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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繡飛到那姑娘身前,微微點頭,問她:“你叫我嗎?可是有什麼事?”

  那姑娘也朝她友好的點了點頭,說:“我叫蘇螢,旁邊的是花,我們聽見你在喊和的名字,你是認識他嗎?”

  檀繡:“你們也認識和?那能不能幫我叫他出來?”

  蘇螢好奇的看她,“那,能不能問問你與和是什麼關係,你找他想做什麼?”

  這問題檀繡回答不上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只是想感謝他之前送我的東西。”

  這時,那姑娘旁邊的紅色大鳥忽然開口了,“原來你就是和那傢伙喜歡的人啊?”

  檀繡想說什麼,剛張口就聽花說:“你見不到和的,他不在了,要想見他只能進地獄去。”

  檀繡一驚,脫口而出:“和出事了?怎麼會出事呢?”

  花噗嗤一聲笑出來,忍著笑解釋:“和現在在地獄,但是沒事,他去地府是為了殺一頭魔龍,那魔龍從人間潛入夢澤,還想潛入地府搗亂,和駐守在這,那魔龍在他的地盤跑了,他當然要去負責捉拿。”

  檀繡又問:“那他沒事嗎?魔龍似乎很厲害。”不管怎麼說,和的原型是蛟蛇,怎麼看對上龍都沒有優勢。

  “當然沒事,和是我們幾位友人之中最厲害的一位,別說一頭魔龍,就是一千頭魔龍都沒事。”花說著,被蘇螢掐了一把。

  “吹過了。”蘇螢低聲說。就算想幫和表現一下,也不能這麼誇大啊。

  花咳嗽一聲,收斂了一點,“嗯,總之,你不用擔心,我保證過幾天他就能活著回來了。”

  檀繡下意識的便鬆了一口氣,然後她聽到那大鳥有些賤兮兮的笑了兩聲,“和那傢伙還說你不喜歡他,我怎麼看著你這麼關心他呢,這哪裡是不喜歡。”

  檀繡迅速面無表情,飛快的說:“多謝兩位解惑,我還有事這就先走了,告辭。”然後逃也似的飛走了。

  奇怪,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喜歡和的?也許是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檀繡,她最近的心情總是有些煩躁。

  檀繡不再去天河,若有空閒了,就在紫竹林附近的蓮池前坐著,有時候考慮一些事情,更多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想,只是看著天空上的彩雲。

  這一日她又在蓮池前面坐著,忽然聽見了水中傳來咕咕的聲音,往下一看,卻見到了一條手臂粗的黑蛇遊動在荷葉之間,然後揚起腦袋看著他。

  檀繡也不知為何,心中的煩躁忽然消失不見,她扭過頭並不看水裡那隻黑蛇。

  黑蛇變成人形,一隻手扒在河池邊上,仰頭看著坐在邊上的檀繡,另一隻手將一樣東西送到她面前,“這個送給你賠罪。”

  檀繡:“我不要。”

  “這個在地府帶回來的,很有趣的。”

  檀繡瞟了一眼,“去天河也就罷了,現在這可是瑤台仙宮裡面,你來這裡不合適。”

  “好,那我錯了,你看看這個賠禮喜不喜歡?”

  “……這是什麼東西?”

  她傾身去看和的手,衣裙飄帶落入水中,沾濕了一片。

  ……

  之後

  “小滿,你見著檀繡了嗎?怎麼又不見人影了?”

  “姐姐在荷池邊呢~”

  聽到這話,女仙就露出了悟的神色,“和又來看她了吧。”

  慢慢的,所有女仙都知道了,要是找不到檀繡,往荷池那邊看一眼,就准能找到。

  【檀繡篇·完】

  第197章 溫綏篇(上)

  巫族溫獻部, 世代駐守南圖,南圖之內瀰漫瘴氣, 毒物遍布,外人輕易不得進入。

  溫獻部巫人源於上古巫神一脈, 有別於凡人, 也不同於妖靈,他們能使用巫術靈力,然而他們的巫術靈力來源於虔誠信仰和血脈傳承,並不全靠自己修煉。

  如今, 人族內亂, 大小諸國打的昏天暗地, 仙人高居天宇, 並不管人間諸事, 妖族居於夢澤,但有許多妖族入亂世攙和那些人族的戰事,鬼族魔族也不甘落後, 紛紛以人界為局, 各自大施拳腳, 唯有靈族與巫族, 藏身於荒原山林中, 並不入世。

  巫族各部,早年便有巫神示下,要族人們固守領地,不要加入紛爭, 因此巫族近些年來更是少有離開駐地,唯有一些年輕的孩子們,嚮往著外界的熱鬧,不聽族中長者勸阻,執意偷跑出去。

  溫獻部也有這樣一個令人頭疼的孩子,而且身份還不低,是如今部族中族長的侄女,也是前任族長的女兒,名叫溫幼夏。

  溫獻部族長溫綏方才從聖地中歸來,此行耗費許多靈力,精神疲憊,聽到侄女偷跑的消息,一時間更覺頭疼欲裂,只得派遣幾人追去將人尋回。

  可是一月過去,幾個族人回來,卻是沒能找回溫幼夏。

  面對幾個滿臉羞愧跪在身前的族人,族長溫綏長嘆一聲,揮揮手道:“罷了,那孩子鐵了心想躲,你們確實找不到。她一向有主意,人也機靈,想必不會有事,便任她在外闖蕩一陣吧。”

  一位長老不太贊同,“族長,幼夏偷跑出族,有違鹿神旨意,怎麼能由她任性遊蕩在外?!”

