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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讓讓已經算不清她要多少年才能還清欠款了。

  “卿小姐,麻煩你幫我提一下行李。”陸放的女朋友溫柔轉頭對卿讓讓笑了笑,她出身豪門,很厚淑女的氣質。說話柔柔的,很討人喜歡。可是她的行李可不輕。

  卿讓讓不得不笑著接過那行李:“好的,溫小姐。”看來她不僅是陸放的私人助理,也是他女朋友的私人助理。

  卿讓讓跟著前面的兩個人,一起踏入依綠園。只是前面的兩人牽著手,笑容滿面,她卻手捧重物,全市溫柔小姐要送給陸放母親的禮物。

  “媽,我們回來了。”陸放笑著在他母親的臉頰上親了親。

  陸放娘有一絲詫異,不知道陸放怎麼心情那麼好,只是她在看到卿讓讓的臉的時候,自己的心情就不好了:“她怎麼在這裡?”陸放的母親皺起了眉頭。

  卿讓讓不得不說很傷人。

  “媽,讓讓成了我的助理。”陸放淡淡地道。

  “你……”陸放的母親氣不打一處來。

  “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難道還真在乎那點兒錢啊?”陸放開始陪笑。

  卿讓讓不知道該為陸放的豁達而開心,還是為他的豁達而傷心。

  “讓讓,你先把禮物送到我媽房間去吧。”陸放轉頭吩咐卿讓讓,真的像是個沒有什麼架子的老闆使喚下屬的樣子,卿讓讓的待遇和Bob差不多。

  “好的。”卿讓讓趕緊離開這緊張的現場。到她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陸放的母親已經和溫柔相談甚歡了。

  “卿小姐,麻煩你幫我煮一杯咖啡。”溫柔回頭對卿讓讓道。

  陸放的穆青眼裡露出詢問的光芒:“伯母,卿小姐可煮的一手很好喝的咖啡。”溫柔解釋道。

  卿讓讓也沒想到自己的特長是用來伺候陸放的女朋友的,不過她沒有發對的餘地。

  吃晚飯的時候,他們三人在飯廳談笑風生,卿讓讓在偏廳傭人吃飯的地方吃飯,雖然說飯菜也很豐富,但不得不說著階級的區別挺傷人的。怪不得很多人都想麻雀飛上枝頭。

  卿讓讓自從做了陸放的助理後,一身的懶毛病便改了許多了。陸放公事上的事情並不會讓她幫忙,所以她卿讓讓就只是一個傭人。每天負責陸放早晨穿什麼衣服,一天吃飯的菜單。或者給他和他的女朋友訂晚餐之類的瑣碎事情。因為陸放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東西,所以她的房價還得卿讓讓親手負責打掃。

  卿讓讓覺得自己真的變得很勤勞了。所以陸放上哪兒都帶著她,不過你如果想從陸放的行為里挑出一絲曖昧來,那真是雞蛋裡挑骨頭了。像卿讓讓這麼有想像力的人都沒發現,真的很打擊人。

  所以當卿讓讓被陸放的那位法律系畢業的女朋友打了一耳光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很冤枉。這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上來就是一巴掌,打得卿讓讓暈頭轉向的。

  “向如,我不希望看見你侮辱我的員工。”陸放的聲音從卿讓讓的背後傳來。

  那位被稱作向如的女人趕緊換了笑容“:我只是不喜歡她天天跟在你後面,纏著你,妄想麻雀變鳳凰。”

  卿讓讓在心裡亂鄙視一通,據她觀察,陸放所有紅粉知己里,就這位向如姑娘最麻雀。

  “讓讓,不好意思,向如的脾氣壞了點兒。這個月我給你加一千當做醫藥費吧。”這是陸放的解決辦法。卿讓讓不得不接受,一千現在對她來說那是大數目,她兜里別說一千了,一毛錢都沒有,全被陸放搜刮乾淨了。

