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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幾位大人,卑職在從刑部提出犯人的時候,途中竟遭遇了刺客,好在有高人相助,此囚犯才躲過死劫。”捕頭看著那犯人拖著手銬腳鐐的走來,連忙將路上所遇的情形報告了出來。

  聞得捕頭一言,京兆尹甚是驚訝:“什麼!竟然還有人劫囚?那幫助你們的人呢?”

  “那人身手了得,攔下了劫囚的人以後便走了。”捕頭如實的說道。

  蕭戎抬眸瞧了瞧秦荃依舊一本正經的臉色,這才轉了頭看著京兆尹道:“既然犯人提來了,請苦主出來驗明正身吧。”

  “慢著。”秦荃連忙喚道:“蕭大人,苦主與兇手乃是又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苦主情緒過激,傷了犯人,該如何是好。”

  蕭戎斂了神色,又抬眸對上秦荃的視線,緩緩道:“秦尚書是覺得這公堂之上的差役手無縛雞之力,連一個犯人都保護不周?”

  秦荃剛要反駁,卻又無從說起,便只由得京兆尹將苦主周老闆傳喚出來讓他確認兇手。

  然而周老闆被杜仲攙扶出來時,瞧著那站在堂上的囚犯,神色便逐漸顯露崩潰之色,卻依舊強撐著步伐走到囚犯的面前,撩起那囚犯的遮面的髮絲,瞧著那滿是污泥的臉頰,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哭起來:

  “我可憐的女兒啊,我可憐的秀珠啊,這遭天殺的畜生將你害死,害得你娘瘋癲無常,我的秀珠啊。”

  杜仲攙扶著嚎啕大哭的周老闆,悲慟之情聽得觀審的百姓也是不由唏噓,元胤一瞬不瞬的瞧著公堂上的人,心中也甚是疑惑,不是換囚了?為何苦主竟然看不出真兇?

  “大叔,你再看清楚些眼前的人可是殺害秀珠的兇手,莫要讓秀珠亡靈繼續蒙冤。”杜仲攙扶著周老闆,連忙好心提醒道。

  周老闆聞言,撫過胸口順著氣,再次撩開那遮臉的頭髮仔細的看著那囚犯的模樣,殺害秀珠的兇手的模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忘,他瞧著那污泥下的眉眼,是有些相似,卻又不怎麼像,一時間止了哭聲,仔細的辨認著。

  杜仲連忙衝著幾位差役道:“幾位大哥,麻煩你們打些水來,替這兇手洗洗。”

  杜仲的話一出口,那兇手的眼神也閃爍了,渾身都在顫抖,雖說是輕微的顫動,卻依舊絲毫不差的落在了蕭戎的眼裡。

  周老闆還在繼續辨認,差役也將水打了上來,可那囚犯卻在此刻掙脫了周老闆的手,朝著公堂上的柱子撞了過去,蕭戎連忙吼道:“攔住他!”

  差役聞言,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將鬧到快要撞上柱子的囚犯拉了回來,三五個人將發瘋似的囚犯鉗制住,由捕頭上前將囚犯的臉清洗乾淨後,這才撤身離開。

  杜仲再次攙扶著周老闆上前去辨認,不過剛剛走進,周老闆的臉色便大變,高聲怒道:“這不是兇手!這不是兇手!”

  周老闆此言一出,觀審的百姓紛紛感覺驚嘆,驚的京兆尹連連拍了兩下驚堂木,才讓圍觀的人安靜下來。

  杜仲攙扶著情緒激動的周老闆看著京兆尹,直挺挺的跪在了公堂之上,聲嘶力竭道:“大人啊,大人啊,我女兒冤枉啊,這根本不是殺害我女兒的兇手,兇手我模樣化成灰我都認得,根本不是這個人啊,大人,我的女兒冤枉啊。”

  捕頭在聽到周老闆的控訴後,連忙上前抱拳說道:“啟稟大人,卑職是從刑部的死牢將這犯人提出來的,由刑部大牢的獄卒作證,路上雖有人劫囚卻也沒能成功,大人,卑職所說句句屬實啊。”

  公堂外觀審的人們也是一片譁然,議論紛紛,京兆尹再次拍下了驚堂木,臉色也有些慌亂了。

  蕭戎瞧著對面坐著的秦荃,又瞧了瞧公堂上的人:“那周老闆所聽的,死囚被換一事便不是空穴來風,是真的了。”

  聽得蕭戎如此一說,眾人這才想起周老闆前來告狀是因為聽說死囚被換,如今證實了周老闆所言非虛,那麼被換下來的兇手又在何處。

  “秦尚書,你不是聲稱刑部大牢戒備森嚴,根本不會發生換囚之事麼,那現在這是什麼!”蕭戎站起身來,直指著被差役們鉗制的囚犯,聲音嚴肅,擲地有聲,問的秦荃臉色漸漸慘白,蠟黃。

  “大人,我的女兒冤枉啊,她死不瞑目,如今兇手還不能受到懲罰,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周老闆跪伏在公堂之上,痛心疾首控訴著,京兆尹望了望秦荃,連忙拍下了驚堂木:

  “來人,去……去將兇手捉拿歸案!”

  “如今才想著將真兇捉拿歸案,豈不是太遲了?”蕭戎側首睨著京兆尹,聲音凌冽。

  京兆尹被嚇的臉色慘白,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此時,觀審的人群中出現了騷動,一少年攙扶著老嫗出現在了衙門口,那老嫗神色有疑,左顧右盼。

  “堂下何人,怎可擅闖公堂!”京兆尹連忙喝道。

  那老嫗嚇了駐了足,忙開口道:“有人跟我說我兒在此,我來找我兒子的。”

  京兆尹剛要發作,豈料那被差役們鉗制的囚犯神色略微有些動容,掙扎爬起來回頭一看,立時滾下了眼淚,喚了一聲:“娘。”

  這一聲喚,不光是老嫗神色訝異,就連觀審的百姓也是一臉詫異,元胤眉頭緊蹙,分明看似是兩個毫無關聯的案子,卻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昨日救下的老嫗竟是此刻堂上那囚犯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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