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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筠筠,你到底在哪裡?你快點來找我吧!然後我們趕快一起回去……把什麼都拋到腦後,離開這個地方……  蘇瑞覺得自己心痛的難以抑止,他不由得閉上眼加快了呼吸,希望能緩解這種折磨。

  臉頰上有水流了下來,不知是頭髮上的雨水……或是眼中的淚?蒼宏銘急匆匆的闖進屋的時候,臉白得像死人一般,身上沒有一處干潔的蘇瑞立刻落入他焦急的眼中。他趕緊衝上去抓住蘇瑞的手臂,問道:“瑞瑞,你剛才去哪裡了?你身上怎麼全濕了?快把衣服換了吧,惹上風寒就……”

  蘇瑞茫然的看著一臉焦急的蒼宏銘,喃喃道:“濕了……你……你放手,也會……把你的衣服……弄濕,到時候……你就要砍我的頭了?哈哈哈哈……對不對?對不對?”蒼宏銘定定的望著蘇瑞的眼睛:“和親的事……清河告訴你了?本來朕是想找到顏筠之後再告訴你的……”

  聽到“顏筠”兩個字,蘇瑞清醒了一些,他深吸了兩口氣道:“沒什麼,這是做人臣的本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我還是了解的,更何況只是作為清河公主和親的僕役?”他自嘲的笑笑,不露聲色的掙開蒼宏銘的手:“顏筠的事也不必勞煩陛下操心,奴才自己會想辦法找的。”蒼宏銘見他神智清醒過來,但是態度卻如此冷淡疏離,不由得憂喜參半,道:“你快些把衣服換了吧……若是老穿著濕衣,就要著涼了。”  蘇瑞看著他退出房去,慢慢取出衣櫃裡的乾衣更換不提。

  他又想起慕容誠的話,冷笑兩聲:慕容,看來你也有料錯的時候,我之於這對兄妹,充其量只是目前有些新奇意思的玩具而已,等到厭了乏了,他們自然就會將我拋在腦後。什麼真情實意?對皇族講情感,只是對自己的侮辱!坐著想過一會兒,蘇瑞終於長吐了一口氣,本來這裡就不該有什麼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反而好,知道真相之後自己現在能夠將全部心思放在回去上面,終於可以無牽無掛了。雖然心裡還是有點隱隱作痛,但是還好自己已經不要緊了。  如今慕容誠也對自己抱有敵意,看來是不能再繼續拜託他顏筠的事情了,蘇瑞諳道,天香閣雖然魚龍混雜,但是畢竟也是人力物力有限,要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找一個人,還是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雖然之前皇帝說要幫忙找,自己一時意氣用事拒絕了他,但是現在繼續去拜託一下可能還是沒有問題的吧?他冷笑著。

  如果能在清河和親之前找到顏筠,說不定也不用去北越那個蠻夷之地,畢竟那邊人生地不熟,還不知道溝通上會不會有障礙,前前後後都只能靠清河罩著,這樣的事情真是想起來就覺得噁心。

  蒼宏銘再次進屋看見蘇瑞,發現他臉上又掛上了溫和的笑容對著自己:“蘇瑞剛才冒犯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至於顏筠的事情,不知道……”蒼宏銘接下他的話頭道:“朕一定盡力幫你找尋。”蘇瑞靜靜的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頭道:“謝主龍恩。”蒼宏銘突然覺得眼前的蘇瑞開始陌生,雖然近在咫尺,卻像是伸了手就夠不到了。  啟程的日子近了,蒼宏銘依然每天都來看望蘇瑞,蘇瑞對他也依然是客客氣氣,可是態度止於禮,連笑容也似乎帶了面具。蒼宏銘莫名的焦躁起來,雖然知道這些變化是蘇瑞和清河談過之後發生的,但是他不知道一向豁達的蘇瑞為什麼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變得像另外一個人。雖然終於將蘇瑞交給清河他的心中也難以割捨,但是畢竟這片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江山不是說放手就能輕易放手的。現在看清河戀上蘇瑞,必然不會對他不利,等自己削弱四大元老的勢力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脅到自己了,到了那個時候,蘇瑞就能回到他的身邊,所以他雖然心痛,卻還是放開了蘇瑞。

  但是他忘了蘇瑞是人不是物品,他不知道他這個決定傷害到蘇瑞的心,已經讓那在蘇瑞心中剛剛萌芽的小小的幼芽悄悄的枯萎了。

  終於到了啟程的前一天,蒼宏銘對蘇瑞一直的淡漠態度終於忍無可忍,他在自己對蘇瑞訴說了半天卻還只是聽見對方客氣的簡單敷衍之後爆發了,他狠狠的將蘇瑞按在牆上,吼道:“你究竟想怎樣?!”蘇瑞被蒼宏銘摁的肩膀劇痛,他一邊努力掰著對方的手一邊說道:“皇上,您要殺我……再簡單不過,我不過是你的奴才,我又敢怎樣?”蒼宏銘看著蘇瑞刻意避開自己的眼睛,他焦慮不已,不知道怎樣才能見到過去那個雖然有些怕自己,但是卻常常做一些逾越事情的笨拙的可愛的蘇瑞,於是他捏住蘇瑞的頰,將唇印在對方冰冷的唇瓣上……  這次做愛的過程蘇瑞沒有反抗,雖然自身也有過幾次興奮,但他始終冷冷的看著蒼宏銘在他身上恣意肆虐。  激情之後是異常的空虛,蘇瑞閉著眼睛任由蒼宏銘抱在懷裡,聽著他在他耳邊說道:“瑞瑞……瑞瑞……朕到底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心中滿是苦澀。

