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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時候,卿讓讓是獨自一個人去陸放家的,因為他忽然有公事要處理。

  卿讓讓從沒想過陸放的家居然會在市中心,而且是一處如此鬧中取靜的地方,剛好位於C市的風景名勝錦匯湖的東岸。這裡本來寸土寸金的地方,四周高樓大廈林立,他家卻在這裡建了一個古香古色的園子。

  卿讓讓踏步邁入“依綠園”的時候,頓時有種時空交錯之感,仿佛回到了古代文人雅士的隱之園。踏過一進園門由綠竹彎而相接所成的綠竹拱道後,看到的便是畫角飛檐的古式建築,旁書“淡煙疏雨”四字。往左有從錦匯湖引入的水而匯成的碧浪湖,湖後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疊山,四周布滿了花圃,卿讓讓就跟土包子進城似的看花了眼。

  “讓讓,陸放怎麼沒跟你來?”放放娘忽然出現在卿讓讓的面前。

  “他有公事,要晚些來,讓我們不用等他。”卿讓讓也怨恨陸放居然放她一個人跟他的父母見面,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見陸放的父母。

  “這孩子真是的,不過跟他爸爸一樣,他爸爸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工作狂。”放放娘開始幫陸放開脫。

  卿讓讓和放放娘算是比較熟了,因為放放娘比較自來熟,但是面對陸放的父親就有些忐忑了。“伯父。”陸放很像他爸爸,卿讓讓估摸著陸放那古典的貴族氣質大約是從他父親身上繼承的,一樣的冷淡疏離。也不知道放放娘是怎麼攻破這樣的男人的心防的。

  “坐吧。”陸放的父親話很少,晚餐桌上幾乎都是放放娘在說話,卿讓讓看不出這位陸氏上一輩的掌權人對自己的好惡。

  “讓讓,明天和我們一起去做義工吧,陸放的爸爸捐了一塊地修兒童公園,咱們一起去幫忙怎麼樣?”放放娘很興奮。

  卿讓讓不得不點頭。

  卿讓讓不得不點頭。

  晚餐結束的時候,陸放才姍姍來遲,在他媽的額頭上吻了吻,“我來晚了。”然後坐在了卿讓讓的身邊,不遠不進的地方,這種態度絲毫不像要把卿讓讓介紹給父母的樣子,也不像是在對父母說他很中意這個人,自然就更不像是想和卿讓讓結婚的模樣,卿讓讓簡直有些搞不懂陸放的意思。

  這讓放放娘也很尷尬。背後悄悄地問卿讓讓,“你們這是怎麼了,吵架了?”

  “沒有啊。”卿讓讓也很納悶。

  “我怎麼覺得陸放怪兮兮的?”放放娘也很敏感。

  “還好吧。”卿讓讓開始敷衍,她實在不想提米琳二字,有句話怎麼說的,寧願高傲的發霉,也不願卑微的戀愛。卿讓讓並不想去嫉妒,並不想去奢求她不該奢求的東西,自然就不會卑微的去詢問和試探什麼。

  臨走時,放放娘還送了卿讓讓一個擔心的眼神。

  “很抱歉今天沒能陪你來,我父母還好相處吧?”

  “還好。”卿讓讓並沒有情緒回答他的問題。

  “你給他們買禮物了嗎?”陸放忽然又問。

  卿讓讓想了想,她本來是想著要給他們買禮物的,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可是陸放忽然說他有事不能去,卿讓讓立即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總覺得他並不認真,而自己又何苦太認真,這“依綠園”的門她也未必就真的想踏入。“沒有。”

  兩人之間的談話算是到此結束。卿讓讓本以為自己和他算是在莫名其妙的冷戰,從米琳結婚開始,他就渾身不對勁,所以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們不會親熱。

