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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宣布,自己一直都掌握在他的手掌心裡嗎?

  一年多的不問不理,冷眼看自己艱難的生存,絲毫不知道憐惜二字,那個月少真是罵得太好了。

  (某璫感言,沒有天生的紳士,都是後天培養的,女人是紳士最好的老師,好男人都要靠女人自己訓練,小洛要是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元歸城

  馬車停在“明月璫”的門口,芙洛不敢相信明月璫洗衣房居然還在,而且比以前更氣派,更堂皇,自己不是已經將她結業了麼,這是版權問題,芙洛憤怒的跳下車,打算找老闆理論。

  卻見龍軒帝也下車走向“明月璫”,裡面的掌柜迎了出來,面帶笑容,服務周到,也不急著問客人,只是上茶伺候。

  龍軒帝從懷裡摸出一塊什麼牌子,那掌柜的臉頓時從花骨朵笑成了盛開的鮮花。

  “原來是大老闆來了。”

  於是,掌柜的返回內間,取出帳本和這一年的利潤。

  芙洛不敢相信,龍軒帝居然成了“明月璫”的大老闆,那自己是什麼,真是,真是強盜,連這種版權也敢侵占。正當芙洛準備對龍軒帝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時候,最最親愛的王大嬸出現了。

  “老闆你回來啦。”王大嬸熱情的上前拉起芙洛的手。

  芙洛感激得淚眼汪汪的,總算有人能證明自己才是這裡的老闆了。

  王大嬸的眼神穿過芙洛,望向她身後的龍軒帝,理了理衣服,抹了抹微亂的鬢髮,“這位是?”

  芙洛訝異的看著王大嬸,感嘆俊男的魅力真是所向披靡,只要無視內心,龍軒帝這副皮相,無論是對少女還是師奶,殺傷力都是極強的。

  “這是我表哥。”芙洛大言不慚的開口,看著龍軒帝的面容從明朗轉向陰暗,心裡竊喜。

  辛掌柜的此時拿了裝著帳本和銀票的盒子出來,芙洛正想接(搶)過來,就被龍軒帝無情阻擋了手臂,被他死死的摟在懷裡,他順利的接過盒子,看得辛掌柜目瞪口呆,看得王大嬸一副明了曖昧的表情。

  此時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了過來,“爹,我回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相逢的那位月少和他的丫頭,花麗麗,原來這位辛掌柜就是他的父親。

  芙洛一看龍軒帝看了看二人,眯了眯眼睛,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的潛台詞,嚇得芙洛趕緊挽起龍軒帝的手,“相公,我們不是還急著趕路麼?”

  龍軒帝轉頭看了看芙洛,沒說話,擁著她離去。

  芙洛悄悄的轉頭,“那天謝謝了。”當然只是擺口形而已。

  身後的月少不由自主的感嘆,“鮮花的宿命就是插在牛糞上。”

  花麗麗華麗的接過了一句,“就像包子的宿命就是被吃一樣。”

  “啪”月少的扇頭打在了花麗麗的腦袋上,“你除了吃還會什麼?”

  馬車上

  “這是我的錢。”芙洛嚷道。

  “袁記。”

  “那,我不是已經抄了祖訓了麼?”芙洛的聲音降了一度。

  “那是懲罰,這是賠償。”

  真懷疑龍軒帝是學法律的人穿越的。

  心中吶喊,“你除了會搶錢還會什麼?”

  [正文:第八十六章 印加至寶]

  這一路回宮也不算難熬,只要每天對自己說上一句,“忍無可忍,再忍一忍”就可以了。

  當然也絕對稱不上無聊,每天抄祖訓抄得手發抖。

  直到馬車停在那巍峨的宮門前,芙洛才不情願的醒來。最終還是沒能逃離這座宮城,好像是第三次進宮了呢。

  自己的命運兜兜轉轉,卻怎麼也離不開宿命的終結點。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的心,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的舉動,只是這麼隨遇而安,無奈的回來了。

  掌握自己的不再是命運,而是面前這個活生生的人,真讓人憤怒。

  馬車駛進宮門,兩側跪滿了迎駕的人,行至端儀門才停下,龍軒帝優雅的邁下馬車,凜然的走在地毯上,留下芙洛走在他身後,狐假虎威的享受著天子的儀仗。

  兩個人明明很近,卻仿佛再次隔了千山萬水。

  心,悶悶的。

  龍軒帝仿佛感到了芙洛遲疑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害得正在悲秋傷春的芙洛差點碰到他背上。

  他伸出手,在寬大的袖袍下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走到盡頭。

  芙洛努力的想抽回手,如此明目張胆的親密,真是要害死人的,而且還是如此的名不副實,芙洛絕不承認她和龍軒帝之間有任何“不正當”關係。

  她,是被他陷害的。

  昆諭殿,萬全帶著哭意的奔出,千言萬語只匯成了一句“皇上”。他的手裡還緊緊抱著一個木匣子,“皇上這詔書~~”

  “毀了。”龍軒帝不呆他說完,就下了令。

  芙洛好奇的看著萬全拿來火盆,將那明黃詔書扔進火里。他們轉身進入內殿,芙洛估計落後,從盆中撿出燒得只剩一角的所謂詔書,實在是太好奇了。那詔書上只剩下了幾個字,分別是“傳位於”和落款日期還有龍軒帝的玉璽。

  看時間應該是龍軒帝出征破虜城的時候,傳位於,難道就是所謂的遺詔?

