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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黎胥卻在這時低聲笑了出來,那笑聲低沉悅耳,說不出的好聽。

  前排的女生起先是被那屏幕上的女鬼給嚇了一跳,後又被黎胥的笑聲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不由扭頭對著黎胥怒罵道:“神經病啊!”

  黎胥被罵了也不生氣,嘴角一直噙著笑意。從後門離開了影院,還順手發消息給沈嘉言:“學長你在哪?我去接你。”

  沈嘉言把地址發給黎胥後,對著商堔笑了笑:“大神,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可不可以再跟你提一個要求?”

  商堔看著沈嘉言這幅模樣,便知道他準備了一肚子的安慰的話不用再說了。當下神色便隱隱輕鬆了起來,眉眼間俱是笑意:“嗯,你說。”

  出乎他意料,沈嘉言卻提了一個在他看來有些匪夷所思的要求:“大神,我想看一下你的胳膊,就是受過傷的那一條胳膊。”

  第92章

  聽到沈嘉言的要求後,商堔雖然是不解,但到底把手臂給伸了出來。

  沈嘉言仔細地瞧了瞧,這才發覺,比起他身上的蘭花印記,商堔胳膊上的印記要更深一點,更多的卻像是後刺上去的刺青。不過,是被那燙傷留下來的疤痕掩蓋了些許,才會讓他第一眼錯認。

  很顯然,商堔,並不是他的師父。

  可是,又有人想要讓他以為,商堔是他的師父。

  沈嘉言腦海中的念頭轉了又轉,終究想不出個答案來,抬眼問道:“大神,我在你微’博上看到照片過,你這手臂上的印記是?”

  商堔瞧著沈嘉言稍顯慎重的神色,倒是沒有隱瞞地全都說了出來:“這印記是有一次我失戀,心情不好,恩,算是失戀吧,就莫名其妙就走進了一家刺青店。那店裡黑漆漆的,還有個凶神惡煞的老闆說要幫我刺青。”

  說到這裡,商堔忍不住笑了出來:“接下來,我也不知怎麼了,全身都沒力氣,就任由那兇巴巴的老闆在我胳膊上留下了這麼一個刺青。”

  沈嘉言若有所思地問道:“大神,你還記得那家店在哪裡嗎?”興許找到那家店的話,也就能找出問題的答案了。

  “你覺得這刺青好看?”商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連忙擺了擺手,“那我建議你還是去別家吧!那家店的老闆黑著一張臉,手法也奇差無比。要不是他在給我刺青的時候打了麻藥,我當時能疼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可是我就是喜歡這個印記。”沈嘉言堅持道,“大神,你只要告訴我那家店在哪兒就好。”

  “我記不得了。刺完後的第二天,我這胳膊又紅又腫,就想去找那老闆算帳。可我第二天去的時候,卻怎麼都沒能找到那家店。”商堔無可奈何道,“後來想了想,那家老闆畢竟也沒有收我的錢,我也就算了。”

  見問不出什麼,沈嘉言也只能作罷。只是心中卻越發肯定這件事情不簡單。

  在臨走之前,沈嘉言卻又停下腳步,迴轉過身笑著問道:“大神,兩年前圈子內有一個觀棋不語傻媽,你還記得嗎?”

  聞言,商堔的瞳孔微微緊縮,臉上也下意識地浮現出厭惡的神情。

  “大神,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那次都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對你的告白太過於激動,又太過於自卑他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才會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導致電腦死機掉線的。”

  商堔冷嗤一聲:“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後來為什麼連上線說一聲都不曾?”

  “為什麼?那是因為有人對他說,若是他再上線一次,便把他的真實照片給曝光出來;因為他怕他自己的最後一片淨土,也會被別人打擾;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怕你看到照片以後,會不喜歡那樣的他……”

  “你對他的事情,倒好像了解得很透徹。就連這些,你都知道。”商堔面上雖然還在笑著,但是那笑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眼眸里也是戒備居多。

  只是出乎商堔的意料,沈嘉言竟坦然道:“那是因為——他就是我。”

  商堔雙手緊握成拳。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沈嘉言告訴他的訊息太多,多到他眼下竟然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不等商堔做出反應,沈嘉言就接著說道:“大神,我現在選擇把這些告訴你,不是為了破壞你和糖醋魚傻媽。我也知道,有些覆水,是終究收不回來的。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其實當年的觀棋不語真的很愛你。”

  “可也就是因為太愛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所以他才不敢去面對你。”

  商堔滿眼複雜地看著沈嘉言,垂在兩側的雙手慢慢地鬆了開來,像是釋懷了什麼,卻不免還是有些鬱結:“那你現在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沈嘉言的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只是為了問大神你一個問題:若是當年、當年你知道,那樣聲音背後的觀棋不語傻媽的模樣的話,你還會繼續喜歡他嗎?”

