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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不過是假象罷了,其實本質是根本不會變的。

  包括原勛,那個看起來體貼溫柔的丈夫,其實都是一層假面具吧。

  她垂下眼,望著這個依然緊握著自己的手,可是卻絲毫無法感到溫暖。

  “根據警方的調查結果,目前這個主犯逃亡在外,而且已經潛伏進了S市。警方懷疑,他逃亡多年,忽然返回S市,怕是有什麼目的。而當年他撕piao了一慶,現在懷疑這件事並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仇。如果這樣的話,極可能這個人是我們原家的仇人。”

  “二哥,你是說,那個主犯極可能是想——”

  原溪臉色一變,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直沒有說話的原勛爸爸點了點頭:“這也是今天得到的消息,大家都注意一些吧,這一段儘量減少出門,如果出門,必須帶上保鏢。”

  說著,他望向原勛:“最近先留在家裡吧,你的住處太偏僻,防不勝防。”

  原勛點頭:“爸爸,我明白。”

  原茉望向童瑤,忽然想起一件事:“童瑤,當初你母親出事後,你也曾經被帶到警局調查,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他們到底問了你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她這麼一說,原勛的目光頓時猶如冷箭一般直she向原茉,他皺起濃眉,警告意味十足地道:“姑姑——”

  原茉笑了笑,挑眉反問:“為什麼不能問?難道說,我的親弟弟至今死得不明不白,我卻不能問嗎?”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童瑤身上。

  “她生病,不記得了。”原勛一臉的疏冷:“如果你要去問,可以去問警察,也可以問我。”

  “我看她現在很正常!當年醫生不是說過,只要好好休養,她失去的記憶很快就能慢慢回來的。”

  童瑤望著原茉那步步緊逼的樣子,忽然就笑了下。

  “我說。”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聲線又好像十幾歲孩子般稚嫩,本該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可是她這麼一出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

  甚至連原家老爺子都微微側頭過來。

  童瑤腦中一陣陣的暈眩,兩腿虛浮,幾乎站立不穩。

  不過在這一片讓她感到些許熟悉的目光中,她還是清晰地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境。

  儘管這是她以前的記憶,可是望著眼前的情境,她知道,她重生到過去的某個時間點,並沒有改變原叔叔和媽媽的死,更沒有改變因為這個引起的後續許多事情。

  所以,她腦中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依然是適用,且應該是正確的。

  稍微整理了下腦中的思路,她才緩緩地道:

  “他們帶走我,問我原叔叔平時和什麼人交往,問我原叔叔出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話,問我媽媽平時和誰交往,還問我……”

  “問你什麼?”原茉忙問道。

  “問我都有什麼人追求過媽媽。”童瑤垂下眼,有些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這話一出,原茉頓時皺眉,看了眼旁邊的原一睿。

  原一睿眯起眼兒,打量了眼童瑤:“那你母親當時到底有幾個追求者,都是些什麼人,你還記得嗎,你當時又是怎麼說的?”

  童瑤搖頭:“沒有。我媽媽沒有任何追求者,除了原叔叔。她也從來不和別人來往。”

  “可是你知道嗎,當時現場的種種境況表明,老四的死,就是情殺!”

  “住口!”原勛陡然出言,面色冷沉。

  他雖然是晚輩,且年輕,可是到底如今執掌著家族企業,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很有分量。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不好說話了,就連原家老爺子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

  現場一片寂靜。

  原勛握住童瑤已經發涼的手,一字一字地道:“這件事,我很多年前就說了。你們要追殺真相,可以。找私家偵探,找警察,都沒問題。可是你們非要逼著我妻子說出你們想要的來,未免欺人太甚。她已經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你們還要怎麼樣?非要逼著她去想是誰殺了四叔嗎?她知道嗎?你們以為如果她知道,她會不說出來嗎?”

  “今天我把話放到這裡,你們如果想維護你們父慈子孝舉家和睦的畫面,要想今晚我還繼續留在這裡,那就閉嘴。”

  說完這個,他握住童瑤發涼發顫的手,低首凝視著她荒涼的眼睛,啞聲道:“瑤瑤,走,我帶你回房休息。”

  在場所有的人望著他們的背影,面面相覷。

  原老爺子長嘆一聲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小劇場:

  下面,我們來看看嘟嘟的演技 #嘟嘟演技派#

  嘟嘟是一個演技派,酷愛演戲,她最愛演的就是找媽媽。

  她會躲到被子裡,然後呼喚“媽媽,媽媽你在哪裡,我怎麼找不到你了啊!”

  我在被子外配合“嘟嘟,嘟嘟你在哪裡,我怎麼找不到你了啊!”

  嘟嘟開始帶著哭腔呼喚“媽媽,我在這裡啊,你快來找我啊,我好害怕啊……”

  如此這麼一番後,掀開被子,母女兩個人抱頭痛哭。

  “嗚嗚嗚,媽媽你剛才去了哪裡,我怎麼找不到你了!”

  “嗚嗚嗚,嘟嘟你剛才去了哪裡,媽媽怎麼找不到你了!”

