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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瞪他一眼,說:“你倒會說話。”隨即有些苦惱地說:“怎麼辦?待會兒怎麼跟趙靜說搬出去住?當面鑼,對面鼓,還夾著個你,怪不好意思的。早讓你不要上來,你偏要上來。”他一把攬過我,笑說:“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還將氣出在我頭上。”我低聲警告他:“你規矩點。”拍掉他的手,離他坐得遠遠的。他看著我笑,說:“好好好,那你也不用避瘟疫一樣坐那麼遠。乖,坐過來點。”我沒好氣地說:“早該離你遠點。”他笑嘻嘻地說:“可惜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嘿!瞧他那得意樣!他還越說越上臉了!我乾脆起身去廚房幫趙靜泡茶。

  他邊喝茶邊說:“大姐,小艾他眼睛還沒好,每天得上醫院檢查,住我那裡方便,再說我也擔心她再出事,所以想讓她搬我那裡住一段時間。”趙靜忙說:“行行行,通知我一聲就行了。有人照顧,我也放心。”對我說:“木夕,你衣服什麼的我都歸在一處,在柜子里擱著呢。”我進去收拾東西,趙靜問:“木夕,你還回來住嗎?”我說:“當然回來呀,等眼睛稍微好點就回來。”她笑說:“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這個宋先生,看起來不俗呀。”我笑了笑,沒說話。

  她又說:“你眼睛好了沒?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我剛才見到你,嚇了一大跳。昨天還罵操曹來著,沒想到你真出院了。”我一愣,說:“你罵操曹幹嗎?”她說:“嘿!他昨天半夜打電話來問你回來了沒,我說你喝酒喝高了吧,木夕不是在醫院嘛!他咕噥兩聲,口齒不清,也沒聽清說什麼,就掛了。原來你真出院了!”我轉頭看她,有些吃驚:“你說操曹喝酒了?”她點頭:“喝得好像還不少,卷著舌頭,說話都說不清。”我低頭繼續收衣服,沒說話。

  她停了停,說:“操曹他——人真是不錯。應該還好吧?”我和操曹之間的那些事,她一定清楚。我揀起剛才滑落的衣服,裝進包里,蹲在地上,背對著她說:“嗯,應該還好吧。”站起來笑說:“大姐,那我走了,真謝謝你。”她一直送我和宋令韋下樓,看著車子開遠了才轉身上去。

  第四十八章 耳鬢廝磨

  我便這樣暫時在宋令韋那裡住下來。他工作還是忙,不是有會議,就是赴飯局,偶爾還要出差。我眼睛還沒好,定期去醫院做檢查,鄭醫生只說好生靜養,可是進展緩慢。看東西還是有些朦朧,看書時間稍長一點就覺得很累,也不能看電視,一個人待在偌大的房間裡,什麼都做不了,難免覺得無聊。早就淘汰的收音機這下派上了用場,一開始聽音樂,聽著聽著覺得膩味。實在無所事事,後來調到英語頻道,跟主持人學英語,一開始不知所云,語速太快,聽到後來,也能聽出個五五六六。有了專注目標,時間就不那麼難打發了。

  剛吃完午飯沒多久,我斜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收音機,女播音員流利的英文在耳邊輕輕滑過,婉轉低回,眼皮漸漸沉重,夏日的午後使人昏然欲睡。半睡半醒,臉上一片麻癢,我睜開眼,宋令韋伏在沙發邊蜻蜓點水般吻我。我嗔道:“你吵醒我了!”他笑笑,在嘴角又落下一個輕吻。我攏了攏頭髮坐起來,打著哈欠問:“你怎麼回來了?”窗外陽光燦爛,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辦公室馬不停蹄地工作。他擠到我身邊坐下,咕噥一句:“想你。”扳過我的臉,一記熱吻。

  我臉紅地白了他一眼,說:“大夏天,怪熱的,你坐過去一點。”他變本加厲,在頸邊又啃又咬。我推他:“你想讓我出不了門是不是?”前些時候還可以用絲巾勉強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可是現在人人大汗淋漓,在空調房裡都嫌熱。頸上青青紫紫,這叫我怎麼有臉出去見人?他邪氣一笑,擁緊我說:“那我們——就不要出門好了。”我半笑半罵:“你怎麼這麼下流!”他整個一下流坯子!他困住我,呼吸在耳邊撓得人一陣哆嗦、一陣蘇麻。他輕笑一聲,說:“你還沒見過下流的呢!”聲音又低又沉,說完還在耳邊來回舔吮,甚至將耳垂含進嘴裡。

  我喘氣,渾身燥熱,推了他一下,輕斥:“宋令韋,你幹嗎呢?好好的又把我給吵醒了。你到底回來幹嗎?是落下什麼東西了?”他才稍稍收斂,偷了下香才說:“沒落下什麼,剛開完會,就回來了。”我抬眼看他:“怎麼?你不工作了?”有些驚訝,又問:“你公司沒出什麼事吧?”他說:“烏鴉嘴!”咬了一下我下巴,以示懲罰。我不滿,問:“那你無緣無故的為什麼回來?你不說最近忙得天翻地覆嗎?”他點頭:“是有點忙。”拿出包里的筆記本,轉頭又問我:“悶不悶?”