  可是哪裡能料想男人的思維仿佛和身體是可以分離的,陸放在晚上依然那般的熱情。

  插pter 47

  次日卿讓讓站在鏡子前,已經換了五套衣服了,她實在不知道今天那個所謂的幫忙是什麼意思 。是像電視裡看的豪門一般,穿著華麗的套裙,拿著香檳走來走去,還是要穿禮服啊?是奠基儀式呢還是捐贈儀式呢?卿讓讓沒搞懂。

  “我應該穿什麼啊?”卿讓讓回頭問陸放。當她開口對陸放說今日他母親要求他們去幫忙的時候,他滿口答應了,基於他最近這麼忙的情況,卿讓讓本來沒指望他答應去的。

  “穿得隨便一點兒就好了。”陸放在笑。

  卿讓讓心裡輕鬆了些,因為陸放最近陰陽怪氣,她深怕自己踩到地雷,有些東西失去以後再撿回來總是倍加珍惜的,但一珍惜距離就免不了拉遠。

  卿讓讓沒有思考陸放背後的含義,既然他說隨便點兒,她也就隨便了一點點,選了一條稍微華麗的裙子,套了一件黑色羊毛大衣,腳下一雙新買的靴子,算是萬能搭配,要是需要隆重的場合,她就把外套脫了,如果不需要,那就穿著大衣,看起來也不會太華麗。

  陸放則套了一件很隨意的外套,不過這人和人沒得比,他就那種穿T恤去豪門夜宴都不會有人覺得突兀的人。

  卿讓讓到了活動現場,才知道自己有多丟人。

  “讓讓,你們來啦。”放放娘熱情的迎上來,手裡還拿著一把鏟子,一向纖塵不染的身上居然有了些泥腥味。

  卿讓讓的臉頓時紅了,她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勞動,親自去修建這片兒童樂園,而陸放的老爹則帶著安全帽在現場指揮,頗有運籌帷幄的大將之風。

  陸放從他母親手中把鏟子接了過來,卿讓讓由在泥濘中差點把高跟鞋的鞋跟給崴掉。她不得不掐著陸放的手臂道:“你怎麼不提醒我?”

  “我不是讓你穿得隨便點兒嗎?”陸放笑得很高興。

  “你......”這明顯就是誤導,卿讓讓覺得陸放是故意的。加上寒風凜冽,她的迎風流淚眼一對上風,自然而然就流出了眼淚。

  “讓讓,沒事吧,是不是陸放欺負你了,哎我跟陸放他爸說了很多次了,嬌滴滴的女孩兒怎麼做得來這個,我讓陸放陪你去對面休息吧?”放放娘又出現了。

  卿讓讓趕緊抹去眼淚解釋道:“不是,我眼睛被風吹了,他沒有欺負我。”

  陸放則笑嘻嘻的在卿讓讓的耳邊道:“昨晚是誰一直嚷嚷我在欺負她的?”

  卿讓讓耳根都紅了,放放娘也很知趣的往一邊去了,卿讓讓不懂現在的陸放,有時候覺得他挺在乎自己的,有時候又覺得背後隱藏著太多的陰暗,仿佛一切的美好都是裝出來的。卿讓讓可以忽略掉那個吻。畢竟她可以站在勝利者的角度上說,她才是最後的贏家是不是?

  在陸放攪拌水泥的時候,卿讓讓則在一旁為他添水,活不算輕鬆,但至少比較乾淨。

  陸放最後捏了捏卿讓讓的鼻子,“你個小氣鬼,我這是怕你累著,你要穿這一身來,我爸也不好指揮你往那重活累活那兒去,他壓根兒就是個獨裁者。”陸放向他爸爸看去。

  卿讓讓心裡咕嚕,“你也是個獨裁者。”不過卿讓讓的天總算是放晴了。

  陸放在給工作檯熟練抹邊的時候,卿讓讓驚訝的道,“要是我不認識你,我真要以為你是個水泥工了。”