  “媽媽,我好愛你,我總算找到你了!”

  “嘟嘟,你再也不要離開媽媽了!”

  “嗚嗚嗚,媽媽啊,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第35章

  回到樓上的房間後, 原勛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定定地望著童瑤。那目光像燒灼了的探頭, 仿佛要探究到她的心裡去。

  無邊的恐懼襲來, 她開始害怕了。

  之前那個溫柔的原勛,仿佛像一場夢, 夢醒了,就這麼輕易破碎了。

  現在的原勛, 到底在想什麼, 他知道了什麼?

  她根本不敢去承受他那樣的目光, 瑟縮著低下頭,一步步地後退。她想逃, 逃得遠遠的, 逃離這所有的一切。

  她甚至開始後悔,開始迷茫,不是說她要重生了,不是說她可以改變人生的所有一切嗎, 為什麼, 她依然在這裡,她依然是原勛的妻子,依然身陷於這一切痛苦和迷惘之中。

  她這輩子,是稀里糊塗的一輩子。

  稀里糊塗地和原勛上了床,稀里糊塗地懷孕,於是只能稀里糊塗地嫁給了原勛,生下了原修。

  她是一個怯弱的人,沒有膽量去面對,所以縮回自己的殼裡,逃避著周圍的一切。

  原勛抬起手來,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她害怕,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後退。

  等她退到後背緊貼著牆壁,已經退無可退的時候,原勛終於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兩隻手,緊握住她的。

  那種帶有強烈意志的力量,牢牢地禁錮住她的雙手,讓她被迫抬起頭來面對他。

  “你在躲著我?為什麼?”原勛的聲音沒有起伏,童瑤幾乎分辨不出,這是溫柔還是陰森。

  “你……”她盯著這個男人那剛硬冷沉的臉龐,眼前一陣恍惚。

  這幾天的所有溫柔體貼仿佛都是一層薄脆的假象,撕開那層單薄的紙,她終於看清楚他眉眼間的霸道和強硬。

  “你放開我!”她終於低聲喊了出來,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

  “放開?”原勛眉眼間頓時染上了不悅:“為什麼我要放開?”

  “你,你到底是誰?”童瑤盯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熟悉又陌生,過往無數個記憶在腦中浮現。

  可是那些記憶最後都定格在一個鏡頭,這雙霸道而充滿渴望,灼熱到幾乎要將人吞下的眼睛。

  她無法控制自己地在顫抖:“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哪個原勛?”

  原勛聽到這話,只覺得身體仿佛被電流衝擊而過,腦中一片空白,絕望和挫敗交加的情緒幾乎掌控了他的理智。

  可是他到底是深吸了口氣,控制住自己,低頭凝視著被自己逼到牆角的妻子。

  她單薄的身子在顫抖,像一隻落水的貓兒。

  她清澈的眼睛濕潤而充滿驚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未知。

  她從小就是個敏感的小姑娘,膽怯又莽撞,睜著一雙充滿驚惶和無助的眼睛望著周圍的一切,卻無法得到一絲一毫的呵護。

  如果可以,他是真希望自己能夠扭轉乾坤,讓所有的一切從頭來過,去滿足她一切的願望。

  他也恨不得將她揉到自己的血脈里,融為一體,讓自己的體溫和心跳來熨帖她所有的不安。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敢做,唯恐一個輕微的動作,就驚到她已經敏感不安的靈魂。

  他咬了咬牙,最後終於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後退了一步。

  他後退一步後,低啞而溫柔地凝視著她:“瑤瑤,我是你的丈夫。你——忘記我了嗎?”

  “丈夫?”童瑤濕潤的眼中充滿了迷惘。

  哪個丈夫,她只嫁過一次,可是在兩種人生中,不應該是有兩個丈夫嗎?

  現在的原勛,她真得分不出是哪一個。

  “你難道忘記了,我曾對著天上神靈發誓,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你是喜歡還是厭惡,無論你是生還是死,無論你身在何方,我都會是你的丈夫,一生一世地陪伴著你,愛護著你。”

  童瑤閉上眼睛,眼淚滑下來。

  她怎麼可能忘記呢,在他和她的結婚典禮上,他曾經不顧事先設置好的台詞,說出了這一番話。

  沉穩而堅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二十三歲的他曾經發下的誓言。

  她捂住臉,低聲哭泣:“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娶我?我好早前就恨你討厭你,你知道嗎,這樣的我,你為什麼還要娶我?”

  她的淚水從細白的指fèng里溢出來,她哭得就像個小孩子。

  “瑤瑤,你竟然問我為什麼娶你?難道你真得不知道?我愛你。”

  這三個由原勛口中說出,竟是透著十分的沉重。

  他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伸出大手,小心翼翼地去握住因為哭泣而微微顫動的雙肩。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知道什麼是我的愛嗎?對於我來說,愛就是你已經融入到了我的骨血中,潛藏到了我的心裡,除非刮骨換血,除非掐住我的心跳,要不然我就沒辦法不愛你。我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捧到你面前,用盡所有的力氣去呵護你,去愛你,現在你卻問我,為什麼要娶你,為什麼要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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