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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能怎麼辦,只能靠著你護著他唄。
媽,你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我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直活著,哪怕就以這個樣子躺一輩子也行。你活著,我這心裡就暖著,就覺得咱們家還在著。
但是,不行了!
小弟已經成了這個死樣了!
你當初能為了救小弟死一次,今天為了這個小寶貝,肯定願意再死一次!
媽,你別怪我,這都是為了小弟,為了你的小寶貝,我……我……”
周水瑤痛哭著,捏緊了手頭的軟棍,慢慢得順著下甩的軌跡,朝著自家母親的頭部比了比,然後再高高抬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媽,你別怪我,真的,別怪我,殺了你,我馬上就送小弟下去,你別怪我,別走遠,我……我……我會一棍就結束的。你放心,不會很痛的,我比量好了,就一棍子,用我最大的力氣,就一棍子,一棍子就結束了啊。媽!媽!”
周水瑤嘶聲哭喊,淚珠飛濺。低下頭,她惡狠狠地親了一下自家母親的額頭,再次起身的時候,她狠狠地眨了一下眼,擠掉淚珠,抬手,就惡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她嘶聲大喊,帶著悽厲。
“啊——”同樣悽厲的聲音炸開,卻伴著一個小身影,像只小老虎似得朝她惡狠狠撞過來。在將她撞得差點跌落床鋪,得虧她及時用一手抓住了護欄的時候,那頭小老虎卻亮開了利爪,惡狠狠地朝她招呼了過來。
一拳、又一拳,虎虎生威!
疼,好疼,他媽的真是疼!
但爽,很爽,真他媽的爽!
周水瑤再次哭了,但也笑了。
真不枉她做這場秀。這個討債鬼,可算是及時救回來了。
但他以為就他會打是嗎?就他能耐是嗎?他有這個勁,當時怎麼不沖那狗娘養的趙媛秀使!
回頭,軟棍一甩,她努力支起身子,就反擊了。沒過多久,就將這小傢伙雙手雙腳都給壓住,死死地釘在了床上。
他還挺不服氣,惡狠狠地看著她,呲著牙,作勢要咬她。那一雙,冒著火,是如此的精神,如此得看人看著歡喜。
正文 第217章 她讓他興奮1
咧嘴,她惡劣地直接用自己的額頭,撞了對方的,把他給撞得再次齜牙咧嘴。
“不想讓媽媽下去陪你,就給我好好活著!”
他立刻尖叫,“你壞!你壞!你壞……”
那叫聲,刺得她耳膜都疼。
她乾脆放開他去收拾,而他竟然再次爆發,一下就跳了起來,往她背後一撲,張嘴就咬她。
“啊——”
她疼得低叫,趕緊去拽他。
這個討債鬼,他可真敢,下嘴這麼狠,肯定是被他給咬出血來了。
她一下就將他給慣在了床上,反身,就一個大嘴巴子,“夠了!”
而他還是惡狠狠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你要是敢殺媽媽,我就殺了你!”
她氣笑了!
“這麼能耐,早幹嘛去了?剛才又裝得什麼鬼樣,打量著媽媽躺在那裡,就不知道你的那些窩囊事了?!”
他一下抿緊了唇瓣,眼神也暗了起來。
但——
“啪”,周水瑤就又是一巴掌,愣是將他打得雙眼再次冒火。
“記住了,周水玖。你這條命,現在不僅僅是媽媽的,也還是我的。因為剛才,是我把你從那個鬼樣子裡救了回來!”
小傢伙一下就愣住了。
周水瑤則坐了下來,猛地抱住了他。
小傢伙開始掙扎,但很快,就不動了。
因為,有熱熱的淚,開始一滴又一滴地砸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不是他的!
只能是她的!
她哭了,為什麼?還抱著他?
他用他有限的腦袋瓜努力想著,迷迷糊糊地,覺得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但又好像知道的不多。直到,她哭著說:“小玖,我怕!”
他驚呆了!
“我怕你以後都會是那個樣子了,我怕得不行,怕得恨不能替你受了所有的罪,怕得恨不能殺了所有的人,但最怕我用了所有的力氣,都沒法救回你。我只有你一個弟弟,小玖,我只有你一個弟弟,你別這樣傷二姐的心。小玖,你懂嗎,懂嗎?”
眼淚,好燙好燙,快要燒起來了。
眼淚,也好多好多,像是下起了驟雨。
這個在他看來已經變得好厲害好厲害的姐姐,在哭,在跟他說害怕?
眼睫毛顫了顫,他突然就懂了,反過來猛地抱緊了周水瑤,“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周水瑤心中無限酸澀,跟著掉淚,但同時卻伸手,輕輕地摸著對方的腦袋瓜,軟聲安撫,“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沒事了,沒事了……”
這一聲聲勸慰,溫暖地宛若包容一切的海洋,周小弟聽著,哭著,那些不能被理解的委屈,也開始“咕嚕咕嚕”地冒泡。
“……不是我,我沒偷……我沒偷……真的,錢是我撿的……”
“我知道,知道的。二姐相信你,你答應過二姐不再偷拿家裡的東西,你向二姐保證過的。二姐相信你,你肯定沒有偷那錢。”
關於“不問自取視為偷”,她是有認真和他講過的,也做過各種威脅的。這是前世毀了他的一個因素,她必須要早早地將這掐滅。小傢伙答應了她,嚴肅著臉發過誓的,她甚至放過話,只要發現他還“偷”,那她以後就和他斷絕姐弟關係,再也不搭理他。
那會兒她親手將他從小混混手裡救下他,又教他大膽地去反過來教訓那些混混,他正和她親昵,滿臉都是依賴仰慕她的樣子。她覺得自己說的話,他肯定是往心裡記了。
再有,她不信趙媛秀!
太巧了!
怎麼這麼巧,她能踩著每個月只能回家三次的機會,就丟了錢,而這錢,還被小弟給“偷了去”?
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她得知此事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陰謀!
所以,她信小弟。
“來,別哭了,擦擦眼淚,告訴我,你這錢到底是怎麼撿的?撿來做了什麼?”
她鬆開小弟,讓他坐好,自己跟著往一邊挪了一下。然後瞄到了被子,就趕緊又起身,將方才掀開弄亂的被子又重新給母親蓋上,順帶撫平被角。
彎下腰,她下意識地親了親母親的臉龐,以作安撫,同時在心裡道了歉。然後起身她轉了過來,想再重新坐下,但無意間瞄到的那一小角黑,讓她心臟狂跳,差點衝出喉嚨。
“誰?”
她問,整個人都繃緊了。又一下挪到小弟跟前,將他擋在了身後,然後雙眼死死地盯著牆面拐角。在那下方,黑色的一腳,儼然是鞋尖,該是屬於男人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