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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很好麼?”

  誰?

  沈笙起身,疑惑的朝聲音來源看過去。

  白髮的男子站在籬笆外,和她同色的眼瞳就這麼看著她,他的外套披在肩上,右手放在心口處。

  “阿笙。”

  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見小女孩沒反應,疑惑爬上臉,隨後笑了笑:“見到我很驚訝麼?”

  何止驚訝。

  他面前的小女孩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蒼白的臉再配上蒼白的唇。她手中拿著的水壺因為她不斷顫抖的雙手,最終倒在了地上,裡面的水撒了出來,浸下泥土,爬到她的腳邊。

  臉色蒼白的小女孩,連忙轉身跑進家門。

  “砰!”

  棕色的門緊閉。

  ……

  她坐在沙發上有些不安,扭了扭身子。

  屋內的空調還開著,十六度的冷氣不斷被製造出來;她看著正開著的電視機,又看了看桌上的遙控器,猶豫了下,還是走到了陽台邊看著院子外的髭切。

  白髮的男子每天都回來,但是也只是守在門外。

  太陽依舊毒辣,沈笙看著杵在院子外的髭切,覺得這也不是辦法。

  想了想,走到玄關穿好鞋,走了出去。

  棕色的木門被擰開,門鎖發出的咔嚓聲再怎麼細微也被院外的付喪神聽見,他轉過頭:“我還要以為阿笙要整個暑假都躲著我呢。”

  沈笙聽著這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快步走到院子邊上的籬笆前,對著外面的男人開口:“鶴丸先生現在天天讓你去奧州合戰遠征麼?”

  髭切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後調整好面部表情,對著自家女兒轉移話題:“我有個弟弟哦,他叫……嗯……他叫弟弟丸,他想見你哦。”

  沈笙聽著他的話,認真道:“母親說她的本丸根本沒有膝丸先生。”

  “……”

  髭切在可疑的省略號後面不改色:“啊,是嘛?”

  不是嘛?!

  沈笙差點翻了個白眼。

  ……

  沈夫人在這個暑假要做的事情很多,幾乎不怎麼在家。

  沈笙這個暑假倒沒什麼需要做的,因為轉學的緣故,暑假作業都免了。

  髭切看著給小花澆水的自家女兒,蹲下身托著腮:“阿笙每天都幫夫人照顧花,不會覺得累麼?”

  正在鬆土的沈笙搖了搖頭:“如果母親讓你幫她照顧花的話,你肯定也會做的這麼認真的。”

  髭切聽著她的回答點了點頭:“也是。”

  手中正在鬆土的沈笙,動作一頓,扭過頭正巧看到了一臉好奇盯著她的髭切。

  “……”

  “?”

  沈笙轉回腦袋,看著手中的小鐵鍬,問:“你來這裡這麼多天,不進來麼?”

  髭切驚訝:“你不知道麼?”

  “知道什麼?”

  “這裡施了結界哦。”

  沈笙停下手中的動作,她放下小鐵鍬,起身面對著髭切後又蹲下:“什麼意思?”

  “夫人設了結界哦。作用是除了她本人外,有靈力的任何事物無法進入。裡面的靈力痕跡也不會外泄。普通人可以看得到你們屋子,但是有靈力的人或者物是感覺不到的。”

  “那你為什麼能找到啊?”

  “我有這個啊。”他從外套內部的拿出一個金色的御守,那個金色的御守被他炫耀似的在沈笙面前晃了一圈:“夫人給我的哦。”

  沈笙很想對此表現不屑,但是眼神就是一直盯著那個金色的御守。

  她鼓了鼓腮幫子,起身拿起工具朝房內走去。

  這把破刀愛怎麼樣怎麼樣啦她才不要和他聊天!

  ……

  髭切每天都會來。

  幾乎是沈笙起床的時候,就能看到對方站在院子門口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每次來也不會做什麼,不會說奇奇怪怪的話,幾乎就是沈笙問什麼他說什麼。

  也沒帶過一些東西給她,用他的話來說,那些東西會暴露她和沈夫人的位置,也會被沈夫人發現他來過。

  “母親不許你來麼?”沈笙這樣問過。

  當時髭切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他伸出手想要捏了沈笙還沒褪去嬰兒肥的臉,但又想起什麼縮了回來:“夫人為了保護你,可傷我的心了。”

  如果當天沈夫人會回來,他就不會來。

  沈笙蹲在陽台上看著不斷出水的水龍頭,眼神無意識的朝院外髭切平時站著的地方掃了一下。

  “阿笙。”

  “啊?”沈笙猛地回頭,自家母親正在後面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沈夫人走過來將她面前還在出水的水龍頭擰掉:“阿笙在發呆,真難得。”

  沈笙低頭看著從水壺裡溢出來的水,低著頭:“對不起。”

  “沒什麼需要道歉的。阿笙心情不好麼?”

  “也不是。太陽有些大,曬得有些暈……”

  沈夫人看了眼屋外,太陽高掛在天空,將周邊的白雲驅散,只露出天空原本的藍色。沈夫人連忙將沈笙趕會屋內,拿過桌面上的大茶壺倒了杯涼茶給沈笙:“來。”

  沈笙低頭看著那份黑不拉幾的液體,顫抖的手接過那杯涼茶,放在唇邊躊躇了半天也只是小幅度的抬了下被子,抿了一口。

  沈夫人看著自家女兒強壯鎮定的臉,將抓在手上的大茶壺放在了沈笙面前:“給。喝完記得去冰箱裡拿陳皮和話梅。”

  沈笙點了點頭,看著在門口穿鞋的沈夫人:“又要走了麼?”

  沈夫人點頭:“是的,啊對了學校已經確定下來了,阿笙新學期要住校了,能適應麼?”

  沈笙點頭:“沒問題的。”

  "那我走啦。"

  “嗯,路上小心。”

  她看著看著自家母親開著車離開,正打算回屋內,就聽到身後有風聲;等她轉過身,正看到了白衣的男子站在籬笆上。

  宛如白鶴。

  不是髭切。

  站在籬笆上的白衣男子視線落在她身上,周身的肅殺之氣消失,他換上笑臉,對著沈笙打了個招呼:“喲。”

  沈笙看著他,猶豫了下:“您好。您是誰?”

  白髮男子盯著她看了會:“我叫鶴丸國永,原本正在進行遠征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來到這裡了。”

  鶴丸國永?

  沈笙的注意力被這個名字吸過去,她看著眼前白髮金瞳一身白衣的男子一臉疑惑。

  髭切老丈人?

  母親當做父親的男人?

  她姥爺?

  “怎麼了麼?”似乎是她的情緒泄露的太明顯,輕而易舉的就被對方察覺到了。

  沈笙搖了搖頭,指了指髭切返回時走的那條屋外的路:“雖然不知道您是怎麼過來的,但是這條路,應該能走到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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