  這句話似曾相識,但是現在聽到的感覺已經和當時大不一樣了。

  眼角有些濕潤了,終於什麼也沒有流下來。也許心裡有什麼東西已經死去了,再也回不來了吧……  清河公主和親當日,皇上親自將她送出城門,並派了心腹慕容將軍一路隨行,兄妹倆依依惜別,在場眾人皆撒下了眼淚。

  蘇瑞在馬車裡看完這一幕之後,就將帘子放了下來,覺得這兩個人要是在現代估計可以進軍奧斯卡,這麼逼真的表演不來拍戲真可惜了……

  他之前數了數清河的嫁妝,發現至少裝了三百車有餘,頓時心生感慨:要是能娶個公主,真真是起碼少奮鬥五十年啊!不過他現在已經無暇娶關注這些了,在馬車上的生活將是異常的顛簸,了解這個情況之後,本來就有些暈車的蘇瑞在想到未來至少半個多月將在馬車上度過,心情就無比灰敗。不過還好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大量一次性嘔吐口袋,枕在頭下面只要一抽就能立刻使用。

  蘇瑞躺了下來,為蒼宏銘找顏筠的辦事效率大大不滿之後,就強迫自己睡下。畢竟昨天晚上經過那場運動不僅消耗了體力,還造成了睡眠時間的嚴重不足,要知道睡眠不足是暈車的高發因素,難得自己有良好的休息配置,還不乘這個條件好好休息?以後肯定還有許多苦要等著他受呢。

  車隊啟程之後,伴隨著馬車規律的震動和腰部的酸痛的蘇瑞,勉勉強強的進入了夢鄉,夢裡還是有一群狗來追自己,不過狗都被自己眼前的一個人擋住了,因為之看到那個人的背影,所以蘇瑞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很熟悉……很熟悉……是誰?他不想去追求答案,只想在那個人背後安心的多靠一會兒……

  (上部完)

  下部開始咯~~

  第一章

  蘇瑞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適應力很強的人,無論是一個人在外求學或是離開學校到醫院實習,他都很順利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沒有遇到什麼問題,甚至是到了這個自已一身所學一點也派不上用場的時代,他也只是在開始的時候有一點驚愕,很快就想辦法融入了這個社會並且還自以為混的不錯。

  但是現在他覺得他錯了。

  蘇瑞將顫抖的手伸到頭下,抽出一隻口袋:“哇~~嘔~~~”口裡有些泛苦,看來膽汁也出來了。  古代的馬車最鬱悶的就是,車輪子是木頭做的,不像橡膠充氣的輪胎有防震功能,在爛路上顛簸的時候,能將路況第一時間最直接的正確……甚至擴大反應給乘坐者。在京城的時候還好,路面還比較平坦,可是一出了城,蘇瑞就覺得自己的屁股幾乎沒有和座墊有連續五秒以上的親密接觸,他的頭更不用說,直接磕得幾乎起了一個包,於是他還是強迫自己坐了起來——為了避免腦震盪的危險。

  他咬著牙遙遙的看著載著公主的香車,那裡面鋪著厚厚的皮毛和各種柔軟的“防震材料”,不似自己坐的這輛車,據目測鋪的墊子只有1.5厘米,直逼實習醫院的宿舍床配置,但是實習醫院的宿舍床不會把自己彈起來又磕上去,所以相對而言還是可以忍受的。  蘇瑞掀起窗簾把裝了剛才吐出的胃液的口袋丟了出去(插花:死小孩一點不注意環保!打PP!),目光瞟到後面長長的陪嫁隊伍。對了,人家還是步行,自己有單獨的車做配置已經很不錯了,吐一點這麼點小事就不能接受,那那些人怎麼活,忍了!

  傍晚的時候終於到了驛站,蘇瑞一下車就覺得兩腿發軟,只能用羅圈腿的姿態前進,他欲哭無淚的想:身體天生有缺陷的人的日子果然很難過啊!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扛過來的,早知道實習的時候應該對矯形科的患者更加關心一點的……  清河被慕容誠扶著下車的時候,看見了蘇瑞扭曲的姿態,關切的問道:“蘇愛卿,你有什麼不舒服麼?”蘇瑞抬起因為吐了一天而顯得萎靡不振的面孔看著清河,道:“我……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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