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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結束通話後,含光說:“我們回家。”

  “等,等一下。”何田田捨不得泡帥哥的機會。

  含光就眯起眼睛盯著她,把她盯得一陣心虛仿佛她要做什麼缺德事。她摸了摸鼻子,心想我心虛個毛毛球啊……

  最後她拉起含光的手,安撫他:“我帶你去護士站看機器人吧。”

  含光對一切的機器人都是有點興趣的。他也知道何田田不肯離開,於是折中一下,倆人去了護士站。

  在護士站,何田田竟然看到了方向北。

  護士站的門敞開著,這位打著吊瓶,坐在門外的椅子上,正和裡邊的小護士們說笑。他兩旁坐著小風和他的真人管家。

  何田田很確定,方向北離開咖啡廳時並沒有受傷,這會兒他怎麼打起吊瓶了呢?她走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悄悄地問他:“你不會是為了泡妞而跑到這裡裝病吧?”

  方向北有點點受傷:“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

  “我不——”

  這時,管家在一旁抱不平道:“我們少爺想泡妞只需要撒錢就夠了,百試百靈。”

  方向北:“你閉嘴吧,說得我像個嫖客一樣。”

  管家閉嘴了。

  方向北指了指何田田,對管家說:“這裡有個人類照顧我,你可以放心了吧?放心了就回去。”說著還把他推起來,生怕他走得慢了。

  何田田莫名其妙地就這麼成了“照顧少爺”的人。

  “你到底怎麼了?”她問他。

  “一言難盡。”

  方向北把事情一說,何田田立刻急了:“他給你做了有毒的飯菜?這機器人是不合格的,我現在給維修部打電話——”

  “不是他的錯,”方向北連忙攔住她,“是我,我沒聽清,他問我要不要吃,我稀里糊塗地就答應了。”

  “那也不行,他不知道那是不能吃的嗎?”

  “他沒做錯。他特地把醋酸稀釋了,可能是因為裡面有別的雜質。他是機器人,不懂那個度。”

  “所以,你為什麼要吃實驗室里搞出來的醋酸啊?”

  “我TM也想知道啊……”

  掰扯到這裡就是無解了,他們只好不說這個了。倆人一起回憶了一下今天下午的襲擊事件,也算是共患難了,然後何田田問他:“所以,你走的時候為什麼要拿人家的掃地機器人?”

  “我跟你說……”方向北本來正打算對何田田說實話,可是他扭臉瞥到她身邊坐著的那個機器人。

  雖然那機器人呆坐不動面無表情,可方向北也不知怎麼的,看到含光,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弧光,關於那些疑問,他立刻有了更加大膽的猜測。

  要使一個普通人類在那樣的條件下擁有迅速反擊的意識和條件,太難做到了,這也是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可換個角度,如果是機器人呢?機器人不會因懼怕死亡而慌亂無助,機器人有著不錯的電腦系統,這些都是有利條件。這樣看來,倒是機器人做那件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這一切得有個前提,那就是:機器人要有主動入侵其他系統的能力和意識,還要有非常接近人類甚至優於人類的分析決策能力。

  一般的機器人自然做不到這些。

  但方向北知道,有些機器人是不一般的。

  非常、非常地不一般。

  “你發什麼呆呀?”何田田奇怪地碰了他一下,“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沒什麼。”

  秘密從說出口的那一刻就不會是秘密了。方向北決定先按兵不動,調查一下再說。看看當天的機器人都有哪些,哪一個比較符合條件。

  所以方向北岔開話題,跟何田田一起猜測那個襲擊者的身份,作案動機。

  這樣說了些有的沒的,直到謝竹心來找她。

  他剛從電梯裡走出來,她立刻丟開他們,笑靨如花地迎上去。

  方向北嘟囔了一句:“重色輕友。”

  謝竹心看到何田田,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他總是笑得含蓄內斂,很少有這樣明亮的時刻。何田田心裡一動,正要說話,卻見謝竹心的目光停在了更遠處的方向北身上。

  糟了……

  果然,謝竹心問道:“你在醫院,是為了陪他?”

  “也不是啦,剛好遇到。”何田田不知道他會不會信,畢竟太巧了啊。

  他沉默了一下,又問:“你把圍巾還給我,是因為他嗎?”

  “不是!”她立刻否認。

  方向北托著下巴看他們講話。雖然聽不到他們講什麼,不過嘛,男女之間撩撥,無非是那些。他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無意間看了含光一眼。

  就撇了那麼一眼,就使他感覺很奇怪:這個機器人,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機器人也是有表情的,含光的表情很逼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來,他在生氣。

  為什麼生氣?他的主人被攻擊了嗎?

  方向北又去看何田田,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謝竹心正在摸何田田的頭,她低著頭看著地面,一派嬌羞的樣子。

  方向北偷摸地再看含光,嗯,更生氣了。

  機器人的唇角壓著,眯著眼,臉拉得老長,冷冷地“哼”了一聲。

  突然,含光察覺到方向北的窺視,他收回目光,涼颼颼地掃了他一眼。

  方向北:→_→

  含光:“看什麼看,基佬!”

