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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方正說著,袁嬤嬤就聽管園子的王德家的來報,說是園子裡西北角枯井裡尋著個丫頭的屍首。

  袁嬤嬤心裡一驚,帶了人去看,卻不是翠竹又是誰?一干人又趕去柴芳,那翠竹卻活得好好的。

  “你可認得這丫頭?”袁嬤嬤把那小丫頭的屍首指給翠竹看。

  翠竹一看,臉一下就變了,嚎啕哭起來,“翠柳,翠柳,你醒醒啊,醒醒啊……”

  卻原來這翠柳正是翠竹的雙生妹妹,兩人一前一後入府,又是小丫頭,沒人留意,亦或是有心人特地而為,以後她二人一個在前院向姨娘處,一個在偏僻園子裡,也沒人留意這兩丫頭是雙生,賣丫頭的牙婆也從沒提過這茬。

  “你可知道我們在哪裡找到你妹妹的,你還不快如實招來,你以為指使你的那人能有什麼好心腸?”商若蘭疾色問道。

  翠竹掙扎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我妹妹……”

  原來這翠柳正是當日因母病在園子裡哭被清兮看到的那小丫頭,當時清兮給了她銀錢又放她回去照料她娘,她千恩萬謝的去了。

  翠竹這麼一說,所有人就恍然大悟了,翠柳那是為了報恩,而冒了翠竹的名字去錦繡院,事後卻被人滅了口。

  一行人去翠柳的屋子裡搜查,雖然沒找到什麼證據,但卻翻出了一枚金鑲玉八仙過海花鈿,這樣名貴的首飾絕對不是翠柳能有的。

  太夫人接過花鈿後,當時就氣得暈了過去,那花鈿不是清兮的又是誰的?

  一眾人因太夫人暈倒而手忙腳亂,好在商若蘭懂醫術,趕緊掐了太夫人的人中,二夫人又命人趕緊去請太醫。

  當太夫人靜靜地躺在榻上時,清兮冷冷地看著在場眾人。

  二夫人同清兮的眼神一碰就移了開去,漠視中仿佛不屑同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同處一室一般。

  豐錦看清兮的眼神,冷冽得仿佛臘月的冰刀,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出無數個口子。

  向姨娘則有些得意,又有些妒恨地瞧著清兮,仿佛在欣賞她如今的落難可悲一般。

  袁嬤嬤則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清兮,轉而同商若蘭悄聲說話。

  態度最最平和的居然是商若蘭,這讓清兮詫異。按說商若雯是她表姐,兩人素日姐妹情深,如今她看清兮居然沒有任何忿恨,實在讓人費思量。

  只是這屋子裡又有誰會去留意商若蘭的不合常理。

  清兮有些淒涼地想,如今她身負冤屈,府里居然沒有一個出來為她說話的,仿佛都認定了她就是那個兇手,也不知道是陷害她的人太厲害,還是自己做人太失敗。

  太夫人醒後,清兮第一個就想衝上去,哪知被豐錦命人攔了,他和商若蘭一左一右護在太夫人跟前,清兮則仿佛被那個圈子拒在門外了。

  “娘,不是我,難道就憑翠竹的一面之詞你就認定是我了嗎,翠柳那丫頭我不過見過一次,好心施捨過她一次銀錢,後來再沒見過她,不信可以讓人去查。我自己的首飾從來都是不看重的,那花鈿我好久都沒戴過了,什麼時候丟的我都不知道。翠竹的死就更蹊蹺,她怎麼死的總該查明是誰下的手是不是?”

  “還敢狡辯不是你,當初若雯足月生產就是你拖著不肯叫穩婆,才害得那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氣兒,要不是仗著娘疼你,像你這種惡婦早就該被攆出去了,翠竹的死還不是你這種喪心病狂的毒婦派人殺的麼,不然你說說這府里還有誰會害若雯?”豐錦的口水幾乎噴在了清兮的臉上,讓她小退了半步。

  “四爺,國公夫人你們別吵了,太夫人剛醒,最需要清靜。”商若蘭一臉擔憂地看著太夫人。

  清兮欲要張口,卻也早被商若蘭堵了話頭,豐錦這才悻悻地閉嘴。

  偏這時,商若雯強撐著病體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哭著趴到太夫人的榻上,“娘,求求你為我那可憐的孩子做做主吧,一次、兩次,難道生生要逼死我嗎?”

  “若雯,這你怎麼來了,你的身子……”豐錦趕緊上前去攙扶商若雯。

  商若雯甩開豐錦的手,“不,我不起來,娘如果不為媳婦主持公道,媳婦就一直跪在這裡,陪我那苦命的孩子一起去了,也省得在這裡礙人眼。”

  “若雯,你這是說什麼話,該死的不是你,是她。”豐錦的手指直指清兮的鼻尖。

  這樣的污衊和侮辱氣得清兮渾身發抖。

  商若雯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二夫人、向姨娘和商若蘭都趕緊上前勸慰,一副妯娌之間和睦可親的樣子,看得清兮更是覺得厭惡。厭惡商若雯的愚蠢,居然連自己孩子真正是被誰害死的都不知道。

  太夫人無力的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將國公夫人請回蘭薰院,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出門。”

  “娘……”清兮有些激動。

  太夫人閉目不看清兮,揮手讓人帶她下去。

  “夫人還是請回吧。”幾個粗使婆子走了上來,清兮如果不允,她們眼看著就要上前來架著她走了。清兮咬了咬唇,自少還要給自己留下僅有的尊嚴,所以只能跟著那些婆子回了蘭薰院。

  路上清兮悄悄在跟著的小丫頭安冬耳邊嘀咕了一句,那丫頭果然是個機靈的,乘亂跑了開去,幾個婆子四處找也沒找著她。

  (說我少了幾個字,我試試看)

