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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諾諾看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她知道母親很苦,知道母親受了很多罪,可是當她看到母親被人拋棄受人折磨,在生死之間的選擇時,她依然既震撼又心痛,同時在心裡恨透了那個禽獸,秦技元。

  馮諾諾收起第二本日記,展開了第三本。

  這一本日記里記載的,是母親從懷她到生她再到撫養她長大的過程。前半部分多數記載著母親和小諾諾之間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很多時候只是三言兩語,卻道出了小孩子的成長,已經母親面對小諾諾時內心裡的幸福與慈愛。馮諾諾看得心裡暖暖的。

  然而後來,有個女人找到了母親,聲稱要把孩子帶走,這樣就可以放母親一條生路,母親機智地用緩兵之計拖住了他們,然後偷偷地帶著小諾諾逃走了。母親雖不明白那個女人是誰,但也猜到了八九分,她在日記里猜想,那女人應該是秦技元的妻子,怕諾諾長大後繼承秦技元的財產,所以才加以迫害。殊不知,她是多麼希望馮諾諾與秦技元沒有半點糾纏……

  日記只寫到這裡,後面一片空白。馮諾諾當然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那個女人還是找到了她們,然後在一個打雷下雨的夜晚,逼死了她的母親。

  馮諾諾合上日記本,閉上眼睛,淚如泉湧。

  吳鈺靜靜地看著她,心疼得很,但不說話。

  良久,馮諾諾說道:“我要報仇。”

  “沒問題。”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們欠我媽媽的,都得還!”馮諾諾此時有些咬牙切齒,雖然人死不能復生,可是媽媽不能就這麼窩囊著被折磨被逼死,她必須要為媽媽討回個公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好過。”

  ……

  “吳鈺,你說實話,我是不是不能出去了?”

  吳鈺實話實說:“只要秦技元認罪,你就可以出去了。”

  馮諾諾冷笑:“就那個禽獸?”

  吳鈺低頭不語。

  ……

  吳鈺和喬志毅一起找到了秦技元,不是拘捕,僅僅是談一談。

  當喬志毅把親子鑑定報告擺到秦技元面前時,秦技元看都不看一眼,說道:“你們以為我會信?”

  就在這時,秦琪突然闖了進來,指著桌上的親子鑑定報告說道:“是真的,因為我也做過一份。”

  三個人詫異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秦琪,過了一會,吳鈺首先開口:“我一直懷疑你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甚至在我們之前就已經知道。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據我所知,就連你的母親,也是最近才發現諾諾。”

  吳鈺的最後一句話讓秦琪精神一陣,她若無其事地說道:“這和我媽有什麼關係。”

  吳鈺也不和她爭辯,只是問道:“那麼你從什麼時候就知道的?”

  秦琪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始講述:“大學的時候,我和馮諾諾住同一個寢室,當時和她關係還不錯。那時候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從我家的家庭醫生那裡得知,我媽的血型是O型,而你的血型,”秦琪看向秦技元,“也是O型。兩個O型血的人生出一個A型血的孩子,這個實在讓人意外,當時我便有些懷疑,但是還不確定。於是我很慌張地偷偷去做親子鑑定。先是做了和媽媽的,結果證明她是我的親生母親,然後我又做了和你的,當時的鑑定結果出來,是說我和你也是直系血緣關係,這個結果雖然讓我很驚訝,但我依然是很欣喜的。直到後來,我的一個醫學院的同學看了我的親子鑑定報告,對我說,那兩個標本,不是同一個人的,我當時以為她看錯了,於是她拿給她的導師去看,結果也是一樣,那根本是兩個人的標本。我很詫異,只好提心弔膽地又做了一次,這次的結果出來我傻了眼,原來你真的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想這件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因為你平時一直都對我說不冷不熱的。本來,你不是我親生父親這件事情很讓我難過,可是難過的同時我又很奇怪,第一次做的鑑定,那標本不是我的,又能是誰的呢。我當時是用頭髮做的,如果說我弄錯了標本,最可能的原因應該就是在宿舍取頭髮的時候中間出現了差池。我記得當時取好頭髮放到桌上,後來頭髮被吹到地上,我又把頭髮從地上撿起來,那麼這中間肯定是我撿錯了頭髮。當時我們宿舍一共四個人,其他兩個人的頭髮都是紅色的,只有馮諾諾的頭髮和我一樣,是黑色的,我便起了懷疑,又拿著馮諾諾頭髮做了一次親子鑑定,這次不出我所料,她,馮諾諾,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秦琪說完,一臉嚴肅地望著秦技元,要當面說出這些話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畢竟她叫了他二十幾年的爸爸。

  秦技元被秦琪說得表情有些僵硬,低頭沉思起來。

  這時,秦琪又對吳鈺說道:“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討厭馮諾諾了吧?我是多麼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對我笑一笑,後來竟然發現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那個丫頭卻是。我當時固執地認為,就是因為沒有血緣關係,我的父親才對我不夠好,而我沒有的東西,她馮諾諾卻能輕而易舉地擁有。因此我特恨她,總覺得是她搶了我的。所以我搶她東西,搶她男朋友,陷害她讓她離我遠遠的,後來我才發現自己的這種行為很可笑,我們都是上一代鬥爭的犧牲品,現在我累了,不想鬥了,也不會再為難她,如果當初我的行為給你們帶來了痛苦,那麼我道歉,對不起。”

  吳鈺搖搖頭說道:“那些倒是沒什麼,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說不想鬥了,為何還要護著自己的母親?”