  溫綏對長老的話並不在意,只平靜道:“幼夏是我定下的下一任族長,只是她性子跳脫,此番能在外遊歷磨練一番,說不定也是好事,等幾年之後她歸來,想必比現在能多幾分擔當,如此我也放心將部族交託給她,渠長老不必多言,此事我自會呈報鹿神。”

  聽她如此說,那長老也不再多言,行了一禮退回位置上。

  溫綏讓那幾位族人站起,又道:“幼夏之事便不提了,再過半月便要到鹿神祭典,各處可都打點好了?”

  殿中的祭司們紛紛上前匯報近些時候的布置,輪到一位年輕圓臉祭司的時候,他遲疑了片刻,上前道:

  “族長,近些日子在南邊的山林中出現了一些惡濁之氣,此外還有外獵的族人匯報看到了可疑的東西在那片山林中遊蕩,猜測就是那東西帶來了惡濁之氣。我本想抓住那東西弄個清楚,只是那東西十分警覺,察覺到一點動靜就飛快遁逃,我之前組織一隊人前去尋找,也未能找到,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是不找到,怕是會留下隱患。”

  溫綏坐在上首側耳聆聽,姿態雍容不急不躁,等年輕祭司說完了,她點點頭道:“芻祭司說的那東西,出現在什麼範圍?”

  “在洞仰山嶺到羊蹄峰那一片。”

  “確實離部中近了一些,如此,未免有失,還是要儘快弄清楚才是。”溫綏看向圓臉祭司身側的藍衣冷峻青年,“戰祭司,你帶五十人,助芻祭司找到惡濁之氣的來源,並將那不明之物捉住。”

  “是,族長。”戰祭司低頭行禮。

  等一眾事宜解決之後,長老和祭司們紛紛離去。芻祭司走到戰祭司身邊,笑嘻嘻的搭上他的肩,“戰岩,怎麼樣,我就說族長會讓你幫我的~”

  冷峻青年哼了一聲,一把甩開他的手臂,往前走去,“有何好得意的,既然族長吩咐了,那就不能拖延,我現在就去點人,你馬上準備,帶我們去捉住那東西,免得讓族長擔憂。”

  芻祭司落在後頭撇撇嘴,小聲嘀咕:“在我面前這麼硬氣,這麼多年了,也不敢當著族長的面表露心跡……”

  前面的戰岩忽的扭頭,利劍般的眼神she了過來。芻祭司立刻舉起手:“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

  戰岩扭過頭,又哼了一聲,大步離去。他確實從好幾年前就喜歡著族長,但是他也清楚,他不可能如願以償。因為那是高高在上的族長,而且她的眼中從來沒有他的影子。

  溫獻部族長從來都是出自溫姓,現任族長溫綏七年前出任族長,如今也不過才二十五歲,可是族中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是過完了自己的大半輩子,因為所有的族長都不能活過三十五歲,上任族長是這任族長的哥哥,也只活到了三十歲而已。

  族長要往聖地獻禮,要維持一個部族的生息繁衍,需要耗費無數靈力和生命力,現任族長看著還好,可是再過幾年,她就會很快衰敗下去。每每想到這裡,戰岩就覺得心裡抽痛。

  族長肩負著整個部族的責任,她的使命讓她無心情愛,她比族中所有女子,不,比族中所有男子都要堅韌勇敢,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她太過耀眼,戰岩將她放進了心裡,可是越是靠近,他就越是想讓族長也能像一個普通的女子那樣,被自己護在身後,可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

  空蕩的大殿中,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族長溫綏一個人坐在高位上。她臉上雍容高貴瞬間消失,抬手就把手中權杖往旁邊一靠,整個人往旁邊的扶手上一倚,拍著大腿罵道:“溫幼夏那小混蛋!自己倒是跑出去快活了,給老娘留了這麼個爛攤子!”

  罵了一陣,她扶住腦袋,拿著族長權杖,像杵著根拐杖那樣走到後頭的族長屋子裡。

  去一趟聖地,不光靈力,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被抽空了。再不好好休息一下,她估計自己要比哥哥還死得早,連三十歲都活不到。

  可是溫綏沒能休息多久,大概也就半天功夫,有人來報說在洞仰山嶺附近遊蕩的東西抓到了,請她去看。

  溫綏只能繼續端著端莊的笑容,前去看個究竟。

  抓到的東西被關在籠子裡,抬到了殿前的階梯下,族中的人們好奇的圍在一邊看著,還有不少孩子發出驚呼,探著腦袋往前想看的更清楚些。

  戰岩帶著人圍住籠子,不讓人輕易靠近那個籠子,以免籠子裡的東西忽然爆發傷人。雖然抓這東西的時候大家都沒受傷,這東西只是逃跑,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但它周身濁氣惡氣太重,實在令人不安。

  “族長來了!”有一位族人高喊,一瞬間,眾人都安靜下來,就連最小的孩子都知道不能吵鬧,睜著大眼睛看著從階梯上緩緩走下的族長。

  溫綏在族中眾人的目光中走下階梯,看到籠子周圍的血跡時,她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心裡咚咚急響,有種躁動不安的情緒。她壓了壓心中亂緒,走到籠子周圍,湊近去看裡面的東西。

  戰岩低聲提醒道:“族長小心。”

  溫綏擺擺手,示意不必多說,然後俯身去看籠子裡的東西。那東西好像受傷了,還在不斷的流血,周身縈繞著惡氣,遮蔽了身形,但溫綏看著,卻覺得這似乎是一頭鹿的模樣,又像是蜷縮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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