  芙洛仿佛想到了什麼,卻突然猛搖頭,就當什麼都沒看見過,走了出去。

  沒見到身後轉出的萬全,點燃了剩餘的詔書。

  唉,他能為龍軒帝和芙洛做的也就只有這些小事了。

  芙洛再次回到了菡萏軒。

  從冷宮出來仿佛就遠離了這個地方。如今走進去,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想不到自己居然命大的活到了今天。

  一切依然窗明几淨,當年做的水晶鏡,藤椅都還在,只是屋子裡的侍女都是些生面孔。走入書房,桌上依然放著那盞“海上升明月”(夜明珠燈)。

  只是突兀的放著一張薛濤箋,像主人沒來得及放到書里一般。

  芙洛記得那是自己閒暇時做的,錄了當初在接天池畔詠的那首《種蓮》。

  清塘引水下藕根,

  春風帶露沾儂身。

  待到花開如滿月,

  攬勝誰記種蓮人。

  背面還加錄了一首李益的《寫情》

  水紋珍簟思悠悠,

  千里佳期一夕休。

  從此無心愛良夜,

  任他明月下西樓。

  明明記得是放在書里的,怎麼突然又落在了桌子上。

  享受的在白玉池裡沐浴後,披上睡衣,任侍女輕柔的擦拭頭髮,忽然又覺得皇宮也有值得留戀的地方。榮華富貴,安逸享樂,有幾人能放下。

  “娘娘,皇上今夜在昆諭殿批閱奏摺,不過來了。”那名叫甘泉的菡萏軒大侍女走了進來。

  芙洛的睡意頓時去了,“本宮並沒讓你稟報皇上的行蹤啊?”

  回到這裡,連自稱都不知不覺變了,連自己都在變,如何指責別人。

  甘泉囁喏不答話。

  他,掌控著自己身邊所有的人,所有的嘴。

  今夜無論他在哪裡,卻驚醒了芙洛幻想的美夢。

  他,是皇帝呀。

  龍軒帝在昆諭殿呆了三天才批閱了所有積累下來的奏摺,還沒休息,印加國的戰降賀禮就來了。

  他並沒有占領印加國,沒有那樣的人力物力,只是逼迫印加國向炎夏全面開放而已,兩國的商人從此可以自由貿易,兩國的人民可以自由通婚,他不僅想占領它的土地,還要吞噬它的文化,讓兩國水辱交融,成為真正的一家。

  龍軒帝支持了印加太子登基,成為新王,曾經的敵人,因為特殊的原因又成了盟友。

  凝芳殿燈火輝煌,招待著遠方來的客人。

  芙洛坐在龍軒帝的右首,其她的嬪妃依次落座,這是回宮後第一次看見他的嬪妾,前幾日都已身體不佳推了,可是無論怎樣逃避,總是逃避不過現實的。

  印加國的使者行了九九大禮後,獻上了他們國家所謂的至寶。

  一襲鮮亮的金色衣裙飄入了大殿,銀鈴在隨著她的腳步叮咚作響,悅耳如山泉擊石。她蒙著面,從那絢麗扭動的身姿,嫵媚迷人的姿態,可以看出,這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絕色佳人。

  可是她的美並不在她的容貌上,而是在她的舞姿上。

  僅僅是驚鴻一舞,便讓人目眩神迷,意猶未盡,整個殿堂都為她安靜了下來,就連龍軒帝的百年冰山臉都露出了欣賞的微笑。

  最後待她急旋中扯落面紗,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雖然喘息伏地,依然媚態百生,嬌艷不可方物。

  眉似遠山多秀麗,眸如秋水多靈氣。膚如凝脂多粉暈,腰如細蜂多野性。

  她有整個宮裡的女人都缺乏的野性魅力,蠱惑著所有人的熱情,讓人忍不住想與她同台飆舞,一暢平生。

  “羅蜜雅扣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她的聲音透著童音,純真而清亮,讓人頓生好感。

  “公主請起。”龍軒帝的聲音聽在芙洛的耳里特別柔和。

  她睜大明亮的眼睛,不知畏懼的看著龍軒帝,有一種興奮和雀躍,她的使命就是來到這位君王的身邊,用一個女人特有的柔軟和嫵媚,俘虜這個男人的心,為她的國家,為她的人民換來東山再起的機會。

  而他,俊美非凡,氣宇軒昂,這是每一個少女都期待的夫君。

  “常聞貴妃娘娘,舞藝空前,羅蜜雅不才,想請娘娘不吝賜教。”

  這是赫赫然的挑戰,一個女人對一個女人,也是一個國家對一個國家。羅蜜雅公主,這位天才舞者,從十歲起就稱霸整個印加國,號稱舞神,柳阿蠻對她稱讚備至。她今日代表著她的民族,一個戰敗的民族,依然氣質高昂的站在這個凝芳殿裡,挑釁著龍軒帝寵妃的地位,挑釁著她後面的王權。

  她的哥哥,從龍軒帝為芙洛不惜深陷險境而看到了女人的重大作用,所以送來了這位印加第一美女,印加的舞神,羅蜜雅公主。

  芙洛沒有想到矛頭會直指自己,眾妃的幸災樂禍一目了然,誰能打敗舞神呢,如果輸了,她估計也就輸了全部。龍軒帝的恩寵,誰會恩寵一個失敗者呢?誰會恩寵一個讓炎夏顏面全失的妃子呢?

  龍軒帝示意芙洛上前,用他和她才能聽到的話道:“你願意嗎?”

  他的眼裡滿是笑意,滿是信任,讓芙洛非常驚訝。

  “袁記的事一筆勾銷。”芙洛快速做答,反正不答應是怕輸,等於輸了,答應了輸了也是輸,可是贏了便有生路,為什麼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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