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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戰庭聽說這個,也是想起她本來跟自己吵得勁兒勁兒的,正歡實,自己一攥住她,她哇的就哭出來了,可見是疼極了的。當下便抬起那手腕子去看,果然見上面一道紅痕,竟要現出淤血來。

  一時不免心疼,摸著那手腕道:“倒是我手底下沒輕沒重的。”

  蕭杏花別他一眼:“其實我也不是往日嬌滴滴的杏花妹妹了,傷到一點也沒什麼,算什麼委屈呢!只是恨你這人,萬年不知道體貼人心罷了!”

  蕭戰庭聽她如此說,倒是愣住,半響才道:“你原說的是,是我做得不好。”

  蕭杏花聽了,趕緊得寸進尺:“知道不好,那以後就改著點唄!”

  蕭戰庭被她話頭截得死死的,只好道:“那你要我怎麼改?”

  蕭杏花心裡得意,故意道:“這個都是沒想,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蕭杏花把那鎮國侯爺好一番拿捏,真是拿在手心裡搓圓揉扁地一通,之後便滿意地回到後院。

  她先和佩珩說起了蕭戰庭的安排,佩珩自然驚喜連連,又是羞澀無比:“他那人是極好的,原也不怕爹派人去查。”

  蕭杏花見她這樣,替女兒高興之餘,也有些擔心起來。這女兒一門心思算是撲到了那霍家後生身上了,若是蕭戰庭一番查探後發現那霍家後生人不錯,倒也罷了,就怕那霍家後生不靠譜,那就是辜負了自己女兒一片心。

  做母親的,總是不想女兒為了這種事傷心,把婚期也平白耽擱進來了。

  不過此時想這些也為時過早,只盼著一切順遂了。

  陪著佩珩說了一番話,恰好嬤嬤送過來銀耳燕窩羹。這都是特意讓佩珩每日都要用的,滋陰養顏,對女人是再好沒有了。

  “這個每日都要吃,以前我在人家王員外家裡做工,看到那當家太太每日都要吃,說這個吃一餐就要幾兩銀子呢。”

  “這麼貴?”佩珩端著小盞正要吃,聽說這個,有點捨不得咽不下去了:“娘,這麼好的東西,我先不吃了,給你吃吧。”

  蕭杏花聽了,心裡自然受用,噗嗤一笑:“你這孩子,不過是點子燕窩,當得什麼要緊,你當我不吃啊?我讓人每日都熬煮了,給我自己,你,還有你兩個嫂子都分別送過去呢。”

  她這些日子自然是不會虧待自己的,銀耳燕窩枸杞子,每日都讓廚房裡燉得好好地奉上來。還有上上等的雪花膏,全都用上了,不說臉上手上,就是身上都要塗抹塗抹。

  佩珩看看那燕窩羹,還是有些捨不得:“咱們以前做工,不知道要熬多少晚上才能掙一兩銀子,現在這麼一小碗,幾口吃下去,就是幾兩銀子的耗費,我可真捨不得呢。”

  蕭杏花見女兒這般,心裡不由暗嘆,想著若是嫁給那霍家後生,或許也是好事。女兒自小養在市井胡同里,窮慣了,侯門閨秀的做派並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養出來的。若是嫁給燕京城裡的權貴,還不是讓人小看了下,反倒於她不好。

  “傻丫頭子,你在意這個做什麼。你爹的庫房裡不知道多少銀子呢,就算你日日吃天天吃,吃個十八上輩子也吃不完,用不著儉省這點東西。再說了,這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們這輩子享受不完,死了也帶不走的。你趕緊趁熱喝了,等會子涼了就不好了。”

  佩珩聽著母親這麼說,頗覺得有道理,捧起碗來,珍惜地將那燕窩羹喝下了。

  喝完後,她依然心有疑惑:“娘,我其實不明白,如今就算是咱們進了這深宅大院,可是我們不能繼續過以前的日子嗎?以前晚上的時候,你帶著我和嫂嫂做針線活,我們熬到很晚,可是一家子有說有笑的,那樣子多好啊。現在咱們一人住一個大院子,身邊都是嬤嬤丫頭的,我有時候都覺得悶得慌。”

  蕭杏花苦笑一聲,抬起手摸了摸女兒的鬢髮。佩珩長得像她,秀氣好看,以前就總有人說佩珩不像是小戶人家出身,她還感嘆自己女兒命苦,分明是大小姐的樣貌,卻生在這貧苦人家。

  現在倒好,一下子麻雀變鳳凰了,只是不適應罷了。

  想想也是,這侯門大小姐的氣派,也不是一天養成的,總得慢慢來,拿那金山銀山地堆著,奴僕成群地伺候著,讓她明白,她就是過這種日子的人,讓她知道,她已經是這人上人,再和以前不同了。