  方向北:QAQ

  第31章 31

  回家的路上何田田也不知含光為什麼就心情不好了,看什麼都不順眼。

  她在小區門口的地攤上買了一大把冷煙花,回家時倆人在陽台放煙花,總算把他哄好了。

  嗯,她早就發現了,他就是喜歡這些亮閃閃的東西。

  至於為什麼要哄他……畢竟他救了她呢。

  這條晚上何田田做噩夢了。

  夢裡黑燈瞎火的,她什麼都看不到,只知道身後有人舉著雷射槍追她,她拼命地跑,跑得筋疲力盡。終於,那人追上她了,冷冰冰的槍口抵到她的身後。

  然後她就嚇醒了。

  意識漸漸清晰起來。身後並沒有冷冰冰的槍口,只有一個暖融融的懷抱。

  來自虛無中的驚慌與恐懼,都被真實的溫暖驅散了。她緩緩地吐了口氣,動了一下身體。

  含光的聲音從她耳後傳來,聽著有些慵懶:“醒了?”

  “唔。”

  何田田翻了個身,面對著他。

  房間裡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的一雙眼珠兒反she著點點微光。黑夜裡他收攏手臂,將她剛剛與他拉開的一些距離又縮短回去,兩人身體貼著身體。

  夜半三更時人總是沒那麼多理智,感官陷於直觀與膚淺,她忘了他是個機器人,只意識到自己的胸口緊緊壓著他火熱的胸膛,那一刻她有些慌亂,禁不住一低頭,額頭正好抵在他的下巴上。

  他用下巴蹭了一下她的額頭,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做了個夢。”何田田又翻轉身體,背對著他,她問道,“含光,你不休眠嗎?”

  “嗯。”

  “那你晚上都做什麼?”

  “就,看著你。”

  何田田的臉因這個回答而騰騰地冒起熱量,她說不清自己是怎麼了,她搓了一把臉,說:“我睡覺了。”

  說是睡覺,可之後怎麼也睡不著了。

  含光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身體,接著又一下,又一下……

  何田田奇怪道:“你幹什麼?”

  “有節奏的拍打有助於睡眠,人類在嬰兒期就經常這樣被拍打助眠。”

  這樣溫柔又體貼的含光令何田田有點招架不住。她嘆了口氣,感慨道:“我發現你每天表現最好的時刻都是在床上。”

  “我在床上表現很好?”

  “嗯。”

  含光沒說話,沉默了一下,突然笑出聲。

  何田田感覺不太好了。什麼叫“在床上表現好”啊!就不能用個正常點的形容嗎!她一定是做惡夢把腦子做壞了,自己調戲自己。= =

  含光一邊笑一邊說:“我可以表現得更好的。在床上。”

  何田田默默地拉起被子蒙住頭,屏蔽掉整個世界。

  含光笑過了,突然又奇怪地問:“何田田,你不會從來沒做過愛吧?”

  “你給我閉嘴啊!”她突然把被子拉開,捂到他頭上,按住,“閉嘴!”

  被子裡傳來他的沉悶的笑聲。

  ……

  第二天上班時何田田收到來自同事們的親切慰問,她講了事情經過之後,大家都很羨慕她有一個靠譜的機器人。

  然後就是八卦那個襲擊者。

  警察還沒調查出最終結果,襲擊者的身份已經在網上被扒出來了。這人住在貧民區,沒有工作。根據他曾經在社交網絡上的留言,他把自己生活的不如意全部歸罪於機器人,並且他有著非常強烈的仇富心態,所以他才在機器人論壇潛伏,終於找到機會策劃實施了這次襲擊。

  這是主要的犯罪動機。當然其中還有些細節問題,比如槍是怎麼來的,再比如他是怎麼帶著槍過安檢的,這些都要等警方的調查結果了。

  “說到底是因為這人有反社會人格,”櫻桃姐來了個總結,“仇富的人那麼多,嫉妒機器人的也那麼多,怎麼沒見別人搞襲擊?”

  何田田也同意櫻桃姐的看法。

  正聊著天呢,她突然接到小年的電話。

  小年有點兒八卦,一旦知道了什麼事兒,必須拿出來跟人分享,否則就容易焦慮不安。這會兒小年神秘兮兮地跟田田說:“田田你知道嗎,方向北正在追求春天姐姐!”

  “真的啊?”何田田也很驚訝,心想方向北怎麼這麼花心呀,昨晚還勾搭人家小護士呢。

  “真的!我今天去醫院看望傷員,結果看到他給春天姐姐送水果和鮮花,親自送的!”

  “哇……”

  小年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感覺他希望不大。”

  “為什麼呀?”

  “因為春天姐姐從來不和人類談戀愛。”

  “為什麼呀?”

  “哈哈田田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呀,人各有好嘛!春天姐姐就是喜歡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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