  “我要是個水泥工,你還要不要?”陸放反問。

  卿讓讓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是個水泥工,這般的陰陽怪氣的話,她肯定早飛了他了,可是正是因為陸放不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人,所以卿讓讓自己才委曲求全的是不是?卿讓讓想自己每次看陸放的時候,總覺得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是自己高品質生活的保證,所以難免姿態就低了一些。

  卿讓讓的沉默換來的也是陸放的沉默。所以有時候人不能太老實。其實卿讓讓自己也明白,如果陸放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的話,就算他是個乞丐,估計她也能甘之如飴。

  “讓讓,快來印手印。”放放娘在一旁興奮的招呼。

  卿讓讓抬頭一看,才發現這女人老大不小了,心態比Loli還Loli。

  “趁著還沒幹,我們把手印印上去,也表示咱們到此一游。”相較於放放娘的興奮,放放爹在後面直嘆氣。

  卿讓讓一向覺得婆婆應該比公公難對付,所以她自然要聽婆婆的話。她把手印印在小道上的時候,旁邊忽然多了一個大掌,正是陸放的,他含笑摟著卿讓讓。

  兩個人的拇指和食指合攏形成了一個心型,就那麼大喇喇的印在了他們自己鋪築的小路上。

  “浪漫,太浪漫了,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放放娘嘟著嘴看著陸放的爸爸。

  這位世界十大頂尖建築師不得不很委屈的也把手印印在了小道上。

  “咱們一家人也該印一個,手指接手指印一個四瓣的花怎麼樣?”放放娘也很有創意。這家裡沒有一個人能違背她,或者忍心違背她。

  “太好了,這是咱們一家人印的手印,等以後你們的孩子出生了,咱們再捐一個公園,把他們的小手印也給印上。”放放娘仿佛看到了那美好的一天。

  卿讓讓看著她的時候,只有羨慕,只盼望自己老的時候也能如她一般開心。也不知道自己兒子媳婦未來是個什麼樣子。

  “你喜歡孩子嗎?”卿讓讓忽然問,好像陸放從來沒有和她提過這方面的問題。

  “不喜歡,但我喜歡造孩子的過程。”陸放給卿讓讓眨了了眨眼睛。

  卿讓讓的心裡只覺得刺痛,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總覺得一個男人如果對這個女人說他不喜歡孩子,那就表示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卿讓讓一直覺得男人喜歡小孩更勝過 女人,每一個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有共同的愛的結晶。

  只不過這還不是讓卿讓讓最煩心的地方,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生活的步驟全部被打亂了,再也沒有晚飯散步的劇碼,再也沒有一起看書看肥皂劇的溫馨,等待卿讓讓的是每一個晚上的燈火輝煌。

  卿讓讓踩著幾千塊甚至上萬塊的高跟鞋的時候無比懷念自己那三十一雙的平底布鞋。

  “哇,卿小姐,你這個是香奈兒今年的新款吧,我們這兒還沒上市呢。”甲太太羨艷道。卿讓讓並記不住她們的名字,她從來就不擅長和人相處,否則也就不會選擇當珠寶設計師了,永遠的藏在人群的背後,她要是擅長,就去當HR了。

  在她脖子伸得長長地尋找救世主的時候,有一位丙太太好意的提醒卿讓讓,“我看見陸總和嚴夫人往陽台去了。”

  丙太太在嚴夫人三個字上下了重音。

  “謝謝。”卿讓讓含笑回答,她被陸放訓練久了,早就學會了虛與委蛇,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卿讓讓瘸著腿,往遠離陽台的後花園走去。

  卿讓讓剛在一個隱蔽的紫藤架下坐下,把高跟鞋扔在一邊的時候,蕭航就出現了。

  “你怎麼在這兒?”卿讓讓很驚訝。

  “陪我女朋友參加宴會,很無聊對不對?”蕭航笑了笑。

  卿讓讓一聽蕭航有了新女朋友,所有的心便放下了,“是有點兒,看來有錢人也不好當。”

  “怎麼,腳疼了?”蕭航在卿讓讓的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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