  在沈嘉言問完這個問題後的許久,商堔都沉默著沒有開口。

  而沈嘉言也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深秋的風捲走枝頭的黃葉,那葉子在空中徒勞無功地盤旋著,掙扎著。最終卻還是落到地上,被人一腳踏碎,發出細微的聲響,宛若誰的嘆息。

  時間好像過去了許久,又像是不過短短片刻,商堔望向沈嘉言道:“如果還是當年的話,我猜我會。但是現在,已經人是物非了。”

  沈嘉言在聽完商堔回答的瞬間,便紅了眼眶。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原本的僱主。

  沈嘉言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了眼中的濕氣,對著商堔極其認真地鞠了一躬:“大神,謝謝你。”卻沒有說,他謝的到底是什麼。

  商堔見狀,有些手足無措地扶起了沈嘉言。他現在一想到自己當年喜歡居然是面前這個娃娃臉,而且還是兩年前,他就忍不住想捂臉。

  話說,他真的沒有戀童癖啊!QAQ

  商堔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把手放到沈嘉言的頭上揉了揉:“小棋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其實我可以做你的哥哥的。”反正他一直都覺得這小胖子挺可愛的,儘管他現在已經不胖了。

  沈嘉言怔怔地望著商堔,然後驀地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叫了一聲“哥哥”。

  就在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著的時候,站在這邊的黎胥神情卻冰冷了下來。

  學長早就對自己說過,他喜歡的人是商堔。恐怕也只有對著商堔的時候,他才能露出這樣開懷的笑容來了吧?而至於會答應陪自己一起看電影,也不過是心情好的狀況下的“施捨”吧?

  那麼,他就要為了學長的幸福,而讓步嗎?

  僅是想著這種可能性,黎胥便覺得自己的心臟抽疼得厲害。手臂上也越來越燙,燙到幾乎都要灼傷他周圍皮膚的溫度。

  不!他絕對不可能會放開學長,就算是他死,也不可能。黎胥眼眸里滑過一道幽暗的光,如是想到。

  黎胥從來都不相信,愛一個人就是成全這種話。在他看來,學長的幸福,是只有由他給的。

  除了他自己,旁人他誰都不信。

  黎胥上前把沈嘉言攬進自己的懷裡,當著商堔的面擦了擦沈嘉言唇角乾涸的奶茶漬,語氣不無寵溺:“怎麼又把東西弄到嘴邊了?”

  於是,商堔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塞了一口狗糧。

  商堔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黎胥又接著對著沈嘉言笑道:“抱歉,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急著買菜回家做飯。他口味挑剔得很,要是買不到合他心意的菜,又該和我鬧了。”

  黎胥的這一番話,先是點出一個“家”字,表明他和夏棋是住在一起的;接著又說夏棋“挑剔得很”,來讓商堔知難而退;最後又說夏棋“又該和他鬧”,告訴商堔他和夏棋的關係到底有多麼的親近。

  只可惜,就算是字字玄機的黎胥,一旦碰到神經大條的商堔,也註定是要對牛彈琴了。

  商堔又揉了揉沈嘉言的頭髮,對於這個新弟弟,他還是很滿意的。又乖巧、又聽話,比他家裡的那個混世魔王不知道要好了多少:“那你們先走,晚上YY上見。”

  而沈嘉言被黎胥攬著往前走,還不忘回頭對著商堔招呼道:“哥哥,再見。”

  黎胥還不知道沈嘉言口中的“哥哥”就是單純的哥哥的意思,他只知道,聽到那一聲“哥哥”,他滿心裡都是壓抑不住的酸澀與怒意。

  黎胥就這麼一路強攬著沈嘉言回到了宿舍。

  而沈嘉言被扔到床上後,還眨著那雙圓潤的眼睛問道;“不是說,要去買菜嗎?”

  黎胥定定地瞧著沈嘉言半晌,眼眸耀眼,似是死死壓抑著他自己將要迸發的怒氣:“學長剛才叫了那個人哥哥?”

  這句話沒有毛病。沈嘉言點了點頭:“是啊!”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黎胥似乎生氣了,又追問了一句:“怎麼了嗎?”

  黎胥沒有回答,卻又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學長,你說齊遠之有沒有可能會愛上肅王爺?”

  “應該,也有可能吧!”沈嘉言雖然不明白黎胥為什麼好端端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但也努力回想著答道,“到後來,七皇子死了以後,遠之骨瘦形銷之際,畢竟也是肅王爺整天……唔,你做什麼?”

  沈嘉言問這句話的時候,黎胥已經脫了上衣撲到他身上:“讓那人死,我恐怕做不到。但肅王爺的方法,倒是可以試試。反正學長也說了,遠之也有可能因此愛上肅王爺不是?”

  “我說的是因為肅王爺後來的陪伴,不是因為他前面的強迫。”沈嘉言眼眸瞪圓,實在想不通黎胥是怎麼把他的話,曲解成現在的意思的。

  “學長,可是我怕。”黎胥動作微頓了頓,旋即自嘲道:“我怕那七皇子活著,我不用這方法,你眼中便永遠都沒有肅王爺。”

  沈嘉言只覺得喉頭微微哽塞。一時之間,竟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第93章

  黎胥瞧見沈嘉言眼眸里的淚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黎胥以為沈嘉言是不情願,便翻身下來坐到床沿邊上,抬手小心地去擦拭沈嘉言的淚花:“別哭了,我不繼續就是了。”

  他到底,還是狠不下那個心。

  而沈嘉言在黎胥抬手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完全愣住了。沈嘉言怔怔地看著他胳膊上那蘭花印記,一時間就連眨眼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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