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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姐姐他自然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周柏琛的所作所為又並非大奸大惡,她鬧著和離,不過是因為受了委屈,她那麼喜歡周柏琛,如此輕易的和離了,日後肯定會後悔,如今給她一個台階下,若是日後想和離,元胤自然會許她。

  若是公主與周柏琛重修舊好,那元胤也不枉今日幫他們一場。

  元胤起身瞧著面前的兩個人,忙道:“趕緊起來吧,如今夜已經深了,明日要回宮了,早些歇息吧。”

  “那臣告退。”慕春公主起身朝著元胤福身行禮後,也未等周柏琛,拂袖便走。

  元胤正打算回去寢殿休息,可剛一轉身,趙言便匆匆忙忙的趕來,遠遠的便抱拳單膝跪在的元胤的面前,慌張道:“啟稟陛下……今日那些刺客被人救走了。”

  “什麼!”元胤盛怒轉身,瞧著面前跪著的趙言:“你再說一遍。”

  “今日卑職審訊那些刺客時,其餘的刺客皆吞藥而亡,而被蕭大人射傷的人卻被人救走了。”趙言頭也不敢抬,生怕觸及道皇帝那張盛怒的臉。

  “既然受傷了,就算救他的人有三頭六臂也出不了行宮,趕緊去搜。”元胤吩咐道。

  “陛下,讓臣也去吧。”周柏琛連忙迴轉身來抱拳行禮說道。

  “不必了,你保護好朕的姐姐,這刺客的事,就交給趙卿好了。”元胤說道,趙言也立即領命離開。

  這一夜,行宮中危機四伏,敢於刺殺皇帝的刺客被人救走了,那麼行宮內便不再安全了。

  元胤端端的坐在寢殿內,手中握著的是蕭戎做過批註的那本《文德政要》,而小路子卻是一臉焦灼的在他身邊伺候著,卻又不敢開口去勸他離開行宮回宮去。

  殿外的風聲四起,而殿內卻是安靜如常,燭火跳動時發出滋滋的響聲,令人能夠安神的薰香味道,也從香爐中散發出來。

  “小路子,你怕?”元胤回身看著身邊的小路子,笑著問道。

  “奴才不怕,奴才是怕陛下受傷,今日奴才聽說陛下遇刺,心裡怕極了,如今聽到那刺客被人救走了,便更擔憂了,陛下,還是趕緊回宮吧。”小路子跪伏在元胤的面前,懇切著說道。

  “即便是要走,也得等天明不是,如此摸黑趕路,豈不是更給了那些刺客下手的機會?”元胤瞧著小路子那眼淚汪汪的模樣,紅著眼眶噘著嘴,宛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元胤又道:

  “朕是一國之君,若是一個刺客便將朕嚇到了,朕還如何統領群臣呢?”

  “那……”小路子吸了吸鼻子,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元胤抬眸瞧了一眼樑上的幾位禁軍護衛,道:“況且這寢殿中才是最安全的,別忘了,展鋒還在暗處保護著朕呢。”

  小路子聽著元胤如此說,雖說是安心了不少,可到底還是很擔心,卻也在暗暗地做下了決定,定要以身相護陛下的安危。

  不過片刻,殿外便傳來御史大夫蕭戎的聲音,小路子與皇帝的眼神一對,連忙起身前去為蕭戎開門。

  一身棗紅色衣衫的蕭戎,束著玉冠,緩步進到寢殿之中朝著元胤行禮到:“參見陛下。”

  元胤抬眸瞧著他,從他那諱莫如深的模樣里便知道事情並不簡單,元胤連忙讓小路子在外頭守著,亦喚了蕭戎坐到自己的面前坐下後,才問道:“蕭卿將他放了?”

  “他並未出宮。”蕭戎簡言意賅,並未做過多的隱瞞。

  “如此說來,朕的遇刺便不是偶然了,與隨行之人脫不了關係了。”元胤沉了臉色,緩緩分析著:“他在朝中一向行事低調,從未做出過多越矩之事,朕不太信他會設局行刺於朕。”

  “陛下可還記得,先皇建豐七年時,倭國以一彈丸之地,據海峽而掠我朝船隊,是他帶人出使倭國,會談三日,倭國放船隊歸朝,承諾十年不再擾我朝漁民,許太尉之才並不在臣之下,故此,先皇才任他為輔政之臣。”蕭戎將許政所做之事娓娓道來,聽的元胤也是佩服之極。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許政有如此驚人的才華,為何他要收斂著自己,處處忍讓著蕭戎。

  他恍惚還記得上一世,許政與元胤親近,蕭戎每每與他在政事上各持己見,鬧得不歡而散後,皆是許政為他出謀劃策,讓他多多忍讓,畢竟蕭戎是先皇曾經指派的輔政之臣,又有鎮國公在身後扶持,不能讓蕭戎太過難堪。

  而元胤在氣頭上,許政越是勸自己忍讓,他便偏不忍讓,眾人都懼鎮國公府的力量,他卻不懼,他非要讓蕭戎知道誰才是一國之君,這大魏天下是他的,而不是鎮國公家的。

  那時老鎮國公已然卸任,由其子蕭玉璋接任新的鎮國公,元胤便借邊境之亂,指派蕭玉璋前往邊關,又以一次敗仗為由,削去了鎮國公的名號,讓那蕭戎陷入孤立無援之境。

  元胤原以為蕭戎孤立無援,他便知道該向自己服軟才是,豈料蕭戎卻依舊在朝堂之上頂撞元胤做出的政策推行,甚至將萬民陳情表都搬到了元胤的面前,元胤依舊覺得那是他在與自己作對,他的江山一片太平,哪有他那陳情表上說的那麼慘。

  直到蕭戎逼宮時,宮門一路大開,沒有血染皇宮,他便輕而易舉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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