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
店員歡快地應了一聲，左炎依舊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容予站在他面前，定定笑了一下，“應該是粉絲，我看只有她們幾個，手裡好像抱著東西，可能是給你的禮物。她們拿著行李，應該是昨天來看比賽，今天要離開S市的……我去交款，你看要不要考慮給她們簽個名?”
她說完，拿過店員開好的單據說了聲謝謝，轉身就要往交款台走，左炎只來得及反應過來拉住她手臂，從自己的隊服里拿出一張銀行卡給她，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了串密碼，“347399。”
她看他一眼，用巧勁兒避開他的手，走開兩步，回頭看著他挑眉，模樣又甜又嬌，教人心痒痒，“下次再用，這次說好了我送你的。”
左炎再要上前捉她手腕，卻落了個空，兔子踩著高跟鞋跑得倒快，跟他晃了晃手裡的單據拜拜，須臾就沒了蹤影。
他抿唇想了一下，還是跟店員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朝電梯口走去。
幾個女生看見他走過來，有些興奮地互相拉了拉袖子，也上前兩步，其中一個有些情緒激動，捂住嘴平復著情緒才能說話，“Fire!實在不好意思……並不是想打擾你……只是昨天我們看完比賽不知道你留下簽名，所以沒有趕上，我們一會兒的飛機離開S市，看到微博上有人發在這裡見到了你的照片，我們就找過來了……”
他安靜地聽著，用笑容安撫她的情緒，點了點頭，“辛苦了，剛才容予也跟我說你們可能是馬上要回家的粉絲，問我要不要給你們簽名。大家跑一趟不容易，非常感謝你們。”
然後他有些尷尬地指了指自己，“但是我身上沒有紙也沒有筆……你們有嗎?”
另一個粉絲連忙打開包包里翻找，一邊低頭找一邊很快回答他，“有的有的!我們都準備好了!”
然後她拿出筆和本子雙手遞給他，有些誠惶誠恐地笑了一下，“在這裡!”
左炎點頭感謝地笑了一下，接過本子看了她們一圈，“五個人的話，簽五張就好嗎?”
另外一個搖了搖頭，紅著臉小聲給他看自己透明的手機殼，“四個就好了……我想簽在手機殼上，可以嗎Fire……?”
左炎點點頭，“當然，我先簽本子上的。”
他連續簽了四張紙，然後合上本子遞給前一個女生，再接過手機殼，對著女生比量了一下大概位置，“簽在這裡，可以嗎，會不會占地太大?”
女生忙不迭搖頭，“不會的!怎麼都可以!”
左炎拿著馬克筆繼續簽完手機殼，遞還給她之後，又笑著問了一句，“昨晚有合影，你們沒有趕上，需要嗎?”
第一個姑娘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有些哽咽地看著他，“可以嗎Fire?謝謝你!你實在是太好了……我們都特別喜歡你，特別支持你!LS一定可以在你的帶領下拿到冠軍的!”
左炎感動地看著她，一身乾淨模樣溫柔又令人心安，他笑著對粉絲微微鞠躬，“謝謝大家。”
交款回來的容予親手疊好他的隊服裝起來，提了袋子斜斜靠在店門口看他，看他認真簽名、合影、致謝，一雙長腿在黑色長褲下又長又直，淺白色的T恤袖口和領口都有些寬鬆，顯出他精緻好看的鎖骨和手腕，面料質感極好，看上去柔軟得不行，果然讓她想立刻衝上去緊緊抱住他。
容予正滿眼含著溫柔笑得欣慰，卻冷不防身後一個幽幽的女聲傳過來，嚇了她一跳，“你也夠能忍的，倆人約會時間粉絲都找上門了，你還在一邊干站著看，完事兒還能笑得跟個嫁兒子的慈祥老母雞……哦對不起，老母親似的。嘖嘖嘖，果然做正宮的女人不一樣哦。”
容予回頭，看見眼底稍微有些憔悴的苟霽，愣了一瞬，隨即往一邊給她讓了點地方，苟霽自然而然站過來，聽容予皺眉問她，“怎麼搞的你?熬大夜抽大煙了?當心我舉報你!”
苟霽輕蔑看她一眼，把右手手肘抬起來搭在她肩膀上，身子一歪，“了不起了呢，你是S市群眾本眾唄?可惜你得不到一分錢舉報獎金了——昨天睡得不好，夢多，煩。”
下一句她隱下沒說，早上一睜眼，還收到一句掏心掏肺、可憐兮兮的質問。
是真挺煩的。
容予不跟心情不好的苟霽計較，苟霽也沒給她機會，接著說了句，“怎麼著，看你家男人有小姑娘圍追堵截，又要簽名又合影的，是不是嫉妒，心裡不是滋味兒吧?姐姐跟你說，你跟你化妝師搞好關係，讓她多給你挑幾套好看衣服上鏡穿，再熬一段日子，早晚走在大街上也有人堵你。”
容予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害怕地抖了抖肩，“堵我就不了吧，怪恐怖的。”
如果是往常，苟霽一定能get到她的意思——她是在對這個“堵”咬文嚼字，有點“今晚放學別走”的這個意思。
可是苟霽並沒有立即接上她的梗，甚至還雙目無神地茫然問了一句，“啊?恐怖?什麼恐怖?”
容予這回是真心覺得不好，但一時間沒有想好要怎麼開口問她，畢竟苟霽不主動跟她講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
她在思索之間沒有斷了嘴上的回覆，皺著眉扔給她一句，“你閱讀理解一般，建議做套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