  我激動地湊上前,問:“令韋,你特意回來陪我?”他寵溺地笑了笑,邊打開電腦邊說:“那你別吵,乖乖坐好,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我看著他笑,乖巧地點頭:“嗯,好,我不打擾你。”一聲不吭,戴上耳機聽音樂。慢慢地,注意力轉到他身上,偷偷打量。他低著頭,神情認真,全神貫注,手指在鍵盤上遊走,眼睛許久才眨一次,整個人仿佛融進去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才發覺他睫毛很長,鼻子英挺,側臉像雕像,稜角分明,完美無缺。或許在其他人眼裡他並沒有這樣好,可是情人眼裡出潘安,他英俊得簡直讓我屏息——讓我,這就夠了。

  他仿佛察覺到我的注視,抬起眉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害羞地轉開臉,趕緊閉上眼繼續聽音樂,似乎小孩子做壞事當場被抓到。等他又聚精會神盯著電腦,我盯著他的唇,上唇微微上翹,覺得很性感。想爬過去吻他,可是不敢亂動,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突然懊惱地嘆一口氣,看著我,似乎有些惱怒。我輕聲說:“怎麼了?出差錯了?”他一聲不響合上電腦。我更奇怪,撐起上身笑問他:“誰又惹到你了?”他沒好氣地說:“你!”冤枉!我一句話都沒說,動都不敢亂動,怎麼會惹到他!

  他控訴般說:“你讓我分心!”我反駁:“我又沒吵你!”他這脾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說:“你看我。”簡直是強詞奪理嘛!我覺得好笑,說:“你臉上又沒寫‘此物禁止觀看’!”他似乎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撲上來又親又吻。我“哎哎哎”連聲叫起來,提醒他:“耽誤了工作,可別怪到我頭上。”他悶悶地說:“你誘惑我!”豈有此理!我嚷嚷:“我怎麼誘惑你了?我一直安安靜靜地聽音樂,是你自己不專心,心猿意馬,偏要怪到我頭上!”他振振有詞:“怎麼沒有?你用眼睛挑逗我!”還越說越有理了!敢情他剛才認真工作的樣子全是假象。

  我“哼”一聲,不跟他計較,站起來,揉了揉皺成一團的衣服,說:“那我進去了,你好好工作吧。”這下總行了吧,什麼人呀,淨怪到我頭上。回到房內,靜悄悄的,有些覺得無聊,正午的陽光毒辣辣地照進來,烘得人滿身細汗。拉上窗簾,開了空調還是覺得燥熱,估計是心裡的火氣。這個房間坐北朝南,冬天很舒服,可是夏天就有點難熬了。這幾天又悶又熱,什麼時候下一場暴雨才好。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懶洋洋的,乾脆進浴室沖涼。

  滴著水走出來,心裡果然暢快了許多。看見床上坐著的人,我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又進來了?”不是怪我打擾他工作嘛!他不答,說:“過來,我給你擦頭髮。”我坐在鏡子前,搖頭:“不要,到時候又該怪我了!還不快去工作!”他嘆口氣,從後面抱住我,頭埋下來,回來蹭著後頸,喃喃說:“我怎麼還能有心思工作。”我立即辯白:“這次我可沒吵到你。”他擁著我的肩,不斷親我的耳背,低聲說:“我在外面,只聽見你來回走動的聲音,還有浴室傳來的水聲……”

  我反手打了他一下,罵:“那你還把工作帶回來做!”他臉上露出煩惱的神色,嘆氣說:“我在公司里想到你,就心不在焉;想著回來做也是一樣的,哪知道回來後更心猿意馬!”他孩子氣地叫起來:“艾,你要賠我!”我笑:“怎麼賠?賞你一頓打要不要?”他在我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我敏感地縮起來,用毛巾有一下沒一下地甩他。他接在手裡,細心地替我擦乾頭髮。

  過後他抱著我坐在床上,腿上放著他的電腦,告訴我這是他們公司投資的項目,投進去了多少多少資金,估計會賺多少多少。對這種枯燥的話題,我窩在他懷裡,竟然不覺得無聊,很認真地聽著,笑說:“令韋,你很厲害!”他得到我的稱讚,開心地笑,忍不住啄我的唇。兩個人就這樣耳鬢廝磨、卿卿我我糾纏了一個下午。這樣的日子簡直像毒品,何止是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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