  作者有話要說:網絡抽了,補發而已

  ☆、覓真相(中)

  第63章 覓真相(中)

  清兮一進蘭薰院,那幾個婆子就跟守門神一般站在了院子的各個門口,連一隻蒼蠅都不准進。太夫人根本就沒如此吩咐,那幾個婆子就迫不及待地圈禁了清兮,還真是心急啊,清兮感嘆。

  當夜蘭薰院的所有丫頭就被提審了,清兮最倚重的琳琅和璀璨再沒回過。一時間蘭薰院就仿佛人間禁地一般,空蕩蕩只留了清兮一人。

  每日裡除了送飯菜進來,再無人影,任是清兮喊破了嗓子也無人理會。那飯菜清兮初始也不敢用,堅持了三日,只取些水飲,後來想著餓死也是死,毒死也是死,心一橫也就吃了,清兮唯一的期望就是豐琉能儘快趕回來。

  雖然她心底也不確定,豐琉會不會相信她,可她知道至少他會給她一個公道的審問機會,而不會這樣憑那幾樣沒有直接證據的東西,不明不白就給她定了罪。

  清兮被拘禁在蘭薰院的這幾日,外面卻傳了許多驚人的消息,從給蘭薰院送飯的飯菜就能看出端倪,前幾日還有飯有菜,這幾日不過一碗餿米飯而已。

  如今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當年四房那一出生就沒氣兒的哥兒是國公夫人害的,如今又是國公夫人害四夫人流產的。那翠柳也是國公夫人吩咐她的陪房廖三兒掐死了扔在枯井的。而國公夫人為什麼這麼恨四夫人,就因為當初國公夫人為求的四爺和四夫人原諒,喝下了絕子湯,她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了。

  聽到的人有惋惜的,有幸災樂禍的,不管怎樣,就算四夫人的孩子不是國公夫人害流產的,不能生育的國公夫人也再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了,無出就是休了也是可以的。

  如今清兮的名聲怎是糟得不能再糟了,就是京城裡也開始有了清兮惡毒無子的傳聞。

  而清兮此時無力地躺在床上,卻想明了那害人的人是誰了。

  她真是傻,其實很容易推斷出來,自己如果出了事,誰是最大的得利者。四房自己想必是不會用這種苦肉計的。二夫人也得不了利益,向姨娘就更是無足輕重,唯一得利的就只有險些成為豐琉姨娘的商若蘭。

  其實清兮能看到自己的結局,和前世一般,她將被送到慈恩寺,商若蘭成功地嫁入國公府,就算一時做不了國公夫人,可大房的大權肯定會落入她的手裡,像她這樣一個外來孤女能把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人心都籠絡的人,可不多見,只怕是大大有能耐的人。到最後她有了身孕,讓豐琉休棄自己想必也不是難事。

  清兮只恨自己平日裡懶散,以為這家裡太夫人和豐琉都疼愛她,即使不將闔府大權握在手裡也無妨。今日才發現,這府里沒有一個人是聽她的,就連琳琅和璀璨她都保不住。這些下人可不管誰才是最上頭的主子,他們只管誰才是真正管著他們的,能決定他們去留和利益的人。

  而商若雯和商若蘭兩姐妹這幾個月把持家務,想必很多事別人早就挖了好陷阱等著自己跳了。

  有時候清兮困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還能否等到豐琉回來,只是那人也容不得她死。因為清兮如果死了,國公夫人必然另有人選,絕不是商若蘭這樣出身的人能問鼎的。

  過得半月,清兮強打起精神,總算等著了守門婆子的懈怠,夜裡她艱難地從窗戶翻出去,熟門熟路地去了太夫人的上房,儘管不知道能否進去,但清兮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兒,總想親眼太夫人才能安心。

  因為太夫人疼了清兮那麼多年,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就完全不聞不問,任由她在蘭薰院自生自滅。若說光憑感情清兮還不能完全有把握,但另一件事讓清兮完全能斷定,太夫人絕不會這樣對她。

  至於清兮前世那樣叛逆,又時常忤逆太夫人,只因她無意中知道了自己母親死亡的真正原因。清兮是早產,她娘是生她時難產死的。但因何難產,卻是因為先國公的一位姨娘。

  那位羅姨娘要害的本是太夫人,哪知卻誤打誤撞害了過門做客的清兮的母親。為此,太夫人總是對清兮懷著歉疚,所以對她格外疼愛,格外想彌補她沒有母親的缺陷,否則怎不見太夫人對明玉兒那般上心。

  前世清兮不懂,所以處處往壞了使,但經歷那般多事情,她自然是想通了,那位羅姨娘的錯如何能怪到太夫人身上。

  守著角門的婆子在打瞌睡,清兮脫了鞋,躡手躡腳地繞過她進了上房山牆那道門。

  在太夫人寢房外間值夜的荷言,見著清兮進去大吃一驚,“夫人!”

  “我來看看娘,我不放心,這些日子她還好嗎?”

  荷言聞言就紅了眼圈,“怎麼會好,太夫人這些日子總是渾渾噩噩的,有時候迷迷糊糊,自己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都記不起來,夜裡時常喚夫人的名字。”

  “可看大夫吃藥了?”清兮心裡難受,雖然不是她做的,可畢竟是因為她太夫人才病倒的。

  “吃著,總是不見好。”

  “誰照料娘的湯藥?”

  “是蘭姑娘。”

  清兮想起商若蘭父親入獄的原因,心裡一緊,雖然沒有證據,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荷言姐姐,今後還是你來照顧娘的湯藥吧,蘭姑娘畢竟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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