  “好的,陸總。”卿讓讓雖然很委屈,但也得做出很幸福的感覺。

  陸放摟了向如進依綠園,卿讓讓也不懂陸放怎麼把他所有的女人都要往家裡帶。

  “你的臉怎麼了?”陸放的母親突然出聲。

  卿讓讓趕緊別開臉,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自然是拜這位向如小姐所賜,而她還不敢反抗,這是為五斗米折腰,甚至也不能告狀。

  “是向如誤會讓讓對我有什麼企圖了。這個調皮鬼。”陸放寵溺地笑笑,點了點向如的鼻子。

  “你趕緊去拿冰塊敷一敷吧。”還是陸放的母親有良心,卿讓讓感嘆。

  卿讓讓一邊拿著冰塊敷臉,還得一邊在一旁伺候著,怕有什麼差遣。她想要是自己母親知道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讓自己來道什麼歉了。

  “卿小姐,麻煩你幫我煮一杯咖啡。”向如嬌滴滴地道。看來每個人都知道她卿讓讓會煮咖啡了。

  “給我也來一杯,謝謝。”這是陸放的母親,從上次給溫柔煮過以後,陸放的母親仿佛也愛上了卿讓讓的手藝。只有陸放還是一味的喜歡白開水。

  為了陸放母親的愛好,卿讓讓不得不讓司機從城西開車到城東去買咖啡豆。陸放一貫是強烈要求卿讓讓伺候他母親的,只有這種時候卿讓讓才能從陸放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卿小姐,我孩子突然發高燒,我必須趕回去。”老王一臉愁容地看著卿讓讓。

  “你趕緊回去吧,老王,這邊我自己能行。”卿讓讓很善解人意地在半途下車,絲毫不耽誤孩子的病情。

  等老王的車都看不見影子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一分錢都沒有。買東西付帳的錢在老王身上,卿讓讓身上一個鋼蹦都沒有,每天陸放都親力親為地來搜刮她卿讓讓的每一分錢。

  卿讓讓在路上把裙子都撈到大腿上了,都沒人肯停下來載她一程。這年頭果然是好人難尋。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卿讓讓企圖打電話求助的時候,才發現她電話欠費,在停機了。她狠狠地把手機扔到垃圾箱了,反正也沒錢買電話卡,拿著也是浪費。

  卿讓讓一路走,一路想掉眼淚,從她現在這個地方走回依綠園,少說也有二十公里,卿讓讓哭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路她還不死心地問路人要零錢。

  “你,你一穿prada的居然問我們要錢?!”那個小女生差點兒沒吐卿讓讓口水。

  卿讓讓也不知道該感謝陸放還是怨恨他,卿讓讓自己的衣服全部被搜刮乾淨了,陸放本著人道主義的原則願意借衣服給卿讓讓穿,前提是卿讓讓穿一套走就比尋把前一套還回去,因為陸放火怕她把這些名牌拿去賣了換錢。這簡直太瞧不起卿讓讓了,雖然卿讓讓不否認她打過那種主意。

  卿讓讓把prada的鞋子拿在手裡,卻不敢扔,怕陸放找她陪,不管多貴的高跟鞋,你走上五公里也都會吃不消。

  在卿讓讓差點兒沒昏過去的時候,她總算是走到依綠園跟前了,估摸著都凌晨兩點了。卿讓讓拍門的時候,那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了。

  “這麼晚了還不睡啊,張媽?”卿讓讓很驚訝。

  客廳里居然燈火輝煌,有人影綽約,仿佛是陸放和陸放的母親。

  卿讓讓沒想到他們這麼晚還沒睡,不得不快步上前,可是腳下鑽心一疼,卿讓讓不得不尖叫起來。

  誰那麼沒公德心到處扔玻璃片啊?卿讓讓本來就疼的不行,腳底下都磨起了泡,卻還要被玻璃片割到腳,鑽心地疼。

  “卿讓讓!”陸放的身影第一個出現在卿讓讓的跟前,跟幽靈似的,一閃就出現了。

  “你沒跑?”這是陸放的母親。

  卿讓讓連哭都忘記了,“跑?”這是什麼問題。卿讓讓是後來從張媽嘴裡得知了前因後果的,畢竟還是“下人”疼惜“下人”。

  “你不知道,少爺見你晚上都還沒回來,那個臉色有多難看。他把老王叫去,老王一看他那臉就嚇得夠嗆,只敢哆哆嗦嗦地說是你讓他先回來,你要去半點兒事。”