  “傻瓜,在這侯府里,每個人住一個大院子,才顯得氣派,哪有一家子都擠在一處的。所謂的深宅大院,原本如此。若是真覺得悶得慌,就多走動,去你嫂嫂那裡說說話,每日裡多讀點書,趕明兒再出去結識幾個閨中好友,自然就熱鬧起來了。你現在覺得不喜歡,那還是初來乍到不適應呢。”

  佩珩想想,好像也是這個理,一時想起今日讀的書,不免有些興奮:“娘,今日先生教我們認字,我看一遍就記得了。你瞧,這是我寫出來的字。”

  說著,她興致勃勃地取出來一張細心疊好的宣紙。

  打開來後,蕭杏花便看到幾個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是剛學寫字的人勉強寫下的。

  “娘,這是我的名字呢,蕭—佩—珩。”

  蕭杏花取過來,仔細看了一番:“我瞧著,果然是那三個字呢。”

  當初請教書先生給佩珩取的名字,記在了一個紙上,她仔細包起來放到了褥子底下,想著以後等佩珩懂事了便教她認這幾個字。

  家裡窮苦,根本不能教她個姑娘家識字,可是好歹應該知道自己名字怎麼寫。

  誰知道後來家裡遭了災,又是老又是小的,匆忙之中不知道落下多少東西,那個名字也就壓褥子底下沒帶來。

  再後來到了白灣子村,生計所迫,再也沒想起教她識幾個字。

  不曾想,如今她倒開始認字了,雖說寫得還不好,可是這也真不容易了呢!她越看越喜歡,不免有些感動,再看看眼裡充滿期待的女兒,她便拉著女兒道。

  “佩珩,坐下,我給你說。”她有些語重心長。

  “娘,怎麼了?”蕭佩珩見娘一臉鄭重,連忙靠近了,乖巧地坐在那裡,認真聽著娘說話。

  “娘給你說過,娘小時候也住在大院子裡,身邊也有嬤嬤丫鬟的,甚至還學過字呢。”那些大宅院裡人來人往的影子,還有那有著刀子一般樹葉的大樹,曾經在幼時的她腦中格外清晰,可是隨著這春夏秋冬日出日落,隨著這永無止日的操勞煎熬,曾經鮮明的記憶變得模糊,模糊到甚至她會以為,一切都是小時候的她做過的夢罷了。

  而那所謂的曾經的家,裡面有哪些人,她是再也記不起來了。

  “是,娘你說過的。”

  偶爾晚上母女兩人躺在炕上睡不著,便閒話家長,娘就會說些她小時候的事,絮叨絮叨,她就會在有一句沒一句的絮叨中睡去了。

  “小時候的事,其實娘也記不太清了,不過娘總覺得,姑娘家還是要愛惜自己,像男人一樣識字,會讀書。讀了書,才能有見識。”

  “有了見識呢?”蕭佩珩還是不明白。

  “有了見識,男人就不會瞧不起你。”蕭杏花其實也說不明白,有了見識要如何,可是她覺得,如果她像寶儀公主和寧祥郡主那般,或許別人看她的時候,目光不會那麼異樣,總帶著些瞧不起。如果她像晉江侯那樣有地位和本領,也就不需要連個模樣俊俏的丫頭都防備著了。

  “這世上女子,生來命就不同,有人早早地嫁了男人,生子養娃伺候公婆,圍著灶台轉,一輩子連去個鎮上都沒幾次;而有些呢,卻讀書識字,美奴成群,這輩子可以和男人一般,去談經論道,去說說朝政大事,甚至還能封侯拜將。”

  “是了,娘,那位晉江侯可不就是嗎?我瞧著人家,明明是個女子,竟和爹一樣同上朝堂,可真是厲害得緊呢!”

  “對,晉江侯吧,雖說我瞧著她有些瞄上你爹,但是咱得知道,人家還是有本事的女人。有本事的女人,便是不嫁男人,這輩子也不愁的。娘倒不是說讓你做晉江侯那樣的女人,但是好歹也該讀書識字,開闊眼界,再不能像往日小門小戶的丫頭,只知道低頭納鞋底子呢!”

  蕭佩珩這些日子,認了有錢爹,住到了侯府里,周圍和以前大不同,心裡多少覺得有些不明白,如今聽了自己娘這一席話,低著頭,卻是若有所思,不免更有一番體會。

  而蕭杏花,倒是想起許多事來,心中竟平添幾分惆悵。

  母女兩個人一時相對無言,各自想著心事,卻就在這時,聽得外面的動靜,有人道:“我早說娘會在這邊,果然是的!”

  小劇場:

  歡樂小劇場

  猴府管家很鬱悶,堂堂鎮國猴府成了菜市場,猴爺和夫人每天都吵架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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