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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五分鐘,我救出陳深,他騙了我,背上的尖銳的石塊還是刺進了他的背部,傷口面積很大,幸虧不深,傷口快速凝固,嚴重的事他胸前的那一根樹杈,還有他骨折的左手和左腿。

  看到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時,我咬著指甲,恨不得衝到昨天狠狠抽那個一定要爬山的自己兩巴掌。

  我蹲一邊,埋在登山包里拼命地希望找到一個繃帶、止血帶或者一瓶止痛藥也好。

  可是,沒有。

  有食物、水、指南針、火種和安全帶,唯獨沒有藥。

  “不用找了,我忘記了。”陳深虛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謝凡,你過來。”他叫我。

  他說:“把臉伸過來一點,閉上眼。”

  我照著他的話做,靠近他,這樣能仔細的看到他慘白的嘴唇和出血的細痕,然後閉上眼睛。

  乾燥而冰冷的嘴唇貼住我的嘴,猶如火球般熾熱的舌頭裹挾住我的牙齒,那種感覺,就像在刀山上翻滾過,又去火海里披荊斬棘。

  片刻,他放開我,我看見他的右手緊緊按著胸前正在汩汩流血的傷口,染血的樹杈的樹杈被他從傷口上拔下來,滿足地對我笑:“你的吻,讓我不疼了。”

  你又在騙人。

  我明明聽到,你拔樹杈的時候的悶哼聲,你皺著的眉頭,蒼白的臉色,虛弱的語氣,強撐的笑意,無一不在告訴我,你有多痛,那個無堅不摧的陳深,也會有現在這麼無力而痛苦的時候,你忍著傷口安慰我不要難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自責的地睡不著覺,會自責地痛苦,會自責地忍不住扯自己的頭髮,會自責得不得不深深愛上你這個愛騙人的壞傢伙。

  那天,就像是上帝給我們開的一個玩笑,雪山遇難了好幾個人,我和陳深在上帝的手裡撿回了自己的命。

  深夜裡,我坐在陳深的病床前,他那時候頭髮很短,閉著眼,像個孩子一樣睡著了,眉眼英俊,臉頰邊有好幾個被劃傷的口子,我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眼睛,透明的月光從未拉滿的窗簾里透進來,照在他的側臉上,我便想起雪崩來的時候他把我往旁邊推,自己卻被兇狠的雪卷到深處,想起他叫我閉上眼睛親吻我的嘴唇,為了不讓我看他處理傷口的樣子,想起他只說一遍的愛我,想起他睡著前對我說:“謝凡,謝謝你,我這第二條命,是你給的。”

  我還沒有對你說的是:“我這第二條命,何嘗不是你給的呢。”

  月光很亮,她知道我很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聽著純音樂寫的,寫得自己很想哭,陳深讓我自己也有一點感動

  ☆、醫院

  不聽不聽烏龜念經第五十四章

  陳深因為這身傷在醫院裡呆了一個月左右, 那天我在家燉了一碗玉米排骨湯, 裝在便當盒裡帶到醫院裡時, 看見陳深的病房門口站了幾個護士,她們用手捂著嘴巴, 每個人的都一臉少女的表情, 看見我來便跑走了, 我早已見慣不慣,悄悄地推進病房, 以為陳深還在睡, 沒想到病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陳深坐著, 手上拿著一沓文件, 臉色陰沉,一邊看文件, 一邊說道:“你應該好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用一個禮拜的時間做出這份漏洞百出的報表。”

  “財務部的人腦子進水了, 你也跟著一起?”

  “三天之後給我一份能看的過去的東西,還有別的問題嗎?”陳深將文件扔進垃圾桶, 抬眼看著助理。

  助理連連點頭,惶恐地拿起桌邊的公文包,連告別都忘記,便匆匆地從我我身旁走過, 我禮貌性地沖他點點頭, 他便有些尷尬地看了我一眼,嘴裡無聲地說了句再見,眼裡是“祝我好運”的意思, 然後腳步像風一樣,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走進去,將便當盒放在桌上,拿出筷子和湯匙,啼笑皆非,替那個助理抱不平:“當你助理也太可憐了吧?”

  他:“做不好自己的工作,就應該承擔被上司折磨的風險。”

  我:“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到時候樹敵太多,全公司的人都要拉你下馬。”

  他不以為然,接過我手上的排骨湯和湯匙,撩起眉毛,說:“那你就太小看你老公了。”

  我:“貧吧你就。”

  第二天,依舊是那個助理,一模一樣地被陳深罵回去,而且這次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職業生涯,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一個年輕力盛的小伙子,好像活生生被陳深說得失去了鬥志。

  我有些看不過去,因為這個助理很像我剛進入職場的時候,什麼都不懂,是個菜鳥,拼命想要照著上司的意思做好每一項工作,可是結果卻總是差強人意,頻頻碰壁。

  我“特意”提醒了陳深,讓他千萬要按捺住脾氣,就算要數落,也要裝得好脾氣一點。

  可到人來了的時候,陳深又豎起眉毛,又露出閻王的一面,讓人又恨又怕,嘴裡的話毒舌得讓人想鑿地三米,然後躲進去,助理唯唯諾諾地站著聽他訓了半天。

  我坐在床邊削蘋果,聽著他倆的對話,忍不住用水果刀敲了敲他打著石膏的胳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總是這麼欺負別人,早晚一天會遭到報復,求你別再作惡了吧。”

  陳深說:“我這樣還不夠好脾氣?”看得出他是很認真地在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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