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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口號聲離宮門也越來越近。

  禁軍統領立即派出禁衛探查,當查清楚了,那個口號晚宴上的人也能聽到了。

  這是一個超過千人隊伍,這是超過千人的齊聲吶喊。

  “為許州百姓喊冤!”

  “為許州起義軍喊冤!”

  “為四百名押銀/接銀士兵喊冤!”

  在這個團圓佳節,他們頭戴白巾,身穿素服,抬著那塊千人匾,跪在宮門前,求皇帝重新審理此案。

  太后面色大驚,元陽長公主直接進言,要求皇帝派出禁軍,將這一干人等全部抓進大牢。

  就在這時,以陸迅為首的一眾刑部官員,齊齊起身跪在堂前。

  陸迅將那份,昨日已經給皇帝看過的案宗,高高舉過頭頂。

  “微臣已派人核實,許州民眾所請,句句屬實,人證物證俱在,當年許州事件,實乃宵小之輩作亂,還請聖上同意公開審理此案。”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逼宮2

  能來參加宴會的,哪個不是朝中重臣,哪個不是耳聰目明之輩。

  許州的事情最近鬧得這麼歡,這些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一些內幕。

  首先站出來的是魏澈,他從座位里走出來,跪在陸迅身後。

  “臣親自去許州查訪過,此案牽涉極廣,還請聖上准陸大人所奏。”

  宴席上剎那安靜下來,眾臣面面相覷,遠處的口號聲像擊鼓一聲樣,一下,一下的敲打著他們的心房。

  這時,一個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人,走了出來,跪在陸迅旁邊。

  “臣附議!”

  太后見狀,一拍桌子站起來:“丁卯,你是要造反嗎!”

  見太后發怒,群臣都站了起來,俯身低頭,但那臉上的表情尤其精彩。

  丁卯就是丁太尉,要知道,他能當上太尉全是太后扶持上來的。

  結果到了最後,他竟捅了太后一刀。

  空氣凝滯了。

  這時,遠遠地跑過來一個禁軍。

  “報!已經有數以萬計的百姓聚集在宮牆門口,人數一直在增加,禁軍不敢強壓,怕引起眾怨,還請聖上定奪。”

  皇帝還未說話,太后又喝道:“上萬算什麼,你們禁軍人數也上萬,難道還對付不了這些無知刁民!”

  皇帝臉色沉了下來,元陽長公主拉了拉太后的袖子,示意她先坐下。

  這種場合下,皇帝還沒有開口,她這個太后倒先發起令來了,這不是更讓人非議!

  皇后看著這情況,心裡雖然樂開了花,但面上還是端著一副端莊大氣的樣子道:“母后莫急,這事還是由皇上處置吧!畢竟後宮不得干政,怎麼處置還得皇上說了算。”

  這話一出,皇帝和太后同時看向她,兩個人眼裡都有警告。

  煽風點火也要看時機,這種情況下說這種話,只會適得其反。

  而堂下的禮部尚書葉清,看到這種情況,走出來道:“啟奏皇上,此事若不即時解決,百姓只會越聚越多。今晚是中秋,沒有宵禁,外出遊玩的百姓本就多,要是引的全城百姓都來看熱鬧,到時流言四起,豈不動搖國之根本,現在既關乎政事,不如讓請太后娘娘和一乾女眷先行迴避,先將此事解決再說。”

  葉清的話合情合理,眾臣立即俯身,齊聲回道:“臣附議。”

  皇帝看著陰沉著臉的太后,站起身來。

  “不用她們挪位置了,我們一起去宮牆上看看,這事要怎麼解決!”

  皇帝還未走到堂中,葉清便帶著一干大臣同時跪下。

  “皇上萬萬不可,那些人雖是來喊冤的,但也是亂匪啊,皇上萬不可以身犯險。”

  皇帝不耐煩了,沉著臉正要發火,包公公抬頭道:“皇上不如派個大臣先去安撫一下。”

  大臣跪了一地,皇帝也不好出去,他環視了一圈,將視線定在陸迅身上。

  他沒有說話,眼睛卻像是刀子,想要將陸迅的心挖開看看,看今天這一出是不是他安排的。

  昨天陸迅已經把證據和口供給他看了,真相他都已經明了了,只是他還沒有下決心做抉擇。

  朝中不明真相的大臣,紛紛站出來附和包公公的看法,他們猜許州的事情跟太后有關,但他們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猜到事情和太后有關,這些大臣雖然出聲附和,卻沒有人主動請纓。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低著頭。

  皇帝正考慮要叫誰去,就看到陸迅抬頭準備說話。

  皇帝立即搶先一步道:“既然如此,那葉卿家先替朕跑一趟吧,去看看能不能將那些人安撫下來。”

  說完皇帝還警告的看了陸迅一眼,示意他安靜一點。

  今晚本是中秋佳節,醉仙樓擺出擂台,玩盡了花樣去吸引顧客,卻發現再多新鮮花樣都敵不過百姓的好奇心。

  看著百姓成群的往宮城那擠,而店裡一點生意都沒有,醉仙樓的掌柜終於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留下小二看店,自己跟著人潮而去。

  像醉仙樓這樣的店家非常多,葉開和陸子楓一路奔來,發現街道兩邊的商鋪冷清的很,完全沒有往日過節時的氣氛。

  而當他們來到宮門前的那條大道,那裡卻已經是人山人海,響亮而整齊的口號響徹耳際,人們擠得都已經看不到那道宮門。

  若不是看到為首的那上千人跪在地上,葉開都要以為是有人要逼宮。

  擠不到前面去,葉開和陸子楓直接跳上旁邊的一座高樓,坐在高高的樓尖上,看著下面的情況。

  葉開看到自家老爹出現在宮牆上,舉著一個小旗子,示意宮門前的那些人安靜。

  禁軍用火把照亮了整個宮牆,葉清扯著嗓子在上面喊著:“各位壯士,今天是中秋佳節,各位如果要申冤,可以直接遞上狀紙,明天京兆府尹會一一記錄,並進行排查,大家就不用在這跪著了,這更深露重的,傷了身體可怎麼好!”

  下面一個老婦人站起身來,揮舞著手中的那張狀紙,喊道:“我兒子就是被你們的陰謀害死的,今天皇帝不出來說個清楚,我們就跪死在這兒。”

  旁邊立即有人附和的喊起來。

  “對,讓皇帝出來,重審許州的案子,還世人一個公道。”

  “對,讓他出來!”

  任憑葉清說破了嘴皮,那些人都不肯散去。

  越說,那些人越是激憤,上千人拿著狀紙,跟旁邊的百姓說道,還說出了這次刑部出京調查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這些人是容偵特意從各地找來的,最近他一直沒有露面,就是一直在忙這個事情。

  這些人有八成是許州起義軍的後裔,是容偵從泛海門裡接出來的,還有一小部分是那年那些押銀士兵的親人朋友,說服這些人,花了容偵好大力氣,好在,這些人被他們說動了。

  這些人訴說的故事,或關於親情,或友情,或愛情,而這些事情都實實在在的發生過。

  他們句句泣淚,字字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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