  秦琪大驚失色:“你說什麼?”

  “秦琪,不是只有你有母親,諾諾也有,而諾諾的母親,就是被你母親逼死的。”

  秦技元和秦琪聽到吳鈺如此說,均是驚疑不定地看著吳鈺。吳鈺只好把馮諾諾的母親當年被害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

  秦琪不願相信:“不可能的,我媽媽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吳鈺提醒她:“看看你媽媽是怎麼對待馮諾諾的,你還相信她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嗎?”

  秦琪一邊搖著頭一邊後退,驚恐地看著吳鈺和秦技元,最終,她哭著跑了出去。

  秦技元此時的表情有些恍惚,他像是在對吳鈺他們說話,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難到我把她留在身邊,真的錯了嗎?”

  吳鈺嘆了口氣,說道:“她從來沒有忘記她的允哥,你和她都太執著了。”

  秦技元的表情很迷茫,平日裡的睿智與敏銳已經不見,他喃喃道:“我當初是那麼喜歡她,喜歡得都要瘋了,為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我知道秦琪是王允的骨肉,可是我怕她難過,從來都不提及……可是事到如今,她為什麼這麼對我呢?”

  “她恨你,恨到骨頭裡去了,她想毀掉你的一切,正如你當初毀掉她的一切一樣。其實當初你若不是執念太深,放手任她和王允比翼雙飛,也不會有今天的這許多是非。”

  秦技元突然抬頭對喬志毅說道:“我想單獨和吳鈺談一談。”

  結局

  秦技元突然抬頭對喬志毅說道:“我想單獨和吳鈺談一談。”

  喬志毅知趣地撤退。

  ……

  秦技元點燃了一根煙,鎖著眉頭對吳鈺說道:“我的女兒……諾諾,她還好吧?”

  吳鈺搖頭:“她不好,因為一起販毒事件,被關起來了。我們還不能把她救出來。”

  秦技元很是詫異:“她怎麼會摻和那些事情?”

  “她沒有摻和,但因為她在你旗下的物流公司工作,正好撞到了這件事情,因為她正好負責那批貨的周轉,所以被抓住。但是她從頭到尾都以為那批貨物僅僅是普通的藥品。”

  秦技元聽他如此說,既震驚又難過,自己的親生女兒,就這麼毀在自己手上了?

  他使勁吸著煙,末了,說道:“我想見見她。”

  ……

  馮諾諾看到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人,心內隱隱感覺不妙,說道:“我認識你嗎?”

  “我是秦技元,是你的……親生父親。”

  馮諾諾頓時拉下臉來,說了一聲“滾!”,然後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秦技元被她的這個“滾”字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錯愕地望著馮諾諾的背影,在她即將轉身消失的時候,大聲說道:“諾諾,對不起。”

  馮諾諾連“道歉管屁用”這種話都懶得說,直接走掉。

  ……

  秦技元簡直沮喪到了極點,自己的親生女兒與自己形同陌路,不,是視同水火,這在誰看來都是一件讓人心裡犯堵的事情,更何況是他這樣,本來以為自己都要絕後了,上天卻突然賜給他一個女兒。曾經他也是多麼想和謝靈婉擁有一個孩子啊,可是謝靈婉不同意,他也不面強,現在細想來,他為了她,放棄了太多,可是他又換來的是什麼?是當年馮遠芳的死,還是現在親生女兒的入獄?

  秦技元心裡難受得要命,便找到了吳鈺,對他講了馮諾諾今天對待自己的態度。

  吳鈺不以為然:“你那樣對待她的母親,她若不那麼對待你,才是奇了。”

  秦技元心內也對馮遠芳和馮諾諾愧疚不已,可是一想到她是自己的女兒,她竟然那樣對待自己,他的心裡就難受不已。於是他對吳鈺說道:“可是她說我的女兒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吳鈺說道:“你本來就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她自然不把你當父親看了。你想想,這麼多年你有沒有為她做過一丁點的事情?你可是從昨天才知道你在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親生女兒存在的,況且你又那樣對待她的母親,也正因為你讓她母親懷了孕生下了她,她母親才會被你的妻子害死,這樣說來你就是間接的兇手了,你本來就愧對於她,又還有什麼權利奢望她對你好呢。”

  這段話說到了秦技元的心坎里,他現在是內疚得要命,恨不得自刎以謝馮遠芳的在天之靈。可是一想到馮諾諾,想到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女兒,他又覺得他似乎應該做一些事情彌補他的那些過錯,於是他問吳鈺:“你說,我要做什麼,諾諾才能原諒我?”

  “不知道,你總得把她救出來吧。”

  秦技元悲涼地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我總得盡點一個父親應該盡的責任了,這二十幾年來我都沒有好好保護她,這次,我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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