”

  屋中還盈著血氣,沈瑜不動聲色地掐了自己一把,向雁歌道:“將隨行的大夫找來。”

  這是她從寒石關過來時,專門找副將要的軍醫,混在商隊中帶了過來,有他在,就不必擔心什麼泄露身份了。

  宋予奪這幾日一直高燒不退,到如今已經是昏迷不醒,沈瑜在床邊坐下,靜靜地握著他的手。而宋予奪像是恢復了些神智一樣,輕輕地勾住了她的手腕,不肯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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