  “我沒有,是他家裡有急事。”卿讓讓辯解。

  “現在我們當然知道啦,可是當時少爺的臉太嚇人,老王不敢說實話,可能那樣少爺當然就把他開了,老王在這裡可當了十年司機了,咱們誰也想不到少爺開除他,可見少爺當時有多生氣。”

  “然後呢?”卿讓讓很關心那玻璃片是怎麼出現的。

  “後來,夫人就說了句,‘她是不是又逃了?”然後,少爺就開始摔東西了。“

  張媽為那些東西可惜。“那摔碎的少說也得值個千把萬的。“

  不僅張媽可惜,臉卿讓讓都可惜,那廳里放的可全是古董。陸放這個敗家子,捨得扔,為什麼不讓她用來抵債呢?

  “所以是他讓我的腳受傷的?“卿讓讓問,她拖著張媽問的本意是想找出罪魁禍首,看誰害她傷了腳的,得付醫藥費,沒想到卻是陸放,卿讓讓不得不忍氣吞聲。

  但這已經是後話了。

  當時卿讓讓被玻璃片割傷了腳,被陸放和他母親一嚇,瞬間就給忘了。

  陸放哼了一聲忘客廳走的時候,卿讓讓也跟著進去,就聽見放放娘驚呼。

  “那是什麼?“

  卿讓讓和陸放回頭望去,那是一串腳印,看起來恐怖之極。“我……”

  卿讓讓被嗯提醒下,立時感到了疼痛,當時就往地下倒,疼得站不住。

  陸放陰沉著臉,把卿讓讓抱起來就往她房裡去。緊接著沒多久家庭醫生就來了。

  卿讓讓低著頭看見自己的腳背包得跟個饅頭似的,主要是傷得太厲害。

  “嘖嘖嘖,這年頭可很少看見這麼慘的腳了。”那家庭醫生連連搖頭,大概是覺得陸家虐待下人。

  卿讓讓的腳掌心沒有一處是好的,都磨破了皮,又被玻璃割了,有些發炎,疼得她眼淚包在眼裡,卻不肯掉。

  醫生一走,卿讓讓倒在床上,越想越覺得可憐,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她也太可憐了。長這麼大她可是頭一回走這麼遠的路,把一雙腳折騰成這樣,沒有一個人噓寒問暖,沒有一個人關心,甚至都沒人問她疼不疼,卿讓讓把腦袋埋在被子裡開始嗚咽,但並不敢嚎啕大哭。

  “你怎麼了?”這是陸放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少了以往的冰冷,還帶了一絲關懷。

  卿讓讓趕緊坐起身來,胡亂擦了擦眼淚:“沒什麼,只是有些疼。”

  “沒關係的,當年陸放他爸對我筆這個還過分,我都忍了。”放放娘拍了拍卿讓讓的肩膀。

  卿讓讓疑惑地抬頭時,放放娘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九出去了。

  陸母離開後,陸放才端著水杯出現在卿讓讓的面前:“拿去吃了。”陸放把消炎藥遞給卿讓讓。

  “你今天去哪兒了?”陸放冷冷地道,“你電話沒錢了你都不懂充值嗎?”陸放的聲音越來越大,絲毫沒有要表示安慰的意思。

  卿讓讓也火大了:“那我也得有錢充值啊,你不是每天都來搜刮錢嗎,你簡直比周扒皮還周扒皮。”

  “我可沒拔了你的皮。”陸放的口氣溫和了些,“你都不懂問人借錢打個電話嗎?”

  “他們看我穿著prada都不肯借我錢。”卿讓讓說起這個更委屈。

  “你是走回來的